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領導,大家好。
老朽是卜輝鎮白家村人士,姓白,單名奎。今年臨死之前已過完七十有三的大壽,是曾經白家村的唯一教書先生,教過的孩子都認識老朽的字體,可以去驗證現在字體是否出於老朽之手。”
只是這麽一段平白無奇的開頭,就讓所有警員咕咚一聲,往後退了好幾步,神情驚恐的看了天命九一眼,最後望向那正在不緊不慢寫著字的筆。
鬼!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然而人,張德卻並沒有後退,心裡雖然也害怕,但是一直看著這筆,在找筆動的原因。
心想會不會是什麽魔術?
如果真是鬼,那自己的侄子不早就被鬼害死了?還能好好坐在這裡?
在張德心裡,鬼能作惡,既然被害死的,肯定會報復!
現在侄子就在鬼面前,這鬼不來報復,還寫什麽字,簡直就是滑稽。
然而還未等張德多想,紙上的那些話,讓他震驚恐懼到腦袋一片空白。
“老朽四十多時就白發人送黑發人,只有一位孫女相依為命,老朽的孫女名叫白芳芳。天生活潑可愛又漂亮。老朽想守著孫女直到她嫁人看她生子,便能安心閉眼離開人世。”
“誰成想那張明房,趁著我下田不在家,想要玷汙芳丫,最後芳丫跑了,老朽緊張的心微安,這足矣證明孫女或許還未死,也沒被毀掉清白。”
“此事說來,還得從老朽死的那天說起。那天老朽從田裡回來,就見到張明房賴在我家不肯走,當時村裡人都不在,只有我跟張明房倆人。”
“張明房說自己腦袋被芳芳差點開了瓢,除非讓我拿出五萬的治療費或者將孫女嫁給他,否則跟我這個老不死的沒完。”
“老朽豈會答應?便一口拒絕,誰成想他張明房上來就推我,還嚷嚷跟我沒完,更想讓全村人都知道,老朽的孫女是他用過的破鞋。我當時心內非常震驚,也非常生氣!難道這畜生動了老朽的孫女?怒火中燒的老朽一口氣沒提起來,便被活生生氣死!”
“至今為止,想要報仇心切的我,一直未能近張明房的身,完全是因為張明房殺人太多,渾身煞氣太重,我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看到這裡,張德腳不自覺後退踉蹌幾步,臉色刷白,眼睛瞪得老大, 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隻筆,嘴唇都有些發白。
這足矣證明,此時的張德內心有多驚恐。
這些事兒,侄子跟他說過,他說他殺人了,還氣死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是白家村的。
當時是自己,教給侄子辦法,讓侄子去辦!
卻沒想到,這些事兒,今天居然都被寫在紙上。
而且,這……寫這些話的人,不,鬼,寫這些話的鬼,他說不能近身,是因為侄子殺人太多,煞氣太重!
也的確是,侄子殺了很多,他都知道,是他出面抹平的。
聶判見他們都不敢看,眸子劃過一絲冷笑,走上前去替他們讀。
“老朽死後,思孫心切,便出了白家村去尋找。誰曾想剛出白家村不久,便被鬼差一路追隨。後來跑回白家村,那鬼差才放了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