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逢紀的憂慮,高乾則顯得開心多了,他出任並州刺史最讓他得意的事情就是獲得了太原王家的支持,現在與王家並肩的河東裴氏又加入他麾下,怎能不讓向來注重名望,好世家的袁紹另眼相看。
一路上高乾與裴潛並列而行暢談不斷,慢慢了解後才得知裴潛竟是尚書令裴茂之子這更讓高乾高看不少,可知裴茂任尚書,以奉使率導關中諸將討李傕有功,封列侯。
“不知裴尚書在何處?”高乾問道。
“家父在大破李傕、郭汜後便辭官回家,不久就病逝了!”裴潛哽咽著道。
“哎,可惜了!”高乾輕歎一聲。
二人邊走邊談,直到第二日進入河東才停了下來。永安依山傍水,左側是奔騰不息的汾水,右側是連綿的霍大山,永安正好鑲嵌在中央乃太原進入河東的要道。
如果說在他正北方向的界休關是太原郡的南大門,那麽永安就是河東的北大門,都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地理。
之前為了不刺激到高乾,徐晃並沒有大肆整修永安城牆,現在高乾擺明了要進攻河東,徐晃趁機征召了大量民夫加固了永安城牆,短短時間內永安從一座小縣城變成了一座雄關要塞。
臨近永安,袁軍在距離永安十裡外扎下營寨,留下高乾統領後軍,逢紀自帶一萬人馬前往永安搦戰。
在抄沒了裴氏之後,命賈逵負責督運糧草,楊碩以及八千騎兵先行趕往永安,至於趙雲統帥的萬余步卒尚在身後,有了充足的錢糧,又有主公統帥的騎兵徐晃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因為探子來報高乾的大軍沿著汾水一路南下很明顯目地就是河東。
休息一晚,第二日清晨,耀眼的光芒剛剛普照大地,震天的擂鼓聲忽然響起。
“袁軍來了隨我出城迎敵!”留下劉基在城樓上,楊碩帶著史進、徐晃、楊再興三員大將率領三千騎兵出了永安城,兩陣對圓一字兒擺開。楊碩走出大陣,但見曹軍陣前金羅傘蓋前後環繞,傘下一文士持劍而立,心中有異大聲道:“請高刺史出來搭話!”
等逢紀率軍在永安城外站穩腳跟,一聲炮響,永安城門大開急奔出一彪人馬,居中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亮銀盔甲,英姿不凡,被眾軍簇擁在最中間。
逢紀緩緩駕馬而出,“汝是楊德方?”
“即知我名還不速速退去!”楊碩厲聲喝道,“否則難逃曹操之後路!”
“哈哈!”逢紀捋著胡須仰天大笑,“曹孟德浪得虛名,難道我逢元圖也是名不副實麽?”
逢元圖?逢紀!這廝怎麽跑這兒來了,我說文武兼備的高乾怎麽成了一個文士,楊碩心中想著,嘴上不慢,“原來是逢紀啊!汝不在袁紹身邊溜須拍馬跑這兒來,倘有疏虞悔之何及!”
堂堂天下第一諸侯的謀士,竟被一黃口孺子說成是溜須拍馬之徒,逢紀勃然大怒,環顧身後眾將,“何人為我斬殺此獠!”
部將趙傑躍馬挺槍而出,“某去宰了他!”
楊碩身邊史進、楊再興躍躍欲試就要駕馬而出被楊碩攔下,史進、楊再興都在虎牢關下大展身手,唯獨徐晃鎮守河東默默無聞,今日在河東地面也該是讓徐晃露露臉的時候,遂看向徐晃道:“公明可願出戰壯我軍威?”
虎牢關大戰,只要出戰的將領都已天下皆知,獨獨只有他鎮守河東一文不名,若非楊碩數次前往河東,他甚至以為自己被主公給遺忘了呢。今日主公身邊有史進、楊再興兩員猛將,而且那楊再興武勇更勝於他,想來今日一戰應該挨不到他身上,沒想到主公會點他將,頓時喜形於色,大叫道:“某願往!”
徐晃催促戰馬提著萱花大斧威風凜凜徑直朝著對面武將殺去,趙傑見對面武將一柄碩大的斧頭,心中一驚膽怯幾分,緊勒馬韁戰馬嘶叫一聲長身而立,這才讓他心中稍安,提槍指著衝過來的徐晃道:“敵將報上名來!”
“河東徐公明!”徐晃答道,再次急催戰馬揮舞著萱花大斧呼嘯著直奔趙傑,“賊子納命來吧!”聲若巨雷驚得趙傑就要往回走,徐晃哪能如它意,大斧照頭就劈了下去,趙傑想揮槍格擋已經來不及了,鋒利的斧頭順著趙傑腦袋力劈而下,上半截身體被一分為二耷拉在馬背上甚是恐怖,戰馬吃驚竟然不顧對面人群複又衝了回去。
逢紀何曾見過這等場面啊,胸中難受,昨夜吃食盡數噴湧而出全部吐到了馬頭上,許是頭被水淋了那馬仰著脖子就是一頓猛摔,上面沾著著的汙物如天女散花四散而開,身邊將領臉上無一幸免或多或少都落了一些,又不敢用手擦隻得忍者惡心看著場中耀武揚威的徐晃。
一斧劈了趙傑, 徐晃心裡像吃了蜜一般,縱馬來回馳騁在袁軍陣前揮舞著大斧高呼,“何人可敢出來與我決一死戰!”
部將趙奎素來與趙傑交好,但見好友死狀慘烈,悲痛異常,提刀駕馬而出,“賊子休得猖狂,趙奎來會你!”說罷大刀在頭頂盤旋數圈及至徐晃近前斜地裡猛地砍落而下。
面對呼嘯而至的大刀,徐晃凌然不懼,手中大斧迎難而上,“鐺……!”巨大的力道震得趙奎再也拿捏不穩手中大刀被瞌飛在地,失了大刀的趙奎面如土色雙手抓著馬韁就要掉頭往回走。
蕩開趙奎大刀,徐晃萱花大斧在腰間盤旋而過照著驚慌失措的趙奎橫斬而去,趙奎眼見著閃著寒光呼嘯而來的大斧驚得瞪直了眼急催胯下戰馬,只是戰馬不隨他心意,低著頭哼哧哼哧的打著轉,急的趙奎大罵,“畜生害我!”話剛說完大斧如期而至,半個身子被劈砍在半空中,而下身依舊還騎坐在馬背上。
兩員袁軍大將先後被徐晃以這種暴烈的,血腥的方式斬殺,一眾袁軍將士驚得大氣都不敢出,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往後退。實在太慘烈了,饒是他們歷經數戰,見慣了生死,見慣了血雨,仍是被徐晃這驚天一斧嚇得丟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