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黃忠觀察彼得羅夫雖強壯,但靈活性還是差點,熱身動作在他眼中慢的要命,黃忠有底了。
許褚下注回來時,發現鼻青臉腫的金少爺與一名中年男人在一起。中年男子一臉彪悍,多半就是金剛了。
“老爸,就是他們揍我”。
金少爺有些後怕,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被暴揍。
“別急,我會收拾他們的”,金剛冷笑。先是丁傑及兩名槍手張氏兄弟被抓進局子,再是兒子和阿鬼挨揍。要不是市領導告誡,他很想明天就安排小弟收拾這群外地人。
很快,下注結束,比賽開始,觀眾們緊張起來。
彼得羅夫很輕視黃忠,嘟嚨著俄語,“打死你”。
“規則:不準使用武器;除此沒有規則。時間15分鍾,不休息;15分鍾內,倒地不起,判負;15分鍾後,都站在場上,休息10分鍾,繼續第二局,直到分勝負”。
主持人宣布完後走下台。貴賓席,張劍、馬公子談笑風生。馬公子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認為彼得羅夫必勝。
“哼哼,今天我地頭蛇就要掃過你過江龍的面子”。
台上,彼得羅夫和黃忠撞在一起,沒華麗招式,硬碰硬的試探。彼得羅夫不斷朝黃忠頭、腹等關鍵部位攻擊,黃忠一一格擋開了,沒戴手套的拳頭互撞,發出悶響。
台下,不少觀眾不由自主大吼,“打死他”。
沒一會,黃忠試出彼得羅夫的力量和速度,脫離接觸,圍著拳台遊走。彼得羅夫沒謙讓,不斷猛撲,想抓黃忠的頭髮或肩膀,把他拉過來暴打。這表現讓觀眾尖叫,不少人大聲叫好。彼得羅夫也是人來瘋,撲一會兒就高舉雙手與觀眾互動,發出野獸般嚎叫,挑動全場氣氛。
事實上,黑拳之所以興盛,一個字,賭。兩名老板各帶拳手對賭,老板和拳場對賭,觀眾下注。參賭觀眾關注的不是拳手實力本身有多高,而是誰能贏。但彼得羅夫絕對是高手,他喜歡追求格鬥樂趣,打到對手的變態快感。
彼得羅夫猛衝猛打,可在黃忠眼裡慢的像豬,輕易避開。面對生死拳賽,黃忠的心智能量幾何發揮,眼睛犀利無比,對手每個細節盡收眼底;進化多月的罡腿八式靈活運用,橫練多年的拳頭和腳頭足以開磚裂石。
此時,彼得羅夫認為黃忠的體能下降,猛撲過去。這次,黃忠躲過後回手一拳砸在對手腋下,打他一個踉蹌。
“好痛,這個東方人拳頭太重了,身形靈活,得把他逼到一角,硬碰硬”,彼得羅夫微調戰術。
只見彼得羅夫張開雙臂撲向黃忠,想擴大摟抱面積。黃忠後退兩步,迎勢一肩砸在彼得羅夫心上。彼得羅夫被撞的心如刀割,強忍不倒,免得被黃忠搶攻。可惜,黃忠經驗差了一些,沒看到對手翻江倒海,沒第一時間搶攻。
“糟糕,剛才該搶攻的,經驗不足呀”,黃忠遺憾。
接下來,黃忠憑犀利眼神,靈活身形,不時靠近彼得羅夫,引來重拳。彼得羅夫警惕站在台中,隨黃忠奔走而移動。時間一分分過去,觀眾們不耐煩了,大聲噓叫。
“打呀,上呀,別轉圈子”,觀眾們高喊。
黃忠不為所動。
第12分鍾,雙方體能大幅下降,彼得羅夫是真降,黃忠基因液護身,稍微休整,體能立馬恢復,他是裝的。
“他轉圈,體力消耗至少是的兩倍,這次看你往哪裡跑”,彼得羅夫認為解決戰鬥的時機到了。
見對手眼中戰意猛增,黃忠明白意圖,抓緊恢復體能,雙手垂下,放慢遊走速度。彼得羅夫一愣,什麽意思?
觀眾一愣,投降了嗎?
“有詐”,經驗豐富的彼得羅夫沒敢馬上搶攻。觀察了半分鍾,才判斷對手故弄玄虛,獰笑著衝上去。
“來得好”,彼得羅夫在黃忠眼中更慢了。
這次,彼得羅夫打算用偉岸身形高速逼近,把黃忠圍在一角硬碰硬。為防止黃忠滑走,彼得羅夫鼓足余力,全速衝刺。但黃忠依然靈活,輕輕從他腋下滑過,後擺腿踢在彼得羅夫腰上,借撲勢把俄羅斯大漢踢了一個狗吃屎。
吸取了經驗的黃忠沒錯失機會,得勢不饒人,衝上台柱,右手肘豎起,自由落體砸在彼得羅夫後背。隨後迅速站立,對準彼得羅夫大頭猛踢,一腳兩腳,彼得羅夫挺不住了。他最大的本錢是傑出的抗擊打能力,這是他在黑拳舞台長期不敗的原因。但黃忠的重腳如暴風雨,他暈了。
“1,2……,9,阿安勝”,主持人狂喊宣布。
“大冷門呀”,下重注買彼得羅夫的觀眾火大了。
“牛掰,這兄弟我交定了”,韓大眼激動起身。
“我艸,黑拳王就這麽輸了”,馬公子目瞪口呆。
“馬公子,你又輸了”,張劍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馬公子苦笑遞出支票,“劍少,我後天在省城擺宴請你,還有事,先走了”。為避免尷尬,馬公子迅速離場。
漸漸的,富豪們恢復平日冷靜,輸的沒話說,贏的拿到了支票和現金,不時有人來與韓大眼告別離場。
黃忠查看了彼得羅夫的傷勢,俄羅斯人抗擊打能力極強,一陣猛踢都沒致命,幽幽轉醒,黃忠伸手拉他。彼得羅夫吃了一驚,楞了很久才伸手,順勢站起來。
“謝謝”,彼得羅夫漢語發音。他很感動,黑拳舞台從沒對手主動扶起的先例,對手間幾乎是生死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他見到了一名中國拳手的俠義之風。
“不客氣”,黃忠下台。晚輩們迎上來拍馬屁。
“別廢話了,大家一身泥,洗澡換衣服去”。
“行”。
猛將們洗澡出來,拳館觀眾全走了。
“忠哥,沒看錯你,贏的好。說實話,看到彼得羅夫,我捏了一把汗”,張劍愛才之心更濃了。
“那是肯定的,沒看我三叔屁事沒有,一拳沒挨,那個俄羅斯大漢簡直是一頭豬”,張飛大聲貶低。
“彼得羅夫絕對有實力”,老虎接嘴。他清楚,如果上場比賽的拳手是他,肯定被彼得羅夫打死。
“沒什麽”,黃忠謙虛。
“兄弟,拿上”,韓大眼和文迪各遞一包。
黃忠打開文迪的一看,100萬現金。
“劍弟,這場拳賽你沒拳手,作為朋友我給你頂上,不為錢,我不能要”,黃忠把100萬還給文迪,反手接過韓大眼的包,“押注贏來的這100萬,我們拿上了”。
“既然上台參加拳賽,就按規矩拿上”,張劍勸說。
“要了性質就變了”,黃忠認為毆打金少爺是張劍解決的,打拳是還人情,拿錢就不叫還人情。
“講究,你這兄弟我交定了”,一旁的韓大眼明白黃忠的意思,“劍少,收回吧,這些兄弟值得一交”。
“有你的,我承情了”,張劍示意文迪把錢收回來。
“劍少,黃兄弟為人沒的說,宵夜算我的,如何”,熊開偉也沒走。看到黃忠推辭獎金,上來邀請。
“老熊,你還真會見縫插針”,韓大眼豪氣大笑。
上車時,沒跟馬公子走的彼得羅夫從角落裡小跑了上來,對黃忠依哩哇啦的說了一堆。
“他說你仗義,想交個朋友”。沒想到,文迪懂俄語。
“可以啊”,黃忠主動與彼得羅夫握手。
彼得羅夫遞出一張紙,寫有電話號碼。文迪翻譯,“這是他的電話,有空去白俄羅斯聯系他”。
“好的”,黃忠答應。
“兄弟,你問一下彼得羅夫,願不願意為我打拳”,張劍示意黃忠。黃忠不覺有他,請文迪翻譯。
“他說,既然黃忠介紹,願意留下來打3場”,文迪翻譯,“估計老彼是想從哪跌倒在哪爬起”。
“叫上他一起宵夜”,張劍大手一揮。
今晚去了家高檔日本料理,小將們大快朵頤。宵夜中,白俄拳王想與黃忠交流,苦於語言不通,沒成功。黃忠請文迪翻譯,讓彼得羅夫好好跟張劍混,以後有時間去白俄羅斯切磋。酒足飯飽分別時,張劍、韓大眼、熊開偉對猛將們熱情,提出保持聯系,多聚會。分手後,猛將群回碼頭。
“分錢,每人10萬,親戚明算帳,明天辦張卡存起來”。
“椰絲”,小子們很高興,還沒踢球呢,每人就賺12萬,比打工強一百倍,要不別踢球了,就乾這個。
“姑父,就玩拳擊吧”,呂布猶豫說。
見呂布開口,張飛忍不住跟風,“三叔,打黑拳很掙錢呀,要不別踢球了,就玩這個吧”。
“黑拳可行”,關羽也有想法。
“鼠目寸光。黑拳一年沒幾次,贏一次算1百萬吧;10人下來,能賺多少。這還僅是理論。實際上,別人知道你厲害,誰和你打,將來怎麽辦?而且,黑拳違法,這事不靠譜,別惦記。足球不一樣,安全,高薪”,黃忠語重心長。
“聽三叔的,別瞎想了”,許褚和典韋附和。
晚輩們偃旗息鼓了。8月8日晚,猛將群又看世界杯錄播,巴西對德國。比分結果,巴西1:7不敵德國。
“防守反擊果然厲害,巴西隊潰不成軍”,馬超感歎。
“我就知道搶,搶下來交給你反擊吧”,張飛不懂。
“交給我,反擊是我的強項”,呂布吹噓。
“反擊必須看我的”,甘寧插話。
接著,趙雲插進來,大夥七嘴八舌大討論。
黃忠深受啟發,防守管用,須加強搶斷訓練。
“咱們眼神逆天,能看物體運動軌跡,以後拋足球改為拋玻璃珠,用腳擋回去。不論對手腳下花活多厲害,一出腳就有,就算搶不到,起碼破壞帶球節奏”。
“沒問題”。
除了討論防守反擊,還聊了巴西球員心態。
“巴西球員落後時,失去鬥志,防守混亂,看不住人,最終大比分失敗,由此可見心態要穩”,趙雲說。
可呂布卻轉移話題:“來珠島市好幾月了,天天訓練,是不是該調整心態呀,真想見識珠島的夜生活”。
“花布,什麽是夜生活呀”,典韋不懂。
“你個鄉巴佬,我和你沒話”,呂布怒了。
“就想玩”,黃忠笑說,“那好,咱們打拳贏了錢,今晚停訓去KTV吼兩嗓子,如何”,黃忠心情不錯。
“當然好了”。
“趙帥,你自稱唱歌足以參加好聲音,我想見識一下”。
“好啊,就讓你開開眼”,趙雲自信。
“比一比,我的嗓音也不差”,甘寧接口。
“走走走”,其他小子表態。
說走就走,他們去了南城區雲中KTV,裝修和音響堪稱高檔。來消費的除了有錢人,公務員和白領也不少。不額外點酒水,大包廂費用1800元,含小吃和水果。消費水準既高也不高。對消費者來說價高,但黃忠賺了錢,接受適當高消費;對KTV來說,投資與收入不成比例。不過,KTV掙錢不在包廂費,而在酒水和陪酒女的台費。
很巧,正好有大包廂。黃忠拒絕了陪酒小姐,就是清唱。服務生惱火,本以為有提成,誰知遇到一幫和尚。
9小子唱的歡,瘋狂發泄苦訓情緒。要能喝點酒就更愜意了,可黃忠堅決不同意,“運動員禁酒”。這晚,趙雲嗓音醇厚,魏延和甘寧也不錯,黃忠和其他晚輩就慘談了。
“呵呵”,張飛破鑼般嗓音一陣狂吼,黃忠再也忍不下去,故意不去包廂衛生間,去外面躲避。冤家路窄,出門被丁傑小弟彭兵看到。在熊總公司樓下,丁傑、易昌、彭兵挨了一頓暴打,昨天才出院,處於取保候審階段。那兩個槍手則進了看守所。今晚,彭兵起了壞心思,想把玩具廠老板的女兒李霞搞定。為此,他讓妹妹約李霞唱歌。
“沒錯,就是這幫人”,彭兵在888大包廂外確定。
“傑哥,在那呢”,彭兵給老大打了電話。
“雲中KTV,與李貝一起喝酒,來不來”。
“傑哥,巧了,我在樓下又看到那幫外地小子了”。
“什麽,天堂有路不走,送上門來了,看好他們”。
雲中KTV頂樓經理室,金剛3大小弟,丁傑,阿鬼,李貝正在喝酒,聽到彭兵的報告,酒酣耳熱忘頭白。
“搞他們”,阿鬼惡狠狠提議。
“我馬上叫人”,丁傑說。
“別忙,剛哥讓我們穩一穩”,李貝為人極其陰險。
“剛哥說不主動出擊,但送上門來的,沒事”。
“那就弄吧”,李貝也喝醉了。
一通電話,李貝讓手下的狐狸和文豹善後,丁傑手下的易昌,阿鬼手下的狗哥和狼哥,招齊200人殺來。
沒一會,不知情的黃忠為躲不下於張飛的呂布破鑼嗓,再次尿遁,結果開門與李霞、彭芳碰見了。
“是你”,彭芳眼尖,轉身回包廂叫彭兵的小弟。
此時,彭兵在KTV樓下迎接大部隊,留在包廂的7個痞子沒與猛將過手,聽到彭芳召喚立馬動手。
“我艸”,一痞子一耳光向黃忠扇去。黃忠視力和反應奇快,頭一側讓開耳光,一腳把他蹬倒在走廊上。
“尼瑪,敢還手,打”,其他小痞子怒了。
黃忠不含糊,啪啪啪一陣踢。把正唱歌的9小子驚動了,個個如下山猛虎衝出。一回合,7小痞子情知不敵退回777包廂。小將們正興奮,直接追進去。3樓兩保安沒敢管,只在對講機裡大喊,“這是貝哥罩的場,別惹事”。
777包廂,9小將把7痞子打的哭爹喊娘,連彭芳和李霞也沒放過。兩女連聲尖叫,嚇得渾身發抖。短短一通暴打,全成了豬頭三,走最後的黃忠趕緊製止晚輩們。
“我知道你是玩具廠老板的女兒,別找麻煩了”。
“不會了”,李霞和彭芳哭著服軟。
“我們走”,黃忠下令。
唱歌因群架提前結束,猛將群走人。走到大廳時,一眾保安上來阻擋。“打壞的東西該賠吧”。
“你算一下”,黃忠目測損失不大,不想惹麻煩。
彭兵躲在一角暗示吧台磨磨蹭蹭算著拖延時間。當黃忠和小將們不耐煩時,才報了個3千塊的價。黃忠付了錢就往門口走。門外,黑壓壓一大片人圍來。
“回去”,猛將群同時發現不對勁。他們不是傻瓜,目測200多人,不能硬拚。蹭蹭蹭衝上樓,一眾保安不敢攔截,他們是打工的,不是拚命的,通風報信是可以的。200來個打手一層層往上搜索,許多唱歌顧客驚的雞飛狗跳。
“一定貝哥出手了”,彭芳告訴李霞。
“嗚嗚,打死他們”,李霞邊哭邊說。
猛將們爬樓很快。
“頂樓了”,趙雲冷靜。
頂樓很寬,就兩道門,一間經理室,一間雜物室。
“把經理室砸開”,黃忠下令。
“我來”,張飛全力撞去。
很快,門變形了。
“我來”,呂布接力。
砰的一聲,防盜門被兩猛將硬生生砸開,10人衝了進去。入眼一間大辦公室,茶幾上擺了不少食物和啤酒瓶,沒人。四處打量,左右兩邊角落各有一道木門。
“找東西把防盜門頂上,接著砸”,黃忠說。情況緊急,樓下打手太多,必須找個安全地方再想辦法。
於是,張飛、甘寧聯手砸一道木門,呂布、關羽聯手砸一道木門,很快砸開。猛將群分兩組,各進一屋。
“出去”,黃忠帶一隊剛衝進裡間臥室,一名滿身紋著獵豹的彪悍男子拿一把獵槍對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