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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重慶方面的人》九十四:我讀了很多書,卻看不懂1個人
  “認識蔡先生是嶗山監獄放風場,那時候他在上面訓話我在下面聽。是的,他為座上賓,我為階下囚。”安水來對柱子說。

  從禁閉室出來他特別想找個人說話,只要有人在旁邊聽就感覺安然,禁閉室沒有人、沒有陽光、不須下井挖礦、不能出入房間,唯一知道時間是獄卒送飯打響鐵門那刻,獄卒連“開飯”都不會說句,用手電筒照射查看犯人生命跡象,強烈光線扎眼痛,被關禁閉室裡犯人通常大小便失禁,小屋子中充斥汙穢之氣。

  安水來永遠記得黑屋中那漫長日子,每次抓飯都不知是糧還是穢。

  柱子想計劃得變更,被關禁閉出來恢復自我要一段時間,是人終究難逃。當然還有最好兩條路可以安全離開嶗山監獄,一條是等被釋放,一條是等被選中第十九軍編制。對於101屬特工身份的柱子和地下黨身份安水來,這樣等待起碼兩百天以上,這麽長時間是致命的,留在這裡出去後因為脫隊太久其特殊身份可能被肅清,這是不成文規矩。

  要盡快逃出嶗山監獄!可現在安水來狀態是剛脫離傻子狀態,怎麽破。

  柱子想就他們兩這點交情和擦肩路人有何區別,要找最熟悉人來刺激他,要是刺激成瘋病那也算完成任務,瘋瘋癲癲的人看似誰都得罪卻也誰不把他當回事,瘋病緩不過來就等死好了。港大教導主任江白跳、哥哥茶餐廳老板、大學室友上下鋪的向學這些人能嗎,或許可以但不夠痛,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卻相愛相殺的未婚妻袁純,曾經讓他半夜流淚;醒來咬牙切齒;見面卻路人轉身;對立又各為其主。恨不能千刀萬剮,愛不得痛貫心膂,她就是安水來這輩子不會忘記女子,過奈何橋要了卻凡塵事須多飲碗孟婆湯。

  嶗山監獄鐵礦井下半掄鑿鋤擊碎礦石,運送礦石軌道車一遍一遍身後主乾道過。變喋喋不休安水來遇見事情就找人說,柱子不耐煩應和。身邊人拉走鐵礦石去裝車,見機會柱子說下面一番話徹底激蕩男人內心自尊與自大。

  “我收到消息,千代蘭子要月末舉行婚禮。這麽說你是不知道這人,在她有這個日本名字之前叫袁純,你認識那位…”柱子還沒說完,安水來扔掉手中鑿鋤撲過來,眼睛血絲漲起,大口吃空氣猛用頭撞過去。柱子早有防備避開鼻梁還是距離太近沒躲開,兩人額頭都滲出血液。

  “你要是再張狂,會繼續關禁閉。出來時候袁純早已經是別人家妻子,現在到月末還有9天時間,事情還有余地。”

  聽完柱子這話安水來癱坐地上,就算自己出去能怎麽辦呢,兩人早走上兩條對立路。袁純可是投靠日本人回頭太難,該怎麽辦。

  石壁上繼續傳來鑿石頭聲音,柱子一邊說一邊做事,“你現在最好撿起家夥繼續工作,想要挽回些事情必須先不動聲色,你老師教過你可別死得太早,否則輸掉一切。”

  心中出現情緒不是後悔,而是憤怒,安水來讀了很多書,卻看不懂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袁純。“算你有本事,到處能找有錢有勢力人,不抱羞恥心的賤人。”手有些發抖、發熱,鑿鋤用力砸暗紅色鐵礦石。

  “幹嘛呢,懂不懂挖礦,從石縫挖石。”監工過來掄起鞭子抽打,沾水鞭劈啪打後背直接破皮見血。

  其實柱子說袁純月末結婚是胡編亂造,只是為了刺激安水來。倒叫千代蘭子卻是真實情報,早就是101調查對象(插敘:柱子以上方法其實現今常被用到,最多是發生在閨蜜之間,

比如兩個小姐妹其中一個甲有相處對象還在最初認識階段,但是另外一個作為閨蜜乙也認識甲相處對象並且也有好感,而男方想快些了解甲個人情況和背景信息,既然乙是她閨蜜肯定找到幫忙最快捷,於是就單獨找到問甲情況,因為乙對眼前這人有好感反正也是剛認識,就說“你知不知道甲已經結婚過,是你問才說的嘛。”這這這不是耍我嗎,都結婚啦;這這這太不靠譜,早就等著生娃;這這這,絕交哼。最後結局是大家都沒在一起, 顧及顏面男孩也不會與其閨蜜相好,多麽有趣不是嗎!說地好像在你身上發生過)。  還是睡17號房間外走廊,很老實不在惹事,監獄中除賣屁股事情安水來不做,其他都依照豐富。17號房間見這小夥關禁閉後還真是條聽話狗,此地不爭風他日必爭氣,打心底看不清這些人就懶得計較。

  每次放風是最享受時候,踩著沒有寸草地面慢走,嶗山監獄常年被風吹,風向多為東南風,十裡東南風吹沒有帶來海洋濕腥味,感覺到就是平常的清風拂面。據柱子說嶗山監獄靠海,那為什麽沒有海風那濕嗒嗒黏稠感?還有疑惑礦井中挖出礦石沒有直接從嶗山監獄運走,深井中鐵礦石是從哪裡運送走?此中必有蹊蹺!

  兩人都對這兩個疑問有個解釋,嶗山監獄距離海邊很遠,並非臨海而建。這樣森嚴地方建設島嶼與軍隊勢力中最合理,第十九軍不斷從抽人編制軍隊那麽後一種可能性極大,礦井中鐵礦石沒有從嶗山監獄運走,那能說明礦井還有其他出入口,不在監獄范圍之內。

  為證實這個猜想每次下礦井兩人都盡量去不同地點采礦,越想越是覺得肯定有另外大出入口。洞中沒有其他鼓風裝置,從沒有發生瓦斯事故,那麽這礦井這麽多分支洞穴就通向那端。

  此事陪同下來監工一定知情,不用捉來問詢。打草驚蛇不成反賠卿卿性命可不劃算,哪裡戒備森嚴哪裡就可能是出口,鐵礦石運送方向就可能是出口,這麽多鐵證在前只差走出去。

  走出去看看前任婚禮,那個曾經美好嫁給怎樣模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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