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和拿破侖七世並肩走出宴會廳,經過羅馬王廳就到達了皇室肖像畫走廊,長長的走廊一側掛著皇室成員肖像,另一側則是一排白色的木格落地窗,微風吹拂著半透明的白色窗簾,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的清香。從窗戶裡朝外望,能看見朦朧的月光潑灑在幾何圖形的花園中,那些佇立在寂靜中整齊的灌木,影響了歐羅巴幾個世紀的園林風格。
“為了防止空氣、陽光對宮殿和油畫的腐蝕,平時這裡都是全封閉的,今天是因為我特意的要求,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才把窗戶打開了一點。”拿破侖七世說。
“管理的很棒,說實話我完全看不出來這座宮殿已經快要存在一千年了。”成默低聲讚歎。
拿破侖七世轉身看向了走廊上第一幅油畫,這裡所有的油畫規格都差不多,幾乎跟落地窗一般大,因此比人還要高,拿破侖七世背手仰頭,滿目崇敬的說:“這是我高祖(great-great-grandfather)拿破侖一世的畫像,這時候他還在拉斐爾軍團中當一個不起眼的炮兵少尉......”
成默抬頭看向了高聳的油畫,油畫上的拿破侖一世站在他最愛的12磅炮旁邊十分偉岸,與他後來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年輕時的拿破侖留著長發,穿著紅色皮襖和黃色緊身褲,一副十八世紀潮流青年的模樣。對於偉大的一代帝王,成默也心懷尊敬,誠心誠意的恭維道:“毫無疑問皇帝陛下是歷史上能夠派進前三的軍事天才,雖然很遺憾他並沒有留下什麽軍事著作,但研究皇帝陛下指揮藝術的書籍卻汗牛充棟,之後的名將也無一不研究皇帝陛下,就連我國最偉大的軍事家X主席,都非常崇敬皇帝陛下,不僅閱讀過法國、英國、俄國等多國出版的《拿破侖傳》,還叫法文翻譯家蕭乾專門日夜趕工翻譯了福爾寫的《拿破侖論》,不僅如此,還囑印過一種兩函十七冊的線裝大字本《拿破侖傳》,供幹部參閱。後來我曾經閱讀XX版的《XXX傳》,對比兩位的經歷,盡管隔了一百多年,我依舊感覺到兩位歷史上偉大的軍事家之間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成默仰望著拿破侖七世的畫像,感歎道:“讀歷史的時候,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偉大的歷史人物根本無需任何人為他們編織神話,因為真相的本身就足夠叫人覺得不可思議.....此刻我站在這裡,回憶起那些著名的戰役,都會有熱血澎湃的感覺.....”
拿破侖七世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成默向前走,兩個人沿著長廊漫步向前,拿破侖七世笑著說:“盡管我已經聽慣了對高祖的讚美,但你的角度是讓我感到最驕傲的.....”頓了一下,拿破侖七世說,“因為X主席也是我最尊敬的軍事家之一。說起來我的高祖沒有留下什麽軍事著作,但卻留下了不少社論、小說以及歷史著作,在科西嘉的時候,他創作了好幾部以科西嘉為題材的長篇和中篇小說,雖然都沒有完成,但他完成了一部愛情對話錄。除此之外他還寫了十幾篇文章和提綱,內容涉及大炮的架設、自殺、王權和人類的不平等,當然最重要的主題還是科西嘉,像是《科西嘉信劄》和《科西嘉史》.....”
“大概優秀的軍事家全都文學家,比如凱撒,比如X主席,還有皇帝陛下......”成默說。
“還有孫武、曹操、諸葛亮、王陽明。”
“您對華夏歷史的了解真是令人驚訝。”拿破侖七世能說出寫《孫子兵法》的孫武成默一點也不意外,但可以說出曹操、諸葛亮還有王陽明還是很令成默意外的,畢竟近幾百年西方都領先世界,懂得西方歷史的華夏人很普及,但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上等人的西方人卻很少有了解華夏歷史的。
“關於這一點,我們等下說,先來看看我高祖的紀念館。”拿破侖七世推開了拿破侖一世紀念館,裡面的燈沒有關,耀眼的水晶燈將不大的陳列室照的纖毫畢現。
拿破侖一世帶著成默走向了一號陳列櫃,指著裡面鑲滿鑽石珠光寶氣的寶劍說:“這是高祖的加冕之劍。這把劍由尼鐸定製。劍身使用了金、雞血石、寶石、玳瑁、鋼和皮革等材料。當時,一顆重140克拉,曾點綴在路易十五和路易十六的加冕皇冠上的‘攝政王’鑽石被鑲嵌在了劍柄上,除此之外還鑲嵌了42顆鑽石.....”
成默注視著璀璨奪目的“加冕之劍”,他記得在裡世界這把劍被稱作“執政官之劍”,也是七十二神器之一,現在它竟然就這樣存放在櫃子裡,他有些疑惑的問:“這把不是神器嗎?”。
“當然是,不過這把是贗品,真正的加冕之劍在夏悠宮......”拿破侖七世低聲說,一邊說一邊向前走,繼續跟成默介紹其他的一些陳列品。
逛了一圈之後,拿破侖七世帶著成默走出了拿破侖一世紀念館,進入了狄安娜長廊。
“這條走廊有80米長,是整個楓丹白露宮中最長的走廊,原本它並不是這樣,由我的高祖改建。”拿破侖七世指向了鑲嵌在走廊兩側的書架說道:“其實它不只是走廊,還是真正的皇家圖書館,一共存放著我高祖的收藏一萬六千冊書籍......小時候我雖然住在凡爾賽宮不遠處的宅邸,來的最多卻還是這裡,盡管這些大部頭的書很難翻,很多又還是拉丁文的,但我的爺爺還是會挑選一些強迫我閱讀,他告訴我來這裡讀書是我們拿破侖家族不容褻瀆的傳統,因為高祖留下的訓誡中說過:‘世上只有兩種力量:利劍和思想。從長而論,利劍總是敗在思想手下’。盡管高祖並沒有一個好的結局,但對於我們每個拿破侖家族的人來說,他的話就是信條,因此我的童年幾乎沒有遊戲的時間,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練習擊劍。”
拿破侖七世停在了書架旁的棕色木樓梯旁,他伸手撫摸了一下光滑的扶手,像是陷入了回憶般低語:“我記得我童年的時候非常討厭來這裡,實際上我一點都不喜歡拉丁文,也不喜歡這些看不懂的書,我想看動畫片,想騎腳踏車或者滑滑板,然而這一切都是不被允許的,這讓我憎恨我的身份,甚至討厭我的姓氏,因為它讓我的童年無聊極了,直到我上學讀書,盡管我讀的是法蘭西名流輩出的亨利四世學校,但每個人聽到我的名字都對我肅然起敬,尤其是那些大人,他們總是對我寄予厚望,告訴我:你可是偉大的皇帝陛下的後裔......”
雖然拿破侖七世停了下來,但成默依舊沒有開口,只是表情專注,對於如何做好一個聽眾,他經驗豐富。
拿破侖七世帶著成默向走廊的盡頭走去,長廊寂靜,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響,拿破侖七世繼續說道:“但我那個時候仍舊不曾感受到‘拿破侖’這個姓氏的分量,少了爺爺的管束,我就像是被放出欄的小馬駒,撒歡的在自由中奔跑,玩遊戲、看肥皂劇、扯女生的辮子,直到小學三年級。”
拿破侖七世轉頭看了成默一眼笑著說:“我們法蘭西小學三年級才開始上歷史課,而不管哪個階段的歷史課本,封面上最多的就是我高祖的油畫,尤其是雅克-路易·大衛繪製的《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侖》,盡管關於我高祖的歷史我已經滾瓜爛熟,但跟著全班同學一起上課,讀到一篇又一篇有關他的內容時,我心中都會跟著激動或者悲傷。每次歷史課下課都會有男生還有女生跑過來激動的詢問我,你真的是拿破侖家族的後裔的嗎?這樣的疑問幾乎貫穿了我整個讀書生涯。而越到高年級,崇拜我高祖的人就越多,不僅是學生,甚至還有很多老師,以及普通人,他們每年還會在我高祖宣布退位的那天,穿上近衛軍服自發的來到楓丹白露宮扮演近衛軍.....”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穿過了皇后寢宮來到禦座廳,整個禦座廳是貨真價實的金碧輝煌,所有的金屬裝飾,包括白色牆壁上鑲嵌的法蘭西和納瓦爾徽章全都是真金打造。水晶燈低垂,散發著璀璨的光暈,從屋頂上大皇冠下垂的帷幔就像大衣一樣把龍椅圍起來;黃金打造的皇帝禦座放置在猩紅色絲絨禦座台上,座椅上的藍色絨布刺繡著拿破侖家族的金色蜜蜂,而兩邊純金立柱上佇立的是象征近衛軍的展翅之鷹,它們站在代表拿破侖一世的“N”字圓形徽章之上,威嚴而華貴。
令人肅然起敬的帝王氣息撲面而來。
拿破侖七世站在紅毯的邊緣,凝視著禦座台上象征著王權的皇帝禦座,表情嚴肅的沉默了良久,才低聲的說道:“越長大我就越發意識到拿破侖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不止是歷史書上,在博物館、在凱旋門、在軍功柱、甚至在郵票、錢幣和軍功章上都能看到他的頭像,每年他的誕辰,都會有法蘭西民眾自發的紀念他,他至今都是法蘭西的英雄....而我......是他的後裔,出生就注定被矚目的人。”
try{mad1('gad2');} catch(ex){} 拿破侖七世轉頭看著成默微笑了一下,低聲說:“我想你現在也應該能夠體會到這種感受,因為你是謝旻韞的丈夫,所以別人都會關注你,觀察你的一言一行,看你配不配的上謝旻韞,而我一直都被所有歐羅巴人盯著,看我配不配的上拿破侖這個姓氏......”
“能夠想象,那一定是很沉重的壓力。”成默聳了聳肩膀說。
“有人說我還做著帝王夢。”拿破侖七世再次看向了皇帝禦座,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他們根本不懂,對於從小就備受矚目的我而言,從來都不渴望現在皇室那種浮華的像是娛樂明星般的生活.....我並不期待重新成為皇室.....”
“我只是想要......他們聽見拿破侖這個姓氏的時候,不是投來好奇的眼神.......而是.....必須低頭!”
拿破侖七世冰冷的聲音在金色的禦座廳回蕩,像是徘徊在宮殿裡的幽靈。成默從拿破侖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種燃燒的力量,那澎湃的力量不能稱之為野心或者執念,而是一種......平靜的瘋狂。
成默不知道拿破侖七世跟他說這麽多有什麽用意,但他知道這句話一定是個節點,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他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著。
拿破侖七世沒有繼續在禦座廳裡流連,轉身向著另一側的出口走去,他頭也不回的說:“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成默跟上拿破侖七世快速的腳步,穿過一個小廳就到了一個以綠色為主基調的房間,除了金屬裝飾,整個房間都是綠色,綠色的窗簾,綠色的椅子,綠色的床、綠色的帷幔還有綠色的牆壁。
“這是我高祖的臥室,我高祖最喜歡綠色,所以我最喜歡的顏色也是綠色。”拿破侖七世一邊說,一邊朝著圍著綠色帷幔的床榻走了過去,接著他挪開了床邊的沙發椅,推開了隱藏在綠色牆布後面的一扇小門,“我的高祖每天隻睡三個小時,剩下的時間他都在這個暗室裡看書和看地圖.....”
見拿破侖七世走了進去,成默也跟著走了進去,“啪”的一聲拿破侖七世按開了開關,整個暗室陡然間亮了起來,門後是一個木質的螺旋樓梯,成默握著金屬扶手跟著拿破侖七世盤旋而下。
整個暗室沒有華貴的裝飾,三面全是滿牆的書架,書架上放滿了書,而一面牆上貼著法蘭西地圖,以及一些歷史上的偉人畫像,成默瞧了一眼,這些人都是拿破侖一世之後的著名人物,有舒曼、戴高樂、丘吉爾等等,除此之外,成默還看見了華夏的兩位領袖。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一張簡陋的木桌子和幾張椅子,桌子上擺了一摞書,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拿破侖朝著桌子走了過去,他跟成默拖開了一張椅子,接著自己就坐在了成默對面。
“這是我高祖的秘密書房,書櫃後面還藏的有一條通向楓丹白露宮外面的暗道,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就會通過暗道到這裡來看書,這還是第一次帶外人進來。”
“榮幸之至。”成默稍稍低了一下頭,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一摞書中很多還是中文的書籍。
拿破侖七世也注意到了成默的視線,笑了一下說:“開始你感歎我很了解華夏歷史......但實際上我以前對華夏歷史並不是很感興趣。”
拿破侖七世將那一摞書攤開,全是研究華夏經濟的書,有西方的也有華夏人自己寫的,拿破侖七世翻動了一下《華夏經濟的長期表現——公元960-2030年》,沉聲說道:“法蘭西經濟自從1970年到達了頂峰以後,年年衰退,到了今天已經徹底陷入了泥潭,絲毫看不到得救的希望,實際上不只是法蘭西如此,整個歐羅巴也是如此。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認為成為天選者並不能幫助法蘭西,所以我一直在學《經濟學》,能從中找到拯救法蘭西的方法,等我將來從政,就不會像現在在位的混蛋們一樣,犯一些低級錯誤,繼續把法蘭西帶向深淵......”
成默心想:“果然像拿破侖七世和謝旻韞這樣出生尊貴的人都有天生的使命感和偉大的夢想,像自己這種出生普通的人,也就自私的追求一點個人的自由。”他低頭看著《華夏經濟的長期表現——公元960-2030年》這本書的封面,十分陌生,大概是國內並沒有賣,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法蘭西乃至歐羅巴,應該不是學《經濟學》能夠挽救的了的.....”
拿破侖七世點了點頭,說:“可我當時才17歲,並沒有意識到那麽多,隻想找出法蘭西和歐羅巴的問題所在,在我深入研究了《資本論》和歐羅巴以及米國經濟史以後,我徹底的絕望了,因為我發現資本主義是一種螺旋上升的形態,而在英語裡就有‘螺旋失控’()這樣的短語,資本的本性是最大限度的追求剩余價值,這就導致了螺旋上升的資本主義必然會無限的進入螺旋失控......我這樣說,你應該能明白?”
成默點頭說:“當然,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脫胎於黑格爾的哲學,黑格爾區分了‘善的無限性’和‘惡的無限性’,‘善的無限性’就是像圓周一樣的無限性,可以無限循環下去而不會發生失控;而‘惡的無限性’就是那種會導致‘螺旋失控’的無限性。”
“對!我舉一個例子,在資本主義邏輯下,所有的城市化進程都不是為了民眾建設城市,而是為了投資者建設城市。於是就會產生一個現象,人們購買房屋,是為了投資,而不是為了居住,於是少數人佔有大量的房產,而無數的底層民眾買不起房屋,當經濟下行,發生金融危機時,用貸款來購買房產的中產階級就會失去一切,然而金融機構卻還在牟利,至於資本主義ZF自然是服務於資本的,這就加劇了大量財富從多數的普通人流向極少數的富裕精英,然後爆發更大的經濟危機,引起社會動蕩。可怕的這不是結束,這是一圈又一圈向上的輪回,也就是螺旋上升,然後惡性的失控......所以必須得控制住資本主義螺旋,讓它進入良性的循環,而不是螺旋失控。”
“這不是你們一直在做的嗎?”
“對!但是失敗了。”拿破侖七世歎了一口氣,苦澀的說,“也不能說完全失敗了,只能說在歐羅巴是失敗了,文藝複興到啟蒙運動,宗教權威被徹底砸爛,然而歐羅巴環境複雜民族眾多,極其的需要宗教這種能夠提供向心力的價值觀,在宗教喪失權威之後,必須得拿出一種新的具有向心力的價值觀,在法蘭西大革命時,代表資產階級的羅伯斯庇爾提出了自由、平等、博愛,在封建主義與資本主義反覆的鬥爭中,歐羅巴逐漸的形成了以自由民主平等為核心的價值觀,來取代原來的宗教價值觀。然而自由民主平等卻成為了套在法蘭西和歐羅巴脖子上的絞索......”
成默沒有說話,因為像他這樣的自由主義者,一直還是認為像西方這種尊重個人的社會,更加符合人類社會的高級形態,他清楚自由民主給歐羅巴和法蘭西帶來了一定的問題,但並不認為它們是絞索,可成默又覺得拿破侖七世作為法蘭西人一定看的比他更清楚。
“這裡又必須說回資本主義的矛盾之處,資本想要發展就需要國家政權的支撐,然而當資本發展到一定階段,為了追求利潤它就必須要向外擴張,勢必超越國家的范圍,於是就有了一句名言——商人無國籍,資本無國家。在自由平等民主的原則之下,國家對於資本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如果尊崇這一套原則,就只能任由資本來去自如,搶劫財富,這個例子應該不需要我舉了,米國人最擅長的就是這一套。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項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很難向大企業征稅,它們能夠避稅的花樣非常多,甚至能夠操縱法律,因此幾乎所有資本主義國家的稅款大都是來自於中產階級,就拿我們法蘭西來說,最富有的1%的頂層所交的稅佔稅收的15.9%,而次一級的30%中產則佔到了稅收的69%,要知道我們法蘭西可是全世界對富人征稅最狠的國家,需要交75%的巨富稅,這就導致了大量的頂級富豪放棄法國國籍,但自由民主嘛,你也沒辦法限制他的資金出走.....而我們法蘭西稅收這麽高,也不是沒有原因,原因就是債務已經達到了2.36萬億歐元的高位,而去年,我們法蘭西僅僅是利息支出就達到了560億歐元,要知道去年排在支出第二的國防支出才359億歐元.....2.36萬億歐元,我們每個法蘭西人人均負債高達七萬歐,這追索起來還是自由民主平等惹的禍......”
“你是指的‘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嗎?”
拿破侖七世點了點頭,像是自我解嘲般的說:“如果沒有通過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法蘭西目前的國債最多不過2200億歐元,完全不會累積到2.36萬億之多,然而愚蠢的法蘭西學生在68年發動5月風潮把堅持金融獨立的戴高樂趕下了台.....至到今天媒體還在隱瞞真相,說法蘭西債台高築是因為高福利的原因,還在宣稱68年的5月風潮是民主自由的勝利,卻不知道戴高樂下台之後,羅斯柴爾德的走狗蓬皮杜就通過了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將法蘭西的金融權轉手就賣給了摩根、高盛、巴克萊等國際金融大財團,美其名曰與國際接軌,而這個法案通過的時候,沒有一家媒體報道......”
try{mad1('gad2');} catch(ex){} “人民都是愚蠢的。”成默低聲說。
“這還不是最蠢的事情,更愚蠢的是2005年《歐羅巴憲法》沒有能通過。最可笑的地方在於法蘭西是歐羅巴聯邦一體化最主要的推動者,和德意志同樣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它卻被愚蠢的公投給毀掉了.....法蘭西再次因為它的自由民主失去了掙扎出泥潭的機會......毫無疑問,民主是最糟糕的政府形式,卻是最適合資本發展的政府形式。盡管偉大的頂層設計者們都想克服資本的惡性效果,於是設計了高福利、工會、議會、普選來給予民眾權利,希望這些手段能夠控制資本主義的螺旋失控。然而這一切治標不治本,高福利、工會、議會、普選給予了民眾權利,也帶來了許多新的問題。假設經濟能夠高速發展,資本主義和民主自由的政體能夠配合運轉的很好,可資本主義的發展必定伴隨著經濟危機,這就導致了階層還是會撕裂。不過只要有錢就好辦,米國佬佔據了全球價值鏈的頂端,抽全世界的血,來進行內部的贖買和內部的協調,以維持民主自由必須支付的高昂成本,全世界都隻供養的起一個米國,法蘭西怎麽辦?只能借錢。除此之外法蘭西和歐羅巴所面臨的宗教問題、難民問題也同樣是自由民主所帶來的.....我研究了很久的經濟學,發現資本主義的貪婪和民眾的懶惰愚蠢注定了歐羅巴和法蘭西必將沉淪.....”拿破侖七世說。
“當時我看到法蘭西的經濟持續衰退,普通人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差,失業率一年比一年高,非常絕望,直到我翻開了這本書.....”拿破侖七世將《華夏經濟的長期表現——公元960-2030年》這本書翻到了華夏GDP圖標的那一頁,“我震驚了,我有些不理解華夏的經濟發展為什麽能夠這麽快,並且持續的時間這麽長,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尋找關於華夏的書籍和影片,我用了幾年時間來學習漢語和華夏歷史,並且一直在觀察華夏的變化,在我看來華夏人已經找到了解決資本主義螺旋失控的模式,這實在太偉大了,華夏可以不受任何分裂意識形態、宗教或沒有受過教育的民主的影響,專心的發展經濟,快速列車網絡和龐大的公路網絡有助於你們快速發展和整合,你們在不停的建造工廠、核反應堆、城市、電動汽車、水壩,高速列車。在科學和工程的所有分支領域投入數十億美元用於研究,而我們依舊在最富有成效的領域中掙扎並停滯不前,因為你們的政策是可持續性的,五年十年二十年,而我們的政策只有幾年時間執行,有些時候還沒有能發展好,就因為換了黨派執政而不得不終結。巨大的體制優勢讓你們的發展完全不受限制。我每兩年就要去一次華夏,然後發現每次華夏的變化都十分巨大,一座座高樓大廈、購物中心拔地而起,一條條高速公路、快速鐵路肆意生長,一切從不間斷。而我在巴黎住了30年,除了一些郊區的新公寓,這裡的一切都還是我的曾祖父,在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重建巴黎時的模樣,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拿破侖七世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和華夏的尚海、京城比起來巴黎如今已經落後很多了,不要說便捷的移動支付,至今巴黎的公交車和地鐵都還沒有空調,地鐵站老鼠橫行、垃圾隨處可見。公交司機想不開車就不開,準點到達的概率微乎其微。還有糟糕的公路和那些滿是塗鴉的破舊橋梁,經常會讓你開奔馳都有開拖拉機的感覺;最可怕的是巴黎的治安狀況.....”拿破侖七世苦笑了一下說,“作為一個天選者,我都被搶過三次,還是帶著保鏢出門的情況下....這件事丟臉到我都不想提......真的,你們很幸運,出生在了一個偉大的國家,趕上了最好的時代;而我們雖然也曾經偉大過,卻一直在沉淪.....”
像成默這樣不那麽在乎國家和民族,隻關注自身的人,這一刻也有所感觸,如果他早生十年,說不定活命的機會都沒有,然而眼下卻人模狗樣的在和正兒八經的法蘭西皇族談天說地縱論古今,成默在心裡感慨了一聲,開口道:“自由民主之前必須得有個前提,那就是穩定與發展,沒有穩定就沒有秩序,沒有發展就沒有物質,缺了穩定與發展,自由民主不過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拿破侖七世笑了一下:“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表明我十分看好華夏的發展,因此我希望能與太極龍有更深度的合作。”
“你目前在太極龍不過是個小角色。”成默相信拿破侖七世應該調查過他。
“我的眼光向來準確,我看好你。”
成默假裝苦笑了一下說:“我現在在太極龍之內完全不被信任。”說完成默拉開燕尾服,指了指胸前的太極龍徽章。
“沒關系,在這裡不可能監聽的了。”拿破侖七世微笑,“謝旻韞信任你就行,更何況.....我也能夠提供給你一些幫助。”
成默沒有詢問拿破侖七世提供什麽幫助,只是說道:“目前來說,我能為你做的,只是把十字蜂的下落告訴你。”
“已經算是很大的幫助了。”拿破侖七世把面前的書合上,注視著成默低聲說,“你不是想知道關於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的信息?”
成默點頭。
拿破侖七世站了起來,在桌子邊來回踱步,須臾之後開口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實際上阿斯加德遺跡之地並不是三十三級就不能進了,而是歐宇的故意這樣說為了引唯一的一個超過三十三級的天選者現身,因為歌唱者號角的任務必須三十三級以上的天選者進入阿斯加德遺跡之地,才能夠觸發,所以在這個三十三的天選者沒有進入之前,不管通關多少次,都拿不到歌唱者號角。”
成默心中大驚,沒想到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竟然隱藏這麽一個針對自己的圈套,他假裝情不自禁的樣子“啊”了一聲,說:“這不就是說如果那個三十三級以上的天選者不進去,誰都拿不到歌唱者號角?”
“我覺得他肯定會進去,到時候這個消息會分成很多個版本傳出去,其中會透露給各個天選者組織高層的版本就是歐宇開發了一種檢測儀,這種檢測儀能夠檢測到天選者的能量傳輸等級,而讓三十三級的天選者無法進入,這就故意在告訴各大組織三十三級以下和三十三級以上的都能進入;另外一個是到時候會賣給各大情報組織的信息,那就是只有三十三級以上的那個天選者才能拿到神器......我想面對神器,不管是誰都會心動。”
成默心道:“我就不心動。 ”嘴上卻問:“難道歐宇就不怕神器真的被拿走?”
“只要你們本體在歐羅巴,想要拿走神器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拿破侖七世冷笑了一下,停住了來回的踱步,“隻告訴你消息顯得我沒誠意,我不僅能告訴你們阿斯加德遺跡之地的內容,還能夠幫你們太極龍運作進兩個三十三級天選者進去,這應該能讓你在太極龍重新獲取信任吧?”
成默倒吸一口涼氣,拿破侖七世給出的誠意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有點不敢接受。
拿破侖七世仿佛看出了成默的遲疑,淡淡的說道:“我和你們太極龍沒有任何矛盾,也不會有利益上的衝突,而你們和星門是對手,我們玫瑰十字會和星門、歐宇也有矛盾,因此我們有廣泛的合作基礎.....”
“我明天就叫人把鑰匙給你送過來。”成默立刻回答道,不管他進不進阿斯加德遺跡之地,這麽有誠意的合作他必須答應,想了一下成默又說:“不過我這裡還有個小忙需要您幫一下。”
“盡管說。”
“過兩天我和一個有點危險的人得進行一筆交易,到時候希望您能助陣......”
(九千字更新,關於資本主義與西方政體的深層次矛盾這裡沒有寫的很清楚,畢竟不是專業論文,另外這些看法並不是絕對正確的,僅代表個人意見。《蓬皮杜—羅斯柴爾德法》有興趣的可以自己百度,看一看完整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