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詭計就要用能夠洞察事實的瞳孔去破解,刑警和法醫已經把這雙瞳孔送進了秘密的深處,他們的戲劇演得非常棒。而演員則即將要開始演出那場隻屬於自己的大戲。
雙手一點一點撕去還黏連在皮膚上的襯衫,漂亮略厚的唇角發出吃痛的聲音,可以看出嘴角泛著青紫。
‘這家夥下手也太重了,要不是自己躲避及時,估計現在就不是狼狽的事情了,而是小命不保。’演員想著,嘴裡發出很不文雅地嘶嘶聲。
襯衫總算是全部撕下來了,皮膚上還殘留著大片深色黏黏的液體,讓人非常不舒服。小心避開青紫的地方,演員從大箱子上扯過蓋布擦拭著。
可是黏糊糊的怎麽也擦不乾淨,他隻好放棄了,畢竟現在時間是最寶貴的。刑警和法醫為他承擔了大部分的危險,自己也不能太遜了,不是嗎?
首先要找到生病的女仆,這是一個關鍵人物,從她嘴裡,演員相信,一定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但是現在,生病的女仆被藏起來了,又或者說是她自己躲起來了。
是的,這個女仆很有可能是自己躲起來的,不過,這不代表她就不會被殺人滅口。女仆想要藏住某些東西,可是凶手卻希望她露出破綻,所以女仆才會裝病。
‘該從哪裡入手呢?’演員想著,他從來是不用多想就能得出答案的,直覺的敏銳給他帶來了很多便利。
可是演員看不透小女仆,不是一個,而是三個,還可能偽裝了一個,她們到底誰是誰呢?每一張不同卻又有些相似的臉龐在演員腦海中一一掠過,也包括她們細微的動作和小習慣。
一邊思考著,一邊在某個地方亂翻,這裡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機械房,好像在某一件家具後面,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就是因為剛才某雙盯著他的眼睛鬧的,為了躲避,他抱著惡心的屍塊一路磕磕碰碰,導致身上都是青紫。
伸手摸摸頭上被鐵片橫切面敲到的地方,現在還感覺又痛又麻,那個人居然用鐵片當刀朝他的頭部攻擊,要不是自己斜著頂那麽一下,開瓢是必然結果。
拿鐵片的人逃走了,現在就和刑警與法醫在一起,演員想:‘他們不知道有沒有發現這個人,希望不要再出事了。’
演員抓緊手裡的行動,在機械房向內突出的大門位置擺弄著,受傷黏糊糊的液體讓他的手和胳膊上沾了不少灰塵和蜘蛛網,演員也沒有在意,而是繼續擺弄。
身後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演員渾身一激靈,差點叫出聲來。回頭一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同伴彎著腰站在身後,眼睛裡還是濕濕的。
“小蒙,你…哭了?”
“少廢話,誰讓你不告訴我就私自制定計劃的?!”謝雲蒙低聲咆哮,要不是法醫先生利用接西裝的當口將小紙條黏在他的手心裡,他還真的以為演員同志犧牲了呢!這種驚嚇,謝雲蒙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希望來上第二次。
看小蒙被氣得不輕,惲夜遙露出一臉抱歉的神色,輕聲說:“對不起,小蒙,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就怕你演不好被看出破綻來,所以才出此下策,抱歉啊!”
沒想到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頭頂上的傷口,惲夜遙一下子疼得呲牙咧嘴。
“小遙?!!你受傷了?!!”謝雲蒙高大的身影立刻覆蓋上來,手也迅速撫上了惲夜遙的頭頂。
“沒,沒事,小蒙,被一塊鐵片撞了一下。”惲夜遙可不能告訴謝雲蒙剛才被襲擊的事情,
要不然刑警先生一定會用拳頭來擺平那個人。 可是他忘了自己剛剛脫掉身上的襯衫,現在渾身血汙青紫的樣子就暴露在謝雲蒙眼前。
謝雲蒙湊近才看到惲夜遙居然身上都是青紫痕跡,好像被人群毆了一樣,眼珠子都差點燒起來:“這是怎麽回事?!!有人襲擊你了?!!”
謝雲蒙不禁聲音提高了八度。立刻從他身體前後同時發出兩聲‘噓!’。
前面是惲夜遙發出來的, 後面就是掩護他過來的Jasmyn先生發出來的。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危險,不能夠太大聲。
Jasmyn先生小聲說:“快點,他們會懷疑的!”
“我們知道了。”惲夜遙也小小聲回應,然後他對謝雲蒙指了指從外面過道一直延伸到機械室裡面的那些凌亂複雜的機械設備,說:“不是被打的,為了不被那個人發現,我躲在機器後面行動,撞的!”
“白癡!你就是一軟殼蟹,還逞強!!”謝雲蒙嘴上在罵,但語氣中滿滿都是心疼。
“好了,小蒙,趕快說正事,小左一定告訴你那個秘密通道了,雖然有些窄,但是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我要盡全力找到尤雅,她們三個應該只有兩個是真的,要從陘枚米入手,她是最可能說實話的那個,從秘密通道可以進入陘枚米房間,不過要快,下一個目標估計就是小女仆了。”
“嗯,我明白了,這個交給我。”
“還有,小左不能移動,而且惡魔的眼睛現在盯在他身上,你必須保護好小左。我會隨時在……”後面半句話是惲夜遙趴在謝雲蒙肩頭咬著耳朵講完的,所以連Jasmyn都沒有聽清楚。
Jasmyn很著急,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經快半個小時了,自己拉肚子也不需要這麽長時間啊!等一下小艾肯定要發火。
就在他想著怎麽解釋的時候,客廳裡突然傳來了女人們的尖叫聲,非常淒厲,謝雲蒙匆匆說了一句:“小遙,一切小心!”回頭就拉著Jasmyn先生的衣領快速拖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