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外望了望，說，“你先回去，就在房間裡，不要走動。”從苗水南住處到向學住處需要穿過轄區的一條小道，沒有夜燈要摸黑走回。

　苗水南把家具推到牆角，騰出空間用粉筆畫九方格，最中間方格標十字記號。然後在剩余八個方格依次寫禮交部、行政部、統計部、賦稅部、司法部、工程部和招商部、經濟部、吏核部。

　所收集檔案名字按他們在監獄中落腳地點原樣排序，每個部門所關押房間在他們還未進去時候按位置克隆，方格就代表房間。他在這兒，他在那兒，得在記憶最深時候把他們擺出來，時間拖越久記憶越混亂。

　所有擺放完畢後余經濟部、吏核部兩方格無任何資料。回想槍襲事件當天自己幾乎全程在正廳大樓，除簽兩份文件短暫接觸同事還有去食堂吃飯。對，食堂去過接觸人和事發時間相隔2小時，若被山田追究那麽他最想解決是誰，在這兒，手指朝下指著自己當中站著方格。

　頭一個選擇被出證最多者是自己，在找張紙簽名按押後還要找出五人。

　今天觀察還被關押最多者是賦稅部、吏核部，釋放最多者是禮交部、行政部、統計部。這代表著山田審訊某種指向性和習慣，把收稅金和官吏考察在此時不那麽重要留守，而楊群處理政務所急需外交和內勤方面松軟。留下來還有經濟部可謂對自己熟門熟路，同時也代表他有些顧慮，山田不能無休止玩，必須又合適答案交差。

　掌握這點後開始重新思考，審訊中問題會偏向哪方面呢。有著強烈犯罪衝動並且還是執法者，偏執的注重形式感，還要按時交出刺殺1號元凶，與自己約定五天時間是否就暗示他的壓力源就在這段時間。

　接下來只能靠猜測了，從山田行為分析大概率在閑職上動刀，留下來部門分析他排查走最多部門留下來其實重要程度和被選擇為出證程度要高。這中間決定選擇3名，再留下最多部門選擇2名，還有兩個部門沒搞到簽名和手押，爛尾很影響判斷，思路理著理著就跑過去。

　別分神，別分神，雖然時刻提醒著。

　苗水南要放現在定會被看星象大師咬定，此子追求完美的處女座。拿著粉筆在空余方格填上經濟部姓名和落腳位置，吏核部中有些不知姓名者用數字代替，做完這一切才滿意抖腿繼續推理。

　分別選擇稅賦部主任一名;吏核部基層審計員一名;工程部和招商部材料室管理員一名;禮交部留在監牢最高官員一名;司法部記錄員一名。

　湊上自己恰好6人，其實苗水南經濟部分析另有人選，考慮若自己被證其中砍頭會直接喪失對賭本錢。而向學與自己情況差異，自己現在還掛名在監獄中，他是被釋放。

　選擇這些人按照統一標準判斷，他們原職位需要頻繁接觸部門每個工種，在監獄中所在位置靠近便桶或孤立另外角落。總而言之是與其他人關系不甚親密而又不得要與之打照面，若推斷山田動機錯誤，那這次猜測可能無法挽救那5位被宣判者，自己也因為判斷失誤讓這些人受皮肉之苦，整個監獄會覺得苗水南毫無勝算並唾罵他。

　可是那又能怎樣，早就拿到大多數人簽字，選誰只是隨手挑的事情。

　選錯風險還有個，山田海邨覺得太過失望，往前沒有挑戰性。取消他資格，誰願意和傻子成為對手呢！

　完成這項翻牌是半夜，淺腳走窗戶邊值班士兵已經換過崗。合上窗戶回去挑撥燈芯，再加燈油後才睡覺，這麽做是為傳遞信號，自己整晚都在研究拿定誰會是選中對象。

　“敦敦敦”敲門聲響起，是向學一早就找過來。進來看地上畫著九宮格，擺著簽名紙張還有兩格子中寫著名字。

　“來正好，把地上這些簽名按押收了，這字跡抹掉。”苗水南抓壯丁乾活很有一套，別人還在好奇時候就讓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老師整夜都看這個，弄明白啦！”向學仔細拾起簽字紙張，又用手蹭蹭地麵粉筆印子。

　邊收拾邊默數1、2……135，摞起才感覺少27張，那天登記時候把總數記著共162份，禁不住驚奇問到“難道老師把剩余5天都挑選出來了?”

　“昨天忙活大半夜， 還特意點著燈睡覺，按照我推測無誤後面幾天也應該在其中。還有2人沒有簽字按押，這要等今天結束後再做確定。”苗水南麻布毛巾沾水，水應該是天氣真實溫度，寒冷醒神。

　在這之前還得做件事情，進監牢中挨罵。這種時候越表現被動越能讓山田海邨志得意滿，怎麽說苗水南也是與他們站共同立場，想方設法就其性命。這種光環沒有體現，進門口監牢中所有人開始聚集門前，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這位問早客人，隨之開始第一聲罵“你這臭不要臉，三十好幾的人還要面子嗎，換我簽名手押。”

　洪水滔天緊跟著“去死…殺千…吧…刀的…祖墳…白眼狼…讓野豬…龜…白活…筍子額…”苗水南左右抱拱手禮，邊走邊道歉。不過大家對口型還以為他還嘴，又是口水淹沒，隔著能伸出手臂盡可能夠近距離指著他。

　向學被著人氣高超震驚門口沒跟進，看老師不間斷給大家抱拱手禮，口中念念有詞好像開趴體吃著火鍋，唱著歌“音浪太強不晃會被撞到地上，音浪太強不晃會被撞到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