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衝上去一把搶下了他手裡的酒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陸之垣,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知道的東西有多少,也不管主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我的這條命是他救的,這輩子我都會跟著他報答他!你少他媽在這裡風言風語!”
陸之垣眯縫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量著珍姐。
她生起氣來,其實還蠻可愛的。
“呵呵……呵呵……珍,珍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很可愛啊?氣,繼續氣!還蠻,蠻可愛的嘛!”
珍姐瞪大了雙眼傻愣愣地看著他,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麽形容她。
可是為什麽她沒有生氣,反而還覺得有一丟丟的開心?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是早該把陸之垣丟出去喂狗了嗎?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有那麽,那個什麽嗎?”
陸之垣甩了甩頭,再用力地睜開眼睛。剛才在這裡的明明是珍姐,怎麽這會兒竟然變成米粒了?
米粒剛剛問我什麽了?喔,對。
“呵呵……是啊,傻瓜。你很可愛,也很善良。你跟外面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她們怎麽能及得上你的千萬分之一呢?”
陸之垣情不自禁地撫上了珍姐的臉,珍姐沒有躲避拒絕,她反而很享受他的情話和撫摸。
她這是怎麽了?
“陸,陸之垣。你想要做什麽?”
陸之垣沒有說話,而是衝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
早上醒來,陸之垣隻覺得頭痛的難受。他緊皺著眉揉了揉太陽穴。
只是這回頭一看,身旁竟赤果果的躺了一個女人?!
他把被子掀開了一個小口看看自己,也是一絲不掛!
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在極力的一陣回想後,陸之垣終於想起了自己把珍姐當成了米粒,然後……
這個一向堅持自己原則的女子,昨晚上竟然跟他在一起了?
陸之垣錯愕地看著身邊的女人,一時慌了神。
珍姐被動靜驚醒,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望著陸之垣,甜甜地一笑:“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陸之垣掀開被子快速地穿好衣服,冷冷地說到:“對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你把它忘了吧!”
珍姐僵住了臉上的笑容,她木訥地扯著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語氣不平地說:“陸之垣,這是我的第一次!一個女人的清白是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輕易帶過的嗎?”
“忘了?你說忘了就忘了,呵……憑什麽?憑什麽?!”
珍姐近乎是用嘶吼的聲音喊出了最後那句話,話裡還伴隨著她的哭泣。
作為一個女人,處在人龍混雜的世界,她沒有辦法抽身,只能逢場作戲。唯獨對待自己的清白,她看得比命還重要。
在那個晦暗的世界,她每天都用尖刺把自己包裹起來,用冷傲來保護自己。
對於一個死裡逃生的人來說,能夠活下去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在那個世界,看慣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人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能夠付出的,又有幾分真心?
所以她從未奢求過這輩子還能遇到一個真心相對的人。
昨晚,當陸之垣對她說出那番話時,她心動了。
對,她就是這麽的膚淺矯情。別忘了,在她是神秘人的傀儡之前,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
她毫不猶豫地淪陷在陸之垣的溫柔鄉,把自己放縱的徹徹底底。
可是現在,他卻告訴她,讓她忘掉?
那一瞬的疼痛,怎麽可能忘得掉?
陸之垣吸了口涼氣,懊惱地閉上了眼睛。
酒後易亂性,這話特麽的是誰說的?
“珍姐,我沒辦法對你做出承諾,我只能說聲抱歉。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彌補對你的傷害,對不起!”
“陸之垣!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這話你怎麽說得出口?我珍姐是什麽人?誰要你的施舍?”
珍姐扯過自己的大衣披在身上,她光著腳丫踩在地板上,三兩步走到陸之垣的面前,抬起頭凶狠地瞪著他。
“你以為我跟那些風塵女子一樣嗎?拿錢辦事,完事了就擦擦屁股走人?陸之垣,你把我珍姐看得也太輕浮了吧?”
陸之垣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聲音卻比之前更冰冷:“我說了,除了感情,其余的任何東西我都可以盡力去補償你!”
“呵,呵呵……哈哈哈……陸之垣,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珍姐缺錢嗎?缺物質嗎?這些我都有!現在,我隻想要你的命!”
珍姐獰笑著向他撲來,陸之垣反應過來立即躲了開去,他反手用力的壓住了珍姐,吼道:“賤人!不要給你臉不要臉!就算我順了你的意,勉強的跟你在一起,那也是我的一架軀殼,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心!我再說最後一遍,昨晚的事情只是我喝醉酒的一時衝動,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哼!”
陸之垣的話如同針尖一般,字字刺向珍姐的心,哪怕當初差點就死在了垃圾場裡,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痛過,絕望過。
她隻覺得胸口在淌血,滴滴鮮紅刺眼。
陸之垣放開了珍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揚長而去。
珍姐一屁股頓坐在地上,全身冰涼發冷。
她哆哆嗦嗦地抱著自己,把頭埋在膝蓋上。下身隱隱的疼痛還未完全消失,此時正和著心臟的劇痛一起割剮著她的身體。
臉上的淚水肆意地淌著。
恨嗎?恨,恨陸之垣的無情更恨自己的心!
“阿珍!”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神秘人出現在了她的房間。
珍姐擦了擦眼淚, 喊到:“主人!你什麽時候來的?”
“想要得到陸之垣嗎?”
珍姐一愣:“您說什麽?”
“哼!想要得到他,其實很簡單。但絕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坐在這裡哭哭啼啼!”
珍姐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外套,盡量的包裹住自己赤果的身體。
“放心,我對女人沒興趣!找到陸之垣最重要的東西,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轉身去尋找另一個依靠!好好領悟我所說的話吧!”
珍姐向神秘人伸出了手,喊到:“主人等一下!您為什麽要幫我?”
“哈哈哈……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這只是順了你一個人情!哈哈哈……”
神秘人的身影一瞬間消失在眼前,珍姐望著窗外怔怔地說道:“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