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千山萬水,郭金山來到曾頭市境內。這裡現在是人來人往,經濟繁榮,一點也看不出不到兩個月前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爭。
他牽著馬進入曾頭市,仔細觀察了裡面的城防和兵力布置,然後進入一家酒肆,叫了一斤牛肉一壇酒自斟自酌。待到酒足飯飽,他喚來小二,給了他一錠白銀,然後問道:“敢問這裡是曾太公治下的曾頭市嗎?”
小二剛才燦爛的笑臉立刻變成了驚恐,他連忙揮揮手說:“客官,現在這裡已經不是曾太公治下,而是梁上管轄,切不可說錯了話引來禍端呀!”
郭金山微微一笑說:“梁山?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請小二給我講解一下這裡的情況。”說完,又從懷中掏出一錠白銀。
小二吞了吞口水,這些錢可是三年也掙不來的工錢,他看了看四周,迅速將銀錠攬入懷中,然後故作神秘的說:“這裡本來是曾太公管轄,不過兩個月前,梁山好漢一舉攻下了這裡,曾家滿門都死於非命。不過梁山好漢對我們還算好,不但沒有縱火搶劫,而且還減免了稅賦,讓我們安居樂業。現在這裡人民安居樂業、百姓富庶,我們也就安心了。但是客官你千萬不要提自己和曾家有什麽聯系,否則怕是要招來殺身之禍,切記呀!”說完,又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轉身離開了。
郭金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收拾起物品離開了酒肆。他沒有在城裡客棧下榻,而是到了離曾頭市十裡外的農家暫住,等待史文恭軍隊的到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郭金山卻一點也不著急,只是每天釣魚看書,悠然自在,仿佛世間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這一天,老農突然匆匆忙忙地跑到家裡對老婆說:“老婆子,我們趕快收拾行囊躲進深山,快呀!”
他老婆慌亂的問道:“怎麽了,難道又是匪賊前來洗劫?我們不是有梁山護佑嗎?誰敢這麽大膽。”
老農一巴掌打在她身上說:“該死的老婆子,叫你不要亂說話,這次是朝廷派出軍隊前來日我梁山,領頭的便是曾頭市教師史文恭,我們百姓又要遭殃了,趕快收拾衣服吧!”兩人慌慌張張收拾起行李。
待到收拾行囊完畢,老農跑到魚塘對正悠閑垂釣的郭金山說:“公子,你趕快離開吧。朝廷派兵攻打梁山來了,我們要去躲避戰禍,不能給你料理生活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和他老婆一起匆匆地離開了。
郭金山此時會心一笑,將已經上鉤的魚兒扯出吊鉤扔進水裡,拍了拍濕滑的雙手說:“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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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史文恭率大軍前來,郭金山臉上終於露出微笑,他立刻騎上雪白的戰馬,朝著朝廷兵馬飛馳而去。
遠遠的他看見煙塵滾滾、旌旗招展,列頭的正是一個‘史’字。郭金山朝著龐大的隊伍而去。卻不料前列戰陣閃出八員將領攔住去路,其中一個臉上有道深深傷疤的武將惡狠狠地吼道:“哪裡來的野人,看到朝廷軍隊還不避讓,想被當做梁山匪賊讓我們一刀砍死嗎?”說完,亮出了手中的大刀。其他幾人也是輕蔑地狂笑。
郭金山哼了一聲,眼睛望著天上說:“就憑你們幾個難道也想攔住我的去路?若是派你們去攻打梁山,怕是還沒有見到對方的強盜頭子大軍便崩潰了,還不給我讓開!”
那邊八個人見此人竟敢口出狂言,還把他們扁得一無是處,心中大怒,那刀疤男大吼一聲:“找死!”提起大刀便朝郭金山砍過來。
郭金山身體動也不動,待對方一刀砍來,他輕輕將身體一側,讓過對方招數,然後把手一抬,銀槍的尾部杵了對方胸口一下。這刀疤將疼得‘啊’了一聲,跌落在地。郭金山只是搖著頭微微一笑。
“敢打傷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們,我們一起上,將他剁為肉醬。”剩余七人同時衝上前來,將郭金山團團圍住。
天馳輕蔑地哼了一聲,揮動銀槍便與這七人戰到了一起。
只見煙塵滾滾之中,銀光揮舞,慘叫聲接連不斷,不過一炷香時間,剛才這七個目中無人的將領全部摔落下馬,痛苦不堪的在地上翻滾。
“何人敢如此囂張,待我史文恭生擒此人!”大軍陣中發出一聲咆哮。
郭金山從滾滾紅塵中走了出來,史文恭一看是他,立刻滾下馬拜了三拜說道:“原來是救星來了,剛才我在中軍聽說有人隻身闖陣,還以為是梁山賊寇前來探營,因此排除八員偏將出陣探查,卻沒想到是先生你,快快請進入營寨發號施令。”他口中說話,心中興奮異常,因為自己派出的八名得力乾將竟然在頃刻間被此人擊落下馬,而且還不傷性命,若不是親眼得見,哪裡會有人相信,如此一來自己的仇可以報了,當然是滿心歡喜!
郭金山默不答話,靜靜地跟著進入了大軍之中,他心裡清楚,這八個人不過是史文恭派來試探自己武藝的人。而他也想趁這個機會在軍隊中立威,因此心照不宣。
進入大帳,坐上戰車,史文恭捧上熱騰騰的濃茶,然後說道:“先生,這次我去東京把所有家當全部押上,然後讓朝廷封領軍之人做了一個討逆將軍,不過這個稱號到現在還是虛位以待,我告訴高太尉有一位世外高人擔任,這當然就是你了。”說完,將帥印捧了出來。
“我說過,此來只不過是幫助你完成心願而已,至於官職之類,我根本視為糞土,你又何必用糞土玷汙我的清白呢?”郭金山微怒,茶盞也扔到車下。
史文恭立刻拜倒在地說:“恩公,我知道你是淡泊名利之人,也不應該將這官職強加於你。”他見郭金山表情平複了一點,緊接著便說:“但凡事講究名正言順,若是你不接這帥印,這二十萬軍隊如何聽命於你,恐怕到時候一片混亂,反而誤事。不如你先勉強接了這帥印,等擊潰梁山賊寇然後再掛印而去,證明自己非貪圖權力之人,這樣還可以留下千秋美談。”
郭金山望著背後無數的兵勇,略微點點頭說:“既是如此,我便接受了帥印。”他將印章納入袖中說道:“這段時間我將曾頭市內外情況包括布防已經了解得通通透透,只要兵力部署完畢,立刻可以攻城,你將我們的情況介紹下。”
“明白,”史文恭有些激動地說道:“這次我從朝廷一共領來精兵十萬,而高太尉、蔡京、童貫、楊戩又將自己的私兵五萬兵馬交由我節製,現在我們共計兵馬十五萬,戰將百員,此次一定能將梁山踏為平地。”他的表情已經躍躍欲試,仿佛勝利近在咫尺。
“先別高興得太早,上次朝廷派出十一路大軍圍攻梁山,還不是全軍覆沒,一個人都沒有回來。而且當時的梁山實力只有現在三分之二強。”冷不丁郭金山給史文恭潑了一盆冷水。
史文恭臉色鐵青,他又想起了梁山進攻曾頭市的情景,那戰鬥力強大得讓人恐怖。
“怎麽,這就害怕了?”郭金山爽朗的笑起來:“瞧你那點出息,這不是有我在嗎?”他輕松的拍了拍對方肩膀說道:“別怕,有我在呢,我們還要一同痛快的喝上一頓,不會讓你失望的。”
史文恭心情稍微好一點,他問道:“先生,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進展呢?”
“這正是我要說的, ”郭金山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眼睛中閃爍著光彩:“現在曾頭市由號稱拚命三郎的石秀以及鐵笛仙馬麟、九尾龜陶宗旺鎮守,我不知道他們是何來歷。不過只需領兵一萬上前挑戰,你於左右各埋伏五千兵馬,看我號令行事,其他軍隊就駐守在離曾頭市三十裡開外的地方即可。”
“為什麽大軍要停留在遠處,只派小部分人馬前去?要知道曾頭市易守難攻。”史文恭不明白自己身邊這位先生的想法。
“哼,梁山的軍馬一向自負,今日我便是要引他主動出戰,在城外將他們一舉殲滅,若是派出大軍強攻,我們即便是攻下了對方城池,損失也慘重,那可不是我的風格。”郭金山望著遠處嫋嫋炊煙說:“民心才是最寶貴的,若是大軍攻入,百姓不知道會遭到什麽傷害,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益才是我最想要的。”
戰陣之上,郭金山一襲純白的盔甲,手持一杆銀光閃閃的長槍城外叫陣,“梁山的賊寇們,有膽子出城迎戰你爺爺郭金山嗎?”
城樓之上的守將石秀仔細的觀察了一陣,他高聲喊道:“你便是朝廷派來送死的將軍吧,你帶了多少兵馬前來送死?”
郭金山淡然一笑,說道:“我本次帶領了十五萬大軍前來攻打梁山,不過聽說鎮守曾頭市的不過是些小嘍囉,因此大軍都在三十裡開外,我隻帶了一萬兵馬出戰,便可以殺得你們全軍覆沒。”
石秀一聽大怒,他罵道:“入娘賊,竟敢小瞧我梁山好漢,待我生擒你。”說完,提起镔鐵棍便衝下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