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隻能用適應於這個時代的方式來行事了。楚狂人站起身來,說:“賈青,莫不是你如今眼中隻有丞相,沒有了朕,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賈青連連磕頭:“陛下,小奴不敢,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小奴鬥膽說一句,丞相絕非陛下的良臣,請陛下明鑒,要早日決斷。”
楚狂人心中一喜,沒想到這個小太監還是個忠臣,難怪對自己的好感度竟然達到了69,只差一點就能達到70。
楚狂人說:“賈青,即然如此,那朕命令你站起身來和朕說話。還有,記住這話對朕說一說也就罷了,不要對其他人提起,否則你知道自己是什麽下場。丞相的事,朕的心中自有計較,你就不必多想了。”
賈青連連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但仍舊微微的彎著身子,不敢直視楚狂人。盡管胡亥的權威被趙高借了個精光,在逼死了右丞相馮去疾又乾掉了他最大的政敵李斯之後,趙高已經達到了權傾朝野的地步,但無論如何胡亥畢竟還是大秦帝國的第二個皇帝,那位千古一帝的親生兒子。
兩人隨口聊起了一些情況,基本上都是楚狂人在問,賈青在回答。
楚狂人要通過這個小太監開啟自己了解現在情況的第一步,畢竟他現在完完全全取代了胡亥在這個時代生存,可靈魂或者說思想上卻是另外的一個人,然而他卻沒有接收到胡亥的記憶。
所幸胡亥不是什麽英明神武的君主,平時做事隨心所欲誰也摸不住他的脈絡,所以他做出奇怪的事情也不會讓人感到有什麽不對。
這個時候,楚狂人倒有些慶幸自己佔據的是胡亥的身體了,如果佔據了其他人的身體,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被看出不對,自己的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直到現在,楚狂人在當朝文武百官中也就認識一個趙高,一個王離和一個楊其昌,都是在之前的指鹿為馬事件中認識的。
兩個人說了一些話,楚狂人見聊得差不多了,也不會再有什麽收獲,就打發走了賈青,讓他明天再來覲見。
賈青畢竟隻是一個小太監,了解的事情也隻限於宮內和宮外比較大的事件,而且很多也隻是聽說,根本確定不了真偽。
盡管每天隻有三次探查的機會,但楚狂人依舊決定明天就要再次探查一下賈青對自己的好感度。
他想看一看下一次賈青對自己的好感度究竟能不能達到70?
如果他的設想成功,可以不通過系統就增加一個人對自己的一些好感度,哪怕隻有1點,那也可以更好的利用好感度禮包把它的價值最大化。
盡管79和80隻是一點的差距,但卻是天塹之隔,如果可以達到80,就代表除非是極端情況,否則這個人對他會是死心塌地的忠誠。
其實即使很多父母對子女或者親人之間的好感度都沒有能達到80,何況是一個太監對皇帝。不過有了好感度禮包後,就算差10點也能達到這個條件,這也是好感系統的逆天之處。
從隻有不危害到自身的生命安全才會出手相助,到即使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出手相助,看起來差距隻有一點,但實際上隻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一步是多麽艱難。
要知道自古艱難唯一死,如果連命都不要也要效忠於自己,這樣的人背叛的可能性基本上可以低到忽略不計。這樣一來自己就會有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心裡謀劃的事情也可以邁出第一步。
打發走了賈青,
楚狂人也無事可乾,他打算鍛煉一下身體,胡亥的這個身體盡管還年輕,但是由於已經連續三年沉迷於享樂,其實已經有些發虛。 本來想要去皇家獵場打一場獵,但想到身邊都是趙高的人,也就作罷。自己所有的行動暫時還是要在自己的寢宮裡進行,不要被其他人發現,隻有乾掉趙高之後,自己才可以自由行動。
反正無事,楚狂人決定看一看自己的好感系統發布的任務究竟是什麽,要知道那個獎勵可是有10點好感度的獎勵。
完成了微微羞恥的口令,盡管現在可以心中默念,但還是有點小尷尬。打開了好感系統之後,楚狂人選擇了領取任務,但看到任務的一瞬間,楚狂人就能感覺到來自系統深深的惡意。
在任務的那一欄上赫然寫著:
任務:一個月內殺死趙高,誅滅趙高黨羽。(已領取)
如果趙高那麽容易就殺的掉,他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對一個小太監下那麽多功夫嗎?
不過,他確實也打算盡快乾掉趙高,所以這個任務盡管很困難但他也一定要完成。
領取了任務之後,他就在想這個系統難道隻是可以增加別人對自己的好感度嗎?雖然這也很強大,但總感覺好像系統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這種違背常理的存在不會隻有這種單一的功能吧。
這時,清脆的女聲依舊突兀的響起:“解鎖更多功能,請宿主努力升級。”
楚狂人在想這個清脆的女聲是否就是系統發出的,他已經習慣了這個總是突然出現的聲音,練就了他越來越強大的神經。
清脆的女聲回答:“宿主可以為我起名,以後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另外,我不算系統發出的聲音,如果類比成宿主可以理解的方式,我可以看作是系統的客服。”
楚狂人想了想,說:“好吧,那麽從今天起我就叫你風鈴。”
“好的,風鈴為您服務”,清脆的女聲回答。
就在這時,楚狂人突然聽到了自己的房間有一個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他一瞬間就意識到不好,屋裡無風,所以說明這個房間內有其他的動物,甚至是人。
如果真的是人,那麽這個人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趙高的耳目,就算隻有一分可能,楚狂人也絕對不會冒這種風險,所以,他決定自己要殺人了。
可是,自己如今的這個身體比起前世那個東奔西跑投入考古工作的身體差得遠,自己未必打得過房間裡藏著的人,所以,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樣子,楚狂人在房間中踱起了步子,暗中觀察房間中可能藏人的地方。
房間中的布局一眼就可以看清,可以藏人的地方就隻有一個大櫃子和床底下。
根據聲音傳來的位置,楚狂人確定了如果有人,那個人一定藏在自己的床底,心思一動,就定下了計來。
楚狂人找到了房間中唯一的武器,用身體擋住,確定不會被床底下的那個人看到。這個房間裡唯一能用的武器是一把長約25公分的匕首,楚狂人把它藏在了自己的袖子裡。
楚狂人假裝打了一個呵欠,說:“哎呀,剛起來沒多久就又困了,看來朕還是要再睡一覺,今天上朝真的是太累了。”
把門窗都關好後,楚狂人就走到了床邊,脫下了腳上的鞋,躺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楚狂人悄悄的把匕首從袖子中抽出來,調整到舒服的姿勢,右手緊緊的握著匕首,等待著機會的來臨。
大約躺了十分鍾後,楚狂人開始假裝打著呼嚕,鼻腔共鳴的聲音此起彼伏。
過了一會兒,終於聽見床下傳來了一個聲音:“陛下,陛下,陛下”,楚狂人自然不會回答。
床下的人見沒有聲音,便漸漸的爬了出來,看到了楚狂人蓋著被子的樣子,又拍了拍楚狂人的臉,發現皇帝果真睡著了,開始轉身準備走出房間。
楚狂人的冷汗差一點就流了出來,如果這個人掀開被子就能看到他右手中緊握的匕首,那麽他的行動將宣告失敗。
不過現在他即將開始行動了,就在這個人轉身的一瞬間,他就掀開了被子,站起了身子喊了一聲:“誰?”
剛剛轉身的人大驚失色,轉身回頭來看,楚狂人右手匕首隨即刺出,正中眼前這個人的左胸口,拔掉了匕首,鮮血一瞬間就噴濺了出來,看來這一刀很準,刺中了動脈。
楚狂人不敢多想,又連續刺出了十幾刀,直到眼前這個人嘴角出血,直直的倒了下去。看這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應該也是一個太監,不過楚狂人不認識,胡亥認不認識楚狂人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個人聽到了他和小太監賈青的對話,所以他必須死。楚狂人能看到這個小太監放大了瞳孔驚詫的眼神,直到倒在了地上,這個小太監的眼睛依舊瞪得大大的,沒有閉上。
楚狂人出乎自己預料的冷靜,把倒在地上身處血泊之中的小太監眼睛合上推到了床底下。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洗了洗粘到鮮血的手臉和脖子,從櫃子中取出一套新衣服換上,開始思考對策。
皇帝看似天下共主,執掌殺生大權,可是也不是可以隨便殺人的,尤其是殺的還很有可能是丞相趙高的人。
想了一會,楚狂人又換回了原來染上鮮血的衣服,擼起了袖子把床下的小太監拉了出來,把他的衣服脫掉,換上了一套夜行衣,又找來了一塊黑布蒙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把沾到血的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中讓他握住,自己再握住他的手把匕首插入他的身體。最後,在自己的手上和臉上抹了一把血,甚至還把自己的手心劃開了幾道傷口。
布置完了現場,楚狂人大喊:“來人,快來人,有刺客,趕快來人,有人要殺朕。”
馬上就有幾個太監和宮女想要進來,發現門從裡面被鎖上了,趕快找東西撞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撞開了門,發現了地上躺著兩個人。
一個是一身黑色夜行衣臉上還蒙著黑布手中握著匕首刺進自己身體的人,一個是全身是血的陛下。
“來人,快宣徐方士進宮,還有,趕快去找丞相大人進宮,”一個大太監說。
躺在地上裝作暈過去的楚狂人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徐方士聽起來應該是個醫師,這個倒無所謂。關鍵的是,自己究竟能不能瞞過趙高,打消他的懷疑。
接下來,就該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時候了,楚狂人暗自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