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吵夠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陸家林和慕琴不約而同的回過了頭,只見陸齊峰正慢慢地從樓上下來。
“兒子,你醒了,快點來吃早餐吧。兒子,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啊?”
“哼!”面對母親的關心,陸齊峰又是一聲冷笑。
慕琴拽住了陸家林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齊峰啊,吃了早餐跟爸爸一塊兒去見安伯伯吧,他上午約了爸爸打球。”陸家林找了借口想緩解一下三個人的尷尬。
“不去,沒興趣!”陸齊峰始終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喝了一杯牛奶,起身就上了樓去。
陸齊峰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裡又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當時的他正在睡夢中,忽然就聽見樓下發出了劈裡啪啦的聲音。他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跑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驚呆了。爸爸媽媽扭打成了一片,大廳裡的東西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他聽見媽媽在歇斯底裡的哭喊著:“我是不會讓這個孽種進家門的,陸家林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不是人!”
爸爸始終不說話,他任憑媽媽發泄著,撕打著。
他看見媽媽像瘋了一般砸了家裡所有能砸的東西,還死死的咬住爸爸不放,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母親。
五歲的他什麽都不懂。
他把自己藏在角落裡蜷縮起來,瑟瑟發抖。他拚命用手堵住耳朵,不想讓自己再聽見母親可怕的聲音。也不知道在角落裡躲藏了多久,直到最後昏死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見自己的母親就拚命地逃……
陸齊峰猛地一驚醒,額頭上手心裡全是汗。這麽多年了,還是沒能逃過這場噩夢。
在他的心裡,這一切,都是拜陸之垣所賜。
陸齊峰起來去浴室衝了個澡,看見鏡中的自己臉上有幾處淤青,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怎麽來的。他走出浴室換了身衣服就開車去了公司。
。。。。。。
米粒跟陸之垣都上了車,她摸摸自己兩側,愣了一下又想起了什麽:“糟了,我的包包落陸齊峰辦公室了。”
陸之垣柔聲說道:“沒關系,我陪你回去取吧!”
陸之垣和陸齊峰幾乎是同時到的公司樓下。
陸之垣幫米粒打開了車門,陸齊峰也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把鑰匙朝保安面前一扔,看見齊齊走來的兩人,面無表情。
“齊……”陸之垣欲言又止,他知道陸齊峰不喜歡他叫他的名字,於是他又立馬改了口:“陸總,米粒的包昨天落你辦公室了,我帶她來取。”
“昨天?她有來過嗎?”陸齊峰冷冷地問。
米粒驚訝地看著陸齊峰,這才過了一晚上而已,他居然就不記得了?該不會是裝的吧?
米粒走上前試探性地問了問:“陸總,您的臉怎麽了?”
“哼,跟你有關系嗎?”陸齊峰瞥了米粒一眼就走了,冷漠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這下可把米粒高興壞了:“哇塞,好耶,陸齊峰失憶了,陸齊峰居然失憶了!哈哈哈哈……”米粒狂笑不止,笑著笑著就癟了。
“不對啊陸之垣,你說這個陸齊峰怎麽跟昨天的那個有點不大一樣啊?怎麽感覺怪怪的?”米粒皺著眉看著陸之垣,繼續說:“昨天還跟打了雞血似的整我,今天一下子就變成北冰洋了,
冷得要死。” 米粒想起陸齊峰冷冰冰的樣子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
“呵呵~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兩個陸齊峰。”
“什麽?兩個陸齊峰?什麽意思啊?”米粒張大了嘴, 表示不可思議。
陸之垣摸了下鼻子,說:“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偶爾聽家裡的下人們提過,說是他曾經在五歲的時候發生過一場事故。”
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醒來之後的陸齊峰一個月都沒有說話,家裡請了許多名醫都是束手無策。後來有一名心理醫生,替他治療到一半突發疾病身亡了。結果他們就發現家裡出現了兩個陸齊峰,時而冷漠如冰,時而熱情似火。”
米粒托著下巴像聽故事一樣眼睛眨都不眨,只見她拍手叫好:“好聽,好聽,這個故事好!”
“米粒,這是真實的,並不是故事。”陸之垣抓住米粒的肩膀認真地對她說。
“其實,我倒是挺喜歡這個冷酷的陸齊峰。他做事嚴謹,心狠手辣。在商場上,對待對手果斷決絕毫不留情!”
“不過,你昨天看到的那個陸齊峰,卻截然相反。有時候我也搞不懂,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陸之垣聳聳肩,“走吧,陪你拿包包去。”
米粒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米粒不禁一哆嗦,呢喃著:“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
陸齊峰進了辦公室,看見沙發上真的遺留了一個包包。
“沙發,包?”陸齊峰自言自語著,腦子裡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他越是往深處想,越是頭痛,最後乾脆放棄了。
他在桌前坐了下來,撥通了安比的電話:“安比,進來!”
安比一聽這聲音,臉上止不住的高興:“我的總裁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