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巾紫!”殷子辛趴在馬車內,頭也沒力氣回了,聲音虛弱的對著巾紫說道:“有...有酒....沒有。”
“夫君,你說什麽?”巾紫剛剛松了口氣,便聽到了殷子辛的聲音,卻因為殷子辛過於虛弱,聲音太小,而沒有聽清,隻好將耳朵湊到殷子辛的嘴邊,問了一句。
“酒,酒!”殷子辛閉著眼睛,下意識的念叨著酒,他此時就連睜眼都感覺沒力氣了。
“酒?”巾紫愣了愣,隨即從包裹中拿出一個水囊,而這個水囊中,裝的卻不是水,而是酒。
要說巾紫準備的東西還是很齊全的,隨身衣物,乾糧清水,就連酒也帶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只是不多罷了。
巾紫拿出帶著的酒水,再次湊到殷子辛的嘴邊,開口問道:“夫君,你要喝嗎?”
“倒...倒....”
巾紫聽到殷子辛的話,以為殷子辛是要讓她將酒水倒入他的嘴中,便直接將酒湊到了殷子辛的嘴邊,眼看著就要倒入殷子辛的嘴中。
殷子辛自然不是要喝酒了,此時如此虛弱,就算再好喝的酒,放在殷子辛的面前,恐怕他連沾都不會沾。
“倒入....傷口中。”
沒錯,就是倒入傷口,殷子辛這麽做,自然是為了消毒。本來傷口就進入了很多汙漬,再加上巾紫又那青銅匕首為他清理,而商朝的人又不懂得消毒,殷子辛自然要拿酒消毒了,而且此時也只能拿酒消毒了。
眼看巾紫就要將酒水倒入殷子辛的嘴中了,殷子辛卻突然說出這句話,讓巾紫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隨即便將酒水從殷子辛的嘴邊挪走。
看了看手中的酒水,再看看殷子辛背後還流著鮮血的傷口,巾紫一咬牙,直接倒入了傷口之中。
“啊~”
隨著巾紫將酒水倒入傷口,一聲嘹亮的吼聲響起,卻是殷子辛被酒水刺激傷口的疼痛,激起了一絲力氣,可隨著殷子辛聲音漸漸消散,便直接沒了聲息。
聽著殷子辛的聲音,巾紫直接愣住了,不知不覺,整瓶酒水全都倒入了殷子辛的傷口之中,這次可真是消毒消乾淨了啊!
在巾紫反應過來之後,只見殷子辛已經沒了聲息,巾紫頓時慌了。
“夫君,夫君,你醒醒,你醒醒啊!”巾紫下意識的便叫出了夫君,可能她內心深處,真的想當殷子辛的妻子吧!
“醒醒,你醒醒啊!”
巾紫不停的搖晃著殷子辛,卻不見他有絲毫廢反應,一瞬間便再次留下了眼淚,巾紫不知道自己今天流了多少次的眼淚,又流了多少的眼淚,可不管流了多少次,流了多少,全都是因為殷子辛而流下的。
馬車之外子駕駛馬車的刀疤男,本來聽著殷子辛一直的痛呼很鄙視他,但聽著聽著也就沒什麽感覺了,依然不急不緩的駕著馬車行駛著。
可在殷子辛最後一聲大吼的時候,刀疤男直接嚇了一跳,因為他從殷子辛的吼聲中,聽到了殷子辛的痛苦。
和之前那些聲音不同,這聲音中,雖然嘹亮,可刀疤男卻從中聽出了殷子辛虛弱的感覺,也從中聽到了,殷子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只有這樣才會讓虛弱的殷子辛,發出這麽巨大的聲音。
“籲~”
刀疤男一下勒住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隨後便掀開車簾向內看去,他想看看,車內到底發生了什麽,那男子到底承受了什麽樣的痛苦,才能那男子在那麽虛弱的情況下,發出這麽巨大的吼聲。
刀疤男將車簾一掀開,直接一股濃鬱酒氣夾雜著血腥味傳來,讓他這受傷染過鮮血的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在向內看去,映入刀疤男眼簾的是,馬車內到處都是的鮮血,一旁還扔著幾條沾滿鮮血的汗巾,以及已經空水的水囊。
“嗚嗚~夫君,你醒醒,你醒醒啊!”
聽到了女子哭泣的聲音,刀疤男趕緊看向巾紫和殷子辛,只見殷巾紫趴在殷子辛的身邊,不停的搖晃著殷子辛,而殷子辛卻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是死去了一般。
刀疤男皺著的眉頭更深了,他沒想到自己因為的怯懦,竟然是男子在承受著這麽大的痛苦。別問他為什麽知道的,只要看到車內的情況,恐怕是人就知道殷子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恩?”
突然,刀疤男看到了一旁放著的青銅匕首,青銅匕首上海沾滿著鮮血,而殷子辛的背上,則還有這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多次刺入的傷口。
此時馬車中只有青銅匕首一件利器,而殷子辛更是不可能夠得到自己的後背,更別說那青銅匕首插入背後了,所以這一切,只能是巾紫所做。
想到這裡,刀疤男看著巾紫的眼生有些微冷,在他看來,巾紫是看到殷子辛受傷無力, 無法反抗,這才拿出青銅匕首將殷子辛刺死,而且怕其不死,甚至多次刺入他的同一處。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刀疤男就是這麽想的。
刀疤男已經自動過濾了水囊和汗巾,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滿車的鮮血,帶血的青銅匕首,已經殷子辛背後那被多次插入的傷口。
“讓開!”
巾紫的哭泣,在刀疤男看來,是罵哭耗子假慈悲,直接將他推到了一旁,然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將雙指試探殷子辛的鼻息。
巾紫本來正在傷心的搖晃著殷子辛,想要讓他醒來,可是突然被人推到了一旁,正要開口呵斥,卻發現這人正是挾持自己和殷子辛的刀疤男。
雖然是刀疤男,可巾紫依然不怕,因為殷子辛此時連生死都不知,那那裡還顧及怕不怕刀疤男,可是刀疤男隨後的動作卻讓他停止了動作,就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刀疤男伸出的雙指,僅僅便可便收了回來,隨後便抓起殷子辛的手臂,竟然為他把起脈來了。
片刻之後,刀疤男便放下了殷子辛的手臂,輕輕歎了一口氣,可正是這歎的一口氣,讓巾紫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還好,只是流血過多,沒有性命之憂。”
正在巾紫絕望的時候,刀疤男這句話,讓她突然看到希望似的,緊緊的叮住了殷子辛,心中暗自說道:“沒有姓名之憂就好,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啊!”
而巾紫緊緊的盯著殷子辛,卻被刀疤男看成,是巾紫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知道殷子辛沒死,這才感覺到了害怕,這才死盯著殷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