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伍斌不敢跟托大,必須要依靠天目的特殊能力,才敢與兩人周旋,可是到了後面,他的身法越來越熟練,即使不用天目,依舊能在兩人的砍刀之間穿插自如,他一襲白衣,衣袂飄飄,在兩人之間翻飛如蝶,看上去是真是有點唯美。
而且他的這種美,不僅僅是體現在動作上,還有節奏和韻律之美,因為他深諳劍譜和琴譜相同的道理,節奏、旋律、主題、高潮,這些聚集在一起,令他的動作像舞蹈一樣優美,而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並不特意炫耀花哨動作,每個動作都是極其簡練的。
三癲子跟強子兩人,雖然平常愛爭強好鬥,但是身體素質實在是一般,折騰了七八分鍾,氣喘如牛,刀都揮不動了。
“啪啪!”
又是兩記清脆的耳光,伍斌也算是缺德,為了刺激兩人,一旦他們懈怠下來就會大耳瓜子刮他們,這一路折騰下來,兩人腮幫子都被抽得紅豔豔的。
但這一次,兩人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丟了砍刀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絕望地嚎叫:“大哥,大哥,別打了,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就算是傻逼也能覺悟了,此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是個真正的高手啊,他們根本不是對手,此時就是跟他們玩的呢,如果真要起心害他們,巴掌換成刀子,他們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知道自己錯了?”伍斌有點意猶未盡,“知道錯就得改,把我的招牌恢復原樣吧。”
兩人沒奈何,只能重新在腳下挖坑,把被踢得歪歪斜斜的木柱子重新埋進去。
卻說花哥等了半天,也沒見兩人回轉,心中有點狐疑,於是就帶著跟班走了出來,遠遠見兩人在豎招牌,感覺這畫面有點迷幻,不能啊,這倆小子是吃錯藥了麽?
及到走近了,他掄起巴掌在強子的頭上就是一下,強子被打得腦袋嗡嗡響,回頭見到是花哥,頓時也不覺得疼了:“花哥。”
“你們發什麽神經,不是讓你們把招牌取下來麽?”
三癲子一臉鬱悶,不說話,很委屈。
強子將手掌伸到花哥的面前:“這人自稱是茶莊的老板,他不讓。你看我這手掌,就是被他腳下那隻貓給撓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貓,簡直就是小豹子……”
花哥斜睨了伍斌一眼,並不起眼啊,於是白了兩人一眼:“你們就這點出息?一隻貓就怕成這樣?”
說著,他慢慢地踱步過去,一步步過去,眼看著就要跟伍斌鼻尖相碰了,但是伍斌不為所動,站得筆直的,就像是一根旗杆似的。
這次還真是怪異了,不僅伍斌淡定,就連他腳下那雪球,也變得淡定無比,根本沒將眼前這個陰騭的男人放在眼裡。
花哥退了半步,陰笑道:“小子,你說你是這茶莊的老板?就憑你?”
伍斌覺得這人的邏輯好怪,他都不愛搭理,目光越過盯著強子和三癲子:“你們速度點,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花哥沒想到自己會直接被無視,他心中大怒,突然飛起一腳向伍斌腳下的那隻可惡的貓踢了過去——
他這一腳來得突兀,看起來是勢在必得,他也明明感覺已經踢到了貓,但是卻沒有發出力來,就像是一腳踢在了棉花團上。接下來他一低頭,發現事情詭異了,那貓竟然就像螞蟥一樣叮在了他的腿上。
這一下他吃驚不小,用力甩了幾下也沒能甩掉,那邊強子發出絕望地悲呼:“花哥,
小心!” 但依然是晚了,雪球嘴裡發出了一聲咆哮,揮爪如風,瞬間就將花哥的牛仔褲撕成碎片,並且那利爪就像刀片一樣劃破了他的肌膚,留下足有1cm深的傷口,這小腿上的肌肉豐厚,頓時就血流如注!
伍斌悶哼了一聲:“雪球,回來。”
雪球本來殺得性起,聽到伍斌的召喚,很不滿地又在花哥的腿上拉了一條血痕,這才一跳一跳地回到伍斌腳下,蜷縮起身子依偎在他的腳踝邊上,表情還懶洋洋的,一副很萌的樣子。
花哥果然不愧是老大,他竟然咬牙忍住了痛,脫下身上的長袖襯衣,將傷口扎了起來,然後一手一把砍刀,就像“侍魂”中的柳生十兵衛,邪惡地盯著伍斌,就像一條毒蛇一樣死死鎖定了他:
“小子,你有種,今天老子非搞死你不可!”
強子在他身後淒淒勸:“花哥,算了吧,犯不著為這小子背一條人命。”
“閉嘴!”花哥罵道,強子的好心被他當成了驢肝肺,下一秒他就應該知道強子這句話,其實是他最好的就坡下驢的借口啊。
他衝過去,揮刀斫向那雪球,在他看來,伍斌不怎的,就是腳下這隻貓古怪凶惡。
雪球很想迎戰啊,可惜伍斌不讓,他九轉璿璣步再次施展開來,避開花哥這一刀,隨手在他的臉上甩了個脆的。
花哥一刀撲空,回頭看著伍斌,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竟然被這個雛兒給甩了個巴掌?這梁子要不找回來,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伍斌輕笑道:“沒錯,是我抽的你,不服你再來,我可以保證,你砍一刀,我抽你一個嘴巴,不多不少。”
花哥暴怒,雙刀交叉一分,一副要將伍斌給大卸八塊的樣子。
伍斌人似陀螺,瞬間轉了一個圈,然後左右開弓,給了花哥兩個嘴巴,打得他嘴巴都有點甜, 嗯,出血了。
伍斌對他下手,比對三癲子他們更狠,只因為此人的戾氣更重,他需要好好修理一下,算是替這世界平一下陰陽了。
花哥現在已經忘記那隻可惡的狸貓了,他一心一意要將伍斌剁成肉泥,雙刀輪動如飛,而且出刀角度就在自己面門附近,這麽一來,等於是以攻為守,伍斌倒一時之間不能從那刀縫裡抽他的耳光了。
那邊強子竟然吆喝起來:“你輸了,花哥砍了你這麽多刀,你一個巴掌都沒拍到。”
花哥聽在耳邊,覺得怎麽這麽別扭呢,你小子腦殼進屎了?這都好意思得瑟,這是啥光榮的事麽?
可沒想到伍斌卻突然較真起來,伸手在他左右肩頭各點兩下,花哥雙手瞬間失去力氣,連刀都抓不穩了,“丁玲哐啷”兩把刀掉在了地上。
伍斌用的是點穴手法,但其實他並不認識穴道,也不知道點穴,只是偶爾用天目看人體,會發現人體的穴道處要比其它地方明亮些,而這些亮點,就是穴位。
他這次嘗試出擊,沒想到效果如此之佳,他的真氣從指端透入對方的穴道內,形成“氣栓”,使得那管著氣血運轉中樞的穴道被卡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他得勢不饒人,一把揪住花哥的胸襟,巴掌左右翻飛,一邊抽一邊數:“1、2……17!夠數。”
花哥被抽得人都差點散架,那原本陰毒的眼神都被扇得有點渙散不能聚光了。
強子還在那悲切切地說:“花哥,我說了讓你不要打,這小子是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