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奇怪的打量著面前的大頭少女。
才短短四五日時間,便又能積蓄出一單位能點,這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是那種每隔幾日便會自動產出一單位,但是最大容量也是一單位的模式嗎?但是自動產出原理又是什麽?
或者說是觸發了什麽條件才獲得的一單位能點,那這個條件又是什麽?
“公子?”見到面前的秀氣神秘少年在發呆,大頭少女忍不住小心地呼喊道。
夏仁嗯了一聲,回過神來,淡淡道:“你也無需這麽謹慎,我不會殺你。”
“根據唐門的血緣測試結果,唐靜是我母親,你既然是她親生妹妹,按照輩分,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十三姨。”
他並沒有絲毫遮掩。
但這倒是把喰喰給嚇住了,她的表情比第一次吃人還要恐怖...
一時之間腦海裡千百萬思緒洶湧而過,居然整個人傻傻站住了。
這個隨手滅了宗師,打飛姐姐,逼迫三人瘋狂逃命的神秘年輕人,居然是自己的外甥...
說好的返老還童的神秘老怪物呢?
不對,姐姐的兒子不是那位夏家的宗子夏空稷嗎,怎麽又變成了面前這位?
不過以他的實力,是絕對不會對自己說謊的。
她又側頭看了看,那依然抱著樹枝在原地瘋狂跑著的高瘦男子,青衣上繡著的一隻雙頭山峰正是唐門人間樓的標志。
而唐門出動人間樓的這套流程,她也是很熟悉的,一般是為了處理江湖事務。
那麽...難道說這個人間樓的弟子是為了協助公子,前往夏家?
她一瞬間想了不少東西,再轉身看這個剛剛稱呼自己為十三姨的少年時,眼神越來越怪,因為她想到了一個關鍵之處。
如果他真是自己外甥,那麽今年應該才十五歲吧?
自己在唐門叫做驚才絕豔,才二十三歲便凝聚出二十二條氣川,盡管未曾突破宗師,卻也早已名列豪俠榜第八十二名。
可如果自己是驚才絕豔,那麽這個外甥又該用什麽來形容?
一時間,她腦海裡只有三個字:不是人!
就在她發楞的時候,夏仁已經轉過身子和另一個籠在鬥篷下的人影交談起來。
那人正是從唐門地牢中逃出,來到此地於喰喰匯合的任瑤。
“我有兩門可以傳授於你的功法。”夏仁接到了緋紅的提示,知道自己可以選擇一門功法,傳授給通過十二門徒任務收下的弟子,並且讓這名徒弟直接入門,並達到第一層境界。
只是每門功法的灌頂,只能進行一次。
“嗯,師父請說。”任瑤目光複雜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第一門,名為動蕩訣,若修煉入門,可以促使內力狂暴化,並且自然而然的將內力灌輸到所用兵器中,而無損耗,如此一來,這門功法的修習者可以更為純熟的使用兵器,揮之如舞動自己手臂。”
聽到“動蕩訣”三個字,任瑤目光之中露出震驚之色,“我聽亡父曾說過,我飛星派的祖師爺曾經依靠:動蕩訣,迎風一刀斬,以及聚星功三門奇功,而一時橫行江湖無敵手,其中最最核心的便是動蕩訣,只是這門功法早在兩百年前便已經失傳了。”
夏仁聽了也不激動,雖然他也沒想到從紅葉刀法中利用能點領悟出來的功法,居然是飛星派失傳多年的絕學。
但他依然只是淡淡道:“那麽你決定選挑選這門功法了嗎?”
見面前的多愁善感的冷酷小徒弟沒有反應,他便繼續說道。
“第二門,名為咒怨真經,這門功法...”夏仁想了半天,硬是沒想出來怎麽描述,於是簡單道,“太詭異了。”
這一次輪到喰喰震驚了,她有些驚悚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咒怨真經不是猛虎山莊的絕學嗎?那可是需要在倀谷屠殺千人才能突破到第一層的詭異功法。
“好了,你自己挑一門。”
任瑤沉思片刻,不出意外的選擇了“動蕩訣”。
夏仁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伸手觸摸在面前冷酷小徒弟的額頭上,隨著緋紅的一陣閃動。任瑤的眼神越來越亮,露出時而恍然,時而欣喜的神色。
時間持續了三分鍾左右,夏仁拿開手,而任瑤則是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沉浸在某種玄妙的氣息之中。
一旁的大頭少女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此時突然呵呵笑道:“公子...要麽,你也收我做徒弟吧?”
夏仁皺眉看了看面前的這個自己應該叫做“十三姨”的女人道:“你資質不行,沒達到最低標準。”
說罷,也不去理睬一臉糾結的喰喰,指著依然在原地狂奔,看樣子已經內力耗盡的唐重,吩咐道:“這個人交給你們解決,明天不要讓我再看到他。”
“是,公子。”喰喰恭敬道。
盡管面前這個少年很可能真是自己外甥,但是她可不敢換一副語氣說話。
至於這個人怎麽解決?
她本能的就打量起了面前這個唐門弟子的外貌,隨後搖了搖頭,長得太寒磣了。姐姐,和不要臉都不會看上這樣的人。
她突然有些想念原來在幽人谷中的日子。
只不過現在身邊換成了自己外甥的小徒弟,這兩日交流下來,她早已套出了這個面色頗有病態的冷酷女子的底牌。
“嗯,她似乎是會飛星派的聚星功的,那麽內力歸她好啦。”喰喰露出了笑容。
次日早晨,天才蒙蒙亮。
唐疊便催促夏仁起床,面色冰冷的要嚇死人。
今早和唐重的聯系居然斷了,這讓他很是憂心,因為論及武功,他和在暗處的唐重不過在伯仲之間,只不過兩人的戰鬥方式,一個適合在明處,一個適合在暗處。
聯系斷了,意味著唐重已經出了事。
於是,他伏桌寫了一封簡信,信上只寫了四個字:唐重失蹤。
然後卷成小團,用絲線纏繞在信鴿爪上,四處看了看,隨後面色凝重的放飛出去。
他卻不知道,信鴿剛剛飛出數百米遠,便被一道灰色的鐵鉤撕破空氣,直接勾了下來。
大頭少女笑眯眯的看著那隻信鴿,隨手扔到一邊的垃圾桶中。
而透過油紙窗,她可以看到兩道身影已經縱身上馬,疾馳入晨霧裡,於是淡淡道:“我們也可以出發了。”
接下來幾日,唐疊更是謹慎,每日幾乎疑神疑鬼。
對於夏仁這樣一個家族分家的弟子,他表面不說,內心早已嫌棄了起來。在他看來,夏仁就是一個拖累人的玩意,自己還需要花費一大半的心思來照看他,以防他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