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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帝國》第34章 10年
從毋忌嘴裡,熊荊能掏出很多蔥嶺以西的事情,尤其是印度。從朱方出海,乘北風舟楫可一直南下,即便不明航路,正常情況下也能停靠於爪哇。南海如釜,爪哇就是釜底,這也是爪哇華人眾多的原因。從爪哇出發,過巽他海峽是印度洋,橫穿孟加拉灣就是印度。

印度是個大國,按照毋忌的說法,印度農人的田租竟然高達六分之一,華夏是十分之一。排除印度人耐餓能力外,足以證明恆河、印度河兩岸農業產量之高。楚國需要糧食,最近的、最可行的就是與印度進行貿易。

而如果能將絲綢、钜鐵、瓷器、香料運至地中海,再用換來的金銀在印度采購糧食,那貿易的利潤將成倍提高。只是,毋忌也不清楚埃及托勒密二世是否開鑿了古老的法老運河,楚國商船很可能要南下到非洲南部,繞過好望角進入大西洋,再從達赫拉克勒斯石柱(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在毋忌提及的羅德島和東地中海各國交易。

這樣的話,商船隊要穿過大半個地球,還要進入大西洋,這是極為凶險的。可為了求得西歐的良馬,商船又非去不可——毋忌從未聽人說起過阿拉伯馬,這不由讓熊荊回想起一個不確定的傳言:阿拉伯馬其實是穆罕默德培養的,穆罕默德生活在哪個時代熊荊不知道,可肯定不是在現在這個時代。

這樣安排的話,楚國商船兩分成兩種,一種是單純運糧的橫帆貨船,直接從印度運糧回朱方或者杭郢,去的時候攜帶絲綢、钜鐵、瓷器、香料、紙張等貨物,但這些貨物大多不與印度人交易;另一種就是快速飛剪船,專門去東地中海貿易以換取金銀,返程時來到印度,除了為糧食支付金銀,還將在港口裝上新的貨物進行下一次貿易。

想到此熊荊不免有些興奮,他終於明白整個貿易體系應該如何建立,以及商船噸位如何分配。在此之前,他總是為建多少艘飛剪船、多少艘橫帆貨船而苦惱。

“不佞請你喝酒。”熊荊笑著對毋忌道,他這句話還未寫完,騶開諸敖,知彼司的勿畀我、作戰司的酈且就趕來了。毋忌此時已經認識諸敖,見狀很自覺的退下。

“何事?”沒有回正寢燕朝,熊荊帶著諸人就在苑囿的亭台坐下。

“大王,秦將伐趙。”勿畀我繃著臉,熊荊問起才露了一絲口風。

“哦?”秦軍伐趙早在意料之內,熊荊並不驚訝。他驚訝的是秦軍選擇在這個時候,九月會盟,現在才六月,難道……是齊人走漏了風聲?

“請大王過目。”鹹陽城內並非只有一個間諜、一處鴿籠,可從昌平君府飛出的鴿子保密級別最高,高到只有勿畀我和熊荊才能讀密信的內容。

“……一伐即三年,三伐而亡趙,期間三年用作士卒暫歇,故需十二年之久。趙亡,荊齊弱也,此時我據趙燕之地,得趙燕之民,再伐荊齊,事半功倍。此十二年可成也。”

衛繚在曲台宮的那些話一字不漏展現在熊荊眼前。他讀了好幾遍才將密信還給勿畀我,在騶開等人好奇的目光下,密信被勿畀我當場燒毀。

“秦國已定策全力滅趙,滅趙後伐楚。”熊荊的話讓諸敖大大松了口氣,有人忍不住笑起。

騶開道:“大王,趙國新得燕地,又有我國與齊國相助,秦國未必能滅趙。”

“秦軍幾近百萬,全力伐趙,趙不可支也,請大王早日援趙。”項燕動身去了齊國,大司馬府說話最有分量的除了勿畀我就是酈且。

“請大王告知齊王,會盟宜早不宜遲。”成介和淖狡幾乎是異口同聲,

秦國提前出兵,恐怕就是為了破壞三國會盟。“大王,臣願前往臨淄,以說齊王早日會盟。”昭黍也道。

“此事確實宜早不宜遲。”東野固也道。齊魯之間仇恨不少,可到這個時候,再也沒有比三國會盟更重要的事情了。

“大王,鹹陽距郢都一千余裡,遣使節入齊,請在十五日之後。”勿畀我提醒道。信鴿一日可飛數百裡,要裝作沒有信鴿,那就要以普通商旅的行程計算時日。

“不可。”勿畀我是為了保護在鹹陽的侯者,但念及事情重大,諸敖已經顧不得那名侯者了。“請大王速遣使入齊,亦速遣使入趙。邯鄲距高唐不遠,趙王得訊後當速從平原津入齊,大王亦入齊。彼時即便齊王不願會盟,亦跋胡疐尾,悔之不及也。”

騶開的提議諸人不由點頭,從朝議確定出兵到實際出兵需要好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秦國出兵正常情況下又會潛藏行蹤,齊王聽到出兵的消息恐怕要在二十多天、一個月以後。趁著這段時間會盟,天下局勢由此定下。而魏韓兩國,韓國已無實力,一推就到;魏國一旦見趙國倒下,他會主動靠過來。

“大王……”諸敖焦急,熊荊忽然間有了些遲疑。

“不佞聽聞齊國朝議有近半朝臣反對三國會盟,趁齊王不知秦國出兵而與其盟,此非君子所為。”熊荊的話語讓提議的騶開大訝,他從來不知熊荊行事會恪守君子之風。

“然。臣以為此事當以實相告。”淖狡完全讚同熊荊的主張,他下面一句話讓想反駁的騶開無言以對:“會盟後若齊王知秦國出兵而悔,盟又何益?”

“然秦國出兵之事萬不可直陳於齊人朝堂,只能告知齊王一人。”成介的手腕要比淖狡圓滑,他說完又道:“請大王使臣入齊,臣入齊十日後,請大王入齊會盟。”

“善。”熊荊這次毫不猶豫的答應,諸敖當中,也就是成介和騶開最滑,然而同樣是滑,成介是剛中夾柔,騶開是綿裡藏針,他去齊國最合適不過。

“便由成卿赴齊以說齊王下月會盟。”熊荊掃過有些失望的昭黍。“十日後,不佞離郢赴齊。趙國當速遣戰舟出鴻溝至垝津,速告知趙人。”

“敬受命。”成介和騶開揖道,兩人當即便匆匆去了。

“秦伐趙,我楚國得以喘息,此善也。”一行人走在苑囿裡,東野固很自然的道,“只是不知趙國能撐多久?”

“短者八年,長則十二年。”衛繚的判斷很有價值,至於熊荊之所以會有長短兩個臆測,主要是依照歷史慣性,將趙國存亡放在李牧一人身上。

“八年?!”東野固是武將,成為七敖之前知道的事很少,他對八年趙亡的說法很是震驚。

“大王曾言,秦十數年亡趙,趙亡吞韓魏,進而滅楚。”淖狡一直記得熊荊的話,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或許只有十年了。”眼看時間表越來越近,熊荊笑容有些泛苦。

“大王,臣以為十年足以。”淖狡信心十足,與他想法相同的還有昭黍,以及大長老宋和藍奢,只有東野固對秦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懼怕。

“河南多水澤,秦人畏我舟師而不敢再伐楚,亡趙又能如何?”藍奢的信心建立在楚國戰舟之上,曾為彭城尹的他知道戰舟是何等的重要。

“越楚勇士何懼羸弱秦卒?讓彼等來!”大長老宋不單是西甌的長老,自己也是一名部落勇士,據說他家門口掛著的人頭是全部落最多的。

“大司馬府以十年為期,做數個預案出來。”熊荊對身側的酈且交代道。“要設想最壞之局面,比如:時日不足十年,又或是上將軍戰敗,又或是……或是秦人也有大翼戰舟。”

“臣知矣。”酈且理解熊荊的謹慎,他同樣是個謹慎的人。

“大王,若不足十年,舊郢若何?”淖狡問了一聲,上次商討舊郢定在九年後,如果沒有十年,那舊郢何時收回?

“七年。”掌握秦軍攻伐節奏的熊荊說出一個數字,這是秦軍第二伐中的第二年。“最短只能六年。”他還是放心不下舊郢,故而又咬牙提前了一年。

“臣謹記。”酈且連連點頭。

“人才是重中之重。”熊荊怕酈且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又一次強調人的重要性。“舊郢不得鄧邑不可守,但也可於漢水南北兩側築城以守,而這,需要築城。然不管守多久,皆以搶人為要。”

“臣知矣。”酈且再道。大司馬府建立後,參謀作業完全建立在數字上,甚至在熊荊的啟發下,開始有意識的使用蘭徹斯特方程。數字來自戰場實測、作戰總結、史書記載,以及來自與軍事相關的各種測試,這些數據成為參謀作業的有效支撐。

“還有……”熊荊想起了司會石尪。大司馬府什麽都管,就是不管掙錢,而錢,或者說經濟才是戰爭的源動力。事情不應該是大司馬府先做計劃,然後要求全國支撐。事情應該反過來,全國先做經濟計劃,確定給予大司馬府多少戰費,大司馬府再基於這些戰費做戰爭計劃,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糧食。

想到這裡熊荊改口道:“速召石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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