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三兩成群的武士在牛車之間穿行。
“啊呀,每次都要聞到這些材料令人作嘔的味道,連半夜在艙裡把門關緊了,卻還是有著這種屎一般的臭味。”
一個有些年齡的武者搖著頭,不停抱怨。
“那些女人可是香的很,而且按照大人的要求,分類可是很仔細的那些漂亮的貨色,都在”另一個武者露出笑,挑了挑眉看向看向緊靠船艙入口的一輛牛車。
“按照慣例,大人們今晚就會發福利了嘿嘿畢竟大家都很辛苦啊。”
兩人說笑著,四處悠閑散步著。
相比於在陸地抓捕沿海的材料,海航行可是安全太多了。窮鄉惡壤自然少有絕世高手,但是也有不少學藝有成的人,為他們造成了不少麻煩。
“兩位大人!有人正發著高燒!”忽的一個武士匆匆奔來。
“這種事情還要匯報?把人直接扔到海裡去,我們需要保證大部分材料的健康。快去!”
“是,大人!”那武士轉身正要離開。
他身後卻忽的傳來聲音,那是個略帶磁性的聲音:“等一等!”
“武田君?”幾人都不知道這位櫻花皇庭新星想要做什麽。
那須發狂野,但面色卻帶著陰鬱的少年昂著頭,從甲板梯走了下來:“帶我去看看病人。”
“什麽?”
“武田君,你說什麽?”
武田真信冷冷道:“我學過醫。”
“您您是想要救治這些異國的賤民?這些破爛的一次性材料?”
“山田君!請慎言!”這陰鬱的少年壓抑著某種憤怒,“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們所說的材料!”
“你去和皇女大人說這樣的話!你卻和你那主戰的未婚妻說這樣的話!你去啊,武田君!”
“山田,少說幾句吧,畢竟還是年輕人。”一旁有些年齡的武者急忙來拉住同伴的手臂。
“知道他還年輕,我都知道在和他開玩笑呢,是吧?武田君?”
“哈哈哈”
武田真信捏起了拳頭,深吸一口冰涼的海風,剛剛的烈酒已經在心頭焚燒了起來,他側頭看了看遠處風平浪靜的海面。
那已經逝去的老師,仿佛在海對他微笑,然後告訴他:“醫生要救的不僅是人,還有這個國度。”
他重重咳嗽起來,酒精過敏的體質使得他此時腹中劇痛。
醫生的身份告訴自己,需要滴酒不沾,可是他卻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情,右手從懷裡再次摸索出金屬小酒瓶,再次喝下一大口。
然後瞪著通紅的眼睛,向面前的小武士道:“病人在哪?帶我去。”
片刻後,他令武士打開了一架牛車,然後渾然不顧其中的臭味與肮髒,便直接爬入。
“就是這個人吧?”他看向面前那緊緊裹在毛毯中的少年。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齡,但是卻給人經歷了很多的感覺,他俯身探手摸了摸病人額頭。
一股宛如火燒的滾燙從他手傳來。
“帶他去醫院,這裡藥物不夠。”
“哈?”幾名出航已久的武士露出驚訝的眼神。
“帶他去!”武田真信冷冷道。
幾人露出嘲笑的神色,但卻也不敢違命,一副你高興就好的模樣。
然後抬起那少年,將他搬入了船艙裡一間掛著白布的房間,然後扔在乾淨的醫護床。
看著門前神色陰鬱的武田真信,幾人慌忙離開。
待得走得遠了,為首的一個武士呸了一聲,冷哼道:“不就是有個好爺爺,還有個奈落家的未婚妻嘛一個秉持武士道精神的武者,竟然去學醫,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徒弟,都是一樣的蠢貨!”
“那個人好像有兩個徒弟吧?另一個人好像在京都開了間小醫館,真是丟人啊”
“和這些肮髒的豬玀混在一起,怕是人也變傻了吧?”
“哈哈哈”
“真是丟武士的臉啊。”
“他腰間那把像模像樣的大快刀,估計也只是裝飾品吧。”
武田真信仿佛虔誠一般的洗手,然後帶白手套,口罩,換消毒過的大衣,開始為這病人檢查。
“唔應該是受寒、加食物缺乏衛生、以及”他看了看少年即便在昏迷中依然緊皺的眉頭,眉間竟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煞氣在翻騰。
“好吧,也許是精神的負擔。”
“若是及早發現,還好,可是現在拖得時間已經太久了即便治好,怕是腦子也已經燒壞了。”
“那怎麽辦呢?”
“也許那個藥方可以。”武田真信從懷裡掏出一本破舊的書,很快翻到了其中一頁,“只能這樣子了。”
冬日海的夜色還是降臨的很早的,盡管這一塊海域平靜而不曾聽聞過事故,但武士們依然遵循著某種要求,而用粗鐵鏈子將牛車相互捆綁在一起,當初設計的時候,這樣供鐵索穿過的孔便是保留了的。
然後,按照慣例,他們從靠近船艙的那輛車中挑出了三個女人,令她們沐浴更衣,衣是輕紗薄衣,帶著令人興奮的催情花香。
臨別時女人的尖叫,令不遠處的車廂中發出搖搖晃晃的鐵索碰響,以及男人的大吼、抑或是哭泣。
晚宴早已準備妥當,駕駛台的掌舵手擁有著僅次於船長以及訪客的優先權,因為很快他還需要回去,以替換此時僅僅只是將他換下的同伴。
“武田君呢?”穿著紅黑長袍的壯碩男人,雙腿大敞,眼下一道傷疤令整個人添加了些凶煞之氣,尤其在瞪人的時候,可以讓膽小之徒頓時跪下。
他端坐中央, 正是被戲稱為刀疤船長的男人。
“去叫他過來!這孩子,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武田赤日大人把他交給我,就是為了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武士啊!今天,我要讓他看看男人的世界哈哈哈。”
這時候,有人忽的跑前,湊到壯碩男人耳邊說了一句。
這位執掌“紅雲丸號”足足有八年的船長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山田,你說的是真的?”
“大人我怎麽敢欺瞞您呢?”
刀疤船長臉神色數遍,最終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扔給這名為山田的武士,道:“你帶幾個兄弟,先去請他過來,若是他不肯,就出示這塊牌子。”
“等他走了之後嘿嘿。”刀疤船長比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將那什麽病人,給我分屍,然後扔到海裡去!哈哈哈!”
“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