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被人從身後襲擊,鈍器擊打導致昏迷,毆打者的力氣很大,幾乎一下就砸碎了頭部的骨頭,傷口范圍也不小,這三個人之中沒有毆打警衛的人。”
謝雲蒙一邊分析著,一邊像拎小雞一樣拎著假冒的服務員和機場負責人的衣領,想要開車帶走屍體的女人被他用手銬銬在皮卡車車門把手上。兩個男人的手勁,他都已經試驗過了,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力量。
尤其是那個服務員,簡直是個軟腳蝦。謝雲蒙這樣說的時候,惲夜遙稍稍有些不高興,因為他的小蒙也總是把他形容為軟腳蝦。
“好了,小蒙,不要再炫耀你的力氣了,把他們交給其他警員吧,你忘了今天你要做什麽了嗎?”惲夜遙提醒謝雲蒙。
刑警先生說:“我可不敢忘,不過,機場發生了凶殺案,雖然不是在我的轄區裡,我也不能袖手旁觀,這樣吧,你能不能給伯伯打個電話去?把我們見面的時間向後推延一點點。”
“難道你早上沒有去?”惲夜遙突然之間顯得很驚訝,他反問道。
謝雲蒙把手裡的人交給過來接應的警員,拉著惲夜遙繞到皮卡車後面角落裡,才說:“地址是府門大街166號園景別墅區七幢對吧?”
“對啊!”惲夜遙剛剛回答完,突然之間又補上了一句:“你找的是府門大街166號哪個門?”
“什麽哪個門?”謝雲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惲夜遙白了他一眼,說:“那裡有東門,北門和西門三個出入口,我們家是在東門口第一棟,帶綠色植被園的房子,如果你走北門的話,還有一個七幢,不過那邊的院子裡沒有種植物,挖了個游泳池。你不會走錯了吧?”
“呃……抱歉……”謝雲蒙低聲道歉。
惲夜遙一下子跳起來了,聲音也提高了八度:“什麽?你真的走錯了?小蒙,都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明,這下子糟糕了。”
“什麽糟糕不糟糕的?我到那裡根本就沒有遇到人,你跟我說伯伯起得很早,所以我坐了早班飛機,早晨九點鍾不到就到別墅區了,可是我反覆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出來應答。最後隻好回到機場來找你嘍。”
“然後你就在機場外面遇到了警車,對嗎?”惲夜遙問。
“對呀!就這麽簡單,可你為什麽說糟糕了呢?”
“我還以為你見到了北門那家別墅的主人呢?那是一個頑固古板的老頭,我只見過他幾次,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從來不怎麽跟陌生人說話。不過我記得他以前看到我父親的時候,倒是會點頭示意一下,好像他們認識一樣。”
“這些和我們有什麽關系?”謝雲蒙的大腦持續疑惑中,惲夜遙的話好像比凶殺案更讓他想不通。
惲夜遙繼續說:“我不是說有什麽關系,我是說這老頭古古怪怪的,你要是把他錯認為我父親的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我們的事不就整個別墅區都知道了嗎?到時要我父親再承認我們,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有那麽蠢嗎?”謝雲蒙簡直哭笑不得,說:“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說你父親是業界知名的編劇,他那張臉就算我沒有在電視上看過,也總該和你有幾分相似吧,我走錯門,也不會把人認錯啊。”
“你就那麽有自信?”惲夜遙反問:“今天早上這件事,我可是擔心了好幾個晚上都沒有睡著,就怕你犯渾,或者強脾氣上來和父親吵起來怎麽辦?”
“……我真是敗給你了!我說,媳婦大人,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凶殺案的事情了嗎?你有什麽想法?”謝雲蒙湊在惲夜遙耳邊哈著熱氣說。
惲夜遙的耳根一下子就紅透了,一把推開他,罵了一句:“臭不要臉的!”眼神遊移,確認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的動作,才松了一口氣。演員先生定了定神的,從口袋裡摸出了包著頭髮絲的手帕,並把自己的分析講個謝雲蒙聽。
“頭髮絲的長短都差不多,兩頭都有被剪過的痕跡,如果它們是被害人的,就說明凶手在殺死被害人之前,曾經在另一輛皮卡車裡給他剪過頭髮,我發現被害人的寸頭剪得並不平整,而且被害人異常肥胖,皮膚細膩,雙腳尺寸也不大,光從外表看的話,忽略掉頭髮,很難判斷是男性還是女性。”
“我不是法醫,不能夠隨意破壞現場,或者脫被害人的衣服來確認事實。但是我在想,如果被害人是女性,凶手為什麽要刻意掩蓋她的性別呢?而且,把肚子豁開雙手塞在裡面是什麽意思?”
“會不會是凶手在暗示我們什麽呢?或許是他想要誤導我,隱藏一些事情?”謝雲蒙猜測說:“你想,把被害者的雙手和手腕塞在他自己的肚子裡,那就會破壞內髒,而且能讓血大量的流出來,也許凶手是想暗示被害人過去也曾經做過類似的行為。”
惲夜遙說:“也許凶手事先已經將被害者的內髒給破壞了,把他的手塞進去,只不過是想要掩蓋而已,而且這樣做也有可能是想要影響法醫的工作,讓法醫無法作出正確判斷,或者無法檢測出被害者身體內部的一些證據,比如說服用過什麽藥等等。”
“這個我覺得倒是沒有太大的可能性,因為藥物殘留的話,從血液皮膚中也可以檢測出來,如果是那些容易殘留在身體內部的藥物,凶手這樣做根本就是無用功,就算把內髒絞碎,法醫也是有辦法可以檢測出來的。”
謝雲蒙的反駁有一定道理,他繼續說:“如果是被害者身體上的什麽印記?這種方法倒是可以掩蓋,凶手可能偷偷撕去了被害者的一點皮肉,然後豁開相應的身體部分,用奇特的死亡姿勢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還有,你剛才說的將女性偽裝成男性如果坐實的話,更加說明凶手希望警方暫時不要弄清楚被害者的身份。”
“不是, 小蒙,你不覺得凶手的行為太過於明顯了嗎?是男是女只要法醫到場,一下子就能知道吧!他又剪頭髮,又刻意在身體上製造嚇人的傷口,還偽裝被害人的性別,這些明顯的破綻也許才是誤導。”
“怎麽說?”謝雲蒙問。
“他故意弄出這些破綻來,讓我們去發現答案,但是所有的答案恰恰指向不正確的方向,而警方卻因為凶手刻意掩蓋,而將這些答案視為事實,那麽案件不就會走入歧途了嗎?”
惲夜遙所說的不無道理,但目前所有的一切推斷,都要等法醫過來驗過屍之後才能繼續下去。就在兩個人不斷交換意見的時候,有一個警員向他們跑過來了。
這是一個從別處來的警員,他帶來了另外一起案件的信息,這起案件不僅同惲夜遙有不大不小的關系,還引導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與此同時,在惲夜遙和謝雲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惲夫人的汽車離開了機場,至於是惲夫人因為家裡有事提前離開,還是有人將她帶走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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