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五天過去,李鶴樂不思蜀,每天享受著皇帝般的生活,山雞野兔吃個遍,閑來無事逗一逗小姑娘秀娥,講一講外界的繁華與趣事。
小姑娘天真爛漫沒心機,李鶴講什麽她就信什麽,在李大嘴巴的自吹自擂下,幾天時間就對他產生崇拜感,從前就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出去看一看,現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以前的李鶴少言寡語,為人木訥,經過魔鬼訓練後更是如此,現在卻從早到晚嘴不停,把秀娥逗的合不攏嘴。
人講話少,全因沒有尋到對的那個人!
這一切都看在老農眼裡,孩兒母親死得早,辛辛苦苦把姑娘養大,終究要嫁人呐,看到女兒與別人如此親近,心裡不吃味是假的,隻得偷偷在夜裡抹眼淚,舍不得啊!
但李鶴確實不錯,人很老實,雖然是塵世中人,卻對他恭恭敬敬,絲毫沒有小看山裡人的意思,這讓老農很受用,總算沒有白救你。
而且老農不是傻子,全身上下被子彈洗禮,背後更是破成麻袋,這樣都不死,絕對不是尋常人,保護秀娥應該是綽綽有余的,不過想到女兒跟李鶴出山以後,自己孤苦伶仃,不禁黯然傷神。
而張武這些天都在痛苦中煎熬,自看了黑寡婦的身子,從第二天起,這女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開始還是冷言相向,語氣粗暴,卻會主動拿飯給他吃,張武隻以為黑寡婦良心發現,怕餓死自己。
第二天開始,黑寡婦竟然不穿軍裝了,而是穿起女人們夏天穿的短褲短袖,竟然主動給張武做飯吃,而不是去食堂領飯回來給他。
第三天開始,黑寡婦竟然開始化妝,淡掃蛾眉,噴著香水,很好聞,說話也溫柔了很多,多了女人的嬌氣,少了軍人的英氣,學會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讓張武覺得怪異至極,察覺到不對勁。
第四天,黑寡婦開始穿裙子,綺羅粉黛,化妝之後再加上衣服的襯托,變成了十足的美人,天生麗質,來到張武房間時臉色緋紅,出現嬌羞的表情,兩手在腹前緊握,顯示出心中的緊張,不敢抬頭直視。
而張武隻撇了一眼,立馬心神一震,不是覺得黑寡婦漂亮,而是反應過來,這女人不會看上我了吧?
張武還是木乃伊的狀態,除了腦袋露在外面,還有那張顯醜的臉,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你要是帥哥也就算了,女人瞅著你的臉覺得帥氣,看上你也是應該,但這張醜臉,瞎了眼的才能看上他!
從這一天開始,張武度日如年,面對著前後差異巨大,講話變溫柔的黑寡婦,讓他手心裡冒汗,就像剛剛馴服的野生老虎,擱你身邊蹲著,你會提心吊膽,怕她突然暴起將你咬死!
短短幾天時間,除非一見如故,不然人的信任感沒那麽容易積累,張武更不敢篤定黑寡婦是逗他玩的,還是來真的。
連續五天,黑寡婦都和張武窩在別墅裡,也不出去訓練,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端屎端尿也無怨言。
有時會征求張武的意見,詢問他喜歡什麽樣的衣服,什麽樣的裝扮,有沒有女朋友之類,比查戶口還問的清楚。
張武當然回答有,而且有倆,想把黑寡婦嚇退。
但黑寡婦不怒反喜,笑容滿面,歡快至極,女人的想法就是古怪,你能有倆女朋友,再多我一個也有可能嘛!
而這一天晚上,兩人聊到深夜,一直都是黑寡婦在講,講她的往事,張武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心不在焉,感受到黑寡婦的心思,頭疼無比。
黑寡婦在回房前,呆呆看了張武一會兒,罕見使用吩咐式的語氣說道:“我叫白麗倩,以後不準叫我黑寡婦,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張武發傻,愣愣看著笑顏如花,聲如伶仃的白麗倩遠去,心中不是滋味,這一刻起,可以斷定這個女人真的看上他了。
這也說明,他想回西州遙遙無期,如此強勢的女人怎麽可能放他走?
西州。
等了五天時間,南凡生終於熬不住,每日望州興歎,徒弟卻久久不歸,唯有前往金州一探,尋其蹤跡,是死是活總要有個交代,以了心結。
他這一行不只為找徒弟,順帶集結頂尖高手去刺殺邪教的禍亂者。
黑拳榜第二的曹凱仙被請來,一副流落街頭的乞丐樣,身上髒兮兮,平淡無奇,卻能打黑拳319場全勝,而且他為人正派,曾經的大教門徒不是白說的,就算南凡生不去請,他也會自己來。
黑拳榜第五的石敬山也被請來,現任魔鬼訓練營總教官,唐山的徒弟,一點不比丹勁高手差。
最後還有奎彪,極其不情願出戰,卻被南凡生一個眼神嚇住,再不敢言退縮。
再加特戰營排名前十中的四人,一共八人前去刺殺敵首。
唯有特戰營排名第一者依舊不給面子,連匡扶正義、拯救百姓都不在他眼中,神秘十足。
根據李伯定的戰略,南凡生等人直奔金家鹿所在的太守府,將惡首誅殺,同時邪教的頂尖高手也在那裡,必有一番大戰。
與此同時再派十位高手一起出動,進軍華典市,先行搜尋張武和李鶴的下落,但不可輕舉妄動,等到南凡生等人功成之後,再去與他們匯合。
李鶴可以匹敵化境高手,能把他留下的人絕非易與之輩。
策略訂製好,南凡生等人跨入金州地界,無聲無息,專走偏僻之地,行刺殺之道肯定要出其不意。
當他們潛伏良久,就要接近太守府的時候,卻見府中正在打坐的邪教老大方純陽陡然睜眼,目有神光,眉頭一皺,喊了一聲:“來人啊!”
門外立有邪教長者進門,恭恭敬敬如仆人,面向方純陽,等候吩咐。
“召集我教化境以上高手集合,尋十噸炸藥埋於太守府四周,二十分鍾後引爆,另外調集大炮瞄準太守府,以防漏網之魚逃脫,此事除我教高層外不通知任何人,包括金家鹿!”
方純陽說完之後,立馬吩咐長者去準備。
而趕路中的南凡生立覺不妙,身形突然一滯,眼簾陡然卷起,看向金州太守府的方向,有大禍臨頭之感。
“停,不必去了,沒想到邪教竟有如此高人,看來唐山已經端掉邪教老巢,卻沒有逮到關鍵人物!”
南凡生講完之後,靜靜思量片刻,尋思道:“好你個唐山,多年不見竟變得如此滑頭,當年敗於我手心中不甘,竟想出如此法子與我隔空鬥法,算定我宅心仁厚,以邪教高手為棋子來試探我,算你狠!”
“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呆在西州二十年不出去,但我年輕時遊歷天下,見過的高人數不勝數,眼界足夠開闊,境界之困對我來講完全不存,邪教之人能從你手下逃走,卻要栽到我手裡,終究還是我技高一籌,且看我的手段!”
思想過之後,南凡生眯眼打量太守府的方向,向西州眾高手吩咐道:“此刻的太守府定是虎穴,闖進去必死無疑,肯定有邪教高手在周圍注視太守府的情況,一會兒你們跟著我走,咱們去逮人!”
諸人無有不從,因為剛才大家一起趕路,隻從速度就能見高低。
軍士遇上江湖中人,爭強好勝之心難免,一路上你追我趕,互不相讓,但不管他們速度多快,南凡生永遠在前面領導眾人,而且表情輕松。
他走路的方式更讓眾人大開眼界,形似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一步行十米,殘影不斷,臉不紅氣不喘,好似陸地神仙,讓你根本生不出較技之心。
路徑變化,諸人跟著南凡生左拐右拐,不去太守府,而是四處晃蕩,也不曉得他在尋什麽。
站在一處高樓中,方純陽注視著太守府的動靜,身後的人數漸漸增多,都是化境高手,各個紫紅僧袍喇嘛帽,像極了高僧。
“教主,炸藥已經布置好, 大炮也上膛,只等您一聲令下,整個太守府將化為平地!”邪教長者前來回報。
“我知道了,退下!”方純陽揮了揮手,做閉目沉思狀,仿佛在感應什麽。
太守府內。
金家鹿對自己地盤上的變化半點不知,正悠哉悠哉抱著一位美女滾床單,好不歡樂,時不時吸一口大煙,提一提精神。
因為他的身體經過十多天放縱,日日笙歌,被掏成了空殼子,連女人都滿足不了,這讓他如何甘心,唯有找刺激才能滿足身心的需求。
依靠別人當了金太祖,把自己的家人屠乾淨,手下連個能用的人都沒有,注定下場淒慘。
作為隨時可以被拋棄的小人物,或許金家鹿早就預料到今日的結局,破罐子破摔,先爽過再說,把夢想圓一圓,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南凡生遠遠的繞著太守府走了好多圈,由遠及近,繞一圈就離太守府靠近一點,小心翼翼驗證自己的想法。
而在高樓中,閉眼的方純陽掐指一算,時間早已過去,對他有威脅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立馬察覺不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做了這麽多準備,魚沒有上鉤,那就讓餌喂狗吧!
金家鹿的小命,在他眼裡實在微不足道。
“引爆炸藥,我們撤,一會兒跟緊我,不要走散了,另外時刻向大炮所在處報告我們的位置,讓大炮瞄準我們!”
方純陽說完,在場之人都愣了,呆呆看著他,大炮瞄準你,找死呢?
“教祖,這……”
“按我講的做!”方純陽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