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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這次聯誼會自然是不歡而散了。
用羅格斯計劃這次行動之前的話來說:“送給那些黃皮豬一份厚禮。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誠意,接受海洛因,總比接受炸彈和子彈帶來的鮮血,要來的禮貌的多,和平的多……”
禮物確實送到了,意思呢,吳官羨當然也明白了。
只是,羅格斯很有些惱火的發現,這次竟然出了很大的意外。
自己的手下在引發爆炸,並開槍擊傷了幾名帝苑大酒店的保安人員,不急不緩的撤退時,竟然就在距離帝苑大酒店不遠的華埠廣場發生了內戰,而且當時警察已經圍了上來。
從而丟下了三名手下,其他四人像是丟失了夥伴的鬣狗一般狼狽逃竄回了窩點。
這還不算完,他們跑回窩點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內訌,發生了槍戰……
如此接二連三的舉動,不被警察發現並且查個底朝天那才叫怪了。
這是次要的,因為羅格斯雖然性格上有些近乎瘋狂,但卻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做事布局周密。用人也極其小心。他相信,警察從那些手下嘴裡面,是得不到足夠的證據來指控他的犯罪事實。
至於手下的人為什麽會發生內訌,羅格斯冷笑著對綽號“非洲獅”的心腹尼科爾說道:“迪卡裡奧是頭蠢豬,讓他去見上帝吧。”
“迪卡裡奧,會不會對警察說些什麽?”非洲獅尼科爾喝下一杯酸梅汁,頗有些擔心的說道。
羅格斯並沒有回答尼科爾的話,而是扭頭對他最中意的年輕心腹傑克說道:“你認為迪卡裡奧會對警察說什麽嗎?”
“他能說些什麽?”傑克咧開嘴鄙夷的笑了笑。
於是幾個人便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聲便引起了酒吧內其他客人的注意,只不過當客人們扭過頭看到是羅格斯他們幾個的時候,立刻就都懷著畏懼的神色扭過頭去,不敢正是他們。
對這種現象,羅格斯幾個人早已司空見慣,自然不予理會。
羅格斯的手機響了,他從衣兜裡很隨意的掏出手機來,叼著雪茄斜著眼看了看來電顯示,然後接通附在了耳邊。
“羅格斯,你這次太衝動了,知道嗎?”
“唔,怎麽了我的寶貝兒子……”羅格斯顯然並不以為意。
“你真不該選擇新年那天去嚇唬吳官羨,因為那天市長和他的夫人都在……”
“這我知道。”羅格斯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那些華夏人裡面,有一位小姐是華夏軍界高層的女兒,感謝上帝,她沒有受到傷害,現在聯邦調查局已經介入了這件案子,我無能為力。”
羅格斯並沒有感到驚訝或者有絲毫的畏懼,依然叼著他的雪茄煙。說道:“那是吳官羨應該擔心的事情,而不是我……你要知道,吳官羨這個該死的黃皮豬,壞了多少好事!我要讓華埠區的人全部為我的損失買單。”
“不不,羅格斯,你搞錯了。我想那幾件事情,不是吳官羨乾的。”
“還會有誰?”
“羅格斯,你的事情吳官羨的人怎麽會知道?他這些年根本就沒有染指過頓士波的地下組織……我懷疑,你的身邊有頓士波警局特別調查組的臥底,是他透露了你的消息。”
羅格斯誇張的笑道:“嗨,你的這番話讓我想起了華夏明港那邊兒拍的一部電影《無間道》。”
“好了好了,我這裡不方便,最近你最好出去躲一躲。”
掛斷電話,羅格斯端起酒杯品了一口,繼而陰冷的眼神在尼科爾和傑克的臉上掃過。
“你們誰是內鬼?嗯?”
尼科爾和傑克都是一臉的茫然,而且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熟悉羅格斯的人都知道,這個已經快七十歲的老家夥性格陰狠毒辣,殺人不眨眼,而且對手下哪怕是心腹,也總是會疑神疑鬼,他的許多事情連心腹都不知道。尼科爾知道。十年前為了消滅一些對他不利的罪證,羅格斯甚至殺死了四名自己的心腹手下。
羅格斯像魔鬼一樣的隱隱笑了起來:“如果我的身邊有內鬼,我一定會把他剁碎了扔到海裡面喂鯊魚的。”
現在的時間,是新年過後的第二天晚上。
地點在麻斯大道一處酒吧裡。
羅格斯他們在說這些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張酒桌旁,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黃皮膚年輕人正在靜靜的品著一杯雞尾酒,大概是不習慣這種酒的烈性和口味吧,他眉頭微皺,撇了撇嘴,繼而放下杯子,點上顆煙,饒有些興致的看著那邊兒坐著的羅格斯三人。
確實很囂張啊,看看這店裡的所有客人,都距離他們那麽遠,都不敢靠近。
如同大部分男人的心性一樣,許正陽對於這種黑幫老大,也是頗有些興趣和好奇心理的。尤其是,外國的……讓許正陽感到疑惑的是,在無神論的發源和普及的起始點,這樣的一個高度發達的國家裡,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無論是當官的還是平民,似乎口頭上總是要掛著上帝這個詞匯,有事兒沒事兒就招呼一下上帝,祈求著上帝保佑他們。喂,你們這麽做,讓神很為難滴。
就好像某個地方警察拜關公,強盜亦要拜關公,是一個道理。
關老爺到底該保佑誰?這是個問題。
於是許正陽便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所謂的宗教信仰,除了少數人是極其虔誠之外,大部分人的信仰,不過是在潛在的內心裡,給自我的一種安慰罷了。也就是說,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或者是人雲亦雲,跟風,也未可知啊。
挺好玩兒的。
“大人,您看……要不要他們現在火拚?”王勇敢躬身問道,他對做這種事兒極其感興趣,而且樂此不疲。
許正陽暗罵,這狗日的原本是個惡鬼,是要被扔進三途河中的慢流裡承受無盡痛楚的。現在到好,他鬼差的日子過上癮了還。可是……許正陽還真舍不得把王勇敢這號鬼差給送往地府。
“不急。”許正陽叼著煙,微笑看著那邊兒羅格斯三人,意念中說道:“再查查這老小子的底,這家夥不好惹,嗯,等我走了之後,你們再解決他……”
剛才羅格斯通電話的時候,許正陽雖然不知道和他通電話的人說了些什麽,卻是知道羅格斯未出口的話是什麽。似乎他和聯邦調查局都是一夥兒的,而且是位線人。只不過州和市警察局並不知道他的身份而已。
真他娘的無間道了。
既然牽涉到了M國的聯邦調查局,許正陽當然不希望這個時候出亂子,等他踏踏實實的回了國,那就放手折騰唄,死幾個人無所謂的事兒。反正,沒一個他**好東西!
“大人,您,您是說,要把我們留在這兒?”王勇敢惶恐不安的說道。
許正陽猶豫了下,笑道:“閆亮留在這裡吧。”
王勇敢臉上樂開了花,他可不想離開城隍大人。在他心裡,認為跟著城隍大人那是莫大的榮耀,而且有機會建功立業,以求將來有一日許正陽能為他在真正的城隍大人面前美言幾句,也免得將來一個不小心犯了錯誤的時候被嚴懲。
“謹遵大人令!”閆亮卻是有板有眼的說道,沒有一絲的不願。
憑神識聽著羅格斯幾個人說的話也沒什麽意思了,許正陽便起身往外走去,心裡還略有些遺憾,做了神,很多時候倒不如做人來的爽快。比如現在,他真想親自出個風頭,把羅格斯幾個人當眾暴打一群,那多拉風,多泄氣……可是既然身為神祗,和這種人去打架鬥毆,而且沒有別的什麽直接原因,實在是有點兒自降身份,且不說別人笑話自己,自己都覺得丟份兒了。
這又不是國內,自己有所忌諱和擔憂,故而要扮作天庭眾神下屬的一個小卒子去衝殺打拚。
從羅格斯他們身旁走過去後,許正陽還感受到了羅格斯三人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尼科爾甚至鄙夷的嘟噥了一句:“黃皮豬。”
這句話讓許正陽在意念中對王勇敢吩咐道:“一會兒讓他自己往牆上撞腦袋。”
“尊敬,我親愛的偉大的城隍大人。”王勇敢笑嘻嘻的說道,不過隨後他就說:“大人,小的認為……”
許正陽已經走到了酒吧門口,他停下腳步,內心裡笑道:“說下去。”
“雖然以您的身份,犯不上跟他計較,可是……既然要讓他受點兒教訓,總得讓他知道因為什麽……要不然,不解恨不是?”
“有理。”許正陽深以為然。
許正陽這廝確實很虛偽……即便是內心裡想要乾點兒什麽,還需要找個下台階,省得讓手下的鬼差們小瞧了他。唔,這也算是一種打腫臉充胖子吧。顯然,王勇敢這句話就是最好的下台階了。
就在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黃皮膚的年輕人。二十七八歲上下年紀,染著一撮綠毛,帶著耳環,下嘴唇還掛著個銀色的唇環,穿著不倫不類的。來人猛一瞧見許正陽,眉頭就皺了皺,匆忙躲避開許正陽的視線,繼而快步走向裡面。
這小子認出了許正陽。
昨天在帝苑大酒店裡,他已經聽人說起過許正陽和李冰潔的身份,而且知道和迪卡裡奧發生衝突的,就是這個人,故而當時他多留意了幾眼許正陽,所以現在看到許正陽的時候,不免有些忐忑。
只不過這小子並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卻是被許正陽知曉的一清二楚。
怪就怪這小子打扮的太不倫不類,太搶眼,而且長相一看就是華夏人,不由得許正陽多關注一番他的淺層意識。
所以本來就沒打算走,準備和羅格斯他們幾個嘮叨嘮叨的許正陽更不打算走了,轉過身來,微笑著靠在吧台上看著羅格斯那邊兒。
留著一撮綠毛的家夥跑到羅格斯他們三人跟前之後,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說了幾句好話後,便惡狠狠的扭過頭來指著許正陽說道:“羅格斯,就是他,這個小子那天晚上教訓了迪卡裡奧……”
“哦,是嗎?”羅格斯陰陰的笑著說道:“你們國家那位將軍女兒的男朋友嗎?”
“羅格斯,我是M國人,我可從來沒有去過那個被長輩一直惦記著的窮國家……”綠毛有些不滿卻透著討好的語氣說道。
羅格斯拍了拍綠毛的肩膀,說道:“坐下喝杯酒吧。”
綠毛像是受到經常打罵他的親爹給了點兒糖果的孩童一般,美的臉上擰成了花兒,興高采烈的坐下,連聲道謝。
羅格斯說道:“傑克,你去叫幾個人,把那個小子教訓一頓,讓他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這句話剛說完,傑克還沒站起來,卻見許正陽已經微笑著朝他們走了過來。
羅格斯頗有些玩味兒的看了看傑克和尼科爾,繼而歪著腦袋深深的吸了口雪茄煙,然後衝著許正陽吐過去一團濃濃的煙霧,笑道:“嗨,快看,這個可愛的華夏小子,他有求於我嗎?”
“你就是羅格斯?”許正陽微笑著走山前,拍了拍傑克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讓自己坐下。
傑克有些納悶兒的仰頭看了看小許正陽,繼而看向羅格斯,發現羅格斯笑著用眼神示意他起身後,傑克才有些不請願的罵了句混蛋,而後起身讓開。
許正陽大大咧咧的坐下,掏出煙來又點上一顆,說道:“你就是羅格斯?黑幫頭子?”
當然,許正陽說的是華語。
不過讓綠毛小子疑惑的是,羅格斯竟然聽得懂,而且很流利的用英文回答道:“哦是的,孩子,你有什麽事嗎?”
說罷,羅格斯滿是好奇笑著把雪茄煙叼在了嘴裡。
只不過,羅格斯和尼科爾、傑克三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因為他們覺得聽這個小子說話和他的口唇開合形狀有些不符。當然,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會在意說話時的口型,但是真要是有人對你說話,你意識中聽到的是我們的語言,但是他的口型確實另外一種樣子,你就會覺得很詭異了。
許正陽靠著椅背,說道:“你的人招惹了我,和我的女朋友,讓我很不高興……如果用你們的規矩,那該怎麽辦?”
羅格斯愣了一下,繼而陰笑著說道:“嗨,夥計們,聽到他剛才問我什麽問題了嗎?好吧孩子,我現在告訴你,我會用槍,打爆他的腦袋,再殺掉他的全家……你行嗎?”
“我沒你那麽狠毒。”許正陽笑了笑,“那就乾掉你吧。”
“該死的,你這頭蠢豬。”傑克怒聲吼道。
羅格斯已經起身,叼著雪茄伸開雙臂聳了聳肩,道:“孩子,祝你好運……”
說罷,羅格斯轉身往外走去。
“祝你好運。”許正陽也微笑著說道。
尼科爾和傑克二人跟著羅格斯往外走去,綠毛愣了半晌,也趕緊跟了過去。
在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羅格斯停下腳步,扭頭盯著尼科爾和傑克怒聲吼罵道:“該死的,你們跟著我幹什麽?去把那個猖狂小子的嘴巴給我打穿,把他的雙腿打斷,讓他背著自己的雙腿從這裡爬出去……”
剛罵道這裡,羅格斯猛然怔住。
因為他發現,尼科爾和傑克都掏出了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混蛋,你們瘋了嗎?”羅格斯瞪著眼怒罵道,絲毫懼意也無。
許正陽起身,往門口走去,走到羅格斯的身旁時,笑著說道:“羅格斯,記住,你是招惹了我,才會如此倒霉的,可憐的黑幫老大……”說罷,許正陽瞥了一眼綠毛,冷笑道:“你從小在M國長大,就混了這麽點兒出息,還有資格瞧不起國人?真替你祖上害臊……”
許正陽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酒店內的所有的人都噤聲不敢說話,面對著本地最大的黑幫頭子羅格斯和他的手下之間有了衝突,他們可不敢上前去勸解什麽。
羅格斯扭頭怒罵道:“小子,你這個雜種。”
還沒罵完,突然砰的一聲響強,羅格斯一個趔趄撲倒在還沒來的及關上的門前,大腿處赫然被打出了一個洞,鮮血很快浸出了一大片。隨之而來的是羅格斯惱羞成怒的痛呼聲:“該死的,你們……”
砰砰砰!
又是三聲槍響。
尼科爾和傑克面色猙獰,呆滯,卻是根本都不理會羅格斯的怒罵和憤懣,手槍指著羅格斯的身上連續又開了三槍。
綠毛嚇得萎頓在地。
酒店內一陣的驚呼聲響起。
傑克扭頭拿著槍指向眾人,於是酒店內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羅格斯上半身躺在門外痛呼著怒罵著。
而尼科爾則是將槍口對準了萎頓在地的綠毛小子,砰砰兩槍打在了對方的腿上。
淒厲的慘叫聲頃刻間震響在酒吧內。
外面大街上,在羅格斯憤怒和驚懼的注視下,許正陽攔下一輛出租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瀟灑離去。
便在此時,羅格斯的腦海中似乎響起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的聲音:“羅格斯,你下半輩子如果不在監獄裡度過,那麽也會在床上或者輪椅上度過,真替你惋惜,不該惹我。”
羅格斯似乎忘記了疼痛般,愣愣的躺在地上。
傑克依然用槍口指著店內的人。
而尼科爾則是蹲下身,將槍口對準了羅格斯的右腿膝蓋,緊緊的頂在上面,砰的開了一槍。
“啊,混蛋!”羅格斯痛的渾身劇烈的抽搐起來。
尼科爾卻並沒有停止,依然表情猙獰,伸手抓住羅格斯的左腿,按住,槍口頂在了左腿膝蓋上,扣動扳機,砰一聲……
“哦,上帝……”
酒店內的眾人終於忍不住內心裡的驚恐,倒吸著冷氣紛紛驚呼出聲。
太殘忍太狠毒了。
這是在生生折磨人啊!
尼科爾和傑克對視一眼,意念中已經有了對話,王勇敢笑嘻嘻的說道:“閆亮,聽見沒有,他們在呼喚上帝,啊,我想他們應該是在呼喚我們的大人……”
“我擔心,這邊的城隍會對大人不利。”閆亮硬邦邦的說道。
王勇敢鄙夷的說道:“怕什麽?城隍大人自有分寸。”
閆亮便不再說話。
他在想,大人為什麽要說把我留在這個遙遠的異國他鄉?
所有在場的人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麽尼科爾和傑克這兩個凶殘的家夥,在開槍將羅格斯和那個年輕人打傷之後,為什麽不趕緊逃跑,難道他們已經有了懺悔之意,所以在打傷了作惡多端的羅格斯之後,等待和警察來抓他們嗎?
遠處,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羅格斯掙扎著向外爬去,而綠毛小子已經痛的昏死過去。
尼科爾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容,一腳踩在了羅格斯的背上,身子已經踏了出去,然後繼續蹲下身,將槍口頂在了羅格斯的胳膊上開槍。
砰砰!
羅格斯淒厲的慘呼聲響徹在了燈火輝煌的大街上。
刺耳的刹車聲中,兩輛警車飛駛而來,停在了酒吧門外,五六名警察從車上飛快的竄下來,拔出手槍對準了蹲在門口踩著羅格斯一手持槍頂著羅格斯腦門兒的尼科爾。
“放下槍,放下槍!”
怒吼聲中,尼科爾乖乖的將手槍扔在了地上,而後緩緩起身,站直了身子,舉起了雙手。
酒吧內,傑克也把槍扔在低頭,舉著雙手走了出去。
“抱頭,雙手抱頭!”
警察呵斥著警惕的圍了上來,繼而一擁而上將尼科爾和傑克的雙手斧反綁,手銬銬上。這才關注到已經昏死過去的羅格斯和酒吧內那個頭髮染成綠色的年輕人,立刻便有隊長掏出對講機呼叫:“救護車,趕緊來救護車,這裡有人受了槍傷……”
許正陽乘車直接回了李冰潔所住的地方。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多。
李冰潔正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著。
李成忠和青靈則是分坐在兩側,距離李冰潔有幾米遠的地方,毫無表情的注視著電視上的新聞節目。
“正陽,你去哪兒了?”李冰潔看到許正陽進屋,便滿含擔憂的神色站了起來。
“沒事,出去逛了逛酒吧。”許正陽笑著上前,拉著李冰潔的手坐下,說道:“哎,還真是巧啊,我今天去酒吧,你猜遇到誰了?羅格斯……對,就是我吳官羨說的那個黑幫頭子羅格斯。”
“啊?”李冰潔驚呼出聲,眼神中的關切之色越發濃重,甚至都泛起了淚光。
李成忠和青靈亦是滿臉驚詫。
“正陽,你要出去,應該叫上我一起去的,萬一…….”李成忠的話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下去,許正陽用得著他保護嗎?
許正陽笑著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繼而說道:“還真是奇怪了啊,羅格斯的兩個手下,竟然對羅格斯開槍了,打了好幾槍,我估計羅格斯死定了……”
幾人一臉疑惑。
“這家夥似乎對我們華人很有敵對情緒。”許正陽撓撓頭。
“你沒事吧?”李冰潔攥著許正陽的手問了句廢話。
許正陽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懂英文,不過那家夥看我很不順眼,所以嘟噥了幾句,我看他的眼神和臉色好像在罵我,所以我就走過去把他也罵了一頓,趕巧,有個跟他混的家夥是咱們華人,正好能做翻譯,小兔崽子真給咱們華人丟臉,像條哈巴狗似的在羅格斯面前……”
幾人更是吃驚,好家夥,不會吧?許正陽竟然和羅格斯面對面的互罵?
“所以,我尋思著一會兒警察肯定會上門找我問些事情,那,先跟你們說了啊,不用擔心,沒我什麽事兒。”許正陽笑著說了道。
一樓一間臥室的門被推開,沈阿姨滿臉惶恐的跑出來說道:“我的老天爺,正陽,你怎麽敢和那個羅格斯叫板?他可是頓士波有名的黑幫頭子,不行不行,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到華埠區住著……”
“沒這麽嚴重,放心吧。”許正陽笑著擺了擺手。
剛說到這裡,許正陽的手機響起,是劉銘打來的:
“許總,您,您和羅格斯起了衝突?羅格斯被槍殺了?”
“喲,消息還挺快啊,不是我乾的,是他的手下乾的。”許正陽笑道。
“您,您確定?”
“劉助理……”
“哦對不起許總,我想您最好有些心理準備,警方一定會詢問您一些相關的情況。”
“吳官羨知道了嗎?”
“是的,他們都知道了。”
“嗯,那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應該知道怎麽安排。”
許正陽掛了線,繼而勸慰著四人無需擔心,不會有事的。
有沒有事誰敢保證?畢竟這裡不是國內,是M國啊!
而且,他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羅格斯是被自己的手下開槍打死或者打傷,萬一要是許正陽乾的呢?這可就麻煩大了。
許正陽卻毫不擔心,別說是M國這樣法律健全和**的國家了,就是在本國國內,也不能隨便就把自己抓起來,指控自己有罪。
不出所料,十點二十分多點兒的時候,三輛警車便趕到了這裡。
也許是因為屋內人並沒有任何的抵抗,很配合他們;也許是因為李冰潔特殊的身份,讓這些警察也有所忌諱,故而他們的執法過程很禮貌,請許正陽他們到警局接受調查。
畢竟羅格斯被槍殺之前,是和許正陽有過衝突的。
而作為和許正陽在一起的人,又是之前和迪卡裡奧有過衝突並接受過調查,所以幾個人都要去警局接受詢問。
許正陽他們到達警局的時候,吳官羨那邊兒安排的律師也已經趕到。
對此,許正陽很滿意,不錯嘛,吳官羨現在應該很感激自己。
因為,昨天是他許正陽,明確的對吳官羨說了:羅格斯那邊兒,你不用擔心。
確實不需要他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