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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一夢》第18章(下)琴聲人語
  馬車一路上緩緩行駛著,除了用膳時間,其他時間都在行走著,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晚,即使有重兵看守,但是到了夜晚,因著光線和皇室的休息,整個隊伍較白天行駛的更加緩慢。

  辰星讓非晚靠著車門睡一會,自己先頂著,非晚很想讓辰星去睡,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在搖晃的馬車上靠著車門睡著了,辰星將一件外套披在非晚的身上,自己也靠著馬車的車門,看著沿途的景象和滿天繁星,倒是全無困意。

  寂靜的夜裡除了隊伍前行的腳步聲很少有別的聲音,更別說說話的聲響了,辰星看著這漫天的星辰,卻在這個寧靜的晚上聽到了輕微的咳嗽聲。

  咳嗽聲是從身後的馬車傳來的,不算大的咳嗽聲能傳到自己耳朵裡那只能說明這距離很近,辰星的第一反應便是九皇子景子玦,這個體弱多病的皇子。自己第一次見他時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就說明了他身體不好。

  但是辰星不禁好奇,這樣病弱的身體在那樣的雨天,到底是出於什麽樣子的執著一定要出現在那樣殘敗的宮殿裡。

  辰星想著想著不由有些困意襲來,半夢半醒的時候,隱約覺得有藥香飄來,辰星知道這藥香一定是從身後那輛馬車裡飄出來的,可能是因為自己最近藥也聞的多了,辰星覺得這股子藥香有那麽些許的熟悉......

  辰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有些酸痛,一路在馬車上倚著硬硬的木板而睡讓人很不舒服,但是一低頭便發現自己的身上披著兩件袍子。外面一件是自己在非晚睡覺的時候給非晚的,而裡面一件則是景子瑜的......

  “你醒啦,據說我們還有小半天就能到行宮了。”非晚也是一臉沒有睡好的臉色,想必在這顛簸的馬車上實在是很難睡好。

  “這車的確有些讓人不舒服.....”辰星看了看還有些朦朧的天,想必到達行宮應該是早晨那段時間。

  身後的馬車門突然被打開了,景子瑜示意二人進馬車內。

  “你們趁這段時間在馬車內休息一下,這段時間是人最松散的時候,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們的休憩。”景子瑜說著閉起了眼睛休息著。

  非晚難得覺得景子瑜如此有人性,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說什麽話。

  但是辰星卻發現景子瑜的神色像是一晚沒有休息只是剛剛才打算閉會眼睛養養神,但是卻不便開口相問。

  辰星和非晚只在馬車內修整了一小會,辰星一再堅持不能多生事端。

  馬車外,非晚拿著顏青給的糕點,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為什麽有那麽多好吃的,我們只能吃糕點呢?雖然味道也不差,但是總覺得怪怪的。”非晚不解地轉頭問著辰星。

  “殿下喜愛糕點,我們自然也是。”辰星知道景子瑜隻吃自己帶的糕點,但這各種原因卻不是自己能去隨意猜測的,這深宮內鬥的把戲,沒親眼見過但是卻可以想象得到。只是這個原因辰星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非晚聽著辰星明顯冠冕堂皇的話,沒有言語,只是對著辰星咬了好大一口糕點。

  因著距離行宮距離較近,所以本應是早膳的時間隊伍並沒有停下來,而是選擇直接前行,等到達行宮再休息。

  於是,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在清晨陽光最好的時候到達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長樂行宮。

  行宮內,以帝王為中心而居,其次皇子和皇室宗親,再者是官階等級由高到低像外延分布,

大體是這樣。  除了一個人,近來獨具殊榮的國師天啟大人。

  景子瑜居住的殿內還算寬闊,顏青將非晚和辰星安排在了一間侍女居住的屋內。

  “我還是第一次和辰星一起住呢!”非晚收拾著屋子有些興奮地說道。

  “哪有,在到笙簫閣之前,我們分明一直住在一起。”辰星看著非晚忙前忙後,還被非晚逼著坐下不許動硬是要自己休息。

  “那個不叫住......”非晚回想著以前,自己和辰星睡在從死人身上撿來的破席子上,冷了就蓋稻草,屋頂只剩下了幾片瓦,在晴朗的天氣還能數著星星睡覺。

  “破屋陋室和金屋華室並沒有什麽區別......”辰星看了看這間不大的房間,侍女住的房間沒有貴族那般金碧輝煌,但是卻也算是整潔。

  “有區別的,起碼我們不會冷到要你讓我靠著你的背取暖了的地步......”非晚難得跟辰星強了起來,那段日子是自己最不堪回首的苦難,辰星可以不在意過去的苦楚,自己卻忘不掉。

  “那你可知這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又涼透過多少人心呢。”辰星忽然間心生一股悲涼。

  和非晚不同的是,辰星現在並沒有將過去當成苦難,也並沒有將現在當做恩賜。

  非晚此時此刻卻有些糊塗了,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辰星的話。

  “傻丫頭,愣著做什麽,再不快點,可就要來不及了。”辰星看著非晚有些木訥的表情,緩和了語氣。

  “來不及?我們要做什麽?”非晚有些好奇地問著。

  “你忘了顏青的話了嗎?我們只有一刻時間。”辰星站起身,一邊說著一邊收拾了起來。

  “對哦,她有說是什麽事嗎?”非晚一踏進門就已經開始了興奮模式,對之後顏青說的話完全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

  “我們是侍女,自然是有分工的。”辰星笑著說道。

  “景子瑜真的讓我們做侍女的活嗎?”非晚有些不滿,自己明明在笙簫閣呆的好好的,怎麽就跑來這裡受累了。

  “雖說是分內之事,但是想來應該會有別的安排。”辰星倒也不相信景子瑜會這麽安排,比起這個,這行宮之內需要忙的事情簡直太多了,雖說梁王沒有來,但是裴將軍卻是在的,這太子黨的謝學士府來的是謝子逸,萬南侯和趙柯也在行宮之內,還有這神秘的五皇子。眾多人馬雲集在這長樂行宮裡,叫人放松都難。

  辰星和非晚收拾好之後便出門去找了顏青,顏青正在分配各侍女的工作安排,最後不出辰星所料,自己和非晚是負責景子瑜的生活起居,也就是等同於沒有安排。

  景子瑜自回到行宮之後,甚至沒有逗留一會兒,便出去了。

  辰星不敢亂走動,便隻得在殿內外附近走動一下,辨識一下路徑。

  辰星方從側門正準備走出景子瑜居住的留蘭殿,便看見不遠處一個有些孱弱的身影,由遠及近,在不遠處一個拐角轉了進去。

  辰星稍稍看了看,那是與桂殿,與桂殿與景子瑜的留蘭殿毗鄰相接,是九皇子的居所。

  其實對於九皇子景子玦,辰星心裡也一直有一個疑問,他體弱多病,向來不參與什麽,為何這次偏偏會一起來著長樂行宮,祭天狩獵都是件勞心勞力的事情,像他這樣的身子骨,不應該好好修養嗎?正如他之前那樣的避世一般。

  一旁的非晚瞧著辰星在看見九皇子景子玦之後便陷入了沉思,不由有些好奇。

  “你認識他嗎?”非晚出聲問道。

  “九皇子景子玦,怎麽會認識呢?”辰星這句話不只是說給非晚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那天的事情是個意外,是個需要完全忘記的意外。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他有這一種熟悉的感覺。”非晚歪著腦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索著自己的記憶。

  “你見過他嗎?”辰星側過頭問著非晚。

  “肯定沒有,但是就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就像......”非晚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看著辰星,驚訝之余連話都沒有說完。

  辰星心裡明白非晚的意思,但是並沒有明說。

  “說來也怪,總覺得你們兩個人很像,雖然不知道怎麽描述這種感覺,但是就覺得是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非晚倒是很認真地在講述著自己的看法。

  “骨子裡的天性嗎?”辰星複述著非晚的話,回想著自己初次見到景子玦的時候。

  “沒錯,就是像極了......”非晚摸著下巴表示十分認可,同時倒也對這位九皇子產生了好奇之心。

  “走吧。”辰星從話題中跳出來,如今形式複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好。”非晚見辰星邁步走開了,便也緊跟了上去,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與桂殿的方向,想著住這麽近的話,以後是不是有可能會經常碰面之類的。

  辰星在附近小小的走動了一圈,只是熟悉了一下環境之後,便回到了留蘭殿,如今不比往常,再怎麽謹小慎微都不嫌夠。

  辰星在留蘭殿正廳的一處小角落坐著,像是在看著書卻又像是出神,一旁的非晚見狀不由覺得驚奇,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辰星如此不專注的看書。

  “你看著我做什麽。”辰星眼睛轉動了一下,看向了非晚。

  “你是不是有心事呀?”非晚試探性地問道。辰星一般看書的時候打雷下雨都可能會被忽略,此刻居然拿著書走神,簡直不敢相信。

  “心事嗎?我有很多,你是說哪一件?”辰星見非晚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知道,比如......讓你走神的那件。”非晚用同樣俏皮的方式回著辰星的話。

  “我哪有走神,只是在想事情罷了。”辰星推脫著拒絕回答非晚的話。

  “你在想九皇子景子玦是不是?”非晚直截了當地問道。

  辰星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但是緊接著便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意思?”非晚見辰星如此前後矛盾的動作,覺得有些奇怪。

  “我想的事情中的確有他,但是並不只有他。”辰星總覺得自己現在處於一種很膠著的狀態,好多事情都需要探究。

  非晚止住了話題,辰星和景子瑜之間的關系自己沒有興趣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非晚和辰星在留蘭殿正廳之內呆了很久,也沒有見到一點點景子瑜回來的影子,辰星也完全不知道景子瑜去了哪裡。

  直到日落西沉,一汪彎月隱約掛上枝頭,才見到景子瑜的身影。

  “你們可以不用來留蘭殿,顏青沒有和你們說嗎?”景子瑜一進門,一個轉頭髮現了辰星和非晚。

  “是嗎?”非晚只知道不需要真的像侍女一樣,但是沒想到景子瑜居然覺得連裝裝樣子都不用。

  “這幾日都會準備祭天的適宜,你們正好清閑休息休息。”景子瑜邊說邊坐了下來。

  “好。”辰星順從地回答了一聲,便打算起身離開。

  辰星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見到景子瑜的時候總覺得景子瑜眉間盡是憔悴之色,但是景子瑜什麽都不說,那自己便什麽都不問。

  辰星說不清自己心裡這股奇怪還夾雜著些許慍怒的感覺是怎麽來的,只知道景子瑜有些反常的舉動的確是很讓人不解。

  景子瑜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辰星和非晚走了出去。

  景子瑜伸手扶著額頭,深深地歎了口氣,自己最近的計劃不僅不能和辰星說,甚至必須自己親自辦。這世界上任何一件事自己都可以交給別人去辦,唯獨這件事,必須自己來。

  夜晚,寧靜時分,辰星躺在床上卻是很難入眠,心裡老有些焦躁的情緒在作祟。在房間裡另一邊塌上的非晚已經睡著了,均勻地呼吸聲在寂靜地夜裡有著微弱的聲響。辰星細細地聽著窗外有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努力不去想任何事情,但是心裡越空洞,卻越覺得清醒,連最後一點睡意都不見了。

  辰星隻得起來,追著從窗戶口透進來的一抹月光,走到了窗邊,秋風微涼,明月卻格外皎潔。辰星趴在窗邊,與桂殿的桂花像是開了,空氣中都是醉人的甜味。

  辰星難得享受著這一絲絲的平靜,卻聽見了與桂殿內傳來的琴聲。這琴聲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熟悉,一聲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卻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就好像這個晚風皓月的夜裡本就應該有這麽悠揚的琴聲一般。

  辰星心裡知道這琴聲一定是景子玦彈奏的,這麽精湛的技藝笙簫閣的高手琴師們都未必及得上。

  隨著琴聲,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了下來,這麽純淨的音符像是會驅走人內心的負面情緒一般,正當辰星逐漸融入其中之時,弦斷聲停,辰星如夢初醒般,心慌不已。

  辰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甚至覺得連著夜晚的風都開始隨著一聲弦斷而變得凜冽起來,連月亮都被漆黑的雲飄來遮去了光亮。

  緊張的心情更甚,辰星隱約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第二天,辰星沒有向任何一個人提起昨晚的事。景子瑜也依舊不在留蘭殿裡,但是卻有一位沒有預料到的訪客,祁王景子璃。

  但是景子璃並沒有逗留多久,只是呆了一會,可能覺得這景子瑜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便離開了。

  辰星自昨晚之後,心裡一直有著揮之不去的不安。在非晚送景子璃出門的時候,便從側門走出了留蘭殿的室內。

  留蘭殿的側門外便是一道長廊,長廊兩邊都是花園,只是有一邊是連接著出入與桂殿入口的。辰星坐在了長廊上的廊椅上,總覺得身邊好像在發生著什麽大事而自己全然不知曉,就好像置於一個驚天的秘密之內而無從得知。

  辰星正凝神,不由覺得身後有人在靠近,敏銳地直覺讓辰星本能地起了戒備之心,倏然回頭,卻看到了熟悉的人。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嚇到你的。”一聲溫潤的嗓音,景子玦察覺到了辰星戒備的姿態,

  辰星帶著有些驚訝的眼神看著來人,在反應過來之後,便起身想行禮。

  景子玦只是微笑著在辰星行完禮之後,邀辰星繼續坐下,而自己則繼續站在了一旁。

  “殿下若是覺得這廊椅有些涼,我去拿些毯子墊著可好?”辰星遲疑著,雖然景子玦讓自己繼續坐下,但是這種情況下,自己怎麽坐的下去。

  “坐下了再站起來,會有些不舒服。”景子玦溫和的笑著解釋道。

  辰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景子玦是一位皇子,卻親和的讓人很容易忘記他的身份。但是越是這麽親和,卻越讓人覺得惋惜,這麽一位本該是天之驕子的人,卻久病纏身。明明是如同暖風拂面一般的笑顏,卻因為有些蒼白的面容而顯得有身形蕭瑟。

  辰星將這些情緒都收在了心裡,對於眼前的這位皇子來說,最不需要的便是自己現在心裡的那份憐憫。

  於是辰星便點了點頭,沒有再推脫,順著景子玦的意思繼續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景子玦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背微微倚著廊道柱子,看著辰星看向的方向。

  “昨晚,你可有聽到琴聲?”景子玦的語氣是那麽輕柔和隨意,仿佛當辰星是一位相識已久的故人一般。

  “月兒微風,不及琴聲。”辰星也不由自主的忘記了景子玦的身份,但是這句誇讚卻是景子玦絕對當的起的。

  “我習慣了夜晚安靜的時候,對著月兒彈琴。”景子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像是很喜歡辰星的回答。

  “夜涼。”

  “人靜。”

  “若月兒不在當如何?”

  “月兒不在便不彈。 ”

  “那便可惜了琴。”

  “嗯......那我便彈吧。”

  “......”

  “斷弦之音可有嚇到你?”

  “有一點。”

  “抱歉。”

  “那我也該多謝你琴聲悠揚。”

  “那我也需要謝你曼舞蹁躚。”

  “實在是因為琴曲精妙。”

  “呵呵......”

  辰星對自己和景子玦這段自然而然的對話覺得很訝異,但是卻又覺得是如此尋常使然。

  “咳......咳......我好像出來太久了。”景子玦隱約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秋涼。”辰星覺得景子玦的臉色比一開始又蒼白了幾分。

  “那我便先回去了。”景子玦一邊說著,一邊扶了扶柱子轉身向自己的與桂殿走去,站著說話久了身體有些累,但是明明很想繼續聊下去,隻怪自己身子不爭氣。

  “慢走。”辰星起身,對著景子玦離去的背影行了個禮。

  “對了......與桂殿的桂花開了。”景子玦走到一半,聽了下來,微笑著轉身對著還站在廊道上的辰星說道。

  “我知道。”辰星也同樣微笑著回答。

  景子玦複又轉身繼續往與桂殿走去。辰星一直站著看著景子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也無心再在廊道裡坐著了,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便回了留蘭殿。

  辰星直到自己定心坐下喝茶的時候才覺得剛才那段交談是多麽的與眾不同。自己有多久沒有帶著目的與人閑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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