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鳴站在海灘之上,他的眼前,是一輪明月。
葉雲凡跪在他的身前,在月光的映射下,就像一尊雕像一般。葉秋鳴把他拉了起來,用力地抱在了懷裡。他也坐倒在地,抱著葉雲凡,放聲痛哭!
“爸爸……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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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葉秋鳴帶著葉雲凡,來到了木頭浪小學,向班主任請了假,帶上葉雲凡,坐上動車,往南寧去了。從防城港到南寧,動車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車程。他所要的,只是到南寧這樣一個大城市去,再次驗證一下,那位木頭浪醫院的醫生,說的話究竟靠不靠譜!
既然上一次,區醫院沒有能夠檢查出來,那麽,這一次就一定要到更好的一家醫院去……無論如何,他都要把葉雲凡的真正病因,給查出來!
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全廣西最好的一所醫院——醫科大一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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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唯一的一所醫科方面的重點院校,這響亮的名頭,讓醫科大從來都是人流如織。幸好葉秋鳴提前選擇了預約掛號,這才在到達醫院以後,幸運地排在了最前面。
當然,由於病人眾多,醫生看病的時候,基本上只看一眼,就開出好幾個檢查來。葉雲凡自然也是這樣。他把木頭浪醫院醫生的說法告訴了那位醫生後,醫生隻說了一句:“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一切定論,還得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以後,才能斷定。您還是先去做檢查吧。”
為了爭取當天來回,葉秋鳴帶著葉雲凡迅速地在這所醫院當中奔跑著。他這運動員的身體,在這醫院當中倒是呈現出了很大的優勢——體能好,而且速度快。但即便是這樣,等到所有的檢查都做完的時候,時間也已經來到了下午的四五點了。
葉秋鳴氣喘籲籲地將所有檢查的結果,拿給了最初的那位醫生看。醫生看到葉秋鳴這般勞累的樣子,心裡也動了一席惻隱之心:“你辛苦了,到那邊坐一會吧。”
葉秋鳴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葉雲凡則坐在醫生的面前,等待著醫生的宣判。醫生一張又一張地看著檢查結果,越看臉色越差。而看到醫生的臉色漸漸地差下去,葉秋鳴的心中,也慢慢地消沉……
難道說,木頭浪醫院的那個醫生說的是真的?葉雲凡他,這一生真的再也與足球絕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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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監護人,請你過來。”醫生終於發話了,葉秋鳴哪裡還肯等半秒鍾,瞬間便出現在了醫生的面前。
醫生抬起頭來,看著葉秋鳴的眼睛,說:“這個結果,我不知道適不適合讓孩子知道,不如,您讓您的孩子回避一下?”
葉雲凡聽到醫生的話,心裡一沉,但他從小向來就是一個堅強的孩子,他不願意他的一切,他自己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勇敢地抬起了頭,對醫生說:“不,醫生,我能堅持得住,請您直接告訴我吧,我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醫生讚許地看了葉雲凡一眼,稱讚道:“真是個堅強的孩子。那麽,我便說了。”
“這個病,確實如那位防城港的醫生所說,是一種天生的疾病。它伴隨著侏儒症而生,但並非每一個得了侏儒症的人都會得這種病。但是,這種病並非絕症,它需要長期治療,只要治療得當,是可以得到控制的。但是,唯一的問題只是,治療這種疾病所需的藥物,屬於運動界的禁藥。也就是說,在現階段是可以通過吃藥維持治療,但是一旦進入了正式的體育運動范疇,
例如參加全市的運動會,就必然會檢查禁藥,這種時候,這類藥物就會成為參加專業運動的阻礙。”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此:如果您的孩子,不喜歡參加運動,或者您禁止他參加運動,他只要不劇烈運動,這個病不治也行。但是一旦劇烈運動,就會出現嘔吐的毛病。如果只是喜歡運動還好,可以通過吃藥來防治,但萬一他還具備一定的運動天賦,能夠去打那種全市級別以上的比賽,他所吃的這種藥,就會成為禁藥,這些比賽,他就不能參加。您看一看,您將如何抉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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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可以……一旦我參加木頭浪小學低年級聯賽拿到了冠軍,就有機會入選木頭浪小學低年級校隊,去打防城港市低年級聯賽……我想參加這個比賽……因為,一旦參加了這個比賽,拿到了冠軍,我就有希望……去參加全廣西的比賽……到那個時候, 我就能見到林源他們了……”
“我不能吃禁藥,我不能!我寧可在場上少跑一些,我只靠技術吃飯,我……最多……我不防守了好不好爸爸……”
葉秋鳴沒有想到,葉雲凡竟然已經想到了那麽遠!木頭浪小學的比賽,並不是葉雲凡心目中的最終目標。他的目標,已經放在了防城港市的比賽,甚至全區的比賽上!他還說要回到南寧,與天滔小學的同學們對抗……他,他對足球的熱愛,真的已經到了如此驚人的地步了麽……
最深愛孩子的,莫過於父親!最懂孩子的,也莫過於父親!為了葉雲凡,葉秋鳴豁出去了!
“醫生,請您告訴我,如果孩子他真的只是在場上偶爾跑動、衝刺一下,平時都不跑,這樣可以維持麽?他真的很愛足球,如果失去了足球,他的整個人生,都會失去希望的!”
醫生聽了葉秋鳴的話,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誒,如果你真的那麽堅持,那也不是不可以……在世界足壇的歷史上,確實是有過那麽一個人,罹患過同樣的一種病。他采取的應對措施,就是在場上散步,除了最後的一擊或者中場的調度以外,他不做其他的任何事,包括防守。如今,經歷了二十年的職業生涯,他如今也已經安然退役了,雖然有過幾次在賽場上嘔吐的場景,總的來說,他的身體並沒有出現瀕臨死亡的危急狀況。那個人,就是梅。”
“他采用的治療方式,第一就是注射激素,讓他的整個人能夠長得稍微高一些,擺脫掉侏儒的身材。第二就是,如你所說的,在場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