主父偃在牢獄之中。
諸侯王們知道之後,紛紛買通看守,給主父偃特殊地“優待”,想要讓他嘗一嘗苦頭。
就在主父偃入獄的第二日。
在牢裡送飯的老翁在才準備好飯食,要送到牢裡去。聽見有人敲門,老翁上前,開了門,道:“原來是木患子姑娘,你今日來,奶奶是不是又有事交給老翁去辦了?”
木患子一笑,道:“爺爺,您今日就請歇著,我替你去牢裡送飯。”老翁會意,想木患子或是奉了上峰指令去牢中辦事。老翁解下出入牢獄的令牌,交到木患子手中,道:“姑娘務必收好。”
木患子接過令牌,換上破破爛爛的粗布麻衣,推著滿載各色雜糧,山茅野菜的獨輪小車,便去了。
牢頭看見她來,問:“老李頭呢?”
木患子說道:“我父親病了,讓我幫著送飯。”
牢頭也不大看得清楚人,看見令牌,隻不耐煩地說道:“你快點!”木患子點頭哈腰地推車進了牢房。
她有意先給其他犯人飯食,最後才到主父偃身旁,給了他一大碗飯,主父偃這幾日來常常吃不飽,見今日來的這位姑娘這樣優待他,雖看不起她的面容,可心底了還記下了這份恩情。
主父偃感激說道:“謝了。”
木患子蹲在牢外,低聲說道:“主父大人,我有要事要稟報於您。”
主父偃一邊狼吐虎咽,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長話短說。”
木患子從衣衫裡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帛畫,說:“主父大人,你將此畫呈上去給陛下,說此人便在白衣門中。”
主父偃摸不著頭腦,問:“畫中人是什麽人?”
木患子四處望了望,說:“此人便是白衣門主。”
主父偃還是不知,問:“門主是陛下的謀士,滿朝上下不言而喻的事情,可將她的畫像呈給陛下,這又有什麽用?”
木患子聽見有人來,她忙說道:“大人不必管,此事可以幫大人早日擺脫牢獄之苦,切記,切記!”
然後立即起身而去。
主父偃還在吃飯,皇帝悄悄進了天牢看望主父偃,看主父偃竟然在幾日之內憔悴衰老了許多。
皇帝歎息說道:“朕來看看你。”
主父偃聽見聲音才回過頭去,看見陛下帶著黃春來看他,連忙放下手中的飯碗,跪地接駕。
皇帝看了看主父偃在獄中吃的飲食,說道:“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主父偃道:“不敢言苦,只是微臣冤枉呀,那齊王真不是臣逼死的。”
皇帝歎息說道:“朕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這次個諸侯王都借此機會參了你,朕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救你。”
主父偃一聽,心涼了一大半,謀害諸侯王是死罪。正在他心神不寧之時,皇帝看見地上放著一塊兒潔白感覺的絹布,這與肮髒的牢獄形成鮮明的對比,皇帝指著它問主父偃說:“這是什麽?”
主父偃拾起來,拍拍絹布上的泥土灰塵,說道:“方才有人交給微臣,讓微臣呈給陛下。”
皇帝好奇,什麽人會讓獄中之人給皇帝送消息,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問:“什麽人給你的?”
主父偃並不知道那人是誰,隻好說:“今日給獄裡送飯的人將此物交給我臣,說畫中人是白衣門主。”
皇帝腦海中浮現出曾經有過幾次,韓嫣和他都質疑白衣門主並不像老者,感覺她面容有問題。
皇帝打開絹帛畫,一看,心頭大驚,脫口而出:“怎麽是她?”
皇帝轉過頭去,厲聲問他:“你方才有沒有看到這畫?”
主父偃感覺此事不妙,
跪地解釋說道:“陛下息怒,此畫交到微臣手中時,臣只顧著吃飯,並未來得及打開來看,請陛下明鑒。”皇帝相信主父偃的為人,他性格耿直,不會說謊。便說道:“黃春,把方才送飯的姑娘給朕扣下來,朕要親自見一見她。”就在此時,皇帝三人便聽見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不必勞煩黃春公公了,民女就在這兒。”
皇帝回過頭去,一眼便看出了她來:“驚訝說,木姑娘!”
離開天牢,尋了一個無人安靜之處,皇帝問:“畫中的女子,真的是你們奶奶?”
木患子面容淡定,說道:“正是。”
皇帝問:“此時可不比其他,你確定她的真容便是畫中人。”
木患子道:“正是。”
皇帝讓木患子回去,回頭便回去找來了太皇太后去世之後,他翻出來的匣子。這與畫中的女子果然是一模一樣。
皇帝失落地問黃春:“你覺得門主那人如何?”
黃春笑道:“智謀詭譎,又一心輔佐於陛下,不結黨營私,不貪圖高位和錢財,是個有才之人。”
皇帝問:“若是有人要朕殺她呢?”
黃春笑說:“誰敢逼迫陛下殺人,便是死罪,您貴為天子,膽敢逼迫於您,那便是大不敬,是忤逆。”
皇帝看四下無人,問:“若是高皇帝呢?”
黃春一驚,磕頭說道:“若是高皇帝的指令,那陛下便不得不做了。”
皇帝一笑,將兩幅畫拋入香爐之中,說道:“祖宗的制度,若是好的我們便施行,若是錯得,我們也該改上一改了。”黃春跪地詭然一笑,轉過頭去,看見窗戶外有個人影在望著他。
當天夜裡,橐蜚便悄然潛入張園,桃林中去。發出鳥叫的聲音,張子房在房中聽見橐蜚找他便挑燈外出,在桃林之中,面見橐蜚。
橐蜚說道:“事情與主人說得一模一樣,皇帝果真將畫像給燒了。”
張子房冷笑說:“皇帝現在失去一個一個重臣,他舍不得舍去白衣門。你們在宮裡繼續蟄伏,讓黃春小心些,別讓石燕發現了。”聽見有人的聲音,橐蜚一下子便沒了蹤影。
房媧兒左右肩膀上各有一隻血貂兒,她手中提著酒壺,笑盈盈進了桃林,大喊:“子房,出來喝酒!”
張子房無奈,卻又歡喜地提著燈,走向她去。口中回應道:“天天跑這兒喝酒,我這兒的桃樹都成你用酒養的了。”
“這樣不好嗎?若是時間久了,怕它們都能成桃樹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