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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沌記》五百九十八 藍若霜汙穢陣塔,木承嗣得償所願
  同一時間,木棉城外的刺天塔中一片寂靜。九層無形的防護包圍著這座塔。月色明亮,塔尖的長刺仿佛正刺向月心,月亮一片血紅,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冰冷的寒氣籠罩著四周,塔身上結滿了白色的霜,猶如一根冰柱。

  只要刺天塔受到攻擊,或者塔中有任何人傳出警迅,紀衍、雷彥或者木棉這幾人都是可以直接收到的。但這個時間內,木棉成了光陰傀儡,雷彥已經被殺,紀衍在仙息覆蓋的范圍內,雖然能收到警迅,卻傳不出去。這也是古仲由早已用乾坤寶盤推算過的布局。

  藍若霜將魂傷劍傷的血擦拭乾淨。她有了陣鑰之後,輕松地潛入進來,展開玄冥寒域,殺死了所有的人。塔中的屍體雖然橫七豎八,但大多凍結得如冰塊一般,並沒有血流滿地。

  塔中的陣子雖然都已經被殺,但刺天塔的威能猶在。塔身上密布的陣紋即便在無人值守的情況下,也會牽動天地靈機,維系這刺天塔周邊的九層純陽陣壁。如果不能找到破綻,想要突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從仙荷中拿出一個淡青色的葫蘆,這葫蘆名為“藏汙納垢”,只有兩個巴掌的大小,但其中有特殊的空間術法,可以容納大量汙穢之物,專門用來汙穢敵方的法寶法器。

  她將塞子拔掉,一股腥臭的味道鑽入了她的鼻孔。藍若霜秀眉蹙起,皺著眉頭,捂著腹部差點嘔吐。這葫蘆是古仲由從屍魂教買來給她的,據說威能巨大。她這還是第一次拔掉塞子。

  匆忙將塞子塞了回去,她將葫蘆丟在了地上,自己從袖中掏出一塊香帕來吸了一口,終於感覺好了一點。

  然後她將這塊帶著香味的手帕綁在臉上蒙住了口鼻,這才重新撿起“藏汙納垢”將塞子拔開,將葫蘆口對準了塔壁上密密麻麻的陣紋,注入少許真氣。

  噗一聲響,葫蘆中噴出許多鮮紅血液,灑在了牆上的陣紋上。那些陣紋原本靈機流動,散發著各色的光芒。但這些血液噴灑之處,就像將水灑在了燒紅的金屬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騰起一股奇臭的黑霧。與此同時,那些陣紋上的各色靈光也隨之暗淡了下去。

  古仲由預先在這葫蘆中裝入了大量的黑狗血。這東西最能汙穢法寶,對付陣紋也一樣。這座塔雖然有九重純陽結界防護,但藍若霜已經在這些結界之內,在這些陣紋之上沒有任何防護。黑狗血一噴灑上去,這些陣紋便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花紋,永久也不可能恢復了。

  藍若霜就這樣一層一層地在塔牆上噴灑黑狗血。在月光下無形的純陽陣壁就這樣一重一重地消失了。但森林並沒有什麽肉眼可見的變化。她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刺天塔的頂層。

  頂層處有兩口人頭大小的鼎,下面有柴火和木炭。兩口鼎中各有兩種氣息不同的粘稠氣息。兩口鼎之上,便是那個巨大的怪獸骷髏頭。

  紀衍就是在這裡控制兩口鼎中液體的分量和鼎下的火量來控制,調配出最吸引紅毛狒狒的味道,從頭頂那個骷髏頭的兩個空洞的眼睛中漂出去,吸引獸潮來圍攻刺天塔。

  藍若霜伸手搓出兩個火球遁術落入兩個鼎下,將下面的柴火引燃了,然後丟了大量的木柴進去。火越燒越大,一股奇特的血腥味道散發而出,越來越濃烈。

  她雖然不通陣法,更不懂任何調配這液體的分量,但只要這氣息傳播出去,又沒有純陽陣壁的阻擋,即便是在夜裡,紅毛狒狒也會如潮水一般湧來。

  它們會吃掉這裡所有的屍體,

連一根骨頭都不會剩下,並舔掉牆上所有的血跡。這樣她留下的氣息也會被氣味濃烈的紅毛狒狒掩蓋掉。  本質上刺天塔是屬於木野部的資產。樹人一向有仇必報。這塔被她毀了,樹人要是查到任何蛛絲馬跡與她關聯,然後派人四處調查追蹤她的下落可就不妙了。古家可不是個靠得住的後盾。

  但這些紅毛狒狒幫她清理掉所有的痕跡之後,整個事件看起來就像一個意外。陣子們疏於防范,讓紅毛狒狒衝了進來。然後紀衍擅離職守,導致了整個塔的毀滅。

  藍若霜細想了一番,覺得滴水不漏,臉上浮現起那嫵媚入骨的笑容。她隨手將手中的陣鑰隨手丟入火中,然後雙足踏風,從塔頂一躍,穩穩地飛了起來,在一股寒風裹挾下,如夜空下一道絕美的藍光魅影,往銀龍山脈的方向飛去。

  而四周黑壓壓的叢林中,紅毛狒狒的淒厲尖叫聲越來越大,就像浪潮一樣湧來。

  ……

  木承嗣待在他們喝酒的包廂中,暗中操控一切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人經過走廊,但從兩名守衛眼中又沒有看見人。他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按捺不住心中糾結,便打算親自到走廊裡一看。

  他起身的同時,桐風也隨之站起。這時候他尚未操控桐風催動神識或者施展術法,所以並不消耗仙息。但他可以如同木偶一般緊緊跟在他身後,便於他隨時激活使用。

  但是他還沒有到門口,門就被推移而開,一股猶如萬年朽木腐敗氣息撲面而來,門口出現了一名全身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

  “原來是他,怪不得那兩個築基修士根本看不見,我也幾乎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

  這段時間內,他腦海中本來就時常浮現起這個人的身影,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他面前?起初他還有點不相信,這人就好像直接從他的心思中走了出來,心想事成一般。

  但他越是仔細看,就越覺得這人是真實的。

  如果只是初看,他還覺得這人的身形有些虛幻。反而是定睛仔細一看,他身上粗麻編織的黑袍,和露出袍子外的手掌和臉部,枯槁如老樹皮一樣的皮膚上,一條條如深溝般的皺紋,甚至是皺紋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簡直不能更真實了。

  他覺得膝蓋一軟。這人的境界和地位都高了他太多。以他虛丹三色的本事,在對方簡直面前不值一提。這人光是憑借神識威壓就能將他按到地上。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妖皇之子,他就強挺腰杆,保持著正直。

  既然他是妖皇之子,妖皇唯一的繼承人,那麽應該跪下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對方才對。

  他就好像帶著所欲即所得的神奇魔力。對方絲毫也沒有猶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口中鏗鏘有力地說道:“臣木野部大長老榕千紫,拜見皇子殿下。”

  這一切和他想要的未差分毫!

  在他被搜神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這個皇子身份,無論古家怎麽認同、寒塵部怎麽認同、鬼鴞族怎麽認同,其實都起不了決定性的效果。

  能決定這一切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那個出現在傳音璧上的黑袍老者,木野部除了樹皇之外權勢最大的人物,大長老榕千紫。只要榕千紫肯迎接他入眠惡山登基,他便是再也沒有任何疑問的樹皇了。

  榕千紫會承認他的樹皇之子的地位麽?他認真考慮過,這其實是不無可能的。

  因為榕千紫雖然在木野部一手遮天,但沒有了樹皇,其實極大限制了他的權勢,也導致了其他諸部的不服。而這個樹皇身份,除了他木承嗣之外,還有誰能提供?

  如果榕千紫肯和他做一場交易,將他扶上樹皇之位,而他則認可榕千紫在妖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巨大威權,則對雙方來說,各得所欲,就各自完璧無瑕了。

  如果能和榕千紫直接傳音,他覺得自己只需要三言兩語就足以達成這筆交易。偏偏這是不太可能的。紅葉和古仲由都嚴密地監視著他,他怎麽可能直接繞過他們和榕千紫聯絡?

  所以他時不時幻想,如果榕千紫也抱著一樣的心思,主動來聯絡他,那他的妖皇之位就等於直接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夢想居然成真了?這精明董事的老頭,居然和他心有靈犀,親自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難道這就是因為天下聰明人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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