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騎車一路狂飆,所幸此時的紅綠燈都是關閉的,他趕到永興會展中心的時候,一看時間,還不到7點。
而拍賣會要到10點去了,就算提前進入會場,會場的開放時間那也是8.30以後。還有這麽長的時間,他可不能白白的浪費掉呢。
無奈之下,他只能會展中心的門前席地而坐,不想浪費一分鍾的時間,人真是極奇怪的動物,想那些生命有限的人,就卯足勁醉死夢生,卯足勁賺取更多的金錢,而伍斌這樣生命比普通人長久得多的人,反而更加珍惜生命,更加謹慎地要抓住這來之不易的人生。
或許這也跟人生的境界有關,到了伍斌這境界,物質生活,比如吃穿用度還有美女這些東西,已經完全勾引不起他的興趣了,所以才會追求一些更高遠,甚至在一般人看起來有點虛無縹緲的東西。
因為他一路乘著夜風過來,而且是騎車過來,所以人看起來灰頭土臉的,那有光澤的肌膚都被塵垢給掩蓋了,頭髮因為灰塵混著晨露看起來就跟乞丐一般,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更因為他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漢裝,此時因為髒兮兮的,反而有點像是失常的精神病患者。
8點半後,大樓的保安開了門,然後見到伍斌像個流浪漢一樣坐在門側,於是幾次走過來讓他離開,估計是將他當成流浪漢了。伍斌正在定境之中,自然懶得理會這些俗人的喝斥。
伍斌繼續坐著,就像一塊石頭一樣,不為所動,心境不動不搖。現在的國人太愛強調個人的權益,也太愛無視別人的權益,更是嚷嚷習慣了,因此,那受了漠視的保安怒不可遏了,伸手去推伍斌,一邊推一邊喊:“走開走開,這裡不能坐。”
他自然推不動伍斌,伍斌紋絲不動地坐著,就像石頭雕塑一樣。
保安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為什麽推不開這個坐著的人,難道是見鬼了麽?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手去推伍斌的背,令他驚悚的是,完全推不動啊!
這人會魔法麽?保安徹底抓狂了,他用對講機叫來了一名同伴,準備將伍斌抬走。
但是很可惜,兩個從部隊複原回來的身強力壯的保安,還是抬不動伍斌,伍斌就像是使用了千斤墜一樣,死死地釘在地上。
兩人面面相覷,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來,然後相互使了個眼色,然後往後退了幾步,助跑之後,向伍斌的後背踹去——
毫無預兆的,伍斌卻突然起身了,那時機剛剛好,然後腳下玄妙的一旋轉,九轉璿璣步伐使了出來,一下就避開了兩人的踹擊,兩名保安踹了個空,而且腳下莫名一滑,“撲通”一聲跌在地上,把半邊屁股都摔得失去了知覺!
伍斌起身,看了看大門,似乎若有所思地說:“哦,開門了啊。”
看他就要走進去,那保安大聲道:“喂,你不能進去!”
伍斌停住了身子,看著那揉著屁股走過來的保安:“為什麽?這裡不是要舉辦拍賣會麽?”
保安沒好氣地說:“這是私人拍賣會,你不能進去。”
“可是我來,就是參加拍賣會的啊,為什麽不能進去?”
“你有請柬嗎?”
“有啊。”
伍斌從兜裡掏出那個燙金的請柬。
保安沒想到伍斌真有請柬,心裡覺得怪異至極,因為他知道這次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那是非富即貴,而且神秘莫測,可沒想到這個邋遢得像個乞丐,而且夜宿街頭的家夥,竟然也有請柬。
但不管怎麽樣,對方既然拿出了請柬,他只能道歉,並且躬身讓伍斌進去。
伍斌應該是來得最早的競拍人了,進去之後,工作人員看他邋遢的樣子也覺得奇怪,不過在他拿出了請柬和身份證之後,他們也只能給了他號牌。
拿到號牌和競拍品介紹圖冊的伍斌走進空曠的拍賣場,此時大家都還沒來,偌大的會場只有他一個人。
於是他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為什麽要坐後排,因為他沒想過要競拍什麽東西,就是看看熱鬧,看看各人的反應,看看會是什麽人對自己的洗髓伐骨丹感興趣。
坐下之後,他開始看那些競拍品的介紹圖冊,然後對其中的四號藏品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因為那是一柄長劍,他看過武當有關“飛龍劍”的尺寸,長3尺6寸,重19兩5錢,以應三六九五之數,所謂乾卦九五飛龍在天。
而藏品中的介紹,說此劍無名,不是叫無名,而是沒人知道它的名字。長3尺3寸,重30斤!
這劍從圖冊介紹的來看,也不算長,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鑄造的,竟然有30斤重,這密度只怕地球很難找到同類金屬了。
競拍的底價是50萬元人民幣。
伍斌霍然站了起來,他恰好缺一柄劍,這東西可不能放過。
他想的是去籌錢,因為他是沒帶卡出來也沒帶錢出來的。才站起身來,就看到何至順遠遠地走過來,見到他就小跑著過來跟他打招呼:“哇,伍老板,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甚好,甚好。”
跟何至順一起的還有幾位有頭有臉的武林人士,都是些老油條,看新任的掌門何至順跟伍斌如此親昵,心中不由嘀咕,這真的是什麽人交什麽朋友啊,這家夥在當上掌門以前,可是他那一輩有名的廢物,估計他交的朋友也是差不離,瞧他那邋遢的樣子,頭臉都沒洗乾淨,也好意思來參加這麽高門檻的拍賣會。
見到何至順伍斌也很高興,因為這裡他隻認識這一個人呢。
“何道長,你姍姍來遲啊。”
何至順笑:“還好呢,離開拍還有一段時間呢。”
伍斌撓了撓頭:“何道長,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盡管說盡管說,是我的榮幸。”
伍斌拿出四號藏品的圖冊說:“這個東西,我待會想拍下。”
何至順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就嚴肅起來,拿過圖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來,只能點頭說:“這劍去年好像要價100萬流拍了呢,今年委托方直接半價打折了啊。既然伍老板喜歡這東西,那就恭喜你了,我猜你出底價,應該無人應價的。對了,伍老板,你注意沒有,你的洗髓伐骨丹,被放到了最後,作為壓軸出場的。”
伍斌可不想跟他扯這個:“但是我今天沒帶錢出來啊,因為我原本沒想過要競拍東西的,就是來看看熱鬧,隨便收錢。”
他話說到這份上,何至順旋即明白了過來:“伍老板,五十萬而已,我借給你,你盡管拍下,到時候由我來付錢。”
“那就多謝了。”伍斌確實是很感激何至順的,因為他深知一分錢難倒英雄的窘迫。
“這也值得謝啊。何況,你也只是暫時借。而且你馬上就會有千萬以上的資金入帳呢。”
“也許會流拍吧。”伍斌說,似乎有點不看好武林界有能夠買下洗髓伐骨丹的人。
何至順搖頭:“武林界雖然有‘南狂劍,北天王,中神巫’的說法,但是真正的高人,卻是那些隱居的怪物,他們無門無派,但是身懷絕技,每年拍賣會,都會有神秘人物,一語不發地將最貴重的寶貝給拍走,但是大家卻連身份都猜不出來。”
“是嗎?那我倒要翹首以待了。何道長,你跟我坐一起吧, 到時候又不懂的,我還要請教你呢。”
何至順謙卑地躬身:“伍老板,談不上請教,能夠跟你坐一起,是我的榮幸。”
“哈哈,何道長,說起來我們也是老朋友了,沒必須要在這相互謙虛吧。走,我們坐前面去。”
對那柄劍起心的伍斌直接坐到了最前排,還拉這何至順跟他坐在一起。
隨著拍賣會開始的時間臨近,來的人越來越多,找何至順搭腔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多數都是對他的培元丹感興趣的,至於他這個人,想必大多數人武林人士看法是一樣的,走了狗屎運,烏鴉都能漂白做神鳥呢。
而何至順則會將這些一一介紹給伍斌聽,什麽神巫派的,狂劍山莊的,不一而足。
伍斌卻記下了一個人,天王門的袁友一。
袁友一身材高大健碩,面如銅盆,一張闊嘴,看起來孔武有力。
伍斌天目稍微掃了他一下,發現他就是一個築基巔峰的人物而已,離自己的境界遠了去了,如果自己真想對付他,隨便一掌就可以要他的命,甚至,他現在隨便一跺腳,一個追蹤雷就可以將他炸成碎肉。
不過如此,了解了對手的實力之後,伍斌心裡更是輕松了不少。當然他依舊還是有幾分忌憚,畢竟天王門門徒眾多,人家要用人海戰術的話,那也是挺麻煩的一件事,總不能全殺了吧。
何至順倒也不是什麽人都介紹給他的,基本上介紹的都是那三個大門派的強人,可在伍斌的天目觀照之下,這些所謂的強者,都是築基巔峰的水準,真是不值一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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