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別這麽破壞氣氛。”
召諡同故意像是警告一樣,輕點了下她額頭,說:“這兩天是掉錢眼裡了嗎?”
余念被說的一時羞怯,尷尬的不知如何應對。
他替她解圍,道:“我幫你戴上。”
召諡同雙手環在她後頸,她頭髮有些長了,遮住了脖子,他便伸手撩起,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余念想到或許頭髮有些礙事,便主動伸手替他撩了起來。
項鏈已經扣好,召諡同卻還保持著原先的動作。
余念也不知道,手就一直在後腦杓撩著頭髮。
他突然擁住了她,很輕很輕,在她耳旁輕說了句:“不管發生什麽,都別離開我。”
“嗯。”
聽到她應聲後,召諡同就松開了她,替她把項鏈調整好位置,吊墜剛好落在衣領中央。
她穿著休閑的衛衣小腳褲,踩著一雙英倫小皮鞋,清爽又嬌柔,頸間的項鏈也被她戴的顯得朝氣蓬勃很多。
“上去吧。”
“你先走吧。”
從來都是召諡同看著自己的背影先離開,這一次,就換自己看著他吧。
“好,那我先走。”
他剛回身,還沒邁步,就又轉了回來,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轉身,大步離開。
這是余念第一次目送他離開,原來看著別人先走是這種感覺,總是會想他會不會停下,什麽時候會停下,會不會轉身,什麽時候會轉身。
他每次看著自己先走,也會是這種感覺吧。
沒一會,他背影就消失在拐角。
“還真是難舍難分。”黎晟川突然冒了出來,站在她身後,面色凝重的審視著她。
待余念反應過來時,就已被他拉著走了老遠。
“你放開我……”
黎晟川果真還就放開了她,只不過並不是放她走,而是直接抱起了她。
“黎晟川,你瘋了!”
路上有許多行人,見他們兩個那樣都紛紛側目,隻當是小情侶秀恩愛罷了。
見掙扎無果,余念隻好認輸:“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在路上被人抱著走,實在是太丟臉了。
“晚了。”
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做起事來就那麽不著調,也不怕被無良記者拍到,大肆宣傳上頭條。
就算他不怕,可是余念怕啊,就隻好得用手捂著臉,把頭埋在他胸前,這樣至少,不會被小區裡的人認出來。
也不知道召大哥走遠了沒有,千萬不要撞上啊。
當黎晟川放下她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塞進了車子裡。
她對車子沒有研究,品牌都認不全,可就憑那觸感,及第一眼印象,就能肯定這車絕對價值不菲。
黎晟川的車,當然不會寒酸嘍。
“你要帶我去哪?”她問到。
黎晟川坐在主駕駛上,沒有要開車的意思,只是看著她,眼神逐漸鋒利起來。
“你不是說,他沒碰過嗎?”說著手就勾上了她的腰,強迫她看著自己,“我看他又摟又抱的,很得心應手啊。”
余念一激靈,原來他全都看到了,這下可怎麽辦,男女朋友之間摟摟抱抱不是很正常嗎,他為什麽老是要這樣要求自己。
“他是我男朋友。”
余念說的很沒底氣,也不敢伸手去推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像昨天那樣懲罰自己。
“男朋友又怎樣,
你現在不還是被我摟著嗎?” “你……”
可他偏偏說的又是事實,這讓她如何反駁,強烈的羞恥感襲來,讓她迫切的想逃開黎晟川的掌控。
“嘶~”
脖上突然傳來絲絲疼痛。
余念下意識的捂著後頸,才發覺,項鏈沒了。
“還給我。”
黎晟川手攥著那條項鏈,故意提起在她眼前晃著,卻又不給她機會拿回,“鉑金的,很漂亮,付昨晚的帳是足夠了。”
余念分不出鉑金還是銀,但她知道,鉑金的要貴的多。
更何況,這是召大哥給她的禮物,肯定不能讓他拿去抵帳。
“你還給我,昨晚的帳我會付清的。”
黎晟川玩心大起,就是不讓她夠到,最後還直接裝進了褲子口袋裡,向她挑了挑眉,示意讓她自己拿,很坦然的坐正了身子。
“黎晟川你……”
余念氣鼓鼓的紅著臉,他這分明就是調戲自己,褲子口袋離那裡那麽近,怎麽拿嘛。
“我把錢給你,你回去交給吳未,把項鏈還給我。”
她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賣手機得來的那六千,扔到了黎晟川身上,“項鏈還我。”
黎晟川從紙袋裡掏出一遝厚厚的稍顯破舊的鈔票,目測足有五六千,她哪來這麽多錢,召諡同給的?
他剛要問時,紙袋裡掉出了一張發票。
中電數碼城,A牌全新黑色C3最新款,六千元,手機轉賣收據。
“你把手機賣了?”
“不用你管,你快把項鏈給我。”
“你這麽缺錢嗎,六千就給賣了,另一部呢,也賣了?”
另一部?他怎麽知道有另一部,自己沒說過啊。
不等她發問,黎晟川就先解釋道:“我聽你和召諡同說的。”
自己想什麽都能被他看穿,這種感覺還真是不好。
“另一部呢?”
“在家,錢我都給你了,你能把項鏈還我了吧。”
項鏈項鏈,張口閉口就是項鏈,召諡同送的東西她就那麽看中!
自己送給她手機,怕她不接受,想方設法的以中獎的名義找人送過去,她就那麽毫不在乎的虧本給賣了。
黎晟川很不爽的把錢扔回給了她,“不夠。”
“怎麽不夠,明明夠了。”
“結許欣妮的帳是夠了,可吳未的不夠。”
余念不明所以,吳未的什麽帳,就算是他的帳, 這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他又補充道:“許欣妮踩傷了吳未的腳,這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覺得不該由你們承擔嗎?”
余念這算看透了,欣妮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這就是敲詐勒索啊。
不想再與他多說,她轉身就要下車,車門卻被他鎖住了。
“放心,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更不是想跟你要什麽帳。”黎晟川微微前傾,把她摟正了身子,貼心的給她系上了安全帶,“帶你去見個人。”
車子發動,他目視前方,十分專注,沒了平時的霸道囂張,更沒有刁難余念時的邪魅模樣,英朗完美的輪廓盡顯男人的成熟氣息。
余念這才意識到,他也該三十歲了吧,可是臉上怎麽就是沒有皺紋呢,一點歲月的痕跡都沒有,她才二十五歲,眼角都快長皺紋了,真是不公平。
“看夠了嗎?”他嘴角勾起,依舊目視前方,“男人嘛,總是老的要慢些。”
余念簡直要瘋了,他怎麽什麽都能猜到,該不會是有讀心術吧。
不能再看他了,萬一再被說中什麽,可真要無地自容了。
她很淡定的把頭轉向窗外,一路都裝作欣賞沿途風景的樣子。
很快,車子就到了一處工廠,廠內十分空曠,一個工人都沒有,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化學劑與荒廢已久的腐朽氣息,地上依稀殘留的布料可以證明,這原先應該是家服裝生產加工廠。
“你帶我來這乾嗎?”
“來讓你認清,你口中的召大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