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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世紀――白與黑物語》Episode 四百八十五 黃葉寺的夢
  8月中旬的某日,白雲、黑夜和益德踏在了玻利維亞的土地上。
  而烈火和武路已於稍早抵達了目的地,五個人在拉巴斯國際機場外會合了,此時已是傍晚了。
  “飛機啊,真好……我也好像坐啊!”烈火歎道。
  “大師兄,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在這個世界出國是要辦理護照和簽證的,我們兩個沒有戶口的人,是辦理不了這些東西的,”武路道,“所以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這裡了。”
  “話說回來,小黃”白雲道,“我們沒有這個問題,但是我想,我們也讓小武把我們帶過來不就好了,機票費什麽的不也都省下了?”
  黃葉寺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他們倆是因為辦不了護照和簽證才會偷渡的,我們能辦下來還要搞偷渡,那就不好了,不是嗎?”
  “是啊,白雲,”益德道,“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嗎?旅行的目的不在於終點,而是旅途的過程。這將近一天多的旅途,從中可以學到很多的,不是嗎?”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你說想要去南美旅行的時候,還以為你會選擇去巴西、阿根廷這樣的國家,”白雲道,“怎麽選擇玻利維亞了呢?”
  “當然是因為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而且是想和你一起去的地方……”黃葉寺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五個人在城鎮裡稍事休整後,便乘坐大巴前往波托西。
  烈火望著車外城鎮的風景說道:“來到這裡,總有種回到故鄉的感覺……”
  “確實是這樣,”武路道,“城鎮的樣子也跟那邊很像的……”
  “真不錯啊,這種異國風情!”白雲望著窗外感歎道。
  “你連‘異界風情’都見識過了,只是出個國,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黃葉寺冷冷地道。
  “這不一樣的!”白雲反駁道,“說起來,奧運會都開幕了,我們不留在國內看比賽,卻跑到這個地方來了,總覺得有些反常規啊,七月份來的話會不會好點?”
  “七月份來八月份來,其實都一樣的,還不如選個更有意義的時候……”
  “最有意義?”
  “再說,這屆奧運會的比賽結果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再看就沒什麽意思了,”黃葉寺道,“而且開幕式那天,我們不是還混進現場看來著嗎?”
  “對啊,我都忘了!”白雲歎道,“你那能力真是方便啊,簡直無所不能!”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黃葉寺反問道,“如果世人知道我有這樣的能力,只怕都會覺得我是個危險分子的。”
  “我覺得挺好啊,”白雲道,“至少我覺得和你一起玩很開心的,以後要是也能這麽一直在一起玩就好了!”
  “我說你……”
  “怎麽了?”
  “手被你這麽握著都覺得麻了……”
  “誒?”白雲頓時感到尷尬,連忙放開了黃葉寺的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興奮就忘乎所以了……”
  “沒關系的……”黃葉寺背過身道,“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車第二天早上才能到目的地。”
  “說的也是,那我們晚安了。”白雲溫柔地說道。
  黃葉寺一怔,直覺告訴他,車上的這一夜,他會夢到什麽,但還沒等他細想下去,困意便突然上來了,很快地便昏睡過去……
  _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廂情願的喜歡變成了深深的愛慕,這樣的感情我從來沒有通過口頭表達出來,但卻早已從一舉一動中流露了出來。
  恐怕他也早就察覺到了吧?我一直以為他會因此疏遠我,但他卻一直伴在我的身旁,既沒有回應我的感情,也看不出他有半點不情願。
  我們一起面對敵人,一起戰鬥著,彼此支撐著對方。恐怕這樣的關系叫做“戰友”更為合適吧?
  我覺得其實這樣就挺好,每天看到他還在距離我最近的地方,我的心也就安定下來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但我會努力珍惜現在的每一天,珍惜他在我身邊的每一天。
  可是,訣別的那一天還是來臨了……
  “喂,我說你差不多也該明白了吧?我們兩個人不犧牲掉其中一個的話,是不可能打敗敵人的……”
  緩過神來時,他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戰勝最後一個敵人後,我們就一起回去,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那只是我們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有犧牲掉其中一個人,化作另一個人的力量,才能做到真正的合二為一,想要結束我們的宿命,就只能這樣……不要再猶豫了,要不然我們兩個都會白白死掉,然後繼續陷入宿命的輪回……那樣的話,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他所說的我全都明白,那些事情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可是那種事情和親手殺死他無異,為什麽我一定要做出這種殘酷的事情!如果一定要犧牲一個人的話, 為什麽不是犧牲我!
  為什麽不是犧牲我?
  我該怎麽做才好……
  “還有一個方法哦,你們兩個誰都不用犧牲的……”
  沒有任何前兆地,那家夥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堯·路西斯佩比亞。好奇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我記得剛才的那個敵人好像是……是誰來著?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了?
  “如果誰都不想犧牲,那就放棄抵抗,在各自的世界各自生活下去吧。他會在那個世界平平淡淡地度過自己的一生,不過這時間對於已經不老不死的你來說,應該算不上長吧?如果還是依然想念他的話……”
  那家夥確實有在繼續說著什麽,可是我卻完全聽不清了……
  _
  黃葉寺醒了過來,他感覺頭好像枕在了椅子靠背之外的什麽東西上邊。他將目光稍稍上瞟,白雲的睡顏便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著實驚了一下,睡意瞬間散去。待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之後,他感受到了白雲的呼吸與心跳。
  他又看了看白雲的睡顏,看著看著便入神了,然後做出了之前自己連想都沒敢想的舉動……
  這個過程大概連一秒都不到,待這一秒鍾過後,他已是淚流滿面。
  心劇烈地疼痛著。他明白,這意味著自己還是人類,同時也意味著自己的弱小。
  此時車外仍然一片漆黑,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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