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勤用的兵器竟然是雙錘,看他那瘦弱的身形,真的是看不出來。
二十個回合之後,羅俊竟然隱隱落於下風,白肖還是第一次在羅俊身上看到狼狽二字,“如果逃兵都是這樣的,那麽那群亂民得多厲害。”
恐怕呂勤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黃毅還是看不上呂勤,“那是因為羅俊還小,再過幾年你看看,打呂勤跟玩似得。”
高手對決真的是非常精彩,可以說是龍爭虎鬥,任何一方的人都有可能突然倒下,因為實在是太凶險了。
白肖在上面看著都緊張,生怕羅俊會有事。
呂勤一個雙錘蓋頂,羅俊拚命用鐵槍架住,但是鐵槍卻在這個時候斷了,要不是羅俊躲得快,羅俊就要腦漿迸裂而死了。
“住手。”這兩個字白肖早就想喊了,只是一時找不到機會而已。
呂勤:“白縣令,可要說話算數啊!”
“我向來是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就有如潑出去的水不會收回,從今天開始呂勤就是縣兵統領。”
白肖不但讓呂勤成為了縣兵,而且還讓他帶兵。
呂勤再怎麽說也是當過督郵的人,郡兵和縣兵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呂勤出現,白肖還要為誰當這個帶兵之人而發愁。
“謝大人。”
黃毅在一旁直搖頭,“兄弟,你真是瘋了,我走了。”
“走什麽走?不是說好要招待你呢嗎?”
擂台比武之後,白肖就先讓呂勤回到了縣衙,恩已經施了當然要立威了,還是對呂勤冷淡一點好。
招待黃毅的地方當然是蘭樓了,花惜可是說過不要錢的,有不要錢的地方誰去要錢的地方。
來到蘭樓,黃毅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兄弟看你輕車熟路啊!經常來吧!”
“有一種感覺叫做自來熟,男人來到青樓就跟回自己家一樣,放松嗎?”
“沒錯,說的沒錯。”
蘭樓裡面美女眾多,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可是黃毅卻偏偏看上花惜了,花惜一進來就被他攔在懷裡。
雖然說黃毅一直不拘小節,但這也太急了吧!
“老哥,這可是老鴇,人家是不賣身的。”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這個女人可是個極品啊!”
花惜對這種場面那是司空見慣,“妾身還要招待其他客人,如果這位客官真的欽慕於我,晚上給你留門。”
“說好了,一定一定。”
花惜扭著扭著就走出去了,黃毅的魂魄也跟著出去了,“老哥回神,人都走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就喜歡這種如狼似虎的女人,玩著帶勁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白肖喝著喝著就到桌子底下去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醒了之後黃毅卻沒影了,“白簡,死哪去了。”
白簡推門而入,“少爺,小的在這呢?”
“我黃老哥呢?”
“在老鴇的房間裡。”
“他還真去了,走我們去看看。”老鴇的廂房裡真的是一片狼藉,看來黃毅昨晚很狂野啊!現在二人還沒起來呢?
白肖就在青樓的前廳裡等著,吃點糕點喝點茶,巳時黃毅才從樓上下來,“老哥,你不說說要早走了,這都日上三竿了。”
“沒辦法,太厲害了,她要不是老鴇,我就替他贖身了。”
“趕緊滾,我這一上午都讓耽誤了。”
黃毅一個飛身上馬,看來這一晚上沒什麽影響啊!身輕如燕,
“老弟,記得小心呂勤。” “行了,我心裡有數。”
黃毅走了,花惜才出現,“縣令大人,你帶來的那位客官是什麽人啊?”
“你們都睡到一塊了,還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呢?”
“大人冤枉啊!昨晚是他硬闖進來的。”
這麽一聽黃毅真行啊!一晚上把老鴇就拿下了,“他呀是溧水縣的縣令,你要是追上去就能當縣令夫人了。”
“妾身敗柳之身,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隨你的便吧!”
白肖回到了縣衙,就看見呂勤坐在大堂之下,還真會找地方坐,“坐在地上不涼嗎?”
“大人還真是玩忽職守啊!這都巳時了才從外面回來,一身的脂粉氣,小心玩物喪志啊!”
白簡:“大膽。”
“我看大膽的是你,你主子流連煙花之地,你不但不阻止,還阿諛奉承,要是我就打斷你的腿。”
怪不得黃毅會說呂勤不知進退呢?現在看來傳言非虛啊!有這樣的屬下誰都會頭痛的。
昨天的舉動真的是草率了,“受教了。”對於呂勤這種人,還是以退為進的好,要不然沒完沒了了。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
擂台比武之後,縣兵也招募完了,白肖就要為餉銀發愁了,皇帝不差餓兵,沒有餉銀你指望誰給你賣命。
縣兵的餉銀,一部分是由縣衙承擔,也就是稅賦,這個白肖再想想辦法,另外一部分就是由郡裡承擔,也就是太守府,這一部分是要去討要的。
你不要上面也不會巴巴給你,白肖必須去一趟太守府。
呂勤當過郡裡的督郵,想必對太守府應該很熟悉,所以白肖也就把呂勤給帶上了。
可是這一帶上白肖才知道什麽叫大麻煩,呂勤到是不挑,但別人挑他,呂勤當督郵的時候可是得罪過不少人啊!
就他那破嘴牛脾氣,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氣瘋,有這樣的結果也不奇怪。
呂勤現在給白肖當差,那呂勤惹下的麻煩,都落到白肖身上了,到哪都不招人待見,吃了不少苦頭啊!
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感到了驛館,驛館裡的人本來還好生招待著。
認出呂勤之後,“不好意思大人,沒有空房間了。”
就這個破驛館,平時讓白肖住白肖都不住,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還能來人住滿了,估計從有這個驛館開始就沒有住滿過。
真當白肖是泥捏的,“羅俊呂勤,去上邊看看。”
就驛館兩人,還想攔住羅俊他們,以卵擊石自不量力,上去一看大多都是空房間,就幾個房間裡有人,其中一個倉曹掾屬。
說白了就是一個看倉庫的,直屬於六曹之下,也就是說可以跟並州刺史說上話。
自然眼高於頂了,看見呂勤闖入直接破口大罵,呂勤一下子就把他從樓上扔了下來。
也是這個驛館太殘破了,欄杆都松動了,要不然郭巷也不能掉下來,白肖還能怎麽辦?只能先接著了。
這要是摔出了個好歹的,白肖都不知道怎麽收場,別看郭巷個不高,還真挺沉的,也怪白肖力氣小。
接是接住了,但是沒抱住,人從白肖的手臂上滑下去了。
“哎呦,我的腰啊!”
白肖心中也默默的喊了一句,“哎呦,我的胳膊啊!”
驛卒連忙把郭巷扶了起來,“大人,您沒事吧!”
郭巷:“我一定會向刺史大人上報的,到時候饒不了你們。”
本來也是白肖等人理虧,白肖已經做好了被人罵的準備,但是罵和上報就不一樣了,“不知下官所犯何事啊!”
“以下犯上。”
“你現在有事嗎?我怎麽犯你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你強詞奪理。”
“我看你是小肚雞腸,出門再外誰沒有不方便的時候,你在這大喊大叫的還好意思稱之為上官,回去看你的倉庫去吧!”
郭巷被說的啞口無言,其實是被白肖的氣勢給嚇到了,郭巷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白肖等人都已經進去了。
人都罵了,當然要趕緊躲了。
白肖對呂勤已經忍無可忍了,“那種人你也敢打,打死了怎麽辦?”
“意外,我沒想扔他下去。”
“這我不管,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道歉也好求饒也罷,趕緊把人安撫住,要是真鬧到刺史那裡怎麽辦?”
“大人放心,並州刺史丁焚,為人暴躁,不過管這種小事的,那個什麽郭巷借他兩膽都不敢去。”
郭巷在門口正好聽見裡面說的話,就沒有繼續興師問罪。
白簡:“少爺,你消消氣,這一天趕路你也累了,小的去給你弄點吃的。”
驛館對不同的官員有不同的待遇,這不是看人下菜碟,而是朝廷有規定,像白肖這樣的芝麻小官,只能吃清湯面小鹹菜。
那碗小的白肖還以為喝茶的呢?白肖兩下就吃沒了,“白簡出去再給我盛一碗。”
“少爺,小的這碗你吃吧!”
“怎麽這就沒了,欺人太甚。”
生氣也沒有什麽用,這裡畢竟是驛館,總不能砸了吧!可是白肖都吃不飽,更不用說羅俊呂勤這兩個學武之人了。
大半夜肚子都咕咕叫,在一個房間裡,白肖聽的是清清楚楚,“睡不著,就別裝睡了,我們去皰屋看看吧!”
白簡:“少爺,君子遠庖廚。”
“閉嘴,你看我像是君子,還是羅俊和呂勤像君子啊!君子也不能餓肚子啊!”
“那還是小的去吧!”
“還是一起吧!被驛卒發現了我不得幫你們頂著,要是你一個人被打了怎麽辦?”
可是四人剛到了皰屋,就看見有一個人把頭埋進了大鍋裡,這是偷吃啊!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白肖就輕輕碰了他一下,那個人就倒了,原來不是偷吃,死人是吃不了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