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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四百五十九章 人間有劍魔
沒時間去想這位刺客曾經究竟經歷過什麽,李汝魚轉身,示意蘇蘇將小小帶到數百米外等候,以免遭了池魚之殃。

蘇蘇和小小也知道她倆會讓李汝魚分心。

待兩女走遠後,李汝魚這才靜心觀戰。

州衙已成廢墟,其中輕小的碎物被氣浪卷開,當中清出了一片粗糙的平曠之地。

有一槍一劍對峙。

槍尖青光四下激射,迸裂如劍。

刺客雙手持劍,立如山嶽,任由狂風席卷,不反擊,亦不一言。

安美芹單手持槍,槍尖點在刺客劍身上。

單手槍對雙手劍。

看似佔了上風。

實則平分秋色,他單手為攻,刺客雙手為防,攻不破防。

半斤八兩。

安美芹左手自然下垂,嘿了一聲有意思。

左手遲緩的輕輕上抬,然後微微按在劍鍔後的劍鞘上,四指指肚緊貼劍鞘,拇指則微屈抵住劍鍔,輕笑一聲,“請接劍。”

拇指上揚。

一聲脆響,長劍出鞘。

然而隻聞劍出鞘的聲音,卻不見劍,亦無劍光。

刺客不明所以。

一旁觀戰的李汝魚也覺得莫名其妙,安相公的劍去了何處?為何拇指叩劍而彈後,似乎確實看過刹那寒光閃耀,待再看時,已不見劍。

這麽灑脫的一記出劍,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尷尬啊……

斜坐天穹將龍虎山未來天師張元吉攆了個雞飛狗跳的女冠,輕輕用手在虛空中摁了一下。

身影斜移半尺。

一道寒光,恰好從女冠先前所坐之處飛掠而過,沒入星空之中。

女冠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哂笑了一聲,“這位安相公是故意的罷,原來是請我接劍?”

旋即訝然抬頭看星空。

笑了。

安美芹並不是請自己接劍,而是請那名刺客接劍,只不過出劍之時,故意試探自己——這位安相公倒有些流氓啊。

星空中明月越明亮,旋即有星辰閃耀,閃電墜落,其勢如驚雷。

昌州城內,驟起了一聲驚鵲之聲。

旋即清風陣陣。

又似一瞬入了盛夏,眾人隱隱然聽得蟬鳴。

最後更是蛙聲一片。

欲說豐年。

觀戰的李汝魚,以及藏身在暗處的姬月兩人,訝然不已——州衙地處昌州最繁華地段,就算有水池,水池中有些許青蛙,也不會形成如此呱噪的蛙鳴。

恍然間,有種盛夏時節置身月夜下的田野中的錯覺。

清風徐來,鼻間竟聞得稻花清香。

這是安美芹的劍?

旋即轉念一想,既能一槍引出青兕之相,那麽出劍而生月夜稻田之感,似乎也可以理解——畢竟今夜已坐實,大涼這位安相公確實是一位妖孽。

但安美芹的劍在哪裡?

在天上。

李汝魚猛然抬頭看天,星空之中,出現七八顆格外明亮的星辰,似從天外而來,越來越明亮,到最後竟如驚雷一般,劃出七八道巨大的細線,流星般縱貫天地而落。

直指和安美芹對峙的刺客。

李汝魚歎服。

這是自夫子在觀漁城大河之劍天上來後,第一次有人一劍掛星辰,星辰自天外而來。

安美芹的劍道,已媲美觀漁城時的夫子。

暗處的姬月歎氣。

有這樣的安美芹在,今夜殺不了李汝魚。

但眼下不是殺李汝魚的問題。

而是那個人能不能接下安美芹這一劍——一劍化流星,自天而來,這絕對是人間謫劍仙之境了。

唰!

一聲又一聲。

七八道細線,最終齊指一人。

安美芹收槍而退。

那位刺客依然沉默著不一言,

沒有追擊安美芹求一個兩敗俱傷,只是橫劍在胸前,然後伸出一隻手,並指如劍,摁在劍身之上。一寸寸抹過劍身。

旋即振劍。

單足頓地。

白虹衝天而起。

白虹貫日!

刹那之間,整個昌州城一片煞白,刺眼。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低頭。

半空之中,如白虹貫日的刺客與那七八道星辰化作的細線衝撞到一起。

大音希聲。

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

吞噬著一切光彩。

最終一切歸於虛無,天地平靜,不見了星辰形成的細線,也不見了白虹,只剩天穹上那輪明月照耀著四方。

誰勝了?

李汝魚眨了眨眼睛。

安美芹持槍而立,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沁出一抹血跡。

那名刺客站在原地。

仿佛先前那一道貫日白虹不是他的手筆一般,但破碎的鬥篷表露出他也沒贏安美芹。

依然平分秋色。

只是……

李汝魚看著因為鬥篷破碎而露出真容的刺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臉上密布著縱橫交錯的紫紅色疤痕,不辨五官,更為滲人的是,本應有一雙眸子的眼眶,卻是觸目驚心的黝黑空洞。

沒有眼睛!

眼眶旁的血肉也已乾枯。

這張臉如此之醜陋,猙獰而恐怖,沒有絲毫生機,人間惡鬼,大概不外如是。

別說小兒夜啼,就是李汝魚明月之下驟然看見這張臉,心中都猛跳了一刹,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好可怕的一張臉!

如此強大的一個刺客,卻有著如此醜陋的一張臉。

還是瞎子。

而且若是仔細看,會現臉上那些紫紅色疤痕,都是劍傷。

這位刺客曾被人亂劍剁臉。

又被剜去雙目。

這樣還活了下來。

難怪……難怪他的劍會給人悲愴之感。

安美芹看著那張臉,神情茫然了刹那,似乎想起了什麽,瞠目結舌,“難道你是——”

忽有詭異的鳥鳴聲。

猙獰恐怖如惡鬼的刺客依然不做聲,長劍歸鞘沒入黑暗中。

安美芹直追

李汝魚亦跟了上去。

這名刺客的劍術之高,李汝魚生平罕見,安美芹的那一槍那一劍已經是武道青山,但顯然,刺客的劍猶在安美芹之上。

從始至終,他都還沒出全力。

不過有李汝魚在,就算刺客出全力,也可以一戰。

昌州城外,臉色蠟黃的徐弱抽著旱煙踏月色而去,今夜在昌州無功而返,反而損失了六名死士,徐弱並不覺得很失敗。

也不擔心姬月。

只是近來所行之事是否符合墨家大義,徐弱很在意——總感覺姬月的主張,和墨家非攻兼愛存在著某些出入,他一度懷疑,姬月是否真的是墨家巨子。

只是自己愚拙,難以明澈。

是以趁夜去摘星山莊,看那位墨巨俠是否就是墨家矩子祖師。

若矩子在,萬事皆休。

昌州城頭,籠罩在鬥篷裡的姬月看著因為鬥篷破碎而顯出真容的刺客,腳下的黑暗裡,倒著幾具守城士卒的屍。

血腥味在黑暗裡彌揚。

姬月歎了口氣,今夜唯一的失算,是沒料到安美芹的武道如此之高。

只能離開昌州,先去刺殺周江東、盧升象等人——畢竟安美芹並不能真正改變天下大勢,他的兵道,遠遜色於這兩人。

率先躍下城頭消失在黑暗裡。

刺客已走,昌州依然不眠。

片刻後,追上城頭的安美芹望著刺客遠遁的方向,神情嚴峻,對緩緩走到身旁的李汝魚說道:“刺客可曾說什麽?”

李汝魚搖頭,“僅知叫姬月。”

蹲下身,在每一具屍體口鼻間探了探氣息,黯然。

全都死了。

安美芹略有動容,都說李汝魚用兵如泥,但此刻的他卻在意每一個普通士卒的生死,想來真正用兵如泥的是那人。

心中略有欣慰,但願李汝魚將來兵道有成,不要忘了初心。

用兵如泥者,有一個白起夠了。

淡然問道:“出劍的人叫姬月?”

李汝魚起身苦笑,“不是,是另外一人,似乎是刺客腦,出劍之人——”想起那一張猙獰恐怖的臉,李汝魚歎了口氣,“不知身份。”

安美芹丟了手中長槍,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倒是有個猜想。”

李汝魚眼睛一亮,“他是誰?”

安美芹不確定的道:“如果他是異人,看其面目,很有可能是一位我知曉的劍客,如果不是我所知曉的那位劍客,則有可能是——”

李汝魚愣了下,“誰?”

安美芹長歎,忽然問了一句:“你可知曉東海之畔的那座天下無雙立於大涼王法之外,連女帝也拿之無可奈何的東海劍魔城?”

李汝魚略有吃驚,“是那個劍魔獨孤,還是……”

大涼天下這百十年來,提起用槍強者,繞不開幾個人,一個是廣西槍王雷霆,一個則是嶽精忠,以及這幾十年的嶽平川。

但提起劍則繞不開獨孤。

沒人知道獨孤的家世,也無人知曉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是臨安人士,出身似乎極好,喜著黑衣,善劍,是個極度癡於劍的人。

他這一生隻做了一件事:練劍。

獨孤更是龍虎山天師張正常的忘年之交。

曾於嘉定二年秋的月圓之夜,在紫禁之巔和欽天監監正張正常坐而論道。

是夜天穹驚雷不斷。

論完道後的嘉定三年,獨孤佩重劍“摧城”走出臨安,入世行走江湖,背負重劍“摧城”從南到北、從西到東的挑戰江湖中的劍道高手。

從無一敗。

留下無數軼事傳聞。

嘉定六年,獨孤棄重劍“摧城”,換輕劍“春開”。

依然無一敗。

然而造化弄人,輕劍“春開”竟然折了。

孤獨欲去琅琊山挑戰劍道宗師,那位琅琊劍塚的吳家家主,卻在沿途邂逅了一位嬌俏女俠,共赴琅琊山時日久生情互生情愫。

再之後,沒人知道琅琊劍塚生了什麽。

只知道那一日,琅琊劍塚被獨孤殺了血流遍地——從無殺人的獨孤,在琅琊山卻宛若瘋狂一般,殺得琅琊劍塚數十年都青黃不接。

然而那一戰後,“春開”折了。

其後,獨孤改佩軟劍“遠山黛”,據說是那位女子的遺物。

困於情的獨孤,也只是個普通男人而已。

遭遇情傷的孤獨性格大變,乖僻孤厲喜怒無常不近人情,更是一改之前的作風,若是出劍,必冷漠無情取人性命,成了江湖之中無人不聞名色變的魔頭。

死在他手上的劍道高手數不勝數。

然而朝廷對之視若無睹。

一時間江湖無數高人紛紛棄劍,就怕被這位魔頭找上門來。

萬幸,符祥元年初,獨孤懷劍至東海崇島定居避世不出,短短數年之間,本是荒蠻之地的崇島竟起了一座大城,不受大涼管轄。

官府默認。

這座城獨立於大涼王法之外!

城主獨孤用劍如神,軟劍“遠山黛”天下無雙,適時正是大涼文武並盛之時,無數不怕死的江湖遊俠兒負劍登城挑戰。

無人能勝獨孤。

無一例外,那些挑戰的遊俠兒高手不僅留下了性命,也將心愛的兵器留在了那座城頭上,日積月累,東海之濱那座城上,早已插滿了無數長兵短劍。

獨孤,漸漸被世人稱為劍魔。

那座城也被稱為東海劍魔城,是為天下劍道之。

永安二年,適時有一位姓風的後起之秀,懷揣長劍為夢想而走天涯,也是位劍道天驕,在異人開始鵲起的永安年間,打遍天下無敵手。

連兵部舊人徐曉嵐也曾是那位風姓青年的手下敗將,大敗徐曉嵐後,風姓少年狂傲笑說大涼之大,然我風某難求一敗。

徐曉嵐隨口說了句,說你這是假求敗,若是能勝劍魔城中的獨孤,那才叫真求敗。

風姓青年於是赴東海求戰。

適時,獨孤已不用劍,面對挾勢而來的風姓少年,隨意拈了一截柳枝,就讓風姓青年慘敗,於是便有了一個真正的難求一敗劍道神仙。

而風姓少年,卻成了自獨孤性格大變後,唯一一個在他劍下敗了還活著的人。

永安三年的《大涼搜神錄》中,七十一貢生以筆墨大肆渲染了那一場挑戰,書中以劍魔稱之,自此世人便盡以劍魔代獨孤之稱。

獨孤者,難求一敗。

符祥末年,順宗駕崩,女帝登基。

永安二年,將朝野異己徹底肅整後的女帝看見了東海之濱的那座城。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這位千古奇女子當然不能容忍自己的臥榻之畔酣睡著這麽一座獨立於王法之外的劍魔城,永安三年初,欽天監老監正張正常親自去了一趟劍魔城。

無疾而終。

永安三年秋,劍魔城傳出獨孤求敗禦劍飛仙的流言。

世間自此不見劍魔。

獨立於大涼王法之外的劍魔城依然在,只不過換了主人,那位風姓少年成了劍魔城的新城主,這些年依然無敵於大涼。

不過隨著大涼天下的武道節節拔高,隨著異人的不斷現世,更因為觀漁城夫子一劍大河天上來,東海劍魔城已漸漸失去了過往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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