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寶睜開眼,打量了張彪半天說道:“張團長,我號過你的脈,你肝上有病,病根應該是在、是在......,這樣說吧,你能脫下褲子叫我看看嗎?”
張彪臉一紅,轉頭看了看馬副官和劉剩,兩人識趣的把頭轉到一邊。
別看張彪見到女人脫褲子痛快得很,可真叫他在幾個大男人跟前脫褲子,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張彪心裡明白,這個老東西看出他褲襠裡有病,自己這一陣子也確實叫褲襠裡鬧得吃飯不香,睡覺時常被折騰醒,他平時也沒少到藥鋪找大夫看,可越看越厲害。沒想到這老東西一號脈,就知道他哪裡有病,還真叫他不得不服。
張彪忸怩了一陣,低聲罵道:“他奶奶的,我怕個球,脫就脫。”他‘嘟囔’著把褲子脫了下來。
一股惡臭熏得叫人惡心,就連經常給人看病的王進寶,也都用手捂住鼻子。
張彪惱羞成怒的罵道:“王八蛋,你們、你們捂他*的什麽鼻子,老子還不是叫那些臊女人給害的,都把手給我放下來,奶奶的。”
王進寶叫張彪坐在凳子上把兩腿張開,他看了一陣又摸了摸幾個地方,然後問道:“張團長,是不是你那陰處周圍,經常出來一些疹子和膿包,大約一個月就沒了,再過兩三個月又出現疹子和膿包。這些疹子和膿包越來越少,可疹子卻是一次比一次大,全身的淋巴結也跟著腫大,眼角有炎症老是不消,我說的對不對?我跟你說,你這是得的中晚期梅毒,你可不能不上心那團長。”
張彪厚顏無恥的大笑道:“哈哈哈,他*的,老子老是覺得全身不舒服,這下可找到病根了,老大夫,我張彪很少有服過的人,我今天算是服你了。”
王進寶一擺手說:“張團長,我看你臉色、眼睛發黃,你說經常感覺到惡心,腹脹肝部有疼痛,不瞞你說,你肝上有點病,這樣吧,我給你開幾服中藥,應該吃上幾副就能把病控制住,不過,嗨嗨,團長,我說出來你可不要罵我,你應該少沾外面的女人,還是身體要緊,你說是吧?”
“嗯,我算打心眼裡服了,好、好好,你把藥方開好,我叫他們把你帶......。”
還沒等張彪把話說完,劉剩就著急的說道:“張團長,你看老大夫把你的病找出來了,又給你開了藥方,你怎麽還要把老大夫帶回牢房?這樣不好吧?”
“是啊張團長,我看就把老大夫放了吧,要是以後你身體哪點不舒服,咱再把他請回來,你看這樣做是不是好說話?”馬昌明緊跟著說道。
張彪提上褲子,‘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兔崽子,我話還沒說完,你們就唧唧歪歪的瞎鬧哄,我是說把老大夫帶回牢房收拾收拾他的東西,今天中午老子好好請請他。”
馬副官和劉剩聽張彪這麽一說,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忙都跟著‘哈哈’笑道:“張團長真是個講究的人,我們兄弟真服你了。”
張彪滿臉得意地對劉剩說:“狗子,你今天出去弄一條活蹦亂跳的好狗來,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宰殺,要用繩子把狗吊死,這樣紅燜出來的狗肉才香,趕緊滾吧,你手腳麻利點,可別耽誤了中午我請老大夫。”
劉剩掩住心中的激動,一溜小跑的直奔‘順來’飯館,進門直接闖進小房間。
在房間裡的鐵牛和孔道全,被劉剩嚇了一跳,鐵牛站起來,一把拉住劉剩的手問道:“怎麽樣,
王大夫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你快說呀,你、你真要急死人那?” “成了、成了,這幾年張彪有病張不開口又亂求醫,把他的根都差點爛掉,這次王大夫給張彪又看病又開藥方,把個張彪高興地連嘴都合不攏,中午還要請王大夫吃我做的紅燜狗肉,我先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叫你們好放心。嗨嗨,我走啦啊,我還要趕緊弄條活狗回去,要是耽誤事兒,張彪會揭了我的皮。”劉剩說完轉身就要走。
鐵牛一把把他拉了回來,嚴肅的對他說:“劉剩哥,好事不能多磨,現在王大夫還在狼窩虎口裡,你回去叫他見機行事,看能不能找借口早點離開保安團,能早出來一分鍾,就能減少一分危險,你也要收住性子,千萬不能得意忘了形,一旦被張彪察覺,你們都很危險,劉剩哥你能記住嗎?”
劉剩答應著跑出了飯館,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王進寶回到牢房,把自己不多的一點衣服收拾著都穿在身上,他坐在草鋪上,仔細的回想這半天的身份轉變,他有一種直覺,要是跟張彪坐在一起時間長了,一旦哪句話說的不得當,自己恐怕就離不開這鬼地方了。
他活了這麽大歲數,吃的鹽比劉剩他們走的路還多,再說他在山裡年頭也不算短,跟凶殘的野獸周旋的都成了精,還有參加革命這些年,磨練的他警覺性很高,哪能為了張彪一時的高興,要請他吃紅燜狗肉,就大意的什麽都不顧了?
王進寶想到這裡,站起來幾步走出牢房,剛離開牢房的大門,就看見劉剩從外面牽回一條狗,他上前低聲對劉勝說道;“劉大廚,我不能在這呆的時間太長,你最好找個借口把我送出去,這樣對你和馬副官都好,你說是吧?”
劉剩皺眉的問道:“哎王大夫,你怎麽知道鐵牛兄弟叫你早點離開?好好好,既然你倆都這麽說,那我就想法子叫你早點走,你先放心的到馬副官的屋子裡等著,我一會兒就找你去。”
馬副官殷勤的伺候著王進寶喝茶說話,這時張彪走進來,打著哈哈說到:“老大夫,你看你能不能留在保安團,我保證叫你成天吃香喝辣的,你什麽事都不用乾,隻管照看好我身邊幾個貼心人的身體別有毛病就行了,你看可好?”
馬副官聽張彪這麽一說,心裡咯噔一下,他怕呀,他怕要是真的把王大夫留在保安團,山裡來的那幫人,還不經常來找麻煩那?不行,得想個法子叫這老大夫趕緊走。
正在愁緒不定的馬昌明,突然聽到劉勝從外面哭咧咧的跑進來,進門就哭喊道:“張團長,不好啦,俺家三婆婆突然得了個急病,昏死過去到現在還沒醒,家裡派人來找我,叫我一定找到王大夫過去看看,可他們哪知道團長要請王大夫吃狗肉啊?嗚嗚嗚......,你說我可怎麽辦呐團長?”
馬昌明覺得機會來了,他趕緊接話說:“團長,兄弟們都知道你心善,不然就叫劉勝領著老大夫過去看看?嗨嗨,團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事你拿主意,再說,要是老大夫想吃狗肉,等他看完病回來,咱再請他也不遲,你說呢團長?”
“真他*的掃興,你劉狗子走了,看來中午這頓狗肉是吃不成了,他奶奶的,這都是什麽事啊,滾滾滾。”張彪喪氣的擺手吼道。
劉剩領著王進寶快步離開保安團,他先叫王進寶頭裡走,自己鑽進‘順來’飯館,進去一會兒,他從裡面出來,手裡提了一個油漬漬的紙包,一看不是豬頭肉就是肝肚腸。
劉剩快跑幾步,追上了前面的王進寶。
又過了一會兒,從飯館走出兩個人,一個快步尾隨在王進寶和劉剩身後,另一個奔鎮外走去。
快到孤山村口,跟來的人看身後四周沒有可疑的人跟隨,他緊跑幾步攆上王進寶和劉剩,抓住王進寶的胳膊搖晃道:“王爺爺,可把你給解救出來了,咱進村看一眼就趕緊離開,這裡可不是請客吃飯的地方。”
“鐵牛啊,我真沒想到還能再看到你, 呵呵,我還以為這次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見了閻王呢,好好,聽你的。”王進寶感歎的搖頭說道。
走進劉剩家的院子,劉剩大聲喊道;“爹,我把王大夫給請回來了,你這下該放心了吧?”
正坐在屋裡說話的劉玉堂和他三嬸,一聽王大夫被救回來了,倆人急忙從炕上出溜下來,踢踏著鞋就往院子裡走。
劉玉堂看王進寶臉上還有傷痕,他有些內疚的說;“王大夫,真是叫你受苦了,要是你不給我看病,你哪能遭這麽大的罪?都是我造的孽呀。”
王進寶輕松的一笑:“老兄弟,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人這一生什麽道都要走,這次權當我進去溜達了一圈,也算見識了一把,哎?你吃了一副藥見強了沒有?”
“呵呵,好多了,你可真是個神醫,一號脈就知道我得的是什麽病,一副藥就見效,真是太謝謝你了。”劉玉堂感激的握著王進寶的手,樂的‘呵呵’直笑。
這時鐵牛走到老婆婆身邊,親熱的喊道:“姥姥,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正好王大夫在這,叫他給你把把脈,你看可好?”
鐵牛轉身對王進寶笑著說道:“王爺爺,你不是問俺姥姥是那人嗎?今天你就自己問吧。”他說著又對老婆婆說:“姥姥,王爺爺老是問我,你叫什麽名字,我說你叫張寶紅,他還不信,哈哈,你說你的名字他怎麽能知道?還說不信不信的,姥姥你說怪不怪?”
王進寶對老婆婆一笑,他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突然眼睛一亮,驚詫的喊道;“你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