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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29章(中)雨也蕭蕭
  翊孝看著景子瑜總算走出來了,心裡倒是松了口氣,真是等了半天,還出來個莫名其妙的謝淵。

  “穎王,我敬重你是使節,也明白你的本意,只是你若是敢編纂我母妃的死來達到你的目的,我景子瑜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的。”景子瑜並沒有直接問問題,反而先警告著翊孝,言語間甚至帶著一絲疾言厲色。

  “秦王放心,我沒空開這種玩笑。”翊孝面不改色笑著回答道。心想著景子瑜的戲做的可真足,但如若不是這樣,在場這麽多老狐狸,怕是瞞不了。

  “好,如同方才謝大學士所說,單憑灰鷲的一面之詞就想定罪一國之母的皇后,未免有些異想天開。而且皇后娘娘也說了,從不認識灰鷲這個人,宮中諸人也從未見過灰鷲,穎王有何憑證說灰鷲是皇后的殺手?”景子瑜看了一眼一直靜靜跪在一旁的灰鷲問著翊孝。

  “殿下不要著急,有關這件事我會詳加說明,也會還殿下一個真相。”翊孝說著便示意侍從又帶上來了一個人。

  翊孝的侍衛們又帶上來了一個男子,約莫三十上下,看衣裳穿著還不錯,像是個富裕人家。

  眾人尤其是皇后看著被帶上來的那個人,仔細辨認著,但是不管怎麽看,自己這回是真的不認識這個男子。

  “這位想必在場的人應該都很陌生,但是我想他的父親應該有人會認識,並秀花鋪的老掌櫃。”翊孝笑著一臉自信地介紹著剛剛走上來的男子。

  “你的父親是老園侍?”皇貴妃一聽並秀花鋪,便試探著問道。

  “回娘娘的話,小的江青竹,父親江魏曾任皇城園侍,也是並秀花鋪的老掌櫃。”江青竹聽著皇貴妃的詢問,立馬恭敬地回答。

  “怎麽,貴妃認識此人?”帝王看著皇貴妃的話問道。

  “回陛下,多年前,臣妾初涉六宮事之時見過,老園侍是不多見的園植高手,印象便深了些。”皇貴妃笑著回答道。

  帝王點了點頭,複又看向了江青竹。

  “這件事和老園侍有何關聯?”皇貴妃瞧著帝王的神色帶著疑惑,主動替帝王開口問道。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家父早在多年前就失蹤了,音訊全無,生死不知。”江青竹回道。

  “失蹤了?”皇貴妃有些疑惑地問道。

  “關於這件事,想來灰鷲可以為我們解釋一下。”翊孝說罷,便看向了灰鷲。

  “老掌櫃是我奉命殺的,皇后娘娘命我要不留任何痕跡。”灰鷲如實回答著。

  盡管灰鷲殺的人的親生兒子就站在灰鷲身旁,但是灰鷲卻沒有一點吞吞吐吐,甚至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

  江青竹聞言看向灰鷲的眼神裡不由帶了幾分恨意,自己的父親竟然慘死在此人的手裡。

  “血口噴人!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敢在此栽贓陷害,我為什麽要殺一個小小的園侍?這般嫁禍真真是可笑。”皇后聽完灰鷲話,一時間氣憤難平,疾言厲色地斥責著灰鷲。

  “皇后娘娘息怒,您若是貴人多忘事,那便讓江青竹來提醒一下,娘娘一定要殺老園侍的原因。”翊孝看著皇后憤怒的樣子心裡便覺得可笑,口口聲聲還在辯解裝無辜,但是這般氣急敗壞的樣子便讓人覺得有端倪。

  “如若說家父會因為某件事情而遭人追殺滅口,那便一定是因著宮中來人,命家父培養栽植浮生花一事。多年前的一天,宮內忽然來人說要見家父,並囑咐說不允許告知任何人有關這件事的任何消息,

否則便要滅我江氏滿門。”江青竹一五一十地將這件事和盤托出,一想到這件事後來還是成了父親慘死的原因,想當初就應該勸說父親不要同意這件事,謊稱無能也好,可是父親癡迷於花藝園植,不僅成功了還栽植得格外成功。  “浮生花?”帝王疑惑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回陛下,浮生花乃西方一種十分神奇而又可怕的花朵,它在夜間開放,花朵美麗異常,香氣馥鬱。只是這香氣卻有一種特別的作用,人若是吸入,輕則頭暈目眩,引發夢魘之症,重則神思迷離,久之便會精神失常,日夜受夢魘之症的折磨,最後身心俱疲,力竭而死。”江青竹將浮生花的作用完整地解釋給帝王。

  “是誰,是誰命你父親栽植的浮生花?”帝王努力忍住自己的怒氣,低沉著聲音問道。

  “是一位宮中侍女打扮的人,名叫紅蓮。”江青竹據實稟報。

  “紅蓮?”帝王重複著這兩個字,依稀記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紅蓮?不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嗎?”皇貴妃一聽這名字便立即想起了這紅蓮乃是皇后一直都帶在身邊的鳳章宮掌事女官。

  皇后此時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低著頭一言不發。

  紅蓮見狀一時腿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紅蓮......但是奴婢從未見過什麽老園侍,也不知道什麽浮生花。”紅蓮愣了一會,忙不迭地思考著急忙解釋道。

  “江竹青,現在你能認得出紅蓮嗎?”帝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紅蓮的話,只是問著江竹青。

  “回陛下的話,認得出。”江青竹篤定地回答,當初因為這件事自己的父親死於非命,父親一失蹤,這名叫紅蓮的侍女就再也沒有來過。

  “來人,把她押下去認認。”帝王閉著眼,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將紅蓮帶到江青竹的面前。

  皇貴妃看著帝王的模樣便知道這回帝王是真的動了大怒了,這回皇后怕是再難保全了,心中忽而升起了一股子多年夙願即將實現的緊張感。

  紅蓮在侍衛的提拉下,有些顫顫巍巍地走下了高台,站在了翊孝、江竹青等人的面前。

  “你看看,是不是你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帝王眼神狠厲地看著紅蓮,等著江竹青的答案。

  江竹青看著面前這個因為害怕而在瑟瑟發抖的女子,仔細辨認這,雖然和多年前有些變化,但是自己幾乎可以馬上就認出此人就是當時來到自己家中找自己父親栽植浮生花的宮中侍女。

  “回陛下,就是這個女子。”江竹青完全不顧眼前這個女子極度恐懼的眼神,對著帝王直言。

  “父皇容稟,這栽植浮生花一事根本是查無實據,什麽紅蓮找園侍栽植浮生花,什麽派人殺老掌櫃滅口,都是一面之詞,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若說是事先串通好的也不為過。老掌櫃不在,浮生花也沒人見過,這件事完全有可能只是編纂出來的。”太子瞧著事情已經不太好了,連忙起身為之辯解。

  “穎王,太子之言你也聽到了,除了這些人的證詞之外,可還有什麽?”帝王看了一眼太子,轉而問著翊孝。

  “老掌櫃已經被殺人滅口,宮中浮生花也肯定早已無跡可尋,乍看來的確所有的證據都隨著皇妃的死,老掌櫃的失蹤而成了永久的謎團,這也正是幕後指使者想要達到的目的。”翊孝不緊不慢地回答著,一面從自己的護衛手中接過了一堆類似帳本的東西。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周密的計劃和縝密的安排都抵不過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翊孝邊說著邊打開了手中包裹物什的巾布。

  “這是何物?”景子瑜出聲問道。

  “為宮中辦事必須謹慎再謹慎,任何出入宮中的東西不僅內務府有記錄,花鋪也會仔細記錄。而且老掌櫃有個不為外人知的習慣,自己每次親手培育出一種新植栽來都會記錄在冊並附注日期。”翊孝說著便將第一本帳冊交給了景子瑜。

  “這一本是老掌櫃的植栽記錄,最後一頁最後一條便是老掌櫃記錄的浮生花培育日期。”翊孝在景子瑜翻看的時候解釋道。

  景子瑜聞言便直接翻閱到了最後一頁,果然,最後一條的記錄便是浮生花,想來老掌櫃最後培植的便是浮生花,之後便失蹤再無跡可尋了。

  景子瑜看了看日期,緩緩合上了帳本,神情有些痛苦。

  “這一本是花鋪記錄進貢皇室植栽的帳本,看了這個便能明白浮生花最後去了哪裡了。”翊孝歎了口氣,若是人證不夠,那麽這兩本帳本便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呵呵......”景子瑜接過另一本帳本,看完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

  景子瑜手拿著兩本帳本,緩步走上高台,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景子瑜在想什麽。

  “父皇請過目。”景子瑜神色悲戚卻依舊恭敬地將兩本帳本遞給帝王。

  帝王打開了第一本帳本,上面記錄的浮生花培植成功的日期,是瀟瀟死前的兩個月。

  帝王將第一本帳本放在一旁,打開了第二本帳本,上面寫著浮生花進貢的當天便被要去了鳳章宮。

  看完上面書寫的內容,帝王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將手中的帳本直直地砸向身旁的皇后。

  “你還有何話說?你還有何話說?!”帝王憤怒至極,最後一句質問時甚至氣到握拳捶桌。

  皇后被猛然砸到,卻也不敢躲,帳本將華麗的頭飾和整齊的綰發砸歪了,一縷發絲垂在眼前,模樣甚是狼狽。

  一旁的皇貴妃倒是從未見過陛下對皇后發如此大的火,甚至是當著外人的面,看來這回皇后做的事是真的踩到了陛下的痛處了。

  “陛下息怒,且聽皇后娘娘解釋解釋。”皇貴妃急忙上前勸阻,雖說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大快人心,但是自己還是需要做做樣子的。

  “解釋?我倒想聽聽,朕的好皇后到底要怎麽解釋這件事,你可不要告訴朕是你的鳳章宮中有別人要了這浮生花!”帝王轉頭對著皇后怒目而視,帳冊上已經記錄的明明白白,浮生花最後都是進貢到鳳章宮中的。

  皇后此時完全沒有了主意,面對帝王的暴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話了。

  “陛下,陛下,不關娘娘的事,浮生花是我的主意和娘娘沒有關系。”紅蓮看著這一切的發展,知道一切都已經東窗事發,無可挽回了。正想著如何是好的時候,瞧見了謝淵的眼神,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讓自己瞬間會意了謝淵的意思,他想讓自己主動承擔一切保全皇后。

  紅蓮仔細想了想,自己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若是皇后獲罪,自己必死無疑,但若是自己擔了罪責,皇后無事,那便還能想些暗招來救自己。

  “你?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侍女能做到這些?暫且不論你能否做到,你和先皇妃是何怨何仇,要如此折磨殺害她。”翊孝在一旁聽的直發笑,還真是個有骨氣的侍女,敢擔這樣的罪名。

  “我......我和先皇妃不睦,她......”紅蓮一瞬間有些被問懵了,自己和皇妃幾乎沒有任何往來,忽然間被問到緣由,自己想到的竟然只有不睦這一個原因。

  “你閉嘴!好一招棄卒保帥,你們真當朕可欺不成?若不是朕現在還有其他想知道的事情,早將你五馬分屍了!”帝王看著紅蓮的樣子更是怒從中來,這些年皇后或多說少是有些不對的地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后宮中的爭鬥,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只要不出大事,自己都會選擇無視,只是沒想到自己放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歹毒至極的女人。

  紅蓮聽罷,絕望地癱倒在了地上,雙眼無神,幾乎像是要崩潰一般。

  “陛下可否也容臣妾說幾句。”皇后此時忽然間沒了之前的慌張和不安,坐直了身子,凌亂的發飾卻依舊掩不住多年為後的氣勢和端莊。

  辰星本覺得有些奇怪,為何皇后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但是瞧見皇后的眼神之後便明白了。皇后這麽多年來心裡的怨恨從來都是有增無減,對帝王也早已經是死心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可以成為下一任帝王。帝王方才的舉動已經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棵稻草,皇后此時已經不顧情分做好準備最後一搏了。

  帝王斜睨了一眼皇后,事到如今,倒想聽聽皇后還有什麽好說。

  “這所謂的浮生花就算真在鳳章宮又如何?誰能說我將此物放置在了先皇妃的宮中,又有誰可以證明她真的就是死於浮生花?”皇后冷靜下來之後,思維倒是清晰了不少,就算現在翻出來又如何,畢竟是多年前我的事了,自己抵死不認,也沒有人能開罪自己。

  “呵呵......皇后真不愧是皇后,到現在還端的是國母之風,真不知道你如此德行有什麽臉面當這母儀天下的皇后。”帝王怒極反笑,這種時候皇后竟然還敢如此抵賴。但是皇后說的話的確是沒錯,時隔多年,就算知道這浮生花是皇后要的又怎麽樣,一切都隨著瀟瀟的死成了永久的謎團。

  “陛下過獎了,臣妾的風姿遠不如您。”皇后冷笑一聲,論陰謀狠毒,誰敵得過這位帝王,當年楚瀟瀟死後,帝王還不是因為忌憚楚氏一族的勢力,任由栽贓構陷鏟除了這個大家族,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楚瀟瀟屍骨未寒,帝王便已經滅了楚氏一族,落在自己眼裡,倒是當真有點同情起這個當年紅極一時的才女來。

  帝王狠厲的眼神一閃而過,皇后是料定自己不敢輕易動之,皇后的家族高氏背景勢力強大,更有內親在鹽鐵轉運上擔任著重要的職位,自古鹽鐵乃國脈,自己若是現在動了皇后,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再加之太子眾黨和謝淵一乾人等在朝中的影響力,皇后倒還真是有恃無恐了。

  “皇后可不要誤會了,穎王真正要質問皇后的可不是這件事。”帝王此時心裡去已經定下了主意。皇后權勢依然過大,如今更是敢直言抵抗。沒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皇權,楚氏的結局同樣可以是高氏的結局。

  皇后看了一眼帝王,這件事自己尚且可以借勢搪塞推諉,但是暗殺蘭釗國皇室之女這件事,自己要應對的卻不只是帝王還有蘭釗國,想到這裡,心裡不禁開始擔憂事態的發展,但是又忍不住心存僥幸,連自己都沒有找到那個遺孤,何況是翊孝。

  “穎王說本宮謀害先皇妃,證據不足,現在又要說我暗殺貴國皇室之女,本宮是如何得罪穎王了,要這般置我於死地。”皇后冷笑一聲,看著站在高台下的翊孝,可翊孝一直都是那般自信的樣子。

  “皇后娘娘若是問心無愧,又何懼他人言論。”景子瑜站在帝王身側,聽著皇后的話忍不住出聲。

  辰星看著這般不停反轉的劇情,倒是有些佩服這位皇后娘娘來了。皇后如今這般已經是撕破了臉面在硬撐著,這般魚死網破的態度和做法已經是徹底激怒了帝王,剩下的便只是時間問題了,不管這件事最後結果如何,皇后必死,不管是蘭釗國還是帝王都不會放過她的。

  這般想的話,皇后此時的反應到的確是明智之舉,不搬出自己的權勢還能怎麽救自己呢。

  “子瑜說的不錯,皇后若是真的清清白白,穎王說什麽又有何妨?穎王,你接著說吧。”帝王認可著景子瑜的話,稍稍平複了一下心緒轉頭對著翊孝說道。

  “是。關於這件事,我想有一個人能比我解釋的更加清楚。”穎王應答著帝王的同時請出了一個人。

  辰星瞧著人群中站起身來的那個身影,不由有些驚訝,裴琦怎麽會和翊孝扯上關系。景子瑜實在是太可怕了,在他瞞著自己策劃這次行動的那段時間裡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內有皇貴妃助力,外有蘭釗國使節相幫,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自己無比佩服景子瑜縝密的思維和絕妙的安排。

  最為關鍵的是,這麽一大場行動下來,景子瑜竟然只是在其中充當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卻實實在在的是在掌控著全場。

  “並州知州裴琦參見陛下。”裴琦走到高台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起來吧,把事情說清楚。”帝王倒是知道這人是前不久剛剛升為知州的人。

  “回陛下,這件事的始末緣由是從兩年多前並州一件殘忍的凶殺案開始的,那個時候裴大人還不是知州,只是並州的領事捕役,但是從那個時候起,便已經開始調查了這件案子,所以整件事情由裴大人來講解是最為合適的。”穎王上前對著帝王解釋著原因。

  帝王點了點頭,示意裴琦繼續說。

  “回陛下,兩年多前,並州有一小巷內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殺人事件,死者被活著斬去雙手雙腳,一刀斷喉,鮮血四濺,景象可怖之極聞所未聞,當時卑職被派遣查案,多方查證,好不容易才查清了死者的身份。”裴琦回著話,余光瞥見了辰星。

  裴琦不由走了神,回憶著兩年前事情發生的經過,也不禁回想起了當時茶館中偶遇的滿月,自己當時便覺得這個女子一定不同尋常,如今看見曾經的滿月也就是現在的辰星站在高台之上,更是得了禦賜的封賞,便知道自己當時的猜想一點都沒有錯。

  “死者是誰?”帝王聽著裴琦的描述,天子腳下,居然會有這等殘忍的凶殺案。

  裴琦聽著帝王的問話,回過神來繼續解釋著。

  “死者名叫劉季,是一名人販子。”裴琦如實回答道。

  辰星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件事終於要了結了嗎,劉季的名字終於出現在了當世最高審判者的面前。緣起劉季,終也劉季。

  “人販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帝王越聽越糊塗,怎麽最後會和人販子扯上關系。

  “陛下容稟,這位名叫劉季的人販子就是偷拐販賣長公主女兒之人。”裴琦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長公主的女兒竟然在南朝被人販子販賣。

  “裴琦,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道來,此事事關兩國,一定不能有任何隱瞞。”帝王聽罷也是震驚不已,自己曾經下令多方尋找,一直都以為是仇敵和歹人陰謀,沒想到竟然會是人販子。

  “是。當年長公主帶著自己的女兒到明恩寺祈福還願,這名叫做灰鷲的殺手便已經奉命事先潛伏在寺內,待時機到來便下手奪走了長公主的女兒。然而事情一發生,侍衛們便開始了搜捕,灰鷲帶著嬰孩跑離了鬧市。當時灰鷲接到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殺死長公主的女兒,但是面對手裡無辜的女嬰,這也許是灰鷲生平第一次起了惻隱之心,他並沒有直接殺死女嬰,而是將其置於一處破廟中的茅草堆後便離開了。但是灰鷲此舉卻遭到了皇后的訓斥,皇后命令其一定要將長公主的女兒殺死,灰鷲無法,隻得返回破廟,但是女嬰卻已經不見了。”裴琦一段話講完,聽的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怎麽會不見了?”皇貴妃忍不住出言追問,實在聽著這件事心裡格外憂心。

  皇貴妃不禁回想著當年的事。長公主的女兒和自己兒子定下姻親,不僅利於兩國,更是有利於自己的,和親大事一般不是帝王便是太子,自己故意接近長公主為自己的兒子謀得了這般親事,正高興不已,就傳來了長公主女兒被奸人擄走的消息,當時便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自己心急的程度根本不亞於長公主。

  “娘娘容稟。當時灰鷲在放下女嬰之後便離開了破廟,但是這一幕卻正好被劉季看到,劉季上前查看,便看見了女嬰,以為是被人丟棄的,才將其抱走帶回了家中交給了自己的妻子王氏。劉季本想過些時候將女嬰賣掉,但是當時官兵們正在四處搜查長公主女兒的下落,風聲正緊,劉季一時之間不敢也找不到任何買家肯要這個年幼的女嬰,便隻好一直交由王氏代為撫養著。直到後來劉季因為喝酒賭錢輸光了自己所有的東西,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抵押了出去,才將已經稚齡的小女孩低價賣給了同為人販子的張祥。這些事情都是王氏親口所說,據王氏交代,當時劉季將女嬰抱回家中的時候王氏就十分驚訝,這女嬰的穿著衣料非富即貴,怎麽會到了劉季的手中,但是卻因著劉季殘暴不敢相問。於是最後,長公主的女兒便輾轉到了這位名叫張祥的人販子手中。”

  裴琦說完,眼睛不由看向了站在高台之上的辰星,想來這便是辰星和非晚相識的開始吧。

  辰星聽著裴琦的話,低著頭沉默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完全沒有看見此時裴琦時不時望向自己的目光。

  “事情居然是這樣,那長公主的女兒,現在何處?”帝王聽著連連皺眉,這個女孩的成長實在是坎坷,皇室之女流落在外十余載,思之令人痛心。

  “回陛下,皇姐的女兒我已經找到了,為求安全起見,在進宮之後,我暗自將她交於皇貴妃處,以防......歹人戕害。”翊孝走上前拘禮回話,在說到歹人戕害之前,眼神注視著的就是皇后。如若說有一個人可以不遺余力地保護皇姐的女兒,還有何皇后抗衡的力量的話,那便是皇貴妃了。畢竟對於皇貴妃來說,找到皇姐的女兒簡直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十幾年前化為泡影的姻親終於再次浮現了。

  “原來穎王要我好生照顧的姑娘就是長公主的女兒,穎王當時說是此案的關鍵人物要我好好保護著,原來她就是......這我若是怠慢了豈不是大罪過。快去將姑娘請來。”皇貴妃佯裝著一臉惶恐和擔憂,忙叫人去請非晚。

  皇貴妃此時隻覺得興奮不已,這非晚是長公主之女的事自己早就已經知曉,就等著今天所有事情一起,徹底扳倒皇后。當初景子瑜來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就隱隱覺得這是這麽多年來自己可以扳倒皇后的最佳時機。

  辰星此時站在一旁,心情卻比任何人都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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