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林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少傑走遠的背影很是狂亂,怎麽衣服沒有了,牛肉干也沒有了,而且以後每個月都得弄一袋牛肉干回來,他怎麽跟秀秀解釋啊?還有為什麽不能叫秀秀?多親切啊!
周少傑心裡也是不平靜的,原來自己穿了很久的衣服是黎秀秀做的,這個黎秀秀倒是心靈手巧的,又會做衣服,又會做飯,他又想起上次吃的那盆水煮魚,真是舒爽!
哎,上次還讓人姑娘在自家受了委屈,噢,對了剛剛劉春林那兔崽子說黎秀秀一切都好,沒有麻煩,不用自己操心?那豈不是不好還這個人情了,不行,他可不是愛欠人情的人,以後讓劉春林每次買牛肉干的時候去看看她好了。
周少傑沒有意識到黎秀秀在他心裡已經從村姑升級到姑娘了。
他又想:要是能給家裡請這麽一個會做衣服會做飯的保姆回去該多好啊,這樣他回家也能有個享受。好保姆難找啊!
如果第一次見黎秀秀的時候,就知道這姑娘心靈手巧,說不定他還真能弄家裡去做保姆,但是現在,他知道黎秀秀與周幸珊合夥做生意,貌似還很不錯,而且這姑娘好學上進,念了夜校,聽周幸珊說還自己看了很多書。這樣的黎秀秀更不可能給他做保姆了,周少傑心裡很是遺憾。
周少傑雖說是軍區首長的獨子,可是從小到大總是被自家老爹扔到軍營裡一塊操練,即使如此,也讓他養成一個對吃穿精細的性子,能吃好的絕不吃賴的,能穿細的絕不穿粗的,人生也就這麽兩大愛好。當然了這個也只有小范圍內的幾個親人知道。
真是個好姑娘啊!周少傑感受下穿在裡面的背心與大褲衩的舒適,遺憾地歎一聲。
絲毫沒有穿了劉春林衣服的任何愧疚與不安。
第二天軍營裡鬼哭狼嚎一片聲起。
此後半個月的時間裡,周少傑總是嘴裡嚼著牛肉干,在總指揮點淡淡指點江山,隨時變換策略,下達戰令,試驗把自家琢磨的古代兵法與當代各種實際情況相融合的戰術戰法,把藍凌這幫新組建的部隊各種虐,直虐得懷疑周少傑根本就不是人,然後懷疑自己是不是人。
#
黎秀秀這邊送走劉春林後,也很是開心,可以給周營長送點吃的,真好!
第二天她吃過早飯之後,就把昨天買的筆墨紙硯擺了出來,在院子裡大樹下低頭一筆一劃開始寫。
曾老走出來,看到黎秀秀的架勢,搖搖頭。
“你這坐姿不對,要頭正、身直、臂開、足安,這樣有利於凝神聚氣,才能寫出一筆好字。”曾老隔空指點黎秀秀擺好坐姿。
黎秀秀虛心地接收指導,迅速改進,不一會兒就調整好姿勢,拿筆姿勢也自己琢磨的有模有樣。
看得曾老心中直歎機靈,這孩子要是從小在書香門第之家,比如他們家長大,現在出落的肯定是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家小姐模樣了。
曾老這裡感歎,黎秀秀那裡已經臨摹了一頁大字,她虛心請教曾老。
曾老淡淡地指點幾句走向用力,筆畫注意事項,便不再說話。
黎秀秀練得認真,一筆一劃臨摹了十來頁才停下來,自己對照著曾老給的字帖看,便不滿意地搖搖頭,卻不知曾老這筆功可是幾十年才有的,還要繼續臨摹,卻發現時間不早了,該準備午飯了。
雖然三餐黎秀秀都會給曾老做,但是二人是分開吃的,曾老一般在院子裡大樹下吃,黎秀秀則是直接在廚房吃,
用作廚房的屋子也非常寬敞,擺放了一張很大的餐桌,她在那裡吃。 端了飯過去,曾老問道:“之前你不是做了牛肉干麽,今天可以吃了吧?”其實曾老也是妥妥的吃貨一枚,他當時看黎秀秀用各種調料醃製牛肉時, 唾液腺功能就異常了,這些天是望眼欲穿啊。
黎秀秀“啊!”了一聲,她以為曾老不知道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老實說:“那個...那個...牛肉干...我昨天送人了,我本來打算今天下午出去再買一塊牛肉回來,重新做一些的。”
曾老心想難道昨天黎秀秀給那個當兵的就是牛肉干,早知道他昨天一定出去看看,就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要想辦法阻止。
黎秀秀看到曾老臉上的失望與失落,心中更覺愧疚,立刻補救道:“我吃過飯就去買肉,這次做的牛肉干按您的口味來,還給您做酒鬼花生、五香瓜子、香酥麻花...”
黎秀秀應承了一堆小吃,才讓曾老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曾老最後淡淡地說一句:“一樣一樣來,不要累著了。”意思是剛剛黎秀秀說的他都要嘗一遍,吃一遍。
黎秀秀趕緊應下,不說她現在免費住著曾老的房子,就曾老教自己的這些東西也值得她傾盡全力來回報。
曾老又不經意地問道:“你送牛肉干的跟你什麽關系啊?”
啊?是問她與周少傑的關系嗎?黎秀秀下意識地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曾老沉默幾息,點點頭,“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等吃完飯,曾老拿了一百來塊錢,直接放黎秀秀的飯桌上,定定地說:“這錢你拿去買牛肉那些個東西。”不等黎秀秀說什麽就走了。
他給錢了,不算是佔這丫頭善良的便宜,他這樣自我說服,大不了以後多指導她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