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搖頭側目,均想:“這個人可真是拗的過頭了。趕快借坡下驢就是了。”但大多了解郭德權的人都清楚他的脾性,對他此時的表現也就不稀奇了,稀奇的只是在這樣的場合裡,總的給人家這裡的花魁和老板娘留點薄面。
劉永本想借機化解與郭德權的過節,怎奈這人剛愎自用,卻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就這情商,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坐上這榷貨務肥缺的。
這時,又來了幾波客人,由小廝引領著上樓,吳媽媽並沒有親自去接待,看來都是一些普通的客人。而這裡的幾位,可能就是貴賓了。
都說禮多人不怪,劉永便再一次的向郭德權道歉,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在劉永的心裡卻是最後一次了。他想:“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逼你就范。”
果然還是不行,不但不行,郭德權又把劉永諷刺一番。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不單是眾人,就連睨兒都看不過去了。
只見郭德權指著劉永冷聲道:“你小子別再假情假意的道歉了,你的心思本官還不知道?你不就想從本官這裡買鹽引麽?我告訴你,誰買都可以,本官就不賣給你。一個臭擺攤兒的。”
瞄,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郭德權向後一個趔趄險些到底。睨兒便在他的臉上留下四道鮮紅的抓痕。然後蹭的又跳到了劉永的身上,回頭得意的看著捂著傷口的郭德權,伸著舌頭舔著粉紅色的鼻頭。
這一幕讓眾人盡皆失色,不過隨即就有人偷偷的笑了。
牛榮在劉永身後不遠的地方捂著嘴,他很少笑的,但這一次他真的笑了。
紫衣少女慌忙扶住踉蹌的郭德權,問他有沒有事。四個保鏢跟著跳過來,護在了主人的周圍。那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滑稽,一隻貓而已,竟搞的保鏢們風聲鶴唳,眾人都忍俊不止。
“紫兒,快看看郭大人怎麽樣了?抓壞了沒有?”惜惜那帶著魔力的嬌聲嫩語,便是怒發衝冠的人也會收起怒火,換成笑容的。又道:“這隻壞貓,看我不打它。”便去抱劉永懷裡的睨兒,睨兒好像知道惜惜要打似的,竟然像個孩子似的撲在劉永的肩膀上躲避著惜惜。
眾人均感這貓神奇。
瞄,睨兒還是被惜惜抱走了。
郭德權受了傷,胖子馬世藩卻有些驚慌,他趕緊過去查看郭德權的傷口,眾人也都跟過去看。馬世藩對紫衣少女紫兒說道:“不嚴重,去那金瘡藥。”紫兒道:“我們這裡哪有金瘡藥啊。”
“我有。”劉永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走過去,親自給郭德權上藥。開始郭德權還躲,不想讓劉永上藥,但畢竟自己受傷,還流了血,也隻好厚著臉皮人讓劉永給他上藥。
這瓶藥是老郎中送給劉永的七星散,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利索,所以隨身攜帶了一瓶。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他學著老郎中的樣子介紹了一番這藥的神奇療效,最後還把藥送給了郭德權。
哎!郭德權啊,他就是不領情。
此時郭德權當眾出了醜,一甩袖子帶著保鏢氣衝衝的就要走。這可是一位金主啊,吳媽媽趕緊上前阻攔,但郭德權卻去意已決。看樣子吳媽媽是攔不住他了。
“郭大人請留步。”惜惜抱著睨兒輕聲一喊,那郭德權立刻站住。
“惜惜小姐有何吩咐?”郭德權不轉身,但聲音似乎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就這魔力?肯定是高級女巫啊!劉永心裡浮想聯翩。
“今晚是仙樂會,怎能少了郭大人您呢?一會兒,奴奴還想和大人單獨飲幾杯呢。大人就這樣走了豈不讓奴奴傷心。”
我去,劉永覺得腿都軟了,就這聲音,含糖量一百個加號。
別說了劉永了,在場的男士哪一個不是如此。你看這些人裡,除了童年和少年外,剩下的所有年齡段都聚齊了,他們為何而來啊?為的就是眉州城花魁,惜惜小姐。在他們心裡,能和惜惜共度一夜良宵,那就是死了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