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訂好票後,我就坐上了去桃花嶺村的車。
我要去找黃道長的鄰居,好玩清楚鄰居兒子打工的地點,這樣才好順藤摸瓜找到黃道長。
這一行很順利,黃道長的鄰居也很熱情的告訴我他兒子的地址,並準備了一些東西,拜托我順便帶給他的兒子。
我答應下來,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嘛。
黃道長鄰居的兒子叫黃濤,已經出門打工好幾年了,工地做小工的,就去年過年回來過。
鄰居抱怨現代年輕人一出門,看到花花綠綠的世界,就把家給忘了,說著不免流下幾點相思淚。
哎,父母難為,想念兒子,有不能耽誤兒子的前途,獨自留守在家鄉,給兒子一條退路。
拿著寫著黃濤地址的紙條,我帶著行李轉車去省城,在那裡,買上火車票,經過六百公裡的旅程
才能到達黃道長目前所在的北安市。
由於不是節假日,也不是周末,買票順利,還買的是下鋪,我有些開心起來。
上班是苦逼,自由才是最好的。
晚上6點30分,火車就要出發,明天早晨就可以到了。
我的車型是2車06號下鋪,我把行李放好,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看看對面05號下鋪,依然空著
,不禁疑惑起來,中鋪和上鋪都有人呢,為什麽下鋪為空著呢?沒有道理啊。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6點28分。
看來對面下鋪要麽沒有人買,要麽買了又退了,再或者趕掉了車。
不關我事。我點開小說,準備消磨一下睡前的的時光。
“快快……寶寶加油跑。”有個女聲,充滿了焦急,傳到我耳朵。
我抬眼一看,見一個年輕的婦女手上,背上、肩膀上都是包裹,後面跟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正急衝衝的跑進車門。
小女孩也背著一個雙肩包,水上還拿著一個裝了食物和水的塑料袋,也是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我放下手機,走上前,對那個媽媽說道:“我幫你拿一下吧。”
媽媽感激的說道:“謝謝。”說完,把一個背包遞給我。
我接過包,好沉重啊,虧得這位媽媽提那麽遠。
我又問到:“你幾號鋪,我幫你送過去吧。”
“5號下鋪。”媽媽便查看號牌,便對我說道。
“那就是這裡了。”我趕忙引領母女倆來到我的鋪位對面。說完,幫那位媽媽把行李舉到行李架放好,又接下她背上的包包,肩上的包包,一一放好。又幫小女孩把東西擺著桌子上。
那位媽媽連聲感謝,我看著她們臉色都是汗,就說道:“要不你們去洗個臉吧,行李我幫你們看著。”
那位媽媽牽過小女孩,對我說道:“快謝謝叔叔。”
我笑笑。
母女倆拿了毛巾轉身去洗臉了,這時,車門關閉,火車啟動了。
“她們可真及時啊。”我不由讚歎母女倆的運氣。
等到她們回來,通過聊天,我了解到那位媽媽叫陶靜,和丈夫在省城工作,這次是帶女兒回北安市老家看望小女孩的外婆。
小女孩叫張晶,六歲,讀小學一年級。
我看小女孩挺可愛的,就逗她道:“張晶,你會講故事嗎?”
小女孩不屑地說道:“我才不講故事呢,那是小朋友們玩的,我是大孩子了。”
還是個早熟的小姑娘的。我不由笑笑。
她媽媽呵斥道:“怎麽跟叔叔說話的,
要講禮貌。” 小女孩有點委屈,對我說道:“對不起,叔叔。”
她們的家教還挺不錯的,我笑笑說道:“張靜,你很棒。”
聊著聊著,大家漸漸熟了,小姑娘也願意和我打打鬧鬧了。
夜深了。
看她們挺累的,我就不打攪她們了,就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準備上床睡覺。
火車比較老舊,車燈不知道是電壓不穩,還是線路老化,一閃一閃的。
回到鋪位,母女倆擠在一起已經睡了。
我也和衣而臥。
11點的時候鋪位上面的等就滅了,隻有過道的等還在一閃一閃的。
呼嚕聲、夢話聲、哐當聲,此起彼伏,搞得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但也更深了,我漸漸兩眼朦朧,進入夢鄉。
半夜的時候,我尿意來了,有點難受。隻好克服困難,爬起來,低下頭去穿鞋。
光線十分暗淡,我正在低頭系鞋帶,半天也沒弄好。回頭去床鋪上找手機,打算有手機燈照亮。
突然兩隻小手蒙住我的雙眼,耳朵裡傳來張晶輕輕的聲音:“叔叔,猜猜我是誰。”
我笑了,小丫頭,半夜不睡,跑來嚇人是吧?
我故意說道:“是準備豬八戒?”
“猜錯了。”
“孫悟空?”
“猜錯了。 再猜錯要懲罰你喲。要撓你癢癢。”
“那一定是白骨精咯。”我還是故意猜錯,逗她玩。
“錯了。懲罰你。”張晶說完,我就感覺有有一雙手在我背上撓癢癢。
但……我一瞬間汗毛乍起,一股寒意直衝腦門。
蒙住我眼睛的一雙手並沒有離開,而後背撓癢癢的兩隻手感覺得出來不是成人的。
一個人不會有四隻手,這幾個鋪位我就沒見過還有誰帶小孩的。
“不好玩,我去睡了。”女孩說完,松開手。
我呆立了一會兒,一動都沒動。
這太……我不想去想。
直到尿意憋不住,我才轉身去穿鞋子。
而對面,母女倆睡得十分熟,安詳地呼吸著。
我克服恐懼,迅速去廁所,也快速回來,蓋上被子,蒙著頭,思考著這件奇怪的事情。
天亮了。
母女倆都起來了,有說有笑的吃食物,喝水。
我仔細看了又看,沒有發現她倆有何異常。
小女孩見我傻傻地盯著她們看,回頭問媽媽:“媽媽,你看叔叔是怎麽啦?”
她媽媽關切的問道:“你不是不舒服吧?”
我掩飾尷尬,說道:“是有點。可能是暈車吧。”
她媽媽接著說道:“那多喝點水,或許就會好一點。”
“嗯,謝謝。”我拿起水瓶,狠狠地喝了幾口。
下車後,和母女倆分道揚鑣,互相揮手再見。
等她們轉過身去,我看著她們的背影,似乎有點不尋常,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