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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四百二十九章 出擊
永川城僅有三千人。

守將君子旗,副將李汝魚。

這兩個名字整個天下無人不知,前者率領一千觀漁老卒南下,在燕雲十六州殺了一圈,晉州那位霍姓武將選擇避戰,讓君子旗順利跳出開封的封鎖圈子,又從郝照鎮守的徐州面前溜過去,抵達壽州時,不減員反而增員至兩千。

不知為何,大涼天下便有了名師大將莫自牢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的說法。

似乎出自於上一冊的《大涼搜神錄》。

具體無從可考。

而李汝魚,可說的話題太多。

但就憑這兩人率領的三千穿雲軍,想守住被西軍突襲的永川,機會也極其渺茫。

三千穿雲軍,本是作為機動前鋒之用,真正守城的步卒,只能用一千襄陽新兵,而且這一千襄陽新兵,其實也是騎軍編制。

穿雲軍,本就是輕騎!

是以永川城內,有戰馬六千,至於一千襄陽新兵能否成為合格的騎軍,這是安美芹不考慮的事情——因為這是君子旗和李汝魚的事。

不過目前局勢下,這一千襄陽新兵,大概率只能作步卒用,否則拿什麽守城?

可想依靠這點兵力,守住數千大軍來襲的永川,難於登天。

但再難也得守。

西軍的突襲,讓坐鎮渝州城的副相安美芹也沒料到——畢竟沙盤推演,西軍主動出擊不啻於找死,既然安相公能推演出來,趙長衣和黑衣文人也能推演出來。

然而兵道詭也。

永貞三年的第一場戰事,讓安相公吃了個大虧。

世間終究沒有百戰不敗的將軍。

安相公也只是人,不是神——甚至說,整個大涼都沒有人想到西軍會主動出擊,如果永川和昌州一觸擊潰,就會將渝州暴露在西軍兵鋒之下。

聯合廣南西路的簽書樞密院事盧象升大軍夾擊蜀中的計劃徹底流產,西軍也將有更大的戰略空間,趙長衣這一手,著實漂亮至極。

永川城牆不高,比觀漁城矮,這還是君子旗進駐永川之後加固城牆之後的功勞。

若是之前,永川城的城牆幾乎形同虛設,別說用雲梯和破城錘之類的攻城器械,哪怕是步卒硬撼,也能輕易破城。

天色微亮之時,李汝魚和君子旗站在城樓上,面目嚴峻。

西軍就在城外十裡處,正快速逼近。

這一點,李汝魚不得不服君子旗,縱然是大年夜,他也沒有放松絲毫警惕,依然派了足足兩百人的斥候隊伍,分作四標撒出城去。

若非如此,等西軍兵臨城下,永川將如新娘子一般被西軍兵鋒撕碎衣衫。

但也付出了代價。

兩百斥候,在遭遇西軍斥候後,回到永川城的不足一百七十人,戰損近五分之一,由此可見,西軍的戰力之雄渾。

這還只是斥候之間的交戰而已。

西軍多悍卒,誠不欺也。

李汝魚看了看棄馬上城頭的老卒,又看了看城下準備補缺的襄陽新兵,有些蛋疼的問君子旗,“斥候倒是查到了西軍來襲,但不知道領軍的是西軍哪位將軍,甚至連人數也無法具體確定,隻說有數百近千的騎軍,總兵力約數千,或者近萬之數?”

君子旗點頭,“確實如此,西軍閃電來襲,留給斥候的時間不多,只能遠望,根據旌旗和戰馬濺起的塵埃大概估算兵力。而且斥候也不可能繞過西軍,去後面查看他們昨夜駐扎的營地痕跡。”

斥候查探兵力,不外乎就是這幾種辦法。

李汝魚苦笑,“這可怎麽守。”

君子旗也有些發愁,“守城啊,這個我真不擅長,所以怎麽守,接下來你說了算。

”或者換個說法,自己體內那個叫陳慶之的家夥,他就不擅長守城。李汝魚沉默了一陣,“我?沒有一點信心啊……但永川必守,否則將會將渝州暴露在西軍兵鋒之下。”

若是被西軍得到渝州,局勢將異常棘手。

君子旗頷首同意,心中也有些意外,不曾想李汝魚對戰局的把握已經有了這份見解,這少年成長的速度有些恐怖了。

兩人忽然同時抬起頭,臉上都掛著試探的神情,幾乎是異口同聲,“要不,出擊?”

話音落地,兩人相視大笑。

永川城這點人,而且主要是輕騎三千,根本就不適合守城,要面對數千近萬的大軍,靠永川這點城牆,根本做不到。

哪怕嶽精忠再世,也做不到。

但若是出城以攻代守,形勢又不一樣……畢竟有兩千老卒,再加一千新兵,皆是騎軍,其機動性遠非攻城步卒可以比擬。

趙長衣出人意料的一手以攻代守讓安美芹應變不及,那麽永川城為何要固守陳見坐以待斃?

趙長衣出詭招。

那麽,我李汝魚和君子旗就出奇招。

李汝魚看向君子旗,“我負責陣前拔劍,你負責陣後揮旗。”

君子旗哈哈大笑,“這個我擅長。”

李汝魚也笑了,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緊迫感,對身旁一個傳令兵說道:“傳令下去,所有人下城上馬,在城外列陣。”

傳令兵立即傳令下去。

小半個時辰後,三千人陸續到城外列陣,僅是這一個動作,就可看出老卒和新兵的差距:老卒已經列陣完畢,新兵才陸續出城。

李汝魚和君子旗也不急,時間還很充裕。

待所有人列陣之後,兩人騎馬並行到陣前,君子旗很是識趣的勒馬退了幾步,將陣前動員和發號的大權交給李汝魚。

正將讓副將,這在其他守城是絕無可能的。

兩千老卒早就知道,咱們的正將君子旗其實也就是職官大那麽一級,實際上還是更傾向於李汝魚為帥……只不過真正到了廝殺的時候,又成了君子旗指揮。

兩人之間的關系,頗有些君臣的味道。

這一幕讓那一群襄陽新兵很是驚詫,旋即恍然,繼而振奮,這才我等願意追隨的將軍!

李汝魚咳嗽了一聲,勒著戰馬在方圓數米范圍內不停的來回走到,醞釀了一番措辭,看著三千人肅穆而立,聽著戰馬低嘶聲,體內的熱血逐漸沸騰。

“有些話,說得太多毫無意義,你們當中,有人曾跟著我們從觀漁城一路殺回壽州,未嘗一敗,而你們中有些人,卻是第一次上戰場,你們即將面對的是以前從不曾見過的血腥,還有死亡。”

“你們恐懼嗎?”

這番話,李汝魚主要是對襄陽新兵說。

沒有等來答案,無人應聲。

李汝魚笑了:“恐懼,吞沒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是生命,還會吞沒你的戰友,你的袍澤,甚至整個穿雲軍,在此,我只有一句話告訴大家:上了戰場,只有向前,只能向前。”

“死或者活著,都不能更改!”

陣前逃命,必斬!

頓了一下,李汝魚用盡全身的力氣,舌綻春雷,“能不能做到?”

短暫的沉默,旋即是山呼海嘯一般的血性咆哮:“能!”

聲入雲霄!

李汝魚滿意的笑了笑,正欲揮手出擊,卻不料有兩騎上前,毫無懼色的大聲一先一後出聲。

“我,襄陽薛三。”

“我,襄陽張貴。”

“願請命,領我襄陽兒郎為前鋒!”

李汝魚愣住。

同樣愣住還有那兩千南下的鎮北軍老卒,旋即有位都統製大聲怒道:“你們是看不起我們還是怎的,我穿雲軍前鋒,怎麽可能是你們這等新兵蛋子!”

其余都統製亦紛紛呵斥。

前鋒不僅死亡率高,責任也最為重大,畢竟騎軍撞陣,第一波至關重要,若是第一波撞陣撞不開敵軍陣勢,那麽接下來就是慘戰,而騎軍最怕的就是失去機動性,這會導致巨大戰損,甚至全軍覆沒都有可能,這樣的重任,怎麽可能交給一群新兵蛋子。

張貴和薛三充耳不聞。

李汝魚和君子旗也只是笑看這一幕,直到其他人聲音漸漸低落,李汝魚才問道:“是你倆的想法還是襄陽新兵所有人的想法?”

騎軍前鋒,撞陣之時是傷亡最重,是死亡幾率最大的鋒線。

薛三和張貴對視一眼,“我們共同的想法!”

李汝魚點點頭,“好。”

這才是我李汝魚的軍隊應有的血性,這才是魚龍會該有的戾氣,這才是身為穿雲軍應有的覺悟——不畏戰,不懼死!

軍令如山。

雖然老卒們對這個布陣有所不滿,但無人敢異議。

只是再看襄陽新兵,臉上的不屑和憎恨便淡薄了許多——都是鐵血男兒,哪會雞腸小肚,畢竟這群新兵敢於為騎軍前鋒,僅憑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敬佩。

李汝魚調轉馬頭,和君子旗一起,鏘的一聲拔出手中長劍:“出發!”

大軍出擊。

……

……

來蘇鎮到永川之間的曠野裡,荊旗蔽空,戰馬嘶鳴,大軍如一片巨大雲朵投射在大地上的陰影,遮蓋在大地上,又飛速向前吞噬著大地。

塵埃漫天。

大軍出擊,一鼓作氣勢如虎,此時此刻,再無人顧及到那些被瑞雪鋪蓋的青幽麥苗,鐵騎飛馳,步卒小跑,肆意踐踏著大好山河。

中軍之中,披甲的將軍面目凝重,雄壯身影隨著戰馬小跑而顛簸起伏,只是凝重的面目下,那顆不滅的沙場之心熾熱如鐵。

亢奮至極!

跟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備受青睞的軍機郎。

將軍亦姓李,單名溯。

早些年不顯山不顯水,甚至趙長衣到廣西之前,西軍之中還沒有這樣一號人物,直到黑衣文人來到廣西後,李溯才出現在西軍之中。

到了蜀中後,李溯以其卓越的領兵才華和騎射本事,破格晉升為將軍,領一萬人駐防富順縣——其實很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像李溯這樣被破格提升的人,在西軍之中不少。

無一例外,全是黑衣文人的手筆。

趙長衣對此睜一眼閉一眼,他知道這些人是黑衣文人這些年收攏的高人,甚至也可能是異人,但這也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將軍百戰死,一場戰事打下來,還有多少將軍會死忠黑衣文人?

對於籠絡將心,趙長衣自信不輸天下任何人。

李溯看了看天時,天剛微亮,此時突襲永川,並不是絕佳時機,只可惜錦官城那邊的軍令遲了一日,若是早一日抵達,昨晚的大年夜突襲永川,必有十成把握。

戰機稍縱即逝。

不過大年初一的清晨突襲,比之大年夜也差不了多少。

對於這一點,李溯對錦官城趙長衣等人多少有些刮目相看,至於黑衣文人……李溯深以為懼,哪怕就是自己,也看不穿黑衣文人的深淺。

但趙長衣能夠當機立斷,選擇以攻代守,這一點深合李溯之心。

若是戰事都靠推演,那還打什麽?

大家直接將兵力布置好,然後在沙盤推演一番,然後推演出的輸家拱手讓出江山,打死打活有什麽意義。

沙場的魅力,正在於這不可知中。

李溯有些亢奮,他知道這大涼天下的詭異,更知道自己這一次突襲要面對的對手是誰:大涼君子旗。

潛伏永川的細作並沒有查探到穿雲軍的兵力,但知道正將是君子旗。

這就夠了。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

君子旗, 會不會就是那個曾經那個叱吒風雲,在青史上留下厚重一筆文墨的白袍將軍,那個率軍七千卻取城三十二座的不世名將!

李溯希望他是。

一個將軍,一個縱橫沙場的將軍,一個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將軍,以這等名將為對手,有道是去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豈能不亢奮。

想到此處,李溯呢喃著說了一句,“攻城你無敵,守城呢?”

跟隨在李溯身旁的軍機郎,是蜀中什邡縣一世家子弟,西軍盤踞蜀中後,這個世家中的傑出子弟紛紛出仕,或在錦官城各地任職,又或者進入西軍之中。

而這個叫楊洪的人,就是其中佼佼者。

聞言略有擔憂,“倒是不怕君子旗守城無雙,就怕他棄永川而出城,那樣的話,若是不能全殲君子旗的穿雲軍,我們就算拿下永川也甩不開這支騎軍,隨時要面對輕騎撕咬,繼續南下進逼渝州城,就會面臨尾大不掉的尷尬局面。”

李溯頷首,不得不說楊洪確實有才華,甚至一度懷疑,這貨也是個異人。

畢竟……蜀中確實有個楊洪,一句話續命蜀漢四十年。

對於楊洪這個擔憂,李溯早已看穿……這是突襲永川的最大變數,是以這一次突襲,不僅有八千步卒,還有一千輕騎。

且如今箭在弦上,欲要為蜀中打開局面,必須拿下渝州!

這是西軍的咽喉所在。

同樣的大雪時節,我李溯既能雪夜下蔡州,難道不能踏雪平永川?就算君子旗是白袍陳慶之,我李溯也有必勝之心。

破君子旗,一戰再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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