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門敞開著,因為寒冷,怖怖感到自己的手指和腳趾都像是斷裂一樣疼痛,而且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楚。
許久之後,久到怖怖覺得自己會被凍死在這個地方的時候,終於有一個人到來了,那是她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見到的人。
“——,你怎麽現在才來?這些東西都已經弄好了嗎?”怖怖看著來人和她手中鼓鼓囊囊的袋子問道。
來人也不回答,而是徑直走到怖怖跟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怖怖突然之間感到一陣恐慌,眼睛的瞳孔顯露出來的目光是那樣陌生,甚至讓怖怖感覺到異常冷酷,身體不自覺向後退了兩步,怖怖的心臟毫無預警的砰砰亂跳起來。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提醒著:‘趕快離開,離得越遠越好!’僅僅在刹那之間,怖怖就接受了這個虛無的提議,他用凍得發疼的雙手輕輕推開面前人,然後從那扇虛掩著的小門跑了出去。
而將她拉起來的人,不聲不響看著怖怖離開的背影,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可以奇怪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等到怖怖消失之後,來人把手中的袋子往邊上一扔,開始一點一點翻開面前堆積如山的物品……
——
204年2月3日早晨(到達詭譎屋的第二個白天)
顏慕恆身上在逐漸暴露出某些還不甚明了的一點,柳橋蒲當然可以感覺得出來,他不動聲色,依然在與顏慕恆討論著那些食品倉庫裡被銷毀的證據。
顏慕恆身上在逐漸暴露出某些還不甚明了的疑點,柳橋蒲當然可以感覺得出來,他不動聲色,依然在與顏慕恆討論著那些食品倉庫裡被銷毀的證據。
“你半夜在雪地裡來回的時候,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物嗎?”柳橋蒲問道。
事實上,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對方回答,他也能夠猜得出來,如此之大的風雪,還在半夜裡,周圍又有那麽多躲藏的地方,顏慕恆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可疑人物。
eternal在害怕,老刑警居然這麽輕易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太可惡了!當心慌開始的時候,就不會再停下來了。就算是eternal這樣膽大的人,也無法避免同普通人一樣的心境。
‘幸好,外面的那具屍體他們還沒有發現,現在雜貨店老板夫婦還在沉睡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危機。’eternal安慰著自己。
他需要保護的人,需要做成的事情,不會因為一個兩個親人的離去就停手,這些親人對於他來說到底是重要的,或者僅僅只是工具,eternal自己也有些模糊了。
誠然,廚師死的時候讓他很傷心,但這只是心靈深處迸發出來的瞬間情感而已。是的,eternal這樣相信著,無論是廚師還是管家,都不能讓他像對待某個人一樣刻骨銘心。
‘顏慕恆的表現太差勁了,’eternal想:‘原本他可以在老刑警說出某些推理之前岔開話題的,可是他為什麽要如此沉默地聽老刑警講完呢?’這一點讓eternal有些恍惚,連帶著某個人的心情一起恍惚起來。
所謂的某個人,只有eternal心裡清楚,而顏慕恆或者其他認識他的人都是不知道的,所以暫時,就算老刑警找對了方向,也不會在太大程度上影響eternal之後的行動,但他必須小心為妙。
——
顏慕恆再一次感到心悸,柳橋蒲的話是在試探他,還是真的信任他?高大男人的心裡完全沒有底。
‘要是能知道eternal在哪裡就好了,這個人也許就是剛才站在廚師面前的人,可我要如何跟眼前的老刑警解釋呢?無論如何,我都脫不了乾系的。’心裡活動不能夠保持太長時間,顏慕恆必須維持著注意力,全神貫注聽柳橋蒲講述。
老刑警讓他做的事情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到食品倉庫裡去將遺留在那裡的證據——那些活雞帶進別墅藏起來,用柳橋蒲的話來說,之後會有用的。
可是顏慕恆不能,因為他知道,某個人已經將食品倉庫的證據銷毀掉了,這個人是誰?顏慕恆有些模糊,甚至自己是不是親眼看到他銷毀證據,男人也很糊塗。
只是隱隱約約之間,有一個藏在暗處的聲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去找證據,那裡沒有了,eternal會找到你的……’
eternal很得意,顏慕恆並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那一片在廢墟角落裡留下的陰影,就是他到過這裡的證據,可是卻被顏慕恆完全忽略了過去。
‘你個傻瓜,根本不會發現,我事實上就在他身邊出現過。’eternal想著:‘我一定要揪出藏在詭譎屋中的殺人凶手,無論如何,顏慕恆都可以幫我保護西西和怖怖。’
“如果你做得好的話,”eternal朝著虛空中揚起頭來,好像是在對顏慕恆說話一樣:“我就讓當年的小於回來,我清楚地知道他不愛舒雪,也不愛怖怖……”
“可是,eternal,你怎麽會知道小於的感情到底在誰的身上呢?你根本連他的面都沒有見過。”仿佛有一個聲音,在看不見的地方回應eternal。
聽到這個回音,eternal笑了,眯起的眼角帶著晶瑩。
“我知道,我見過小於的,就通過那個人的眼睛,他所看到的事物我都能看到……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血統很討厭?是啊!我跟你有同樣的感覺……”
回應消失了,連同eternal的回憶也一起似乎消失在了風雪之中,男人收斂起表情,帶著滿身的霜痕,匆匆走向自己現在該去的地方……
總之沒有關系就代表得不到關注,得不到關注,就代表他們活下來的幾率要比別人高得多。
“小夏,”桃慕青突然之間把頭埋進被窩,對夏紅柿說:“什麽事都不要去看,不要去想,盡可能不去關注凶手的存在,只要凶手從我們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也許他就不會對我們動手了。”
“嗯!”簡單的一個字,卻回答得非常鄭重,可以想見,夏紅柿心中有多麽需要一個人,來給她提出建議並保護她。可惜,桃慕青只是提出建議的人,卻不是能夠保護她的人。
——
迷迷糊糊之間,謝雲蒙的手腕磕到了一樣堅硬的東西,瞬間讓他的頭腦泛上一絲清明,刑警習慣於刹那的狀態改變。
他稍稍移動頭部,用眼角的余光掃向手腕,是戴著手表的地方,好像是姿勢不對,導致手腕被手表磕到了。
另一隻手伸過去,將礙事的男士手表脫下來扔到一邊,謝雲蒙繼續靜靜等待著小小和柳橋蒲的歸來。
房間裡每個人都在不斷變換著思緒,謝雲蒙深知這個時候是人心最紊亂的時刻。並不單單是因為殺人事件帶來的恐懼,還有對身邊人的疑惑和防備。
不過慶幸的是,這些人都能控制住不安的情緒,勇敢地站在老師和自己這一邊,讓凶手栽贓的計劃沒有得逞。
‘這也許是昨天以來最好的一件事了吧!’謝雲蒙在心裡想著。
他現在不想去探究幸存者們的心理活動。一切等所有人都清醒之後,讓老師和小遙來問吧,自己暫時做一個旁聽者和保護者。
一旦讓他掌握到關鍵的線索,謝雲蒙想,那麽凶手的倒霉日就該來臨了。無論如何,就他對老師和小遙做的事情,自己就不可能原諒他。
聽到連帆這樣說,秦森皺起了眉頭沉思著,片刻之後,他才繼續開口問:“會不會是有誰故意暗算你?”
“……不可能,當時我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開個門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反正這棟屋子很不正常……我覺得我們接下來最好還是少移動為妙,說不定哪裡還藏著什麽陷阱呢?”
“待會兒我們用衛生間的時候,最好是不要關門了,萬一在出現之前的狀況,不是被困死,我估計也得被餓死!”連帆沮喪地說道。
“那剛才女警救你的時候,你怎麽沒有問問她是從哪裡進去的?摸清道路不就行了嗎?”
“哪有你說的那麽簡單!!我當時嚇都嚇死了,隻想著回到主屋之後不亂跑了,怎麽可能再去問東問西?!”
連帆說話的時候稍微提高了一點點音量,他其實知道枚小小出入的地方,可他不想什麽都告訴秦森,因為連帆對秦森也不是完全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陸浩宇從衛生間裡出來了,他打開門說:“裡面那扇窗戶還沒有封上,我等一下到廚房裡去找找有沒有保鮮膜,不封上的話空調的熱氣都吹跑了。”
外面的兩個人都沒有接陸浩宇的口,而是呆愣愣的看著他,陸浩宇也知道他們嚇壞了,跟自己一樣。其實這個男人提起窗戶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認真的,他不過是在回避自己的膽怯而已。
拋開娛樂室裡像木頭一樣的兩個人,陸浩宇走到一片狼藉的餐廳裡面,先是伸頭看一看廚房裡是不是安全,沒有發現什麽之後,他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蜷進了沙發裡,開始等待。
在陸浩宇心中,他還是覺得一個人可能來得更安全一些,也許剛才自己直接跑回房間,把房門和衣櫃門都堵上更好,現在,不僅自己掌握不了命運,還要被那些人任意擺布,陸浩宇覺得,和他們在一起,時時刻刻都像處在危險的漩渦中一樣。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挨過去了,也不知道今天會怎麽樣?要不是那個老頭拚命挽留所有人,他才不會留下來呢?’
走出塔樓之後,柳橋蒲只是掃了一眼探頭探腦的三個人,不聲不響走進的餐廳。在他的身後,是已經不再流鼻涕的惲夜遙,演員先生一臉疲憊,黑眼圈都快要掛到臉頰上去了。
然後是不再敢嘰嘰喳喳的桃慕青和夏紅柿,她們手挽著手進入娛樂室之後,就一起走進了衛生間,大概在樓上的時候就已經說好了。誰也不會願意單獨呆在某一個空間裡,不管是衛生間或者房間都一樣。
不過,看得出這兩個小姑娘已經同文曼曼明顯疏遠了,原因大家可以猜得出來,文曼曼是涉及到死者的人,她的嫌疑要比其他人高得多。不管之前的關系有多好,在這種環境之下,每個人都只能明哲保身。
最後步入娛樂室的就是剛才秦森話語中的主角,王姐、廚娘和怖怖,她們身後還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西西。
王姐也是挺辛苦,一手攙扶著怖怖,一邊還要抱著西西把她往樓道下面帶,整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兩個小姑娘身上。
西西對男人們表現出了強烈的不信任感,尤其是在房間裡的時候,惲夜遙為了自己的計謀,還對西西說出了那樣的話,自然現在也不可能幫上王姐的忙了。
至於廚娘,能夠顧好自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也不指望這位老太太再幫助其他人。
不管怎麽樣?詭譎屋主屋一層總算是又熱鬧起來了,大家也迎來了在詭譎屋中的第二個白天。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度過了一天兩夜,最後究竟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還是個未知數!
在這些人之中,很奇怪沒有喬克力和柳航的身影,他們兩個究竟去哪裡了呢?
根據之前的敘述,喬克力回褐色塔樓是因為想找惲夜遙說出自己對殺人事件的疑惑,他認為這些疑惑與顏慕恆有著密切的關系,但又沒有辦法說清楚具體事實,所以想讓惲夜遙來分析判斷。
他的整個頭顱已經同冰層完全凍結在一起,頭髮下面露出來的一點點皮膚泛著青色,就像是冰箱中的肉塊一樣,上面還留有絲絲縷縷的血跡,與窗戶玻璃上的血跡正好連接在一起。
窗框的遮掩和男人站立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視角,如果他的視線再稍微傾斜一點的話,就會對上一雙向上翻起的瞳孔,和一個青黑色的額頭,仿若電影中僵屍的面目一樣。
只要再一點點,屋子裡的人就一定會發出慘叫,但是,老天眷顧,屋子裡的男人並沒有傾斜視線,他只是看了一眼櫃台與牆壁的夾縫處,就轉身離開了,甚至連手都沒有伸進去摸一下。
男人縮著身子,室內的空氣越來越寒冷了,已經將他從被窩裡帶出來的溫暖全部都驅散乾淨,脖子以下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心想:莫不是空調的電源總閥在樓上?
雖然說一般人家不太會把電源總閥安裝到臥室裡面去,不過男人還是決定回到樓上看一看,正當他邁開步子,向樓梯方向走去的時候,廚房裡突然傳來了女人小小的驚叫聲。
男人趕緊調轉方向奔進廚房,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急吼吼問道:“怎麽了?老婆。”
“這…這門怎麽凍起來了?”他的妻子正在研究廚房裡的後門,並且發現後門怎麽也打不開,好像是門縫外面被冰層凍住了。
“這種天氣很正常的!你從水龍頭上接點水潑一下吧。”見沒有發生什麽大事,男人說話的語氣也輕松了不少。
不過他的話立刻遭到了女人反駁:“你真是睡傻了!這種天氣潑水的話,冰不知道要化到什麽時候?屋子裡又這麽冷,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屋子裡有食材,我們並不需要去食品倉庫,後門讓它去就是了。”
“隨便你,我到樓上去一趟,餐廳裡沒有看到空調的總電源,我去樓上找找看。”
“樓上不是只有臥室嗎?再說了,誰會把電源總閥安裝到臥室裡面去?你一定是沒找仔細,再去外面找找看,也許在堆放舊物的櫃子後面呢?”
女人說的確實有道理,這邊餐廳除了桌椅之外,擺放的東西很多,也許就是其中的某一樣東西將電源總閥的小門給遮掩住了。
第三單看謝雲蒙這邊的想法,顏慕恆的嫌疑確實非常之大。那麽來分析顏慕恆那邊的狀況呢?顏慕恆在小小將西西托付給他之後,一直盡心盡責的關照著西西的安危,從他的心理活動來看,西西和怖怖兩個人的安全也是擺在第一位的。
先不管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麽?首先,他不可能貿然拋下西西的安危,進入當時說來危機重重的塔樓密道裡面,而且,大家不能忘了,除了顏慕恆之外,外圍還有一個行蹤詭異的eternal。
雖然我們到目前為止,對eternal身高體征的描述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總也可以抓到一些端倪,eternal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和顏慕恆有很大的相似之處,而且他們同樣是在詭譎屋中生活了許多年的人,eternal甚至比顏慕恆更加了解詭譎屋的密道和舒雪。
這樣說來,謝雲蒙見到的究竟是eternal還是顏慕恆,就要打一個問號了。
以上是關於人物本身的嫌疑。謝雲蒙30日傍晚之前從褐色塔樓底部爬下去,是為了驗證柳航所說的書房門的奇怪之處。
在半途中,他被‘顏慕恆’拉進牆壁上的暗門之中,並見到了舒雪,當時,他就懷疑還有另一個女孩在那裡,可是‘顏慕恆’和舒雪都不承認,謝雲蒙也隻好作罷。
他們兩個人來見謝雲蒙的目的可以說非常明顯,就是要讓謝雲蒙去追枚小小,從而讓刑警一起掉進設計好的陷阱之內。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陷阱不止一處,如果刑警和女警都可以摔死在岩石地洞之中,罪名就可以推給幸存下來的廚師先生;如果說他們沒事,那就進行第二步計劃:藍色塔樓內部的殺人栽贓。
這一步將柳橋蒲也牽扯了進去。凶手可謂是費盡心機,當時在場的‘顏慕恆’和舒雪是絕對脫不了乾系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凶手的計劃出現了三連敗。
枚小小雖然讓廚師逃脫了,但她成功反製,並救出了被困的連帆;謝雲蒙在處於極端不利的境地之下,打開牆壁之後,選擇面對眾人承擔責任,柳橋蒲也實事求是將孟琪兒房間裡的狀況坦誠了出來。
其中的原因當然也是一個秘密,一個關乎好幾個人的秘密。只要文女士和王姐不開口,刑警就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至於廚娘,她已經老了,構不成任何威脅。只要稍微恐嚇,這個老太太就可能會因為心臟驟停而一命嗚呼。
‘呼……該是自己好好表現的時候了。’男人想著,他的腳步明顯比顏慕恆要快許多,不出十幾分鍾,他就走到了顏慕恆原先站立的地方。
不過他可沒那麽傻,呆在大風雪中觀察情況,他一頭鑽進食品倉庫裡面,開始尋找著合適的工具。
‘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猜測到,凶手把房子冰凍起來的真正原因,雜貨店老板夫婦不過是一對炮灰而已,我才管不著他們的死活呢!我得再加把勁,給刑警們來點不一樣的證據……’
——
柳橋蒲和惲夜遙左等右等,等到所有人都吃完早飯之後,顏慕恆依然沒有出現,這個時候,柳橋蒲坐不住了,他說:“我得出去看看,這小子到底怎麽樣了?萬一他遭到凶手襲擊的話,那這件事就是老頭子我的錯了!”
“等等,老師,你留下吧,我去!”惲夜遙趕緊說:“我可以從岩石地洞出去,這樣順便把樓上的小航和小喬叫下來。我知道小蒙的習慣,他心裡有事,睡不了多長時間,小小也是這樣。”
“只要他們醒了,小喬和小航留在上面就顯得多余了,反而會製約他們的行動。”..
略微思考了一下惲夜遙的提議,柳橋蒲覺得自己也確實不適合跑來跑去,還是跟昨天一樣坐鎮在幸存者們之中,觀察大家的行動來得更妥當。這樣也隨時可以照顧到幾方面的人員。
所以柳橋蒲說:“那好吧!你快去快回,讓小喬一個人下來,你和小航結伴出去,你們結伴我會放心一點。”
“好,老師,這裡就拜托了。”
惲夜遙說完,迅速走進了娛樂室裡面,他並沒有選擇走塔樓樓道,而是選擇了進入衛生間的暗門,從密道直接來到褐色塔樓頂部,並從謝雲蒙和枚小小所在的房間裡出來。
但是在行動的時候,卻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阻礙,阻礙來自於那個還未知道姓名的年輕男人,他是所有人都集齊之後,才從樓上下來的。洗漱完畢就一直像幽靈一樣,獨自一人坐在娛樂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