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道內部及其潮濕,時常有不明液體從管道頂滴落,管道中間是一條寬闊的水渠,兩邊有可供人行走的道路。
地下水道內部沒有光源,牆壁上有一些苔蘚和菌類附著,中間的水渠中流淌著一些不怎麽深的汙水。
對於一個小城來說,修建這麽大的下水道無疑顯得過於奢侈。
從老鼠提供的地圖看,下水道有很多分岔路,而小城的馬路上雖然有出口,但管道頂距離地面有著5到6米的石壁。
石壁很光滑並沒有可供人攀爬的結構,下面也沒有可以提供緩衝的物品,10多米的高度明顯不是可供正常人安全降落的高度。
不過,這些對楊浩和金發騎士都不是事。
二人直接跳了下去,平穩落地,落地的脆響在管道中回蕩。
楊浩從背包中取出一顆毛絨絨的圓球,念動一聲急促的咒語,圓球發出白光,並一伸一縮的飄飛到空中。
輝光絨,楊浩幫助紅衣女人喂養吞音怪後,得到的小玩意,在晴朗的天氣曬一天就能照明6個小時。
楊浩打算先去老鼠受襲擊的地方看看,那裡靠近湖邊,所以只要跟著水流走,難不倒有地圖在手的他。
十幾分鍾後,二人來到一處T字路口,在這裡他們發現了一具表面已經腐爛的屍體,沒有雙臂和左腿。
屍體肩膀處透出的還算完好的肩胛骨上,可以看到齒痕,身上纏繞著黑色的布條。
一旁的地面上可以明顯觀察到屍體被拖拽的痕跡,這條痕跡延伸至一旁的黑暗支道。
金發騎士較為性急,楊浩還在檢查屍體的時候,他就立功心切地跟著痕跡進入支道。
楊浩的貓眼穿透黑暗,一隻熟悉的趴在金發騎士頭頂的管道上!
“小心!”
楊浩的提醒讓金發騎士立刻擺出戒備的姿態,但他不知道威脅來自頭頂,所以依然十分危險。
怪物也在楊浩喊叫的同時發動攻擊,直接撲向金發騎士的頭頂,利爪帶起猛烈的腥風,毫不懷疑這要是抓實了,天靈蓋就直接沒了!
金發騎士在攻擊發動的第一時刻察覺到攻擊的方向,他的心頓時絕望了,但求生的強烈欲望,還是他抬頭直面怪物,積極地進行格擋。
“轟!”
一團疾風彈猛地撞上那怪物,將它打飛出去,利爪從金發騎士的鼻尖劃過。
“後退,小子!”
楊浩粗魯地擠開金發騎士,拔劍將他護在身後。
下水道內回蕩著怪物的嘶吼和喘息聲,楊浩能看到黑暗中的物體,但不甚清楚,輝光絨又脆弱至極,周圍有多少怪物也不知道,所以楊浩沒有冒然上前追砍,而是等著怪物自己送上門來。
然而那怪物齜牙咧嘴了一番後,竟然選擇退去,消失於黑暗中。
“你沒事吧?”楊浩解除戒備問道。
“沒事,多謝大人相救,此份恩情我必牢記在心!”金發騎士臉稍紅了紅,隨後鄭重其事地道。
“恩。”楊浩點頭表示滿意,這小子倒是一副赤子之心,有點騎士的樣子。
他們說話的工夫,輝光絨已經飄到前方,一扇鐵門出現在他們眼前。
楊浩靠近鐵門,緩緩地向內打開了一條縫,看到裡頭有光源透出,是個秘密房間。
房間的中間是一條狹窄的道路,兩邊則密密麻麻的站立著十數個人影,昏暗的房間中有無數雙發著光的眼睛看著門口的楊浩,但是卻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這些隱藏在光線照耀不到的人影,是與二人剛才所遇一樣的怪物!
它們是脖子,四肢關節,肩膀,腰部全部被鐵環固定的裸體人型生物,
長著外露的獠牙,光溜溜的身體沒有皮膚,暴露著粗糙的肌肉,在黑暗中閃著光芒的眼睛,好似精靈一樣的耳朵,反曲的腿部關節。食屍鬼!
楊浩的老朋友了。
不過這裡的食屍鬼有些不同,它們的體型更大,等級也更高,達到16級!
從系統提示上可以看到:飼養的強壯食屍鬼。
“哦,天哪!真是邪惡聚集之所,讓我消滅他們!”金發騎士看到這些食屍鬼,心中抑製不住地憤怒,從腰間掏出一瓶猛火油。
“等等,小子,先別管它們。”楊浩抓住金發騎士的手腕,阻止他。
“為什麽大人?!這些應該就是在城中肆虐的怪物,殺了它們一切就結束了!”
“不!它們只是被飼養的傀儡,沒有抓到飼養它們的人,一切就遠遠沒有結束。”楊浩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金發騎士猶豫了一會兒,收回手道:“好吧大人,我相信您的力量。”
“恩,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我有點是要與安德森男爵談談。”
楊浩拍拍金發騎士的肩膀,找了個最近的出口,回到地面。
不覺中,他們已經來到了湖邊,時間還有一點,楊浩爬上一旁的小山坡眺望。
這是一片異常美麗的湖泊,站在小山坡上可以輕松地看到小湖的全貌,一絲朦朦的霧氣彌漫在湖面上,三座連綿的山川包圍了小湖的西面,北面與西北,而東面和南面則是由一大片茂密的樹林將小湖包圍,很難透過樹木看清東岸和南岸的景象。
奇怪的是,靠近小城的湖邊圍著一圈柵欄,好像是為了防止有人靠近。
“那是男爵先生下令建設的,當時奧蒂斯騎士長還親自監工,有什麽不對嗎?”金發騎士疑惑道。
“沒事,走吧。”
…
男爵府邸不是什麽人都能隨意進入的,金發騎士與楊浩在此告別,他再次感謝了楊浩的救命之恩。
楊浩回到府邸的時候,晚餐已經結束,收到消息的林奇管家立刻命人準備食物。
楊浩叫停了他,並詢問安德森的位置。
“老爺在書房,他說過如果是您可以直接去找他。”
楊浩:“...”恩?有所預料了嗎?看來他不像表面上那麽沒用。
書房中,安德森坐在古董椅上,膝蓋上放著一本古老的書籍,面無表情看似鎮定,但額頭上一層層的汗水出賣了他的內心。