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臟被刺激的次數多了就沒那麽在意了，晚上我如約的見了一個本就約好的客戶。我們談的很順利，他買了我不少的東西。為了表示感謝我提出晚飯後帶他去找找快樂，他大手一揮表示這裡已經玩膩了，帶我去了杭州。我們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到了杭州，一家所謂的花場。這種地方的規矩是酒水免費，你只要說你喝什麽就給你上什麽。

　　“誒李哥，這酒水免費，那他們靠什麽掙錢啊?”我問他。他笑笑。

　　“你看，這你就不懂了吧?酒水免費不假，可這的姑娘會陪你喝酒，等她上台唱歌的時候你送花籃就行了，你要是想帶人走，就看你心情隨便送了，上不封頂。”他給我解釋著，我還是不懂。

　　“那我要是不送花籃呢?那他們不是白給我拿酒了嗎?”

　　他哈哈大笑，:“你可以試試喲。。”

　　我想了想也是，到這來玩誰又能好意思不送呢?

　　“李哥，那要是如果別的桌也送這姑娘花籃呢?”

　　“那就拚咯，看誰的荷包足咯。。”

　　我終於明白這裡的門道了，這不就像過去妓院裡評選花魁一樣麽，誰漂亮才藝又好，下面打賞的人最多就是第一。男人都是好面子的，這種爭風吃醋的事肯定是少不了的，加上浙江這種小土豪遍地都是，一口氣扔個十萬八萬上去也是太正常了，一來二去店裡老板這錢可就像水一樣流進來了。喝酒的過程中有別的女孩兒上去唱歌，我發現這裡老板真是門檻精。一個花籃兩百塊倒是不貴，偏偏給你做的不大不小，五六個也顯得少的可憐，十個看起來也就是一小撮兒。想看起來好看點的一次起碼二十個，這要是碰見好面子的，姑娘一晚上唱個幾首歌三五萬也絕擋不住。我頭回跟他來這種地方，不能給他跌份。輪到陪他的姑娘上台唱歌時，我告訴了旁邊的服務生。

　　“給我送一百個。卡沒密碼直接刷吧。”把信用卡給了他。

　　我想的是送了一次就不再送了，免得稀稀拉拉三十二十的看起來小氣吧啦的，不如一次來個大的。服務生對此倒見慣不怪，絲毫沒有驚訝，應了一聲就招呼人往台上搬花籃去了。

　　“老弟你可以啊，上來就一百個。”李哥在旁拿起杯子和我碰了下。

　　“年紀不大，很會做人啊?明天我給你介紹幾個大老板。”

　　“得嘞，謝謝李哥嘞。。”我馬上回敬了一個。

　　“服務生，再給我李哥旁邊這姑娘加一百個。。”

　　對現在的我來講多一個這種土豪客戶遠好過原來一個政府官員，對付這些土豪老板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有面子。

　　“哎喲小高你可真會做人，那塊今天沒談妥的石頭明天也給我送來，我要了。”

　　一首歌兩百個花籃把我這位李哥馬屁拍的很是受用，今天賺的就算送兩千個花籃也隨便送啊。一晚上哄著李哥很是開心，酒也喝了不少，花籃也又送了一百個。他拉著我的胳膊對我吐著酒氣。

　　“小高啊，這是不是比你在上海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迎合著他，奴才一樣的點頭哈腰著。

　　“對吧，我就說麽。我們兩個就是一路貨色，都是爽快人。”

　　“那我和李哥還是有差距的，以後還得跟李哥學著點兒。”我陪笑道。他一擺手。

　　“說什麽呢?這樣，你這樣，今兒晚上你挑一個，隨便挑。哥給你安排了，好不好?”

　　“這個就沒必要了吧?李哥，

哪還用您親自給我找姑娘的。。亂輩分了亂輩分了。。”我忙拒絕，何況心裡壓根兒沒那心思。他馬上就不高興了。　　“不行，你說什麽也得挑一個。你要是不挑就是不給我面子，啊我帶你到我的地界來玩兒了，地主之誼你都不讓盡啊?”

　　看著已經明顯舌頭都打結了的李哥我很是為難，換往常也就算了，哥們兒今天可是剛受過那麽大刺激。能跟這兒陪你喝酒賣笑已經算是不錯了，晚上你還要給我旁邊塞一人?隻好盡力解釋。

　　“李哥，我真是沒那心思。”

　　“不行，你要是拿我當哥就聽我的。你要是不拿我當哥哥，那我就不管你了。”

　　猶豫兩秒，一拍腿。

　　“行，那哥哥你說怎麽辦咱今兒就怎麽辦。”

　　李哥聽了哈哈大笑叫了一群姑娘過來，醉眼朦朧的給我選了一個。

　　“這個行嗎?弟弟。”

　　“行。李哥眼光肯定沒得說。。”

　　我馬上馬屁繼續拍著，可那姑娘在我旁邊坐下時我連什麽樣都沒注意。我陪著李哥在裡面喝著，中國的小生意人就是這樣，喝大了就算盡興了，陪的人不光要比主客喝的多，還要保持清醒的把主客放倒了，直到最後安安全全送走，這一場酒局才算圓滿。在我成功的把李哥依依不舍的送上車對著車尾燈點頭哈腰的揮手後自己也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了場子門口的椅子上。那時的黃龍體育場裡面一圈的這種花場，家家門口都有幾把椅子，有時坐著一些漂亮女孩兒招攬生意，有時給打電話的客人歇腳。雖然我已經有些飄了，但這裡的行情我已經摸的差不多了。這裡的女孩兒同上海的女孩兒不太一樣，都是些老江湖。她們賺錢的方法也不像上海酒吧裡的女孩兒那樣直接，談價給錢就算行了，但是多少人家也還是挑一挑的。如果很討厭你就不理你，帶著點泡妞兒的味道。這裡就不一樣了，簡單來說就是釣魚，釣的差不多了給你嘗下甜頭，你要是不耐煩了就直接拿錢砸，砸到她跟你走為止，在這裡沒有人是沒有標價的。很適合這些簡單粗暴的暴發戶。所以這裡的女孩兒不看臉，只看錢。而且絕對是哄得你那叫一個舒坦，今晚我已經從李哥身上看到了。這一點就不像Amy她們原來那些女孩兒了，Amy屬於兼職，高興了我跟你走，不高興了我自己走了。

　　“哥，我怎麽稱呼你呀?”李哥為我挑的女孩兒在我旁邊蹲了下來，這時我才看清她的臉。一看就是久經沙場了。

　　“叫我高晉吧。”

　　“行，高哥，我去給你投個熱毛巾醒醒酒，你在這等著我哈。”

　　說完踩著高跟鞋蹦蹦跳跳地去了裡面，沒一會兒就從裡面拿出盤冰鎮西瓜和一瓶水。很是貼心的拿著熱毛巾也不顧旁邊有人沒人就給我輕輕擦拭起來。

　　“怎麽樣?舒服多了吧?”

　　我嗯了一聲心想這些土豪是會享受啊，這姑娘手上噴香噴香的。

　　“你幫我訂間酒店吧，乾淨點的。”我隔著毛巾跟她說。

　　“好，你想住哪呀，高哥。”

　　“看著訂吧，乾淨點安靜點就行。”

　　“嗯。好。那你自己拿下毛巾，我去拿電話。”

　　我接過毛巾蓋在臉上翹著二郎腿在椅子上哼哼著小曲兒，我愛台妹，台妹愛我，對我來說，林志玲算什麽。

　　“我們走吧，高哥。”

　　“走。”

　　我應了一聲隨她去了酒店，洗完澡後我讓她先睡了，她先是一驚問我怎麽了。我告訴她我要看點東西，待會兒再睡。在手機上查看過新的設計稿後放心地躺下了，身邊有個活人加上喝了酒我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照舊六點左右醒來，那姑娘以為我會想做點什麽，我告訴她不用折騰了，我沒心思。

　　“高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她小心翼翼地問我。

　　“你是想問我是不是陽痿吧?”

　　“沒沒，我沒那個意思。。是不是我不夠漂亮你對我沒感覺啊?”

　　“不會啊，你挺漂亮的。是我自己不想，你別緊張。”

　　我安撫著她，自己衝了杯咖啡。

　　“我這人吧，有時候睡不著，旁邊必須得有個人喘氣兒，再喝點酒，這才算能睡上個把小時。”

　　“哇，還有人有這種習慣呢啊?”她很是驚訝。我點頭。

　　“嗯，對啊。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麽。”

　　不知為何我想到了Mina和姚夢夢，臉上有點沉了下來。

　　“那高哥，我一會洗了澡就。。。。。。”她最後試探我。我沒意見。

　　“嗯，好，你先走好了，不要緊。。”

　　那姑娘走後我給Amy打了電話。

　　“喂，你幹嘛呢?”

　　“哇，你終於舍得給老娘打電話了啊。”這人啊熟了以後就容易沒大沒小的，聽著她的話我也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有趣。

　　“那我不給你打，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啊?”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嘖嘖嘖，，我可不敢打擾你，賺大錢的人。”

　　“行了別貧了，我在杭州呢。你什麽時候有空?”

　　“哇塞，你在杭州呢啊?什麽時候來的啊?”

　　“昨晚上陪客戶來的，早上才起來。”

　　“那你住哪了啊?昨晚幹嘛不找我啊?”

　　“昨晚不是喝了酒麽。我住XXXX、。。”

　　“行，那你等我，我現在過去。。”

　　“哎你。。。。”沒等我說完那邊就收了線，也是無奈。。

　　也就二十分鍾門鈴就響了，我以為是打掃房間的看也沒看的就開門了。

　　“哇。。。真的是你。。。” Amy一個大大的擁抱差點把我撲倒在地。

　　“你怎麽到這麽快啊?”看見她高興的樣子我也不由開心了。

　　“那是，聽說你來了當然馬不停蹄就過來了。”她邊說邊往裡走著檢查房間，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我猜出她的用意。

　　“別找了，人都走了。。”

　　“你現在還是旁邊沒人睡不著覺啊?”她倒沒在乎別的問起了我睡眠的事，我點頭默認。

　　“哎，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吧，總這樣也不是回事啊。”她在一旁勸我。

　　“不去，挺過去就好了，以前也有過一段時間這樣。”我拒絕了她的建議。

　　“那你這回來能待幾天啊?”

　　“我待幾天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你一上班狗。”我不屑地嘲笑她。

　　“小看人?我可以請假啊。實在不行我半夜去錄個影再回來不就是了嘛。”

　　“你們單位隨便請假啊?”

　　“本仙女混得好，哼。”她一臉得意的像個剛拿了小紅花的小學生。

　　“那你今天陪我一起去吃個飯吧?也都是杭州本地的。”我看著她，她答應的倒是痛快。

　　“好啊，反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Amy帶我出去吃了個飯，下午找了個咖啡館陪我耗時間等晚飯。我和她講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安慰我人要往前看。巴拉巴拉一大堆的心靈雞湯給我灌了過來，幸好被我及時打住了。等到傍晚時李哥來了電話接走了我們，我算是見識到Amy裝模作樣時是什麽樣了，全程這個淑女啊，說是小家碧玉也不為過了。席間我一看見她就忍不住想笑，人裝的真像。

　　晚上在這群土豪們的提議下又到了一家花場，看裝修和女孩的相貌是要比前一天的豪華。Amy在我旁邊小聲說。

　　“可以啊，高晉。現在越來越會玩了麽?啊?”說著還在旁邊掐了我一下，疼得我一個呲牙。。

　　“怎麽了小高?”旁邊人問我，我忙笑道。

　　“沒事，沒事。”

　　“說，你最近又禍害多少良家婦女了?” Amy小聲嘀咕更用力的掐了一下。

　　“絲。。。。。你輕點兒。”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有了錢就學壞。”她白了我一眼小聲罵著。

　　“沒一個好東西還這麽多姑娘前赴後繼的?那你們女的不是缺心眼兒麽?”我反駁她。

　　“你還來勁了是吧你?”

　　“哎哎哎，疼疼疼，”我趕緊求饒，看了一眼胳膊都被掐紫了。

　　“你下手怎麽這麽重啊?要死了啊你?”

　　“你們倆嘀咕什麽呢?也不喝酒。”旁邊的一個康老板衝我說。

　　“沒啥，說兩句悄悄話。哈哈哈。”我笑著趕緊拿起一杯酒敬了一下。

　　我旁邊有了Amy，自然就不會像他們那樣挑挑揀揀，康老板那天對旁邊的姑娘很滿意，那姑娘一看就是段位極高的，會來事兒。哄得老康頻頻舉杯的，沒一會兒就飄了。我估摸著快要上台唱歌了，果然等老康臉上泛出蘋果紅了那姑娘就上台唱歌了。

　　“送一百個。”我對旁邊服務生說著。李哥突然在旁邊冒出一句。

　　“我加磅，加一百個。”

　　看來這個姓康的大有來頭，李哥也在捧他。老康很高興，表示我們這生意成了，明天派人跟我回上海取石頭。連看都不用看了，說信得過我。我忙不迭地一副奴才相給人敬酒，現在這些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做起來極為自然。

　　“三號桌林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五百。”這服務生嗓門兒叫一清脆，跟電視裡妓院皮頭兒吆喝聲似的。明擺著就是在挑事的，引得你們兩邊爭風吃醋互相攀比著送花籃，看來好戲是要開場咯，我心想著。

　　按照規矩，有人送你花籃，你好歹總要過去敬杯酒以示感謝。那個凡凡下了台和我們這桌說了聲後就去那邊敬酒了，老康嘴上沒說什麽可臉上明顯的不高興，但凡這種已經有人送過花籃還要送的明擺著就是今晚要跟你過不去了。我們這邊送了四萬，那邊一上來就十萬。那個凡凡的姑娘自然要在那邊多待一會兒，其實也是故意激我們這邊兒。

　　“康哥，要不我過去說說?”我看了李哥一眼後問著老康，我年紀在裡面最小，很多事自然要我出頭。

　　“沒事沒事，老弟。不用著急。會回來的。”老康還是裝作很沉得住氣的讓我稍安勿躁。我就坡下驢地不再說話，其實誰真心想攬這種事呢?

　　我們這邊繼續喝著酒，表面其樂融融，其實兩桌人已經互相打量好幾輪了。過了一會兒凡凡扭著水蛇腰又回來坐了一會兒，給老康賠著不是，說也是沒辦法的事。老康表示理解，喝了會酒後凡凡又上台了。

　　“三號桌林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五百。。。。”皮頭兒又清脆地喊了起來。這下老康有點坐不住了。

　　“一千個。”

　　聽的我心裡咯噔一下，一千個可就二十萬啊。台上自然擺不下這麽多花籃，超過二百花籃就是象征性的擺多一些，全靠服務生喊了。也難怪這些服務生都練就一副鐵嗓子。

　　“二號桌康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一千。。”

　　“三號桌林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一千五。”

　　“二號桌康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兩千。”

　　“三號桌林先生送凡凡小姐花籃三千。”

　　連著兩個回合服務生的聲音此起彼伏，場子裡頓時熱鬧了。這一來一去的幾句話上百萬的銀子可就沒了，我在一旁都有點沉不住氣了，這哪裡是喝酒啊，分明是喝錢啊。

　　“見識到什麽叫土豪了吧?”我小聲和Amy嘀咕著，她早就驚掉了下巴。

　　所有人都看著我們這桌，等著後面會飆到多少。老康和旁邊的司機接了下耳朵，司機便出去了。那邊以為這邊知難而退開始慶祝了，一群年紀與我相仿的人舉杯歡呼著似乎打了一場勝仗。我們自然不會嘲笑老康退縮，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沒一分鍾老康的司機拎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進來，看起來很重很重。

　　“來了，老板。”司機對老康彎腰說道。老康點點頭示意我們繼續喝酒。

　　這個時候就比較有意思了，像是有意安排一樣，那個叫凡凡的女孩在上面不下來了，一連唱了兩首歌。第二首歌結束後老康的司機突然喊了一嗓子。

　　“再來一首。。。”

　　凡凡看向我們這邊，自然高興地回去再唱一首，還朝我們這邊拋了個媚眼。

　　“真浪。。。”我在心裡想著。。

　　可越是這樣的女人有時越招男人喜歡，只見老康的司機打開旅行包拿出一大捆東西嗖地一聲扔上台去，嚇得凡凡往後一躲。那捆東西和地板發出了一記有些悶的咕咚聲音，眾人紛紛看去。

　　“錢?是錢誒?”

　　“錢錢錢。。”

　　“臥槽。。。”

　　場子裡頓時炸了。一小捆是十萬，那樣一大捆是剛好四小捆，正正好好四十萬。

　　我們都回頭看著老康，老康拿起酒杯與我們碰了下然後扭頭給司機遞了個眼色。

　　“我們老板說繼續唱。。”

　　司機嗖地一聲又扔上去一捆，這可就八十萬了。。。。。

　　“我去，康哥，沒必要這麽玩吧?”我看看老康，臉上盡是驚訝。這可是八十萬啊。就這麽打發了啊?

　　“誒老弟，你不懂，玩麽，就要盡興麽，對不對?”他很有面子的安撫我坐下。

　　“來來來，喝酒喝酒。”

　　我們趕緊舉杯敬一下這位大哥，心想真他媽開了眼了。凡凡一曲結束老康又扔上去一捆，我徹底的見識到了什麽叫花錢找快樂，瞬間覺得自己都弱爆了。那邊的一桌看見老康的行為後灰溜溜的走了，老康更來勁了，嚷嚷著今晚務必盡興。他的笑容是那麽發自肺腑，也許是我看多了不奇怪，Amy說覺得有些猙獰。

　　也許是受到了老康的刺激，旁邊一個叫兵哥的也出手了。他旁邊是一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女孩兒，雖然打扮的已經有些成熟了，可實際上估計也就在十六七歲的樣子。

　　“去拿手包吧。”兵哥衝她說。那姑娘緊張地和他解釋。

　　“兵哥，我，我不出的。。”

　　“怎麽了?身上不方便?”兵哥不以為然地繼續喝著酒，那女孩兒很是惶恐。

　　“不是，我就是不出的。。我隻陪酒。。”小聲說著，那聲音已經要被我們的說話聲淹沒了，可兵哥聽的一清二楚。

　　“差錢?”兵哥斜著眼看了她一眼。

　　“五萬，就一個晚上。去拿包吧。聽話。”兵哥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大腿和我們繼續喝酒。那女孩兒還是沒反應，不知所措地在沙發上纏著手指頭。

　　“什麽意思啊?”兵哥發現她沒動於是問她。那女孩兒很是誠懇地給兵哥陪著不是。

　　“兵哥，我真的就只是陪酒，不出的。我給您再找一個行嗎?”

　　“你什麽意思啊?嫌少嗎?”兵哥有些不耐煩了。把酒杯放了下去，我們也都看著。

　　“那行，給你翻個番，十萬一晚，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好吧?”兵哥低下頭看著那姑娘，那姑娘已經慌的快要把頭埋下去了。

　　“這到底什麽意思啊?這是?說話啊?”兵哥不太客氣地輕輕地推了她下，嚇得旁邊服務生以為要動手打那女孩兒，趕緊找老板去了。

　　就在兵哥追問著那女孩兒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裡面一路小跑的跑了出來。

　　“誒，哥，哥，幾位哥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我是這的老板，您看這是怎麽個情況?”

　　兵哥沒搭理他繼續問著那女孩兒，此時兵哥已經站起來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二十。走不走?”

　　老板急忙站到了女孩兒前面擋住了兵哥。

　　“哥，哥，您是想帶這姑娘走是嗎?”

　　“這不廢話嗎?”兵哥掃了他一眼。

　　“那個是這樣啊，哥，小孩子不懂事，才來，還沒跟客人出去過。聽說還是個雛兒，您看要不然我給您換一個。行嗎?包您滿意包您滿意。。”那男子小心地和兵哥解釋著。

　　“你可行了吧，少來這套。”兵哥一甩手讓他閉嘴。

　　“不就錢嗎?說吧，到底多少?”

　　“哥哥，你看真不是錢的事，您看為這麽個小姑娘把您弄的不高興了不值當不是?”

　　“五十。。”兵哥不理會他的話，繼續加大籌碼。

　　“哥，哥。。。您聽我解釋。。這。。。”

　　“八十。。。”

　　“哥。。哥。。您等等，您等等。行嗎?別加了。行嗎?求您了。”那男子馬上掉過頭跟那女孩兒小聲嘀咕，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女孩兒還是不願意，最後那老板也沒了辦法。

　　“哥哥，這真不是錢的事。。”他話沒等說完，兵哥馬上讓他閉嘴。

　　“停，打住。這樣。。”

　　“我是斯文人，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咱們講道理麽，對不對?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一百，你看著辦，好吧?”

　　說完兵哥坐下點了支煙慢慢抽了起來，我們也隨即坐下。小女孩兒被嚇得已經開始哭了，看著小女孩無助的眼神我想起了四個字，逼良為娼。那男子在一旁小聲繼續嘀咕，女孩兒一個勁的搖頭。最後那男子無奈。

　　“哥，這真挺難辦的。”

　　那老板說完兵哥直接把沒抽完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掃了他一眼。

　　“哈，我看你是不想幹了吧?”

　　兵哥的表情很是輕蔑說完起身，我們隨即跟著起身準備朝外走。

　　“哥，哥，我再給您挑一個。今晚上免單，免單，您看行嗎?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真的哥。”那人急的就要給我們跪下了。

　　“我缺你這一個單嗎?啊?你是在搞笑嗎?”兵哥火了，語氣很是不屑。

　　“你信不信我把你這砸了然後照單賠你?”

　　說話間兵哥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一下被男老板按住了。

　　“哥，給我兩分鍾，行嗎?就兩分鍾。。。”

　　兵哥不耐煩地喘了口氣等他兩分鍾。那人快走兩步把那女孩兒直接拖到了後面，在牆邊不知說了些什麽，只見他用手指著那女孩兒小聲說了幾句，那女孩兒最終默默地點下了頭。擦掉了眼淚出來挽起兵哥的胳膊出去了。

　　我目睹了整個過程最後跟在人群中送走了老康和老兵。臨上車前老兵讓我明天去公司拿錢，說要讓我幫他挑點東西。我忙答應了下來，然後他帶著那個眼睛裡還有淚水的女孩兒走了。看著尾燈漸漸消失，店裡的人漸漸散去，我心裡湧現出一種不知名的悲涼。只是一個晚上，我目睹了這些人為了個面子一擲千金，我看著一個本應該還在讀書年紀的女孩兒這樣被人當做商品購買掉了她作為女人最珍貴的一個晚上。一百萬，或許不到，或許更多。金錢，我對它有了新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