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真相只有一個(二)

　菜刀?菜刀就可以割喉，有這樣鋒利的菜刀嗎?從卷宗上的驗屍文書上可以看得出來，那個傷口縫隙非常的細小，而且還入骨三分。普通的菜刀哪裡有這樣的威力?反而是匕首這樣的凶器才可能。

　楚風當下對李煥揮了揮手說道:“暫時不用了。我們先好好地勘察現場吧！”

　楚風說完，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地上還有黑色的血斑，這血斑一直從屋裡延伸到了屋外。

　“這血跡從裡面一直流到了外面，王麻子就是倒在這個客廳外的。”捕頭看到楚風如此細致的觀察，不由說道，“他倒在這裡的就像是石灰畫的人形。當時范大人也到現場勘察過，這個人形的圖就是當時留下來的。”

　他邊說，邊帶著楚風走出了屋外。

　楚風邊聽點頭，然後跟著捕頭到了屋外。

　“捕頭，麻煩你將那日發現屍體，並且報案的人給本侯叫過來。”楚風看著白色的石灰粉畫下的屍體的痕跡，很明顯可以看得出來，當時那個王麻子倒地之後，還伸手向人求救，在做垂死掙扎，最後在痛苦當中死去的。

　捕頭聽了，不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侯爺稍等一下。卑職馬上就去將那人喚來。”

　不一會兒，捕頭帶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長得流裡流氣，一見到楚風眼睛就溜個不停，偷偷打量著楚風的穿著。

　“二狗子，你還不見過侯爺！這就是逍遙侯！”捕頭對那個年輕人可是沒有好氣地說道，他說完就一腳將這個人踹倒在地上，一時間這個年輕人摔了一個狗啃泥。

　年輕人連忙爬起身，跪在地上陪著笑臉對楚風說道:“草民劉二狗見過侯爺，見過侯爺……侯爺有什麽事情盡管問小人，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什麽人?”楚風看著那個劉二狗問道。

　“小人是朝歌人，就住在這裡附近。”劉二狗笑著說道。

　捕頭說道:“這個劉二狗和那個王麻子是好友，平日裡他們兩個一起上賭場，一起喝酒……都是一樣的德行。”

　“捕頭大人，你這樣說小人，那是冤枉死小人了。小人和那個王麻子可不是一樣的。起碼小人賭輸了錢，不敢借賭場裡的錢，就算借，也不敢多借……還有，小人可不讓自家的婆娘做那種下作的事情。”聽到這話，劉二狗馬上辯解道。

　“廢話少說。侯爺沒有問你話，不用多說。”李煥忍不住罵道。他生平最討厭這樣的地v痞v流v氓了。聽到李煥這罵聲，劉二狗馬上低下了頭，不敢多說什麽了。

　“劉二狗，本侯問你，你那夜為何出現在這裡的?又是如何發現王麻子被殺的?”楚風看著劉二狗問道。

　劉二狗連忙說道:“侯爺，這問題范大人已經問過小人一次了。”

　“廢話少說，侯爺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李煥又一次罵道。

　這嚴厲的責罵聲，當下馬上讓劉二狗乖乖地陪著笑臉說道:“小人這就說，這就說……那日小人和王麻子約好了，晚上要去賭場翻本的。可是王麻子欠了賭場的許多錢，賭場的屠老大說了，若是王麻子今天沒有錢還，就剁了王麻子的一根手指頭的。”

　劉二狗說到這裡，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楚風，發現楚風閉著眼睛不知道想什麽，不由說道:“侯爺，你不知道，那個屠老大那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說出去的話一定會做到的。而且他放出去的錢，也一定要收回來的。王麻子死後，他原來住的地方，也被屠老大收起抵押了。蓮姑她……”

　楚風見他還這樣囉嗦，不由皺眉頭，低沉著聲音說道:“我不要聽這些。你只要說當晚你是怎麽到這裡來的，如何見到王麻子的死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廢話不要多說了。否則我會讓我的人教教你該怎麽說話的。”

　聽到楚風這話，一時間劉二狗的臉色都變白了，他連聲說道:“是，是，是……小人一定會詳細地說，詳細地說……”

　“王麻子因為沒錢還，擔心被屠老大剁手指，而他的媳婦蓮姑又被老丈人接回了娘家，於是他就上娘家去找老丈人討要媳婦，他對小人說，若是老丈人不肯將媳婦放回來，那就必須拿出一百兩銀子。否則，他就將蓮姑拖走，賣到青樓去……”

　“我們本來約好了時間見面，可是時間過了，小人不見他來，就忍不住到這裡來找他。當時小人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隨著就是碗碟落地的聲音。”

　“小人那個時候，擔心這個王麻子做出什麽惡事來，忍不住一腳踹門，就進去了。只見到蓮姑癱倒在地上，碗筷落了一地，而在蓮姑不遠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地方……”劉二狗說著用手指了指門口那個白色石灰粉畫的死屍圖那裡，他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一下楚風，發現楚風還是一臉的冷漠，毫無表情，不由說道，“當時小人嚇傻了。”

　“你看到了什麽?”楚風說道。

　“小人看到王麻子倒在地上，他右手捂住脖子，左手朝著小人伸來……地上一灘的鮮血，他的衣服也是鮮血，很多、很多血，他的手上也有血……侯爺，你不知道，當時王麻子死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嚇死小人了，小人如今說起來，還感覺到毛骨悚然呢！”劉二狗說到這裡，不由把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

　“當時你見到蓮姑癱倒在地上，她的身上有血嗎?”楚風問道。

　“她身上有血嗎?這個……”劉二狗聽不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當時小人慌了神，沒有看清楚她的身上有沒有血。只看到她癱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小人當時沒想那麽多，就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等小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小人已經到了朝歌的縣衙了，當時小人就到縣衙擊鼓報了案。”

　楚風不由說道:“你在現場，只看到蓮姑和王麻子兩個人?沒有看到第三個人嗎?”

　劉二狗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沒有，沒有見到第三個人。”

　“張老頭呢?你也沒有見到?”楚風問道。

　劉二狗努力地回憶了好一會兒，又繼續搖頭說道:“當時小人真的沒有見到張老頭，不過，張老頭可能在屋子裡。小人當時慌了神，根本沒有敢進屋子裡敲個清楚。”

　楚風點了點頭，然後對捕頭說道:“可以將他帶下去了。”

　捕頭當下就將劉二狗扯了起來，拖著劉二狗就要走，劉二狗不由說道:“侯爺，侯爺……小人還有話要說。”

　“還有什麽要說?”楚風皺眉頭看著劉二狗說道。

　“張老頭殺王麻子的事情，街坊領居都拍手稱快，就連小人也覺得這個王麻子該殺。街坊們寫了聯名信，想要上書替這個張老頭求情。不知道侯爺可否法外開恩?”劉二狗聽到楚風的問話，連忙跑了回頭，跪了下來說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下去吧！”楚風說道。捕頭聽到這話，當下就將劉二狗扯了下去。

　李煥看著劉二狗被捕頭帶下去，不由說道:“這廝雖然可惡，倒也不失為一個男人。起碼不會讓自己的婆娘做那皮肉生意。”

　根據卷宗上寫著，當時在屋裡勘察，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血衣物，而且蓮姑的身上也沒有血跡，這可以排除蓮姑殺人的可能性了。

　楚風暗暗思索了一番之後，不由皺眉頭，他此刻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現場，看來要找出真凶，就必須要再仔細一點勘驗現場了。

　楚風想到這裡，不由到院子的四周仔細地察看了一番。

　觀察了一圈之後，最後目光落在了放在院子的茅草棚裡的木車上。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糞桶，楚風就想笑。卻沒想到在這裡能夠見到這個東西。但願凶手不是和燕王一樣，都是躲在這個糞桶裡，才得以逃生的。

　木車上面還裝著糞桶， 糞桶上已經蒙上了蜘蛛網。楚風戴上手套，走到了木車邊上。

　衙役們看到楚風對這個糞桶似乎有興趣，不由趕緊走了過來。捕頭說道:“侯爺，這個木車糞桶，就是那個張啟裝夜香的……侯爺，還是不要看了吧！”

　楚風搖了搖頭，說道:“本侯既然來了，那麽就不能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楚風說著就上了木車，自己打開了糞桶，雖然那個大糞桶已經刷洗乾淨，而且長時間不用，可是打開的時候，還是聞到了一股屎尿臊味。楚風用手捂住了鼻子，然後看了糞桶一圈。這個糞桶很大，到達楚風的肩膀那麽高，體積足可以容納一個人了。楚風觀察了一圈這個糞桶之後，不由問道:“當時，你們可曾勘驗過這個木桶?”

　捕頭愣了一下，眾多衙役也愣了一下。捕頭隨即說道:“我們調查現場的時候，沒有勘驗過這個木桶。不過李大人是第一個勘察現場的人，不知道他有沒有勘驗過這個木桶了。”

　楚風說道:“卷宗上沒有寫關於這個木桶的隻言片語，想必是沒有勘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