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波’切同時出手,各族的族人也都搶攻上來,連同六處帶來的友人,加起來共有上千人,眼看著一場‘混’場不可避免。
就在這時從遠處的樹林邊突然衝出兩個人,其中一人邊跑邊高聲大叫。
“停手,快停手,這一切都是‘陰’謀,我們全都被騙了,有人故意想讓我們苗人自相殘殺啊!”
可這人的聲音和上千人的怒吼叫喊比起來,實在太卑微,他的聲音很快就被眾人的叫喊給淹沒,打起架來誰還會在意別人說些什麽,只要不是自己族人全都先打了再說。
苗家服飾雖然相近,可六苗之間總有些細微的差別,就像標致一樣,在他們的腰間,帽子上會有標明。比如白苗的帽子或者腰帶會有一根白帶,紅苗則是紅帶,青苗是青帶,如此很容易就分辨出來。
見沒人理會自己,這人又繼續高聲大叫,不斷提高自己的音量。
“快停手啊,我們都中計了,這一切都是‘陰’謀,有人想毀了我們苗疆苗家!”
正叫著一把飛刀突然飛了過去,從他耳邊檫過,險些就將他的耳朵切了下來。
“,誰他媽扔的飛刀,有本事給老子站出來,難道不知道‘亂’扔東西不好嗎,就算砸不中人,砸中‘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抱怨了句還沒說完,突然十幾個人同時向他撲來,這些人的頭上腰間都有不同顏‘色’的帶子,青、紅、‘花’、白。
見情形不對,這人也不叫了,立即調頭哇哇大叫的向樹林邊逃回。
“潘農,潘農快攔下他們,這些人全都瘋了!!!”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八雲一塊跟蹤長生宗去到黑苗族寨的德農跟索蘭潘農,後來在黑苗族寨中,聽八雲和阿瓦岡把實情說出,德農才和索蘭潘農連夜兼程趕到這裡,希望能阻止六苗的爭鬥。
可惜兩人還是來得晚了一些,當他們趕到黑苗領地‘交’界處時,雙方早已大打出手。
黑苗和紫苗一邊,另外四苗和六處友人一邊,大家都看著對方的帽子和腰帶認人,以免打錯自己的盟友。
偏偏德農是黑苗人,一心急也不看下情形就衝了進來,拚命的放開嗓子大喊,頓時把周邊眾人的注意力全轉到他身上,於是這貨悲劇了!
“媽媽啊,我是好人,我沒乾壞事啊,你們別追我行不!”德農雖然會些蠱術,可他那點小技量放到這根本不夠看,見他穿的是黑苗服飾,四苗這邊的人當然死追著他不放。
因為他索蘭潘農也被迫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既然這家夥和黑苗是一路的,那就先打了再說。
索蘭潘農苦‘逼’的跟著德農逃進樹林,誰知道後邊的四苗族人速度那麽快,一上從另一邊包上,被迫轉了個圈又從樹林裡跑了出來。
“你沒腦子啊,都打成一片了還‘亂’叫,不記得自己穿的是啥衣服了!”索蘭潘農心中大恨,如果不是跟德農一路的,這會殺他的心都有了。
“我又不是愛因斯坦,這情形這麽急,那還想得到那麽多。媽媽啊,這幫家夥放蠱了!”
德農余光瞟見,後邊追著自己的不光有人,還多出了一片黑壓壓的蠱蟲。
來到華夏苗疆,索蘭潘農第一次見識到苗蠱的厲害,原來在國內早就聽說過自己國家的降頭和華夏苗家的蠱術非常相似,不用多說也能明白,若被這些蟲子咬中會是什麽下場。
“大力、陳大力、左空、弗爾森!!!!”索蘭潘農腦子一轉,也開始拚命大叫,身後追自己的人明顯是和大力他們一邊的,只要那幾個家夥,其中之一認出自己,那麽兩人的危機也自然就解除。
可惜上千人的‘混’戰,撕吼納喊不絕於耳,他的聲音也沒能傳出太遠就被淹沒下去。
不過在‘混’戰中,還是有人聽到了他的叫喊聲。
這人便是一直站在後方,遲遲沒有動手的的長孫紅蓮。
她受邀來到這裡助拳,不能完全領導指揮四苗的人,但自己帶來的人還是能控制的。
由她在後方冷靜淡定的指揮著作戰,很快就把自己這方的黑苗和紫苗族人壓了下去。
不過六處這邊成功將黑苗和紫苗壓製,卻沒有造成太大傷害,至始至終,她都沒想過分傷害苗人,因為這些人都是華夏子民,都是受擺布控制的無辜者。
因為站在後方,她比誰都更能觀查到場中的局勢變化,也就聽到了德農和索蘭潘農的叫喊。
一個用的是普通話,一個用的是英文,不管他們用的是什麽語言,長孫紅蓮都聽得懂。
“快停手啊,我們都中計了,這一切都是‘陰’謀,有人想毀了我們苗疆苗家!”
“大力、陳大力、左空、弗爾森!!!!”
這兩人是這麽叫的,雖然其中一人穿的是黑苗服飾,卻能分辨出來,他們和大力幾人認識。
“大力!!”長孫紅蓮運足真氣,突然放聲大叫,聲音如高山傳音來回‘激’‘蕩’。
“嗯?”聽見叫聲,大力回頭看了一眼,啪啪兩掌將身邊兩個黑苗拍飛,很快就退回到長孫紅蓮身邊。“紅姨啥事,我正準備大殺四方呢!”
“殺什麽,不記得我說的話嗎,隻製服他們就好。你聽有人在叫你。”
“叫我?”大力順著長孫紅蓮指去的方向,仔細聆聽,一下就聽到了德農兩人的叫喊聲。
“是這兩個家夥!”大力驚愕,他們怎麽會在這。
“你認識他們?”長孫紅蓮問道。
“認識,他們就是和八雲一塊去追蹤長生宗的人。”
“八雲……,那馬上去帶他們過來,小心些。”
“嗯。”
大力應聲掠走,不用長孫紅蓮提醒也會特別小心,這時候德農和索蘭潘農突然冒出,卻不見八雲和陳德平,誰知道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首先德農是黑苗人,索蘭潘農是泰國人,兩人都是第一次接觸,可以肯定在此之前德農是敵人,索蘭潘農的身份不明,萬一在八雲追蹤長生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這兩人在這時出現,會不會是有什麽‘陰’謀。
大力看著這兩人,快速飛身掠過,沒一會就來到旁邊,幫他們把追擊的四苗族人攔了下來。
“兄弟們自己人。”
四苗族人都見過大力,知道他是六處那邊的幫手,倉促間全停下身子,十幾個人,一大群蟲‘亂’哄哄的撞到一塊。
“自己人,自己人,這兩位是我們派到黑苗的臥底。”大力再次解釋。
臥底!那就是間諜了,極富技術‘性’又極需膽量的工作。
苗家已不是幾百苗家,過著封閉式的生活,山裡通車通電之後,山外能看到的聽到的,他們也能知道。這夥人多多少少都看過些諜戰片,特別是最近一連串的抗[日]神劇,更是對諜報人員佩服到五體投地。
聽說被自己追趕的這兩人是六處派過去的臥底,頓時全都‘露’出愧疚抱歉的神情,剛才差點就把兩人殺了。
“對不起兄弟。”一位青苗上前抱歉的說了句,對德農兩人深深鞠躬。“剛才沒傷到你們吧,現在不是時候,等把黑苗和紫苗那些狗犢子解決了,我再請你們喝酒,給你們賠罪。”
“……”
德農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可是貨真價實的黑苗啊。就算對方罵黑苗是狗犢子也不敢吭氣,這時是要命不要臉的時候,少說一句能保住一條命,那又何必多說。
“謝了兄弟。”大力代兩人謝過,打了個眼‘色’,帶著他們向長孫紅蓮跑去。
隨即追德農的這十多人又轉身加入中央戰局。
“紅姨帶來了。”大力把兩人帶到她身邊。“這個叫德農,是我們在眩龍抓到的黑苗嘍羅,這個是和弗爾森一起來的雇傭兵,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泰真的預備役成員。”
“泰真!”長孫紅蓮打量索蘭潘農,泰真的選拔極其嚴格,對身份也很注重,沒有一定的地位實力根本進不去。也就是說索蘭潘農極有可能是泰國皇室或某大家族成員,這是泰真為了保證組織對泰國皇室絕對忠誠。
“索蘭潘農見過六處紅姨。”索蘭潘農雙手合實恭敬行禮,對他來說,長孫紅蓮不論是身份地位,年事修為都非常值得自己尊敬,特別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還能保養得這麽好,實在是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情。不像自己國家的‘女’‘性’巫師,因為功法的關第,稍上些年紀就和老巫婆似的,除了修為實力,身材相貌都慘不忍睹。
六處紅姨!
這個叫法好特別,不敢確定索蘭潘農是不是真的泰真成員,還是微微點了下頭,只要長孫紅蓮想知道,很容易就能查到索蘭潘農的真實身份。
“不用客氣,你們不是和八雲在一起的嗎,怎麽不見他?”長孫紅蓮問道。
“紅姨,是我老大讓我們先過來的,他把一樣歷史上最偉大的任務‘交’給了我們。”德農急忙回答,這個‘女’人可是八雲的老大,也就是自己老大的老大,當然不能放過這種難得的立功表現機會。隨即把八雲‘交’待的事給說了一遍。
聽後長孫紅蓮的神‘色’不由的變得凝重:“你是說八雲他們單獨去追蹤長生宗來人了?”
“嗯,跟紅姨老大,我不敢有半字謊話啊,雖然我以前做過不少錯事,可是跟了八雲老大後,他讓我重新明白什麽叫做人的道理,男人大丈夫有什麽可為,有什麽不可為……”
“停、停。”長孫紅蓮突然有想打人的衝動,這家夥怎這麽羅嗦,相比之下大力這個小不正經比他順眼多了。“說有用的,他們是幾個人去的?”
“三個,老大,平哥,還有阿瓦岡‘波’切。”
“阿瓦岡,你說是黑苗原來的‘波’切大巫!?”
“嗯、嗯,紅姨老大也很吃驚吧,我當初見到阿瓦岡‘波’切的時候也是一樣,沒想到他老人家還活著,只是換了個身份隱居到大山‘洞’外。其實這中間還隱藏著個更大的秘密……”德農又把聽到的秘密再仔細說了一遍。
聽完連大力的皺頭也皺了起來:“原來如此,看來紫苗也一直被‘蒙’在鼓裡,整件事全都是長生宗和黑苗族長姆赤跟‘波’切德剛的‘陰’謀,難怪德剛那家夥行事這麽卑鄙,原來是本‘性’使然。那紅姨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長孫紅蓮轉向德剛:“既然阿瓦剛‘波’切還活著,讓你來阻止這場爭鬥,那他給了你什麽憑據沒?”
“有的,有的。阿瓦剛‘波’切給了我這塊‘玉’牌,讓我‘交’給兀尤骨長老,說他看到就會相信。”德農說著拿出徐懷禮給的‘玉’牌。
長孫紅蓮接過‘玉’牌看了下,整塊‘玉’牌是用上好的黃‘玉’做成,正反兩面光滑一片,什麽圖案文字都沒有,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可能要用蠱術才能解開。”長孫紅蓮只能這樣想,既然是黑苗原來的‘波’切阿瓦岡給的,自然應該能用蠱術解開。
“大力設陣,幫我把場中‘混’戰的人都分開,讓他們全都停下來。”
長孫紅蓮心頭大喜,德農的出現真是太及時了,他帶著阿瓦岡的‘玉’牌,只要把阿瓦岡的話原原本本的說出,就算黑苗族人仍不相信,也會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否則讓雙方繼續‘混’戰下去,要付出的代價就更多。
“得令!”大力興奮答應,轉身拿出一大疊黃‘色’紙符,口中法訣快速念誦,最後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將所有的紙符向天空用力灑去,頓時數道電閃劃過,震耳‘欲’聾的雷接連轟響。
短短十多分鍾,上千人的‘混’戰就損失兩成,其戰況‘激’烈可想而知,打紅眼了的雙方不管怎麽叫都停不下來,直到天上驚雷響起才不約而同的愣愣向天上望去。
“住手,大家不要打了,我們全都中計了,有人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我有黑苗阿瓦岡‘波’切的口喻!”
突然暗下的天空,數道驚雷中,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中間徐徐降落,妙曼的身影宛如九天神‘女’落下凡塵。同時從她口中發出的聲音高亢刺耳,就像電‘波’直接透入腦殼,不由自主的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青、紅、‘花’、白四苗族人驚望著都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幾位‘波’切大巫請來的高手神人。黑苗和紫苗族人也是如此,雖然不知道長孫紅蓮的身份,卻被她的高深修為深深震撼到。
一個人要跳到高處不難,但是在跳得這麽高那得有多大的彈跳力。另外人會受地心引力的影響,跳到高處很快就會落下,可這個‘女’人卻極大的違反了自然常識,人在半空中半天都沒落下,就好像在她身上裝有對隱形的翅膀,讓她能在半空中保持身形。
神人!
弗爾森等人驚駭不已,如果不是神,能做到這種事嗎?
德農和索蘭潘農又是不同的想法。
老大的老大就是不同,還好老子關鍵時候站對隊,否則真的跟四苗和六處火拚下去,遲早還是等死一途。
原來華夏六處真的這麽厲害,以前總聽說不要輕易去招惹華夏的隱藏‘門’派,否則引華夏的老怪物們出現,會對國家非常不利。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一個‘女’修道者都如此厲害。
大力這個天雷始作俑者則一臉欣賞的望著,雖然是上了年紀的‘女’人,可還是那麽漂亮火辣,讓人‘欲’望滿滿,難怪師父每次見到她就像狗狗見到‘肉’骨頭一樣。
在半空漂浮了很久,直到場中所有人都停下,長孫紅蓮才慢慢落了下來。
她剛落到場中,原本和張顯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兀尤骨立即衝了上前,吃人一般的眼神:“你說阿瓦岡‘波’切,阿瓦岡‘波’切他還活著!”
“我沒必要騙你,整件事其實都是一個‘陰’謀,我們全都被人騙人,這是阿瓦岡‘波’切指明要給你的令牌。”
長孫紅蓮也不知道自己手裡拿著的‘玉’牌有什麽用,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遞給了兀尤骨,這次的事能不能解開,他也是關鍵之一。如果他還相信阿瓦岡‘波’切,如果他在黑苗有有相當的分量。
從長孫紅蓮拿出並遞過‘玉’牌,兀尤骨整個人都變了,眼睛睜如銅鈴,一眨不眨,身子微微顫抖久久不停。
“果真是阿瓦岡‘波’切,是阿瓦岡‘波’切!”也不知道兀尤骨做了什麽,愣了下突然像發狂似的又蹦又跳,將手中‘玉’牌高高舉起,用盡全身氣力一聲大吼:“阿瓦岡‘波’切口喻。”
聞言場中所有的黑苗都單膝跪了下去,熾眼的眼神望著兀尤骨,望著他手中的‘玉’牌。
這個場面很奇怪,除了黑苗人外,別人都不知道那塊‘玉’牌代表什麽,但所有黑苗族人竟然全都老實恭敬的向它跪拜。
“這是怎麽了?”左空緊挨在江雨馨身邊,從‘混’戰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只有在她身邊才能好好的保護她。
明白他的用心,江雨馨心頭暖意深濃,自己果然沒有選錯男人,關鍵時候他總能給自己最安全最可靠的依靠。
“這是我們苗家的大巫令,只有本族人才能感應到,通過秘法看到那‘玉’牌上的本族圖騰。我想他們現在都看到了阿瓦岡‘波’切代表的圖騰,所以誠心跪拜。紅姨在這裡拿出這聲令牌,看來這件事會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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