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與黑夜結拜為兄弟後,轉眼又過了三個月,此時已進入深秋,暑熱早已退去,寒意漸起。
三個月來,白雲一直向黑夜討教那些術。之前習得的風六式中的前四式白雲早已運用成熟,黑夜又在白雲的死纏下又教了他另外兩式。可是這兩式對於白雲來說就沒有前四式學得那麽順利,他學了將近兩個月卻仍然沒有什麽進展,黑夜也勸阻他說這兩式是極其黑暗的術,與他的性格格格不入。
忽然在幾個星期前,白雲對黑夜說他學會了這兩式,黑夜起初不相信,便叫白雲演示看看。於是白雲先抓了一隻大雁,對它使用了“眠風式”,果見大雁昏睡過去,可是大雁五六個小時後便醒了過來,並且精神比混睡前還要好百倍。之後白雲又對大雁使用了“默風式”,卻見白雲的“默風式”竟然讓大雁變成了風,相當於隱身起來,大雁隱身了十分鍾左右才再次出現。黑夜暗自佩服白雲:“這兩式與自己的風格完全不同,儼然已經不是什麽陰毒的殺招,但在戰術上卻十分實用。”
這些天白雲一直在想,此時此刻學校早已開學,而自己卻已經失蹤了三個多月,不免有些關心這三個月來那邊都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初來到這裡,以為最多一個月便可以找到黃葉寺,並把他接回去,可是黃葉寺雖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但是他卻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黑夜,只怕要把黃葉寺帶回去,需要先把黑夜變回黃葉寺才可以,不過那有需要多長時間呢?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雖然天空星河燦爛,卻見不到月亮,是朔月之日。若是在其它日子的夜晚,黑夜基本上都會和白雲切磋,但是每當朔月之日,黑夜總會說身體不適,於是早早的就入睡了,但他卻從沒告訴自己是何緣由。
白雲走到屋外尋找黑夜,他在仰望著天上的星星。掐指算來只是十一月,但是此時寒風呼嘯,溫度似乎已經降至冰點以下。白雲不一會便找到了黑夜,此時自己已經被凍得直打哆嗦,黑夜在仰望著星空,還是往常那樣平靜,似乎寒風對他不起一點作用。
白雲問道:“小黑,今天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太舒服?”
黑夜道:“是啊,看來你已經發覺我每當朔月之日時都會這個樣子了。”
白雲道:“既然如此,你還是現在就回去休息吧。”
黑夜道:“不了,我還想再看一看這裡的星星。”
白雲也隨著黑夜的目光望了望星空,這裡的環境倒是好得出奇,可以看到無數的星星,讓白雲頗為驚歎,不禁讚道:“這裡的星星真美啊。”
黑夜道:“可是它們離我們太遠了,竭盡一生的力量,卻仍然遙不可及。”
白雲笑道:“就算是以光速向那裡進發都有可能要經歷千萬年。不過那裡又不能生存,有什麽好的?”
黑夜歎了口氣,又道:“人終究是太渺小了。我聽說星星看到的樣子其實很多都是百萬年千萬年前的樣子,今天是否還在便不得而知了。那些星星看得小,只是因為離得遠罷了,實際上比太陽還要大的星星還少嗎?但既便如此,它們尚且也只是整個宇宙中的滄海一粟。而我們,只怕在彈指一揮間,便結束了自己的一生,悄無聲息地從宇宙中消失了。”
白雲聽了黑夜的哀歎後一怔:怎麽他會感歎這些東西?
黑夜繼續道:“人類的局限性實在是太大了,可是我卻為了突破局限性來到了這裡,並吃下了智慧果,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白雲聽了後道:“原來……是這樣……”
黑夜又道:“你知道嗎?智慧果的力量需要日光或月光來中和才可以承受,每到朔月之日時,智慧果的力量便無法約束,所以我才會很痛苦,如果這時使用力量的話就會……”
白雲問道:“會怎樣?”
黑夜道:“我也不知道,達克告誡我的,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每到朔月之日時,我都會很痛苦,那可怕的事情多半是真的。”
白雲道:“既然如此,那這不就是你的隱私了嗎?那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
黑夜道:“除了你之外,我還沒有找到值得信賴的人。而且萬一哪天我出了什麽閃失,還指望有人能幫一幫。”
白雲聽後便知原來黑夜對自己如此信任,甚是感激;可是想到黑夜剛才說的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又覺得似乎還有別的什麽意思,黑夜的內心實在深不可測,自己只能知道一點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