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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顯陵的義軍是曹文詔的第一旅,他們走的是陸路,行軍速度晚了水陸一天,當聽到承天府的隆隆炮聲的時候,知道已經無緣參加攻打承天府的戰鬥,所以才決定來取顯陵。
周世臣令走在最前頭的曹文詔第一旅去奪取顯陵,當曹文詔到達顯陵西門的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
副將平安來到曹文詔面前請戰:“曹爺,就把攻取顯陵的任務交給我吧,我帶兩營人馬,一定在一天之內拿下顯陵!”
“奶奶個熊!這幫龜兒子躲在城裡不出來,你準備怎麽打?”曹文詔問。
平安已是胸有成竹,他輕蔑地一指木柵牆道:“這堵籬笆牆用火一燒就成為灰燼,根本就不需要出多大的力氣。”
“嗯!”高峻山頷首道,“可以采取火攻,但不可大意,再給你調一個炮兵營,務必在天黑之前拿下顯陵。”
平安道:“曹爺放心,一定天黑之前拿下顯陵!”
“還有,”曹文詔叫住了平安,“泰之(平安字),我們一定要嚴格遵守秦王的軍紀,對於帝王的園陵要給予保護。”
平安向曹文詔一拱手,道:“曹爺,我懂。這些都是我華夏的歷史文物,絕不允許任何人對其進行破壞。”
“明白就好,去執行吧!”
平安調集弓箭兵,用火箭向木柵牆猛射過去,借助風勢,木柵很快就著起火來,他們就等著把木柵燒光,向顯陵衝鋒。
卻說守衛顯陵的總兵錢中選在睡夢中被一陣的嘈雜聲給驚醒,他坐起身大聲問道:“發生什麽事?”
哨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報——!賊寇打過來了!”
錢中選不是很相信,他嚎道:“再探!”
這個哨兵還算冷靜,他回稟道:“總爺,不用再探了,賊寇已經把木城燒著了,正等著向我們進攻呢!”
這還了得?錢中選趕緊召集人馬進行救火,好在顯陵的救火設施很齊全,而且水池就在邊上,李振聲率領的一百多人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別看這一百多人沒有經過軍事訓練,但是救火卻是行家,因為這是他們守陵人的必修課,大火很快就被撲滅了。
平安這邊一看,火攻不奏效,於是命令弓箭兵進行第二輪的火箭打擊,於是弓箭兵又忙乎著開弓,點燃箭頭,發箭等步驟,把一支支帶火的箭支射向木柵牆。
這次守陵軍有所準備,火箭頭還沒開始燃燒就被人家撲滅了。
“他奶奶的!雲梯給老子上!”平安見火攻不見效,他要進行強攻。
將軍的號令一下,早就準備好的十幾張雲梯被送上了前面,守軍也不作壁上觀,而是積極防守,從木柵牆後面射出一支支的利箭,射倒了幾個搬送雲梯的士兵。
“炮兵營!”平安大聲地喊著。
炮兵營的總哨是崇文弟子,二十出頭,手下掌管著二百門佛朗機炮,他接到炮擊的命令後,親自指揮五十門佛朗機在這裡布陣。此時,五十門佛朗機剛剛架設好,還沒來得及調整炮位,平安這麽一喊,這位總哨立馬跑步來到平安跟前。
“炮兵營前來報到!”
平安一看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但是他知道,這些人可都惹不起,能夠做到總哨這一級,肯定是崇文書院出來的人,他可是領教過崇文書院出來的人的厲害,所以,他只是點點頭,道:“立即把前面的木柵給我轟掉!”
炮位調整好之後,五十門佛郎機噴射出一顆顆高速鐵球,向木柵牆砸去,隨著隆隆的炮聲,陣地上冒起一片濃烈硝火味的黑煙。
由於炮位離目標不過百米,巨大的衝擊力很快就將燒得面目全非的木城牆給徹底摧毀,躲在木柵後面的守陵軍失去了掩體,紛紛後撤,平安跨上戰馬,第一個衝了過去,刹那間,喊殺聲震天響,兩個營近六千人的義軍潮水般地湧入了顯陵。
“奶奶個熊,都給我攻進去!”曹文詔看到平安得手,指揮數萬後續大軍殺入了顯陵。
守陵軍勢單力薄,李振聲、錢中選、徐橘德且戰且退,打到最後,身邊所剩的人都不超過十個,他們被迫退至祾恩殿,在殿門前的台階,三人被層層義軍圍困,隻好放下兵器投降。
祾恩殿上,曹文詔坐在中央,李振聲等一乾俘虜被壓到曹文詔面前。
曹文詔問:“請問哪位是禦史大人?”
李振聲站出來道:“老子便是!”
曹文詔眼露凶光:“奶奶個熊!你竟敢在老子面前稱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一旁的錢中選小心地問:“我看這位將爺有點面善,莫非是關寧鐵騎曹總兵?”
親兵答:“不是曹總兵你以為還能是誰?”
“哎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錢中選願意投降曹總兵。”錢中選連忙下跪道。
曹文詔迷惑地問:“你是何人?”
錢中選道:“回曹爺,我也是山西大同人,在這顯陵做了個小小的守陵軍總兵。曹爺的英名小的早有耳聞,五年前我回了一趟家鄉省親,有幸聆聽過您的教誨。”
曹文詔語氣緩和道:“原來你是自家兄弟,起來吧!”
錢中選拜謝道:“謝曹爺!”
曹文詔問:“我讓你繼續留在顯陵你可願意?”
錢中選答:“我是個軍人,我更願意跟隨曹爺您殺敵立功。”
“那麽你呢?”曹文詔的目光轉向錢中選旁邊的徐橘德。
錢中選急忙答道:“他是我兄弟,願意與我一同追隨曹爺。”
徐橘德是個聰明人,他立馬跪拜道:“小的徐橘德願意追隨曹爺!”
“這麽說,只有你願意留下來看護顯陵囉?”曹文詔又把目光移向李振聲。
“看護顯陵?”李振聲不知曹文詔說的是什麽意思。
曹文詔道:“我知道你是看護當今皇上家陵墓的禦史,你看看,這座顯陵造得多麽的宏偉輝煌,這可不是當今皇上家的獨有財產,這是我們華夏民族的文物遺產,誰都沒有權利去破壞和佔有,它是屬於我們整個華夏民族的。禦史大人,你可願意繼續留在這裡看護好顯陵?”
聽到這裡,李振聲才聽明白,他也跪下向曹文詔拜謝道:“曹爺莫怪我李振聲有眼無珠,曹爺寬以待人,我李振聲願意聽從曹爺安排。”
曹文詔笑了,他向李振聲做了個起身的手勢,道:“禦史大人請起來吧!既然你願意,那就委屈你繼續留在顯陵,管理好顯陵。給你個什麽官名我曹文詔說了不算,你現在暫時還保留原官位,等我稟報了秦王,再給你一個確切的官銜。”
“多謝曹爺!”
這時,只聽得噔噔噔的一陣腳步聲,馮舉走到了曹文詔的跟前,在他面前低語道:“曹爺,發現一支二千多人的明軍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