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收獲不小,蘇顏的同事收集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故事,而柏麗良好的工作氛圍也給了她一些靈感。接待他們的是季遠的秘書Amy小姐,典型的職場女性,舉止優雅、談吐不凡,禮數周到恰如其分。蘇顏喜歡工作能力強的人,有個段子說得深得她心“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今天的工作差不多了,蘇顏準備和Amy打個招呼後就和同事一起回公司,卻被Amy請到了季遠辦公室,說是季總有事要和她談談。這借口,實在找得太爛了,有事不能回家說嘛,明顯假公濟私。
自從兩個人明確關系以後,他就強迫蘇顏和他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找盡了各種理由,比如說他的公寓離公司更近些,又比如說兩個人住一起他更方便照顧她。
可在蘇顏看來,這些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後還有個不太上得了台面,卻又是最真實直白的原因,就是住在一起更方便他禽壽了。蘇顏總是吐槽他縱欲過度,可他卻自有一套說辭,他說他是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他們分開的那些空白要一一的討回來。
“你好蘇小姐,請坐。”辦公室裡季遠公式化的同蘇顏打招呼。
“你好,季總。”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明明早上還躺在一起的兩個人,現在演起初次見面的戲份也毫不違和。
直到Amy出去了,季遠才伸手來拉她:“過來。”
“你想幹嘛,季總?”蘇顏沒好氣的回他,女人就是這樣子,分明是自己提出來的要地下戀情,可他配合得太好心裡又覺得有點不舒服。
不容她拒絕一把將她拽到懷裡,蘇顏邊掙扎邊抱怨道:“喂,這裡是公司,你做什麽也要分分場合嘛!”一個一個掰開他的手指,卻再下一秒又全部自動複位。
“開了一整天的研討會,聽得我頭疼,讓我抱一下。”一面說著一面松了松領帶。
他霸道又孩子氣的口吻讓蘇顏心裡的別扭瞬間煙消雲散,卻還是傲嬌的道:“我又不是止疼藥,抱我有什麽用?還有,剛剛不是叫我蘇小姐嗎,我們很熟嗎?”
季遠失笑道:“生氣了,也不知道是誰非要地下情的?”拉著她的手作勢就要往外走:“走,我現在帶你出去,告訴大家你是我女朋友。”
蘇顏一臉震驚瞪他,開什麽玩笑呢,這家夥說風就是雨。“你這又是唱哪一出啊?”
“有人心裡不舒服啊,臉臭的要命,我看還是名正言順的好,而且我這種黃金單身漢哪裡值得雪藏了?”
蘇顏否認:“我哪有不高興?”而且這人真是有夠自戀的。
“沒有嘛?那剛剛誰說的,你要幹嘛,季總,你不是叫我蘇小姐嗎,我們很熟嗎?”季遠故意學她說話。
蘇顏狠狠錘他胸口,這人要不要眼睛這麽犀利,她表現的很明顯嗎?一眼就看破,看破就看破吧,就不能看破不說破嗎:“就知道欺負我。”
笑著把她圈在懷中,親吻她的額頭:“我怎麽舍得,乖乖讓我抱會兒,別動,真的頭痛。”
“哼,說的好像抱我就不痛了一樣,我是特效藥啊?”
季遠臉部紅心不跳的答道:“嗯,你是我的萬能藥,包治百病。尤其是失眠,每天都要抱著你才睡得好。”他從來不掩飾對自己的欲望,最後這一句,聲音放得很低。唇落在她的額間、眼角,長長的睫毛刷過他的唇,酥酥麻麻的電流湧向他的全身,低頭把吻落在她柔軟的唇瓣。
“別這樣,讓人看見。”
“我沒吩咐,不會有人進來的。”季遠依舊不放開她,賴皮的向她索吻。
直到有人敲門他才勉為其難的松開了她,還好這次沒有很過火,兩個人也沒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
“蘇小姐,你的咖啡。”來的是Amy。“季總,明天上午過去青山工地那邊,天氣預報有雨,多帶件外套,山裡可能溫差有點大。還有,這幾家是最新的餐廳,但有一兩家不太好找,我稍後把定位發到你那裡。”
“季總真是有福氣啊,有Amy小姐這麽能乾的秘書。”蘇顏發自肺腑的稱讚這位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秘書,難怪他會知道那麽多好吃的餐廳,原來是有個幕後軍師啊。
Amy的目光只在蘇顏臉上停了一秒,隨即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半開玩笑的道:“蘇小姐過獎了,我參加過好幾次你策劃的活動印象都很深刻。沒想到真人更是錦上添花,又年輕又漂亮,剛剛公司好幾個工程部的男同事還私底下悄悄問我你的聯系方式呢。我先不打擾兩位了,有什麽需要再叫我。”
Amy走後季遠卻一言不發了,蘇顏不明所以:“怎麽了,怎麽擺出這個臉,剛剛還好好的?”
“蘇小姐魅力很大嘛,才來一個下午就讓我公司的員工們垂涎欲滴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個天天送花的追求者們應該還是絡繹不絕吧?”季遠的辦公室毗鄰工程部,而柏麗所有部門裡面工程部絕對是僧多粥少,一堆單身漢,女性卻是寥寥無幾。他生來就是天子驕子,和蘇顏的地下戀情這事多少讓他有些挫敗,再加上那些個不知死活的目光,他無名火燒得更旺。
“哈哈,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不知道為什麽,蘇顏看他這個樣子心情出奇的好,討好的抱住他的腰道:“要不要那麽小氣啊?今天我來之前,我們公司好幾個女同事還在那邊議論你呢,說聽說柏麗的季總如何如何英俊瀟灑,恨不得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我都沒有多說什麽耶,你現在反倒反咬我一口,這像話嗎?”
佳人投懷送抱,他當然不會拒絕,順勢攬住她的腰:“你同事眼光不錯。”
這就是他的結論,蘇顏哭笑不得,不管人家是說什麽,他最後都能準確無誤的落在自己的魅力上,她剛剛說的那個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季大少爺,要是有個自戀杯,你絕對每年都獲獎的。還有,原來你那些個餐廳都是出自Amy之手啊,那到底是算你追我還是算她追我呢?”
“當然是我,陪你吃飯看電影的是我,送花接送你的是我,最重要的是每天在床上伺候你的也是我。”最後這一句,語氣曖昧到不行。
得,又歪了,蘇顏習以為常,也懶得糾正他,說得越多他越不正經。其實這樣輕松的關系,蘇顏也很享受,很久以後回想起來,她和季遠最純粹的時光就是那個時候。彼此坦誠了心意,單純的喜歡對方,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
這一天季遠原本約了蘇顏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朋友吃飯,可好巧不巧許筱熙和他未婚胡嚴立恆也剛好回國,所以蘇顏隻得放了他的鴿子。
許筱熙是蘇顏的學姐,兩個人雖然差了幾歲,可一見如故,異國他鄉,兩個女孩子一起租了房子住在一起三年多,蘇顏出國的時候剛剛十八歲,許筱熙很是照顧她,所以她們的感情很好。
而嚴立恆則是許筱熙青梅竹馬的男朋友,在美國和朋友合夥開公司,念書的時候常常來看許筱熙,因此和蘇顏也熟絡了起來。這一次他們回國舉辦婚禮,蘇顏除了要為他們設計婚禮之外,還要給許筱熙當伴娘。閨蜜嘛,待你婚紗落地,我必短裙相配。
許筱熙約了蘇顏去她家試禮服,還神秘兮兮的說給她安排了個英俊無比的伴郎。蘇顏還來不及和她提起季遠的事,所以許筱熙自然也不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要是知道自己壹夜晴交到了男朋友,她應該會很驚訝吧。
蘇顏一進門許筱熙就給了她個大大的擁抱,她們大概有半年多沒見了。許筱熙說這一次會呆的久一點,她們可以好好聚聚,說忙完這邊就殺去丁霓霓那裡,不醉不歸,順便把禮服給丁大美人送過去。
蘇顏心裡倒抽一口涼氣,她的酒量還行,但要是和許筱熙和丁霓霓比起來那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那二位絕對的大型喝酒獸,蘇顏壓根兒沒見她倆醉過,本來今天丁大美人也一並過來的,可臨時有事走不開。
聊了半天,蘇顏才想起來問問嚴立恆,調侃筱熙說向來形影不離的準夫妻怎麽會不見蹤影了一個呢。許筱熙說她老公待會兒朋友一起過來,也就是配給蘇顏的那一位伴郎,那一口一個老公叫的那個順啊,她忽然就想起了季遠,立刻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想的有點多有點遠。
兩人說說笑笑的上了樓試禮服去了,許筱熙的所有禮服,包括伴娘穿的,都是定做,價值不菲,許大小姐闊氣的大手一揮豪邁的說“有錢難買爺高興”,逗得蘇顏笑個不停。
許筱熙為自己準備了婚紗、中式禮服還有一套敬酒服,蘇顏看著都有點累,她見的多了婚禮這種事,實行起來遠沒有想象來的浪漫,最後大都有個一致的結局,就是累成狗。不過,累著並快樂著,新娘子樂意就好。
許筱熙一套一套穿給蘇顏看,膚白貌美大長腿,每一套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更重要的是她眼睛閃著幸福的光,那是為人妻喜悅,是她獨有的東西。試完了自己的禮服打發蘇顏也去試試。
蘇顏還在試禮服的時候,嚴立恆他們回來了。許筱熙二話沒說就撲到嚴立恆懷裡撒嬌道:“老公,好看麽?”
“我老婆怎麽樣都好看。”嚴立恆眼睛滿滿的笑意和寵溺,也許話語太過蒼白, 還重重的在許筱熙的臉上親了一口。
“咳咳,注意點影響啊,你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秀恩愛死得快。”一旁傳來清冷的聲音。
許筱熙想要狠狠揍他一拳:“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虧我還想著你,給你搭了個貌美如花的伴娘,你就這麽回報我的?”他們三個算是一起長大的,家中父輩又是故交,所以說起話來隨意的很。
他隻是笑笑不說話,倒是嚴立恆先開了口:“你的伴娘來了沒?”
“霓霓臨時有事過不來了,我們晚點給她把禮服送過去,順便去她那裡喝兩杯。顏來了,正在樓上試衣服呢。”
嚴立恆微微皺起眉頭:“又要喝酒,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喝的有點頻繁啊?”
“哎呀,哪有?我這不是高興嘛,回國了和我的姐妹們相聚,我高興;能嫁給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我更高興。難道這不值得慶祝嗎?”這馬屁拍的,嚴立恆很是受用,也不再多說些什麽。“小姐,你好了沒,就是試個衣服,你選美呢,磨蹭那麽久?”怕未婚夫再多說些什麽,許筱熙趕緊轉移話題催促起蘇顏來。
許筱熙為她挑的禮服,簡單的抹胸款式,剪裁卻非常棒,盡顯她玲瓏曼妙的身段。蘇顏165的身高不算太高,可比例確是很完美,再加上自小就學跳舞,她還擁有一副漂亮的鎖骨。這一款簡單的禮服穿在她身上卻是很有看頭,一則依賴於許筱熙的好眼光,二則依賴於蘇顏的好底板。
蘇顏走到樓梯口,一抬頭就對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深沉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