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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完太后打仗去》第20章 宴飲兮
  這宴設在城中最大的園林之中。

  還是滁岩豪商許念成毛遂自薦,自家府園地方空曠,景色可稱宜人,最妙是蒼天古槐之下,有一片整塊的涼蔭,屆時再連夜草建起水車,使一方庭院哪怕在正午時候,也如同春夜天氣。

  郡守原先不肯――在園中設宴,露天場所,春日難免有蚊蟲,而且也實在不成樣子;奈何眾人先前並不曾想到相齊隻攜了幾個家眷,便都說城主府中的宴客廳太小,若相家諸位一齊來,隻怕容不下,而私人家的宴所就更不必說。鄭天行家的宴客堂倒是夠大,卻又有些老舊,不夠富麗,若用來招待相家大公,實嫌簡陋。

  自然,城中豪宴一般設在滁岩最大的酒樓,花散裡,那裡饌食美,也堂皇。可是這種公共酒樓,怎好用以款待大公?

  有人也提議說包個樓船,到青山湖上去暢遊;有的說在西邊的竹林裡伐出一大片空地,也可置酒;有的說乾脆上秀峰上去,一面遊山,再於溪邊流觴曲水,也是一大雅事。

  可最後到底一一被駁回:若哪位小姐暈船可怎麽辦?西邊竹林和秀峰又太遠,大公諸人遠道而來,本就疲乏,咱們不速速奉上饌玉,反倒先叫人苦行,這成什麽道理!

  思來想去,還是在芳園之中最好,又空闊,又明亮,許家的園子是出了名的巧奪天工,他們特意走了一遭,的確名不虛傳,想必於綠槐陰下,霧塘之畔,飲一杯春酒,也是件足當暢懷的事。

  他們這裡處處都考慮到,如履薄冰,其實相家眾人什麽場面沒見過,就是宮中的筵席,那樣鋪張豪奢的時節,也是尋常罷了。滁岩小宴的種種布置,在他們眼裡,也就僅僅夠得上個不出錯。

  相盈就走在大夫人的正旁邊,到得此地,卻忽而勾起舊憶――上一世的滁岩宴飲是個什麽情狀,因為隔開的年歲太遠,她已經記不大清楚,仿佛記得她似乎是出了個什麽醜,回去羞憤地伏在娘親膝上啜泣。

  這實在是一件太微不足道的事情,故而細枝末節難以回憶,但那時生出的氣惱與羞愧,還縈繞於心間揮之不去,故而一踏足許園,就全翻湧上來,砸得她有些驚異。

  奇怪。

  她有點兒疑惑,自己童年時代一向無憂無慮,哪怕是南下途中,應當也沒吃過什麽苦頭,怎會伏在母親膝間大哭?

  她不動聲色地一瞥四周,先是看了看鳴春,隨即否定,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鳴春還是她的狗腿子,不可能暗中害她丟面兒;又去看幾個妹妹,在她的記憶中,她們姐妹的關系都極好,但相盈這些時日瞧著,四妹相蘿似乎對她有些敵意。

  可應當也還沒到要暗中害她的地步,頂多是些爭強好勝罷了。

  那麽,相盈自嘲地一笑,大概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估摸著是做了什麽事情,失了體統,或讓人看了笑話,那時候年紀幼小,一顆心就如琉璃水晶似的,誰磕一磕碰一碰,都能碎成渣子。

  她失笑,無論是什麽事,現在的她都不可能再靠著母親的雙膝,微微地打著哽咽,哭訴道:“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我就……”

  就什麽呢?

  相盈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所思慮的,是另一件大事。

  從北庭行至臨安,必然經過滁岩。

  松原應當會在此停留一二日,畢竟他身上有傷,需要治療,不知他此時是否還在城中。

  如果在的話,她或可想個法子,再與他來個“不期而遇”,

以加深他對流俗姑娘的印象。  這樣一想,她便舉杯相敬離她最近的一位商客,道:“我聽說滁岩是松濤將軍的故地,早想來拜會,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她莞爾一笑,“貴地果然如我所想,鍾靈毓秀,人傑地靈。”

  那商客喜不自禁,忙舉杯回敬,一飲而盡,笑出一臉菊花褶子,“蒙三小姐不棄。原來三小姐認得松濤將軍?”

  相盈並不直接回復,避重就輕道:“松將軍的赫赫威名,累累戰功,在晉安,隻怕無人不知曉。”

  對面的人一點頭,道:“這個自然。咱們滁岩父老,哪兒個不以松大將軍為榮!說起來,嘿,說起來區區不才,其實也與松家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隻是他已久不回鄉,我們皆無緣得見,隻能遙祝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

  相盈說:“極是, 松將軍老當益壯,是晉安之國柱。可惜――”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向她這處望,有人問:“可惜什麽?”

  “可惜後繼無人。”

  “胡講!”那商客第一個反駁,隨即意識過來對面這位是什麽人,聲氣便弱了下去,然而終究不平,微微皺眉,斟酌道,“三小姐怎麽這樣說?松濤將軍正有一子,年當十八,小小年紀武藝已經不凡,日後定能傳承將軍衣缽,衛我大晉河山!”

  “哦?松濤將軍還有這樣厲害的繼承人?倒不曾聽說。”

  那人忙道:“這也難怪。松原公子是常年不在大將軍身邊的,幼年時被送到外頭去習武,這兩年似乎又自告奮勇地到軍叢歷練,前兩日剛回滁岩,我看他風華正茂,端的是出類拔萃,與松將軍年輕的時候像極了!”

  “原來如此,這等人物,若有機會,倒該上門拜會一番。”相盈狀似神往道。

  誰知那人一聽,一拍腦袋,搖手道:“三姑娘沒趕巧,松原公子昨日一大清早,就出城南去啦,我家夫人還去送了行。我們也是昨兒中午才接到大公要來的訊息,不然,他怎麽也該留下,與我們一同招待才是。”

  相盈一挑眉,沒想到松原走得這樣急,北邊的戰事很吃緊?

  她又與諸人隨意閑談了幾句話,便把此篇輕輕揭過,一抬眼,卻發覺相蘿正若有所思地望著她。

  相盈不慌不忙,對她一舉酒杯,悠悠然飲盡。

  等到了臨安,安定下來,就讓父親向眾人宣布自己的“真實”身份吧――免得總有人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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