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勤政殿旁邊的耳門,便來到了理政殿之前的廣場上了;按理說,在舒棣和沐夜看來,現在整個廣場之上應該是人滿為患,因為根據宮中傳來的消息所說,沐寒傷勢已經到了垂危之際,所以,應該所有的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都來此等候待命;可是當舒棣和沐夜達到廣場的時候,卻發現廣場之上一片寂靜,廖無人煙,除了自己二人,根本就沒有看到其他人,哪怕是一個太監或者是宮女。
“外公,我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其實舒棣此刻心中的想法和沐夜基本是一樣的,這顯得有些太過於詭異了;其實在宮門的時候舒棣心中就有些不安,雖然一切看上去很符合情理,可是宮中卻沒有應該有的忙碌,反倒顯得十分的平靜。
“看來,我們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舒棣頓時就明白了,停留在原地,環顧四周,一臉的苦笑。
“都出來吧”隨著舒棣的話音一落,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廣場四周頓時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緊跟著響起了無數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成百上千的宮衛從四面八方一湧而出,將舒棣與沐夜等人緊緊包圍在廣場中央。
人越來越多,火把也越老越多,視線也好了起來,漸漸的,舒棣透過人群,看到了前方向著自己走來的沐傑,心中一下子便有了答案。
“老夫還說是誰能在皇宮之中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原來是太子殿下啊”要說在往常,舒棣應該是向沐傑下跪行禮,再不濟也是抱拳鞠躬行禮;可是這一次,舒棣並沒有動,而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沐傑和四周蜂擁而至的宮衛。
“本宮正在巡視皇宮,剛剛聽聞宮衛來報說有兩個人偷偷摸摸的想潛入理政殿,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原來是侯爺和瑾王兄啊”沐傑戲虐的看著眼前的舒棣和沐夜二人,說話不緊不慢,話中有話。
“下一句,太子殿下是不是想問我們二人為何深夜進宮,還潛入理政殿?依照太子殿下的理解,我們應該是來行刺陛下的,對吧?”現在一切已經明朗,舒棣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讓前方不遠處的沐傑頓時愣了一下。
“侯爺,本宮可沒有這麽說,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本宮其實隻想來看看到底是誰,詢問一下原因而已,沒想到,侯爺這自己就不打自招了”沐傑萬萬沒有想到舒棣會說得如此的直白,沒有一絲遮掩;既然如此,也省了自己不少口舌。
“你我心中都知道,說多無用,也都只會是一些廢話而已”盡管四周都是全副武裝的宮衛,可是從舒棣和沐夜身上看不出一點膽怯和害怕;泰然自若的盯著沐傑,舒棣雙眼微眯,嘴角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侯爺不虧是三朝元老,是個透徹的人”不知道為何,看到舒棣嘴角突然流露出的一絲笑容,沐傑感覺有些滲人;這可是生死攸關的時刻,這舒棣為何還能笑得出來,這不禁讓沐傑的心中打起鼓來。
“好了,看來今日老夫和夜兒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不過老夫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下太子殿下,還有一個心願也請太子殿下幫老夫給圓了可好?”舒棣此時站立如松,屹立於萬軍之中,昂首挺胸,雙眼平和的看著沐傑。
“人之將死,有什麽心願盡數說給本宮聽聽,侯爺想問什麽,本宮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侯爺的心願嘛,如果本宮能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如果侯爺是想要本宮放了瑾王兄,那請就免開尊口”沐傑的話說得十分的圓滑,看似給足了舒棣的面子,可是卻又處處封住了舒棣的退路。
“太子殿下多慮了,老夫只是想問問,太子殿下為何要如此針對老夫和夜兒?難道就不怕我們二人既然敢來,就不會有所準備?”其實,一開始看見舒棣如此的鎮定,沐傑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仔細一想,自己一切都已經安排得滴水不漏,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而且現在皇宮之內盡數都是自己的人,所有宮門也都緊閉,由自己的城防軍接手,難不成,還能憑空出現個神仙來救他們不成?
“侯爺,事到如今何必再垂死掙扎,此行就你們二人進宮,整個皇宮之內,盡數都是本宮的人,即便你們有所準備,又豈能奈何本宮?”沐傑心中雖然有些莫名的擔憂,可是放眼一看,眼前盡是自己的人;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譏諷舒棣;在沐傑看來,舒棣只不過是想嚇唬自己而已。
“其實本宮也不是故意針對侯爺和瑾王兄, 只是這瑾王兄身份著實有些特別,再加上侯爺身後的勢力確實讓本宮很是忌憚啊;現在父皇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為了這大越的江山,所以,就不得不委屈侯爺和瑾王兄了”在沐傑眼中,舒棣和沐夜此時已然是死人了,即便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也覺得無所謂了,因為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今夜將老夫和夜兒斬殺之後,便打算登基繼位了?”舒棣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輕輕的瞟了沐傑一眼;二人目光相接,沐傑被舒棣這輕視的眼神有些激怒了。
“至於什麽時候登基繼位,就不勞侯爺操心了;只要你們二人一死,這大越,便是本宮的了,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宮的了;如此的話,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沐傑看上去已經有些微怒了,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只等大手一揮,估計宮衛就會一擁而上,將舒棣和沐夜二人就地斬殺。
“看來太子殿下已經是急不可待了,既然如此,就如剛剛老夫所說,老夫還有一個心願,太子殿下就一並替老夫圓了吧”此時四周的宮衛已經嚴陣以待了,就在沐傑抬手的那一刻,紛紛將腰間的胯刀拔了出來;舒棣依舊沒有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感到畏懼,反而顯得更加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