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與我前世簪花人
第四章第一節本命菩提樹
青竹衫
我拿著小鏡子有點發呆,正盯著印堂上面的朱砂痣看得愣神呢,雪姬走過來跟我說:“甘露,這是好事呀,你看看菩薩們的眉間,好多都有這樣的朱砂痣呢,我看你這是修成菩薩相了。”
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我一聽到雪姬讚我有菩薩相,高興得眉開眼笑,不停的拿著小鏡子照來照去的,抬起手摸了又摸,心想:“這下子可喜慶了,我老喜歡這顆朱砂痣呢,還是菩薩相,乖乖,真棒”。
雪姬和冷幻冰看到我花癡的樣子,都使了個眼色偷偷笑了,就連貓貝勒,都鼓著一張包子臉,人模貓樣地唉聲歎氣。至於嗎,你們,我不就是新鮮新鮮咱這新長的朱砂痣嗎?我這兒且稀罕著呢。
正稀罕著呢,忽然“哎喲”一聲,大家一看,不得了呀,甘露美女印堂之間剛剛長出來的那顆朱砂痣一下子被她給拂掉了。這朱砂痣一邊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一邊墜落在雪地上,倏地一下鑽進雪裡,不見了。
甘露寶寶急得直跺腳,趕緊趴在地上找,扒拉了半天雪堆,連個影子也沒看到,那顆朱砂痣都不知道掉在哪裡了。甘露寶寶又一下子想到,這顆朱砂痣會不會是剛剛練成的“大悲伏魔珠”變成的呀,趕緊感應了一下自己的墟鼎,那顆“大悲伏魔珠”還在裡面,這才稍微釋然了。
只見甘露寶寶有點悻悻的站起身來,歎了口氣說:“你看這好不容易有點菩薩相,這還沒稀罕夠呢,就沒了。掉在雪裡,連個痕跡都沒有。”本寶寶嘟嘟噥噥的,一臉小孩子失落的樣子,惹得雪姬對我非常憐愛。
雪姬對我前生本來就有余情未了,這輩子見到我,初初見面就對我有好感,偏偏我又長了個這麽討喜的小妹妹的樣子,讓她喜歡得不得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對我好了。當自己的妹妹吧,都覺得親不夠,只是一味想把我捧在手心裡。
“咦”,這時候,冷幻冰說了一聲,“你們快看,這是什麽啊!”
只見雪地裡,忽然長出一株嫩綠色的小芽兒來,也就幾厘米長,小小的,柔柔的,弱弱的,仿佛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嬌怯的舒展開兩片嫩綠色的葉芽兒,羞答答地。這一抹淡淡的嫩綠色,映著皚皚的白雪,煞是好看,絕對的小清新。
我忽然想起,這是我持誦《大悲咒》之後,長出了朱砂痣,又落在雪裡,變成的小嫩芽,我是不是應該嘗試念誦一下《大悲咒》,看看這小嫩芽兒有沒有反應?於是我蹲在地上,一手撫著小嫩芽兒,一邊輕輕念到:“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奇怪了耶,這小嫩芽聽到我念誦《大悲咒》之後,仿佛跳舞一般的舞動著兩片嬌嫩可愛的小葉子,一會兒功夫,小嫩芽兒就悄悄的長大了,漸漸的有兩寸長了,葉子也舒出來了四五瓣,不再是小嫩芽兒了,這已經是一株小苗了。
這嫩綠色的小苗,看起來很像豌豆苗的樣子,四五片可愛的小葉子,隨著《大悲咒》的韻律輕輕起舞,模樣嬌俏可愛。我和雪姬,還有冷幻冰都看得出了神,就連貓貝勒都趴在我的肩膀上,大氣也不舍得出一聲。
這株可愛的小苗,隨著《大悲咒》的加持慢慢生長,也就兩遍《大悲咒》的樣子,竟然長到了三四寸高,主莖也粗了一點點,葉片慢慢生長舒卷開來,七八片小葉子,深深淺淺、朦朦朧朧的綠色,配著晶瑩的雪色,不知道有多美。
冷幻冰一邊看著小綠苗生長,一邊喃喃的說道:“甘露女仙,你真是個神奇的女子。雖然我不知道這株小苗是什麽,可是一定不是等閑之物。”正說這話呢,這小苗又不緊不慢的舒開了兩片葉子。
隨著葉片的舒展,和苗株的生長,一股淡淡的香氣散發出來,這香味幽而不淡,輕而不浮,聞了之後令人心神清淨。本寶寶一邊持誦著《大悲咒》,一邊默默看著小苗,一邊舒暢的聞著香氣,天啦。我這可是夠忙的。
轉眼之間,這小苗已經長得半人高了,原本嫩綠色的草莖,也慢慢變粗,有嬰兒的手腕那麽粗,顏色蛻變成深綠、灰綠,簡直就是風吹著就長,眼看著就長,等我念完四十九遍《大悲咒》之後,已經有我們幾個一般高了,而且開始抽枝散葉,大有要長成一棵大樹的氣勢。
“看來,一會兒我們可以在這樹下面喝茶了。甘露,剛才你還說要去‘雪軒’,我看這會兒,哪裡都沒有這小樹旁邊更好!”雪姬盈盈的笑著,馬上就隔空取物,轉眼間的功夫,一桌三椅就已經擺在了樹下。一套雪晶瑩的茶具,潔白剔透,玲瓏可愛,也已經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桌子上。
“請吧,二位小仙女。”雪姬笑盈盈的說道。
冰露的清香味道已經從茶具中輕輕飄散了出來,對於很久已經沒有進食的本寶寶,這可真是致命的誘惑啊。
我趕緊坐在小椅子上,對著雪姬和冷幻冰說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氣了哈”,馬上倒了一盞冰露,一飲而盡。冰露之液順著喉嚨流入肺腑,一股清涼之意穿腸而過,感覺渾身都舒服極了,八萬四千個毛孔都充滿了冰露的清香。
這時候,感覺小樹苗迅速的開始開枝散葉,仿佛我的身體充滿了能量,這小樹苗也仿佛得了甘霖一般。一連三杯冰露入口,這小樹苗已經迅速長成一棵傘蓋模樣的大樹了,這生長速度實在是太驚人,連雪姬和冷幻冰都看呆了。
“甘露,我怎麽覺得這像是菩提樹呢?”雪姬疑問的看著我, 這時候這些樹葉的顏色開始由綠色轉為金黃色,樹乾也慢慢粗壯起來,顏色變為灰褐色,“你看這些心形的長葉子,一片一片的,多像菩提葉!”
我開始端詳著這顆亭亭如傘蓋的大樹,說實話,我在南瞻部洲的東震旦國天台山見過菩提樹,天台山是天台宗的發源地,姑姑們曾經帶年幼的我前去朝拜過。天台菩提結木本菩提子,小姑姑爾朱冬琳有一串念珠,就是天台菩提子做成的,她愛若珍寶,平時不是提在手中,就是掛在腕上。
這金色的樹葉子呈現長長的心形,葉尾細長,與天台菩提的葉子非常相似,不過天台山的葉子是碧綠色的。這時,聖雪山上的微風吹來,金樹葉叮當作響,如同環佩之音,輕靈悅耳。葉脈也是極為對稱的,纖巧可愛。我癡癡的盯著樹葉看,仿佛想從這金葉子上,看出一朵花來。
忽然,本寶寶記起了曾在忉利天聽一位大羅金仙說過,有一種“本命菩提樹”,是有修行的人,有了慈悲心之後,其精神化現的樹木。想來這棵大樹與我也頗有因緣,是我的印堂之間生長出來的朱砂痣做的種子,隨著我持誦《大悲咒》的聲音而生長起來,而我飲啜冰露之後,它就已經蔚然大觀。
於是,我輕聲問到雪姬和冷幻冰:“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本命菩提樹’”?
雪姬微微沉思,搖了搖頭。倒是冷幻冰,對我說道:“小的時候,我好似聽雪婆婆說過,那時候貪玩,沒有太記在心裡。很久很久以前,雪婆婆好像也擁有這樣的一棵‘本命菩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