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妃對於這個女子的突然變化好像也有些意外,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
不過之前被這個女子幾次責問,此時心中怒氣還沒有完全平息的蘭妃並沒有輕輕揭過的打算。
在她的眼中,如果只是針對自己,她的脾氣會好一些,但是如果涉及到了陛下,她不可能輕易的原諒。
蘭妃冷冷的說:“你這個女子究竟要乾些什麽,難不成以為現在這樣就可以重新討得陛下的歡心。”
“我告訴你,你之前的行為已經是大不敬之罪,若不是念在你經過重重選拔,進入最後的人選中不容易,你又比較年輕,我早就派人把你打入大牢了。你現在又表現出這個樣子,真以為這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地方嗎?”
十六號女子方雪連連叩頭,說:“請娘娘恕罪,民女自知之前言語無端,衝撞了陛下和娘娘,甘願認罰。”
“只是求娘娘開恩,民女之前不知犯了什麽糊塗,神智有些不清楚,還望娘娘體諒。”
胡亥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個之前還一副滿不在乎樣子的女子,現在又好像特別的希望可以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個時候蘭妃明顯不想自己做決定,目光望向了胡亥,尋求陛下的意見。
胡亥知道自己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乾脆把這個可能會帶來麻煩的女子,排除在外。
可是,他的好奇心偏偏很是濃重,在這個女子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很好奇。
不過對於這個女子現在的想法,他還是要試探一下。
“前倨後恭,你是要以這種方法來引起朕的主意嗎?那朕告訴你你已經失敗了,準備回家吧”,心中想著把這個女子留下的胡亥此時卻說出了讓這個女子離開的話。
他想要試探一下這個女子此時的想法,看看她留在自己身邊的願望有多強烈。
這個女子心中想著,這回自己已經好好表現了,是這個皇帝看不上我,總算可以不用繼續了吧。
可是她剛剛表現出想要順著胡亥的意思直接被淘汰,她的身體便又傳來了那種感覺。
一時間好像有萬蟻噬心,被一萬隻螞蟻同時啃噬自己的心脈。
而疼痛過後又感覺到好像全身的皮膚包括身體內部,都是剛剛愈合的傷口,已經到了結痂快要脫落的時候。
也就是她之前也經歷了過幾次,稍微有了那麽一小丟丟的抗體,不然的話,她現在恐怕會把全身的衣服撕碎,在自己的身上抓來抓去。
好在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並沒有太長,在記憶中曾經有一次她犯了錯,師父把她的四肢束縛牙齒控制住之後,讓自己足足體驗了堪稱自己人間最漫長的一段時間。
就在那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她全身流下的汗都已經把衣服浸透,真的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知道了師父的意思,自己必須達成目的,不然的話這種懲罰不會停止。
早知道我就把那把笛子偷過來好了,這個女子心中恨恨的想。
難道我真的要去費盡渾身解數討好這個傻皇帝,而且關鍵的是看起來這個傻皇帝也沒有看上自己。
誰也沒有發現,就在此時位於房頂上的李元方突然出手,從他的手中上過了一道銀光。
在胡亥用來選拔的這座大殿不足二十丈的一處高台,這裡剛好能透過一個角度把大殿內的所有情況基本看清楚。
像這種處於高處的地勢,基本都是由侍衛們把守得十分森嚴,連鳥雀都不允許進入。
在一個最有效遠程殺傷手段為弓箭的時代,位於高處的弓箭手,便能成為最好的刺客。
所以,
不用說在皇宮當中,即使是在一個大戶的家中,如果有那種高台的建築,也都是把守森嚴,不會讓人輕易登上去。可是讓人吃驚的是,此時這座防守應該十分嚴密的高台之上竟然隻站著一位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手裡拿著一個看起來很是精致的短笛,眺望著遠方。
原本這裡應該出現的侍衛,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一個也沒有出現,任由一個稚齡兒童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原本應該守衛森嚴的高台之上,還悠哉悠哉的哼著小曲兒。
可是就在這一刻,這個小孩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本能的反應讓他迅速的側過身體,可是還是有一道銀光在他的右臂劃過,一瞬間鮮血直流。
這個小孩此時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慌亂之色,再也沒有之前的悠哉。
“師傅,你誆我,明明說這一次行動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要是小爺反應的稍微慢點,現在我的左心口就被人刺穿了”,這個小孩有些走神的想著。
而此時,處在大殿上方房頂上的李元方心中卻有些驚訝,他的飛鏢竟然被躲了過去。
他習練這無聲飛鏢已有近二十年,他的飛鏢的特點就是無聲無息,在到達目標之前,絲毫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當你終於發現了它的時候,往往已經晚了,可是這次李元方卻發現自己的飛鏢好像被人躲了過去,沒有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
躲過了致命傷害的小孩,心裡想著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多待,之前已經兩次調理過師姐,想來就算自己現在離開,師姐也不知道。
他把短笛小心的收起來,用左手在右肩膀的地方點了兩下,原本幾乎要噴血而出的血瞬間便被止住。
他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拿了一塊布,簡單的纏在自己受傷的右臂上,打算悄悄離開,不想再招惹那個他想象中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位置的高手。
雖然僅僅只是一枚飛鏢,但是這個小男孩兒已經知道了,他面對的是一位大高手,自己不可力敵。
所以他覺得還是現在開溜的好,如果時間遲了,被對方抓住機會趕了過來,到時候恐怕他想走都走不了。
在剛剛的留下鮮血的地面上灑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所有的血跡便都消失不見,看起來和周圍的石板渾然一色,沒有任何區別。
又把他剛才坐著的小石凳挪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個小男孩才趕緊隱蔽而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做事情要做全套,雖然自己知道已經被人發現了,還是不要暴露的那麽明顯,該處理的還是要處理一下。
不過這個小男孩想了想,他的師姐如果日後得到真相會是什麽表情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受到的這點傷也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