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還是老的辣,倪坤很清楚縣兵之事不能硬來,“既然白肖想要縣兵,我們給他就是了。”
楊奇:“倪老爺,你不會是想站在白肖那邊吧!”
“楊家主,說話不要陰陽怪氣的,在場都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我自然不會舍棄諸位,選擇白肖那黃口小兒。”
“那倪老爺,剛才是什麽意思?”
“招募縣兵很容易,縣裡的那些混混遊俠都會搶破頭的,但是縣兵好招不好管,好管不好養,諸位應該很清楚。”
這可不是退一步就海口天空的事,“白肖做的那些事大家有目共睹,我不是妄自菲薄,他的確比很多人都老辣,他要是真有那個本事又如何?”
倪坤:“我還是頭一次看楊家主這麽謙虛,白肖有沒有本事並不重要,他可以拉攏那些縣兵,我們也可以,難道他還有我們有錢,更何況我們完全可以把自家人安插其中,諸位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嗎?”
倪坤在金山縣可以壓楊奇一頭,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倪老爺,真是老謀深算足智多謀。”楊奇一氣之下走了,剛才他可是被當了踏腳石。
白肖一直等著接招呢?可是倪坤走後,卻突然沒有下文了,這是怎麽回事?沒回應還真不好辦了。
不過倪坤卻沒有讓白肖久等,但這次倪坤沒有親自出面,而是直接讓縣兵中的倪家人退了下來。
各家大戶也是這麽做的?這比說什麽都有用。
縣兵營一下子沒人了,就連一個火頭兵都沒有,這有點太誇張了,也就是說這些縣兵沒一個算是朝廷的人。
白肖連廚子都得招,不過沒關系人有的是。
這年頭縣兵郡兵府兵都很受歡迎,既不用戍邊打仗,還可以作威作福,這可是好差事啊!
白肖的告示剛貼出去,縣衙的大門都快被人踏平了,除了一些閑散好閑的,還有一些良家子弟。
要麽家裡就是佃戶沒田,要麽就是次子三子,家裡兒子多,出來一個當縣兵,離家還近挺好。
招募縣兵可不是多多益善,那朝廷都是有法制的,最多只能招募兩百個縣兵。
這還是能養得起的情況下,現在吃空餉的多,從上到下吃,一個縣有五十個縣兵就不錯了。
白肖也怕自掏腰包,所以就招募五十個。
這個時候就要精挑細選,武勇是其次,重要的是為人,也就是說可以相信,別來個什麽臭魚爛蝦毀了一鍋湯。
很多大戶都派人來了,白肖又不是不知道。
家世清白的當然優先錄用了,鄭屠走到白肖身邊,“大人,我有個事?”
“你今天怎麽扭扭捏捏的,有什麽事你說啊!”
“我有個表弟,也想當縣兵。”
原來是想走後門啊!這個白肖一點都不抵觸,反而很支持,鄭屠這些人跟白肖同坐一條船,他們的家人當然也可以相信。
“你還有什麽親戚想當縣兵的都叫來,我都錄用。”
“謝大人。”
洪奎這個時候也跳出來了,“大人,我們鄉也有很多人願意到縣裡當差,不知可否?”
“這個絕對不行,永南鄉隸屬於溧水縣,那是我黃老哥的地方,我可不能跟他搶人,以後還要互通有無呢?”
“是屬下思慮不周,請大人責罰。”
“都是自己人,不用說的這麽嚴重。”
白肖已經把門檻已經設的很高了,但還是有很多人符合,最後白肖想了一招,
擂台比武勝者當縣兵。 農耕都忙沒什麽娛樂,白肖就索性搞個大場面。
大齊的民風還是很彪悍的,所以民間習武之人甚多,多少都會幾個把式,尤其是在北方西北這些地方。
白肖搭了一個大大的台子,選擇在黃昏之後比武。
這樣看熱鬧的人多,白天的時候都在田地裡揮灑汗水,誰來看比武看熱鬧啊!那就沒意義了。
晚上正好,茶余飯後消遣消遣。
白肖還特意準備一些彩頭,可把白肖心疼壞了,那都是重金啊!沒有重金害怕底下的人不拿出真本事。
一個漢子空翻就上了擂台,“城南李家李北平,誰敢跟我打。”
“這不是小鎖匠嗎?城北鐵匠鋪,方大同請賜教。”
還沒打呢?底下就拍手叫好,都是一個縣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都熟,但誰也不想打輸,人爭一口氣嗎?
雖然是一些粗淺功夫,但都是拳拳都肉,看著真過癮啊!.
白簡在旁邊看著直咧嘴,他就從來沒聽過這麽乾的,“少爺,這能行嗎?別出事了。”
“能出什麽事?又不讓用兵器,再說羅俊不在底下看著呢嗎?”
“看牙掉了。”
弄的白肖耳朵嗡嗡響,“不想看滾一邊去,別吵我。”
李北平身法比較靈活,趁著方大同不樂意,一腳把人家後槽牙踹掉了,果然真沒有一點本事,也不敢第一個跳出來。
方大同眼睛都紅了,他可是鐵匠的兒子,從小打鐵身有的是力氣,打架很少吃虧啊!
“小鎖匠,我廢了你,你別躲。”
不要惹一個發怒的人,你會很慘的,方大同寧願被踹幾腳,也要把李北平壓在身上,就是一頓爆錘啊!真是太刺激了。
這個時候羅俊上去了,輕描淡寫的就把方大同分開了,“勝者方大同。”羅俊舉著方大同的手,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反正是白肖讓他這麽做的。
擂台下面的一個黑大漢直接跳了起來,“我兒子贏了,好小子回家給你殺隻雞。”
雷霆父女也在旁邊給李北平治傷,白肖這真是給他們送活。
“戚猛請賜教。”
“禰均請賜教。”
“…..”
一晚上十台比武,正好比五天,失敗了沒關系,五天之後直接可以挑戰那些比武勝出的人,反正白肖就要那最拔尖的。
老看比武也膩歪,白肖還在比武空當的時候,弄了幾場雜耍,還請了幾個青樓女子,彈彈古琴古箏,跳跳舞非常受追捧。
花惜更是直接找到了白肖,“大人,我們也是老朋友,我家女兒那身段那技藝,大人想必已經領教過了。”
“嗯,五六天呢?不能總是你家女兒上啊!”
“三天,妾身只要三天,大人要是同意了,以後去蘭樓不要錢。”
這個可以有,“本官這是看在紫鴛的面子上。”
“妾身明白,紫鴛能跟著大人,是他的福氣。”
比武到了第三天,十裡八鄉的人都來了,白肖特意下令把城門打開了,擂台上面熱鬧,下面更熱鬧,賣糖葫蘆的煮小面的有的是。
讓白肖沒想到的是黃毅都來捧場,“兄弟有這種好事,也不叫上哥哥我,太不夠意思了。”
“老哥你忙嗎?誰敢打擾啊!”
“你這個沒良心的,幾個月了一封信沒有,還讓哥哥親自上門。”
“什麽都不用說了,看兄弟的表現,擂台比武之後好好招待你,嫂嫂沒來吧!”
黃毅霎時就有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的感覺,“我晚上來明天一早就走,怎麽能帶著女人呢?”
“明天一早就走啊!我害怕你到時候起不來啊!”
“小瞧我。”
擂台下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都是一些酒囊飯袋,白縣令你就要這樣的人嗎?”要知道這些能上擂台的人,都是白肖精挑細選之後能留下來的,這是誰啊!這麽不識時務。
“台下何人,出來一見,不要藏頭露尾。”擂台下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
“我呂勤。”一個很瘦很瘦的人走了上來,面色蠟黃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黃毅:“這個呂勤怎麽跑這來了?”
白肖一聽,“老哥,你認識啊!”
“這個呂勤在這個西河郡還真是名人, 他原來是郡裡的督郵,你我見到他都要稱之為上官,不過這個人不知進退得罪了柳莊,而且又在一次討伐亂民的時候臨陣脫逃,讓柳莊抓住了把柄,柳莊可是明裡暗裡發過話了,永不錄用。”
“柳莊不讓用,我偏要用。”白肖站起身來,“呂勤你原來只是督郵,現在就甘願當個縣兵嗎?”
“只要你敢收,我就敢當。”
“別拿話激我,我有一個小兄弟羅俊,你能打敗他我就考慮考慮。”
羅俊一下子跳到擂台,要知道現在的羅俊可是穿著那身盔甲呢?少說幾十斤是有的,能做出這樣的動作非常的不容易。
呂勤也能看出深淺,“不用你讓著我,該拿什麽拿什麽?一個玩兵器的跟這徒手,我害怕勝之不武啊!”
白肖向羅俊點了點頭,白肖倒要看看這呂勤有幾斤幾兩。
黃毅:“兄弟,先不說得罪柳莊,這個呂勤可是當過逃兵的人,這樣的人你要他幹嘛。”
“老哥,你我都知道西北將有大事發生,這個呂勤武藝不俗,你看看他跟羅俊交手,都沒有落於下風。”
“兄弟,你真是外行,擂台比武跟拚命那是兩碼事,有些人平時看著挺行的,見到血就尿褲子,這個呂勤就這人。”
“我招兵,還是你招兵啊!比我還上心,再不濟我把他當個打手不行啊!我欺男霸女的時候不得需要這樣人啊!”
黃毅也不跟白肖爭了,“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就無話可說了,你自己看著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