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手們精神飽滿地醒來,各自打著招呼,感慨昨晚做了個好夢,隨即在交流中驚訝地現昨晚竟沒一個人守夜!
船員急忙尋找本該守夜的人,很快,那十幾個一臉懵逼的家夥就被團團圍住,眼見同伴臉上的怒氣愈盛,他們忙辯駁說自己是被老板告知沒必要這麽做,所以才早早去休息……
這時他們才察覺,老板竟然比任何人都起得要早。
染成紅色的水元素被沐言收了起來,他早早就站在海邊活動身體。
不多時,巴博薩一臉愧色地跑過來,詢問起晚上的情況。
“沒什麽,守夜那十幾個小夥子被我勸回去睡覺了,你也應該做了個好夢吧?”他笑道。
“是的,恐怕是我幾十年來最舒服的一覺。我還夢見了我的妻子。”
沐言心想這可真是個f1ag,但還是寬慰道:“沒事,回去就可以見她了……”
“她二十年前得熱病死了,老板。”
“……”
沐言抬起來的手在半空僵住,有些哭笑不得。最終拍拍他的肩,“去工作吧,我的船長,別讓我們的護衛等急了。”
巴博薩看向前面,一身金鱗的戴維站在礁石上,身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朝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今天的猩紅海港比之前明亮、溫暖許多,就連清晨的陽光也都有些刺眼。
更關鍵的,空氣中仿佛少了一種壓抑的感覺……如果說以前這裡是死地的話,現在就重新煥出了生機。
“老板,昨晚,真沒生什麽嗎?”
“騙你幹什麽,什麽也沒有,你們不都祭奠過死去的水手了麽?”
巴博薩不禁苦笑。
算了吧,老板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
寒鴉號再度啟程,穩穩當當地駛出了猩紅海港。
水手們在閑暇時無不伸長了脖子,拽直了耳朵等著聽傳說中“死人的哀嚎”和“女王的歌聲”,可什麽都沒聽到。
“騙人的吧……”
“我早就說了是騙人的……”
“你放屁,昨天是差點被嚇得尿在鞋上!”
“誰說沒有,你們聽……”
“‘嗚嗚……我死得好慘啊……’”
“sarrua-!那是羅德克那小子在學女鬼!別跑,我要把鞋子塞到你嘴裡!”
“你又來……”
水手們嬉笑打鬧,巴博薩也罕見地沒有多管。
船長看起來有心事,經常會盯著船艙方向一言不。
“船長。”
羅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
“什麽事?”
“是那家夥……”他指了指正在甲板上轉悠的小費舍爾,後者被救上來後消停了幾天,昨晚吃了頓豐盛的晚餐以後就再也忍不住了,四處打聽他們是如何保存鮮肉和蔬菜水果的。
畢竟是老費舍爾的兒子,負責海魚和河魚的買賣,對這玩意兒他比誰都上心。
“如果我是海盜,或者我曾經當過海盜,我現在就讓他去跳甲板。”巴博薩撇撇嘴,“可惜我不是,現在我後悔了。”
“船長,如果您不方便,我可以……”
“別那樣,羅夏。”巴博薩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的姓氏是‘普魯士德’,這艘船上任何人都可以替我完成這項工作,除了你。而且我既然會放他上船,就絕不會這麽做,去忙吧,別理他,實在不行給他點苦頭嘗嘗。另外,讓他去貨倉乾活兒,寒鴉號不養閑人。”
“是!船長!”
……
船艙裡,沐言將收集到的零散記憶投影到魔法光幕上,讓它們全部漂浮在空中,自己則半躺在椅子上,雙手交叉墊在腦後,保持著這個愜意的姿勢許久都沒變過。
能被當做垃圾送回來的自然不會是什麽重要情報,但這些人的記憶中都保留著生前最後一瞬間所看到的畫面——當然,也不是什麽完整畫面,而是被切除主要畫面後剩下的邊角料,只是因每個人的位置不同,觀察的角度不同,因此能拚湊成一個相對完整的畫面而已。
卡利普索的宮殿仿佛位於一個漩渦中,兩邊的水流就像時空隧道,盡頭是幽深綿長的黑暗。黑暗的盡頭慢慢浮現一抹幽藍色,逐漸明亮,然後穿過不知道多少重海水的幕牆,最後來到鋪滿各色珍珠和華麗貝殼的宮殿入口。
宮殿的形狀和薩弗隆穹頂有些類似,和沐言記憶中玩家們放出來的潮汐神殿樣子也基本吻合。
然後潮汐寶珠被人催動——雖然催動者只露出半截魚尾,可沐言還是依稀認出那是埃圖斯……
看樣子這件事生在嘉頓和卡利普索打得火熱之時。
寶珠被催動,爍光航路如一道匹練疾射向前方,視角隨後接二連三站上去,眨眼間就被傳送到了宮殿深處。
接下來就只剩一副畫面——也是拚湊到的完整畫面:
正中央的人影模糊不清,依稀能看到一塊石頭,一個姿勢妖嬈的女人側躺在其上,看不清臉,只看到海藍色長垂到了地上,宛如一汪池水……
以及她身邊還有一個塊兩米高的冰塊。
冰塊倒是異常顯眼,因為裡面蜷縮著一個小女孩,大概十二三歲,如瀑的金色頭燦爛如正午的陽光,長長的就像鬥篷一樣包裹著她,要不是她的睫毛還在微微抖動,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但正是這幅畫面,讓沐言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這個小女孩他見過!
這可不就是金版的希琳·卡特麽!?
只是看起來稍微幼齒了一點!他絕對不會認錯!
也就是說,早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城邦時期,早在晨星尚未建立,卡特家族的人被賽普汀人趕出了卡爾坦城,四處流浪的時候,在卡利普索身邊就出現了一位少女,她的樣子和一千五百年後的希琳·卡特長得一模一樣……
這會是巧合嗎?
這也太巧合了吧!?
還有那一頭璀璨的金……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金艾麗希佛夫人的女兒——也就是希琳·卡特的曾曾……曾祖父同父異母的妹妹……
所以應該叫曾曾……曾祖姑媽?
但總之, 是她和她的母親將純白之球送到了卡利普索手中,隨後被當做囚犯困了起來……
所以她和希琳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巧合嗎?希琳被送回來後去了哪兒?未來的海女巫希拉柯絲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些都不得而知,但事情再次變得有趣且明朗了起來。
除了這一重驚喜,還有件事讓沐言非常在意,就是眼前這個坐姿妖嬈的女人的輪廓,總給他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好像……
就好像和伊蘇有點……類似?
尤其是那一頭宛如流水的藍色長……
嘶……沐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這不是錯覺的話,那公爵大人的口味……以及他對伊蘇的怨念是不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咳咳,言歸正傳,雖然是和伊蘇有些像,但海神整體的感覺還是傾向於女人的妖嬈和嫵媚,再加上當她出現時這些人的情緒都出現了劇烈波動,不難猜測其本人是何等絕色。
可是……
仔細一想……
水流之主長得就不絕色了嗎?
……
同一時間,遙遠的薩弗隆,正在巡視領地的嘉頓突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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