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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盞謀》第120章打卦
  一眼之下君煙離的心又支離破碎。

  那女子長著一張心形的小臉,凝白的肌膚在烈日下接近透明,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小巧的嘴巴飽滿紅潤,讓人忍不住想嘬上一口。

  白綿放下紙傘,清了清嗓子,滿面驚喜,“曲藍?長這麽高了?師姐好想你。”

  聽到這個名字,君煙離心裡賤兮兮松快了一下,曲塵,曲藍,兄妹吧。

  曲藍眼泛淚光,“師姐,我也想你……”

  君煙離輕咳一聲,白綿帶淚回神,給幾人做了介紹,“煙離,這是我師弟師妹……曲塵曲藍,這位是君府的五小姐。”

  曲塵眉毛一動,“君府?君臨風的五妹?”

  白綿從寨子裡出來後,時常捎信回去,信裡的趣事奇事講了一樁又一樁,唯有一個人名這些年來都未曾變過。

  便是君臨風。

  曲塵曾在探望師姐之時,於繡坊見過君臨風一次,的確人如其名,讓人過目難忘。

  君煙離聽了曲塵的話,臉上心裡都綻開牡丹花,她擺出常常對著鏡子練出的一副最美神情,歡快地答道:“是,君臨風是煙離的堂哥。”

  曲塵淡淡應道,“哦,堂哥……難怪容貌並不相像。”

  君煙離微微一愣,心下竟泛起卑微。

  白綿瞧她顯出心酸,把曲塵拉到身後勸君煙離,“煙離,這麽熱別曬壞了,你拿了我的傘回去,我這裡忙,改日找你去非昔那裡吃冰。”

  君煙離苦了苦臉,再進去坐坐的機會都不給一次。

  她可是想著“順便”與曲塵溝通一下感情的。

  無奈白綿已經下了逐客令,她隻好打著白綿的銀珠綠傘,慢吞吞上了轎。

  轎廂裡像個蒸籠,她一心想著曲塵,等到呼吸困難之時,才想起來打開轎簾。

  一張臉已經紅得像熟透的蝦子了。

  回到府上的廳裡,她狂灌了幾杯涼茶,便癱坐在椅子上。

  還有兩天入伏,他爹就是不肯提前用冰,想到這裡,君煙離的怨氣燒得自己更熱了。

  她讓流螢把全部門窗都打開,又衝了頭臉,搬了張椅子在窗下吹著穿堂風。

  窗外翠柳含煙,花色嫵媚,君煙離發梢滴著水珠,屏息將一雙清眸放向遠處。

  流螢去廚房要了一碗加冰的銀耳綠豆湯,用灰撲撲的瓷碗盛著,放到了君煙離手邊的。

  君煙離看一眼粗瓷碗,皺眉。

  多好的吃食放在這樣的食器中,都讓人沒了胃口。

  原來,美的事物,人人都愛。

  她摸摸自己的臉,嘴角開始向下彎著,“流螢,我是不是很醜?”

  流螢嚇壞了,上前摸摸她的頭,“小姐,你這是中了暑氣病了麽,怎的胡言亂語起來,小姐怎麽會醜,小姐是最漂亮的!”

  君煙離的防線似乎徹底崩壞了,“流螢,何苦騙我,整個君府,除了沒牙的葉媽媽,個個樣貌都比我強了許多去。”

  流螢見狀,嚇得亂了方寸,“小姐!您身份尊貴,可不該自貶!”

  流螢心生不安。

  這兩年來,五小姐漸漸長大,情竇初開,便愈加在意起自己的樣貌來。

  在流螢看來,五小姐容貌生得並非極差,斷不能用“醜”來形容的,只是,君府上上下下的女子,從主子到奴婢,都太過美豔了些,這才把五小姐比得差了些。

  君煙離不理流螢的安慰。

  君臨淵離廳門大老遠的,就聽見流螢焦急的聲音。

  他穿過防蚊的紗簾,手裡搖著扇子問道,“這又是怎麽了?”

  君煙離無精打采地翻了他一眼,“又去你嶽父家尋涼快去了?”

  臨淵收起扇子,奪了粗瓷碗過來,仰頭喝了,“沒去南宮家,去大姐那裡飲茶了。”

  說完皺眉問流螢,“冰加得這樣少,不夠涼快!”

  流螢委屈了一下,“給五小姐備的,女子的飲食,不好多加冰的。”

  君臨淵揮揮手,流螢取了空碗出去。

  “二哥,你近日倒是常往大姐那裡去,怕是不只喝茶那樣簡單?”

  君煙離到底是君煙離,說起家裡的大事,就恢復了常態,全沒了方才那自慚形穢的模樣。

  她二哥默默笑了一下,“玩玩而已。”

  “別玩火自焚,錯過了南宮題畫,你可難再找她這般才貌雙全家世又好的……”

  “我清楚。”

  君煙離晃了晃頭,似乎有些疼。

  “二哥,這次連覃出去,來信沒有?”

  “昨日才收一封,這是脫離大姐後第一次買賣,我已派了謝初跟著,一切順利。連覃信上說已將糧食收購價格虛高報給了大哥,這次,咱們平白能多賺兩萬兩。”

  謝初是君臨淵近身家仆,有些拳腳功夫,頭腦又簡單不會算計主子,君臨淵用起來,得心應手。

  君煙離起身,晃了一下。

  一晃之間,碰到了身旁的一個舊屏風。

  她扶額,心底叫聲不妙,怕是真中了暑氣,又吹多了穿堂風病了。

  君臨淵一伸手,穩穩扶住了……

  那個屏風。

  君煙離怒了,“你倒是扶我一下吧,一個破屏風,比你妹子的身子重要麽?”

  君臨淵訕笑著,上前來扶她,她一甩手躲開,腳底軟綿綿地出門,被從廚房回來的流螢扶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君臨淵把屏風擺正,拿袖口擦了擦上面的薄灰。

  這個看起來滿是舊物的府裡,每一件家什,都是價格不菲的古董。

  君煙離禿了毛的兔皮凳,廚房裡的粗瓷大碗,一張張半舊的屏風……

  全都是價值連城。

  君煙離躺到床上,心裡想著曲塵,迷迷糊糊地睡了。

  曲塵曲藍坐在白綿的清涼廳裡,一笛一蕭,配合著吹奏了一曲。

  白綿慵懶地斜倚在美人榻上,看著風雅的兄妹,聽著悠揚的曲子,思緒萬千。

  白綿是個孤兒,被南疆巫蠱之士收養,做了徒弟,師父教她製蠱、卜卦、測算,師娘教她駐顏和音律。

  至她十四歲時,師父師娘送她出了寨子,她憑自己的一身本事,步步為營,到了今天。

  而曲塵曲藍則是那巫蠱之士的一雙兒女。

  曲塵曲藍被寄養在寺廟幾年習武,後回到父母身邊,與白綿情同手足。

  這次曲家兄妹出來,是奉了父母之命,出來尋找他們的小師妹。

  “師姐,小師妹忽然就沒了蹤影,她不知自己身上有蠱,若離家過久,會傷了性命。”

  曲塵心情沉重道。

  白綿皺眉,“她身上有蠱?莫不是師父早就看出來她別有它意,才下蠱牽製?”

  白綿拜師多年,心下明白,若非師父怕懲治不了徒弟,是不會在徒弟身上下蠱的。

  曲藍面上同樣凝重,輕歎了一聲,“她學術不久,就在集上給旁人施術,贏了許多錢財回來,被父親發現後,罰了她十幾鞭子,再不許母親教她駐顏,又趁機給她下了蠱。她乖巧了兩年,到底又逃出去了。”

  白綿坐直身子,若有所思。

  她師父師娘技藝高超,心地善良,教術是為了救人,可不是為了害人。

  若是有人心術不正,學了曲家的本事去興風作浪,怕是要害人不淺了。

  “你們也別太心急了,能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她難捱之時想必也會懂得是師父提防她留了一手,她知我這繡坊,若是體弱回不了南疆,必定會來此處尋我。”

  曲塵展開眉頭,“師姐,父親說,最晚到臘月,小師妹必然發病。”

  白綿倒吸一口冷氣,“半年之期……”

  三人沉默片刻。

  還是曲塵先開了口,“師姐,你那位君少,最近如何?”

  白綿面色淒然,“他是很好,又納了妾,好不快活。”

  自君臨風娶了蘇歡引進門以來,她再未見過這個君少一面。

  她為自己的失落感到好笑, 如今君臨風左擁右抱,又怎會想起還有一個叫白綿的女子?

  曲塵皺眉,“納妾?還真是風流公子……如此,師姐還要等他麽?”

  他心裡為師姐感到不值。

  他眼高於頂的師姐,為了這個男人,蹉跎了多年,竟是落了這個下場。

  白綿搖頭,“等與不等,我二人都是不可能的,無緣,無緣。”

  兩句無緣,道盡悲涼。

  再度沉默。

  白綿看一眼牆上那幅君臨風送過來的畫,低聲道:“曲塵,他如今不一樣了。”

  曲塵不解,“有何不同?近女色?”

  “不是……我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同,只是察覺到他這種異樣並非換了性格那般簡單……他似乎是換了個人。”

  “換了個人?什麽意思?被鬼魂附身?如若這樣,你可以測得出來的。”

  白綿淺淺踱步,不斷回憶著君臨風的異樣之處,緩緩說道:“他並非鬼魂附身,以我的道行,竟然是看不明白的。他還是人,可是命數卻已經斷了。曲塵,我給他打過卦,他命裡有大災躲不過去,我傾力幫了他,他卻還是遭了災。此災過後,我再打卦,顯示的是他命已絕……”

  她摸摸腰間系著的荷包,那裡是幾個頭骨骰子,君臨風重傷之時,她打了最毒的頭骨卦,卦象出來之時,她痛哭了一場。

  曲塵吃了一驚,“可他如今不是還活生生的在嗎,而且還娶了妾了?”

  “是,我也是百思不解,怕是這個答案,師父也未必可以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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