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拿出手機,看看時間,一摸,發現手機不在口袋。
仔細想了想,估計是掉在臥鋪的枕頭下了。
這趟車的終點站是北安市,所以車還沒有走。
我背著行李急忙趕上車,看見裡面清潔員已經在做衛生了。
我跑到我昨晚的鋪位,還好,被子還亂亂的,沒有人動。
一摸枕頭,手機果然好好的躺著下面。
運氣還是不錯的。
拿好手機,我打算下車出站。轉身的瞬間,我發現對面那對母女睡的鋪位枕頭底下有一點褐色的東西。
是她們也拉下了東西?
我掀開枕頭一看,是一個錢包。
那個媽媽真是太粗心了,錢包掉了也不知道。
也許裡面有她的聯系方式吧,我猜測。
打開錢包一看,裡面有些花花綠綠的錢。
不對了,錢和毛爺爺不像啊?拿出一張一看,我大白天都快出冷汗了:是一張冥鈔,金額還特別大,1000個億。
難道,那對母女都是鬼?
我愣在那裡想。
“小夥子,車都到站了,你怎麽還不下車啊。讓讓,我們要做衛生了。”清潔員不耐煩的吼叫聲把我從沉思中喚醒。
“哦,對不起,妨礙你了,我這就下車。”我道個歉,準備下車,想了想,把錢包放在原地,轉身就走。
“小夥子,你錢包怎麽不要啦?”背後傳來清潔員的聲音。
“不是我的。”我頭也不回。
黃道長鄰居的兒子黃濤,在北安市向陽路的一個工地。
的士到了向陽路,我下車,看了看四周,隻有一個樓盤在施工。
“應該是這裡了。”我走過去,向門衛大爺打聽黃濤。
“黃濤……黃濤,我想想啊。”老大爺皺著眉頭,思索起來。過了好久,才說道:“沒有印象。”
我無語,尼瑪,這不是調戲我嗎?
老大爺看我焦急的樣子,這才好心的建議我:“看到那個走出來的大個子嗎?他就是項目經理,沒有人他不認識的。”
謝過老大爺,我向著大個子迎過去,問道:“你好,向你打聽一個人,黃濤,我是他的一個朋友,幫他爸爸帶點東西給他。”
大個子項目經理停下腳步,打量了我一番,見我背著行李,風塵仆仆的樣子,不由相信了,說道:“小黃啊,工地腳手架的鋼絲供應跟不上,我看小夥子機靈,就叫他跟著他們工長去搬貨去了,後天才能回來呢。要不,你後天來找他。他回來,我也給他說一聲,有人找。行不行?”
後天啊,這得耽誤兩天功夫,可是人海茫茫,沒有黃濤的指點,我上哪兒去找啊。
那後天就後天吧。我謝過項目經理,帶著行李去找住宿的地方。
往前沿著街走了一公裡多,看到一棟四層高私房,掛著一個招牌:“順風賓館”。
好吧,就住這裡了。
我走進賓館,發現這賓館的條件不是很好,大堂都是窄窄的,光線很暗。但勝在離工地近,後天找人方便,我決定將就將就。
老板娘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妝化的很濃,吐著口紅,隻是顴骨很高,破壞了整體形象,算不得美女。
前台登記完畢,老板娘把鑰匙遞給我說道:“304房間。空調要是開的話,要交20塊錢空調費。”
我暈。我沒好氣的說道:“我不開空調的。”
轉身我就上樓了,
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小氣。” 我也懶得在意。進了304房間,一看,真是可以一個字形容:擠。
床和桌子的距離放不下一條腿,電視櫃和床的距離轉不開身,床和牆壁的距離僅容一把椅子。
把包扔在床上,把外衣外套脫掉,洗了澡,然後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補覺。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看看手機,已經晚上6點多了。
鎖好門,出門吃飯,發現老板娘在背後怪異的笑。
真是個奇怪的賓館,要不是押金房費都交了,恨不得換一家。
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年輕的姑娘,馬尾辮,穿著牛仔褲、白色小背心,正在敲我房間的門。
我覺得奇怪,就問道:“你敲我房間的門幹嘛?裡面沒人,自然沒人給你開門。”
姑娘一聽,不再敲門,轉頭看著我,嫵媚一笑,說道:“先生需要按摩嗎?”
敢情這是特種行業從業人員啦,我正色道:“我不需要,你也不要再敲我的門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這位特種行業從業人員開始糾纏起來:“先生,做個按摩不會耽誤你的正事,我們很專業,抱你滿意。”
說多了,我煩了,拉開她的手,打開我房間的門,一進去,就把門哐當一聲緊緊關上。
“先生……”姑娘還不死心,敲著我房間的門。
我怒了,大吼一聲:“滾,不要再敲門了。”
門口安靜了一下,傳來一聲:“小氣。”然後聽到腳步聲走遠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了一會電視,又有點困了。
於是我就關燈睡覺。
“咚咚……”敲門聲一下一下傳來,把我驚醒。
“這些人好煩了,睡覺都睡不安穩。”我朝著門口方向大吼一聲:“不要敲啦!”
敲門聲戛然而止。
這些人也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覺,到處擾人清靜。
剛剛有點睡意,“咚咚”的敲門聲有傳來。
我徹底憤怒了,打開燈,披上外套,氣衝衝的打開門,準備怒罵一頓。
可是,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我出了門,向走廊兩邊都看了看,也沒有看到人。
真是怪了,從敲門到我打開門一點時間,就能快速離開,這速度也是驚人啊。
我關上門,上床後沒多久,又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看,又沒人。
反覆幾次,我快崩潰了。
我決定不鎖門,掩著門,人站在門後,等敲門聲響起,立刻衝出去,我看她還逃到哪裡去。
做好準備,我繃緊神經,等待敲門聲。
等了半天,就是沒有人再來敲門。
奇怪了,她還能知道房間裡面的情況?
站累了,我把門關上,上床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我打開門,依然看不到人。
我決心找老板娘討個說法。
鎖好門,帶上鑰匙,下樓,看見大廳的門緊關著,老板娘靠著椅子睡著了。
前台的櫃台上亮著一盞幽暗的綠光的台燈,綠光照在老板的臉色,像一個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